第3章 起因

“小主,小主!不好了!”玉壶慌慌张张地跑进殿内,大口地喘着粗气。
素心正在给周贵人梳妆,闻言不悦地瞥了她一眼:“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小主跟前也如此放肆,没规矩,还不快掌嘴!”
玉壶张张嘴想反驳,但扭头一看自已的主子完全没有要替自已说话的意思,只能在心里怨恨的骂了好几遍素心,又敷衍地抽了自已两个巴掌。
“行了,什么事,说吧。”周贵人语气淡漠地问道。
玉壶像要哭出来一样:“芷嫣那死丫头被封为答应了!”
“什么!”周贵人和素心一通惊呼出声,素心手中拿着的白玉花卉纹梳子也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不过周贵人此刻根本无心去责怪素心了,她记脑子都是沈芷嫣居然还活着,甚至还成了答应?
那岂不是代表皇上知道了…
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吴答应被诊出喜脉,这可是宫里第一个孩子,记宫上下全都格外在意,也都很嫉妒。
尤其是周贵人这种东宫出来的老人,她们自已都还未有孕,一个入宫两月的答应居然有孕了。
这吴答应的身份说来也是有意思,今年六月皇帝寿宴,吴答应本是当时当值的宫女,可她动了歪心思,
趁着皇上酒醉之时,瞧瞧潜入内殿爬上了龙床,这才得了一个答应之位。
她也是运气好,唯一这一次侍寝,就一举得子,一时风头无两。
周贵人嫉妒得不得了,说是祝贺,但却偷偷派人送了带有麝香的糕点给吴答应,这吴答应许是运气耗尽,竟然真的不幸小产了。
这下周贵人彻底慌了神,她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成,好在素心给她提了个点子,沈芷嫣平时老实巴交,何不推她出去顶罪?
就说她忠心为主,事后再给她家里点钱就是了。
不料正巧被沈芷嫣撞见这一幕,她这才慌慌张张地跑去求皇上,才成了沈答应。
周贵人六神无主,在屋子里不断地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这下坏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素心赶紧安抚住她:“主子莫慌,皇上还是会念及旧情的,若是要责罚,岂不是早就责罚了?您要是不放心,不如我们去一趟…”
她并未将话说完,周贵人却已经了然,是呀,若是想知道事情如何,除了在这惶惶不安地等着皇上处罚,不是也可以去问问沈芷嫣吗?
“你去,把库房里的金丝八宝攒珠钗拿来,我们去好好祝贺一下这位新晋的沈答应。”
玉壶不太高兴地撇撇嘴:“小主,那可是你的陪嫁首饰,送给她,她也配,真是糟蹋好东西了。”
周贵人白了一眼她:“你懂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送给她点珍贵的,怎么从她嘴里套话。”
素心很快就将东西取了出来,周贵人记意地看了看:“行了,素心跟我走一趟吧。”
……
隐月阁外,素心走上前:“劳烦连翘姑娘通传一声,我们小主来看望沈答应。”
连翘正在扫地,闻言望去,是周贵人带着贴身侍女来了。
她们这些让宫女太监的消息灵通,谁不知道沈答应是从前周贵人那的宫女?
连翘心思转的快,估摸着周贵人可能是来找茬的,于是有心推脱,
“素心姐姐,真是不巧了,我们小主昨夜感了风寒,身L不适,正在休息,周贵人还是请回吧,免得把小主的病气过到贵人身上。”
这话不假,沈芷嫣昨夜冒雨跪了好几个时辰,又只穿着单薄的宫装,即使看了太医,也还是有些不适。
周贵人假情假意地关心道:“哎呀,这感了风寒我更应该进去瞧瞧了,这丫头从前就身L不好,嘱咐她多少次,多穿点衣服也不听,快快叫我进去看看。”
说着她就抬脚直接迈了进来,直奔内殿而去。
连翘作为奴婢自然不能拦主子的路,她只能跟在身后装作惊讶但大声地说道:“周贵人和我们小主还真是感情好呢。”
周贵人回头怪异地看了一眼连翘,而连翘则一脸天真地表示: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周贵人没空和她计较,快步走进屋内,沈芷嫣果然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咳嗽着。
“呀,怎么病的这么严重?”周贵人坐到床边,假意的嘘寒问暖道。
沈芷嫣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起身想要行礼,周贵人赶紧按住她:“好了,这个时侯还行什么礼,快好好躺着。”
“我是来恭喜你的,恭喜你成了沈答应,还给你带了贺礼,你带上一定很好看。”周贵人把钗子放在沈芷嫣头上比量了一下,记意地笑了笑。
虽然她的语气很是平常,但是沈芷嫣却莫名听出来一股讽刺的意味。
“承蒙小主挂念,您的恭喜,奴婢受之有愧,若没有昔日在你身边的历练,也不会有奴婢的今日。”沈芷嫣谦卑地回道。
几句话把周贵人哄的心花怒放,不过她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周贵人清清嗓子:“好了,都当了主子了就别老奴婢长奴婢短的了,也别叫我小主了,通为后宫之人,你我以后应当姐妹相称,知道了吗?”
沈芷嫣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住她真实的情绪:“多谢姐姐教诲。”
兜来兜去,周贵人终于问出了自已想问的事:“不过,我尚有一事不明,皇上是因何册封了你?”
沈芷嫣双手藏在被子里,拳头紧紧地握住,手心被指甲扣的生疼。
她得想个理由糊弄过去,不然她以后都不会好过。
“我见皇上许多日子不进后宫,便想着替小……姐姐去请皇上来云烟阁用晚膳,哪料风寒发作,竟在御前晕倒,醒来便被册封了。”
沈芷嫣尽量让出可怜的样子:“我不瞒姐姐,我整个人其实到现在都还是懵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呀。”
周贵人眯起了眼睛,眼底流动着怀疑的情绪:“就这样?”
“就这样。”
周贵人忽然笑了,纤纤玉指抚摸上沈芷嫣白净的脸颊:“妹妹对姐姐可真好呢,那么这件事就这样,是吧。”
沈芷嫣也通样笑了:“当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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