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合之物,链接的丝线!

鲜花娇艳欲滴,如通出水芙蓉,傲然于世,然而枝叶贫瘠,就会显得过度娇艳,绿叶独存,则容易过分单调,故鲜花需绿叶点缀,相得益彰,二者既为相合之物。
倘若枯叶配鲜花,则会显得突兀,鲜花富含生机,象征美好、光明,枯叶老朽,尽显荒芜之意,两者有着云泥之别,互不相合。
修炼之道,亦讲究相合之性。

晴朗春日,晨起的日光透过窗扉,射在床榻之上,火红的毯子块块映着金光,其上尘埃渺渺,华光灿烂。
惊鸿素衣之上,亦是五光十色,光华流转,云轩杵在原地,如通仰视仙人,望着其怔怔出神。
他是在发呆吗?
不是!
他在洞察!
洞察着惊鸿素衣之上,每条线的走向,观其律道,透析其组成!
此时此刻,云轩仿佛融入进一片丝的海洋,五彩斑斓的丝浪涌动翻腾,他就如通恢宏丝海中的一个线头,如蜉蝣般渺小,奔行于浪潮之中。
线头起起落落,他感到自已已经穿行数条大浪,却又像在原地挣扎,只因,这片海洋实在太过庞大,他穿行其中,失去方向,随浪漂流。
他不甘示弱,继续灌注心力,而此刻,他是无数丝线构成的一条海浪,浪潮翻滚,犹如龙行虎步,大开大阖,名为“云轩”的浪潮,横扫一众,瞬间成为这片海上最耀眼的新星!
“快哉快哉!”
他无畏困阻,一往无前,然而很快,他便遇到了更大的浪潮,如通破海蛟龙,吞天噬地之势,席卷而来,“云轩”浪潮毫无惧色,继续投注心力!
“云轩”浪潮迅速扩大攻势,不久之后,二者轰然对撞!
此时此刻,七色海洋之上,如通炸开一朵缤纷浪花,由无数斑斓浪花花瓣,组成的七色花朵!
七色浪潮层层叠叠,波澜壮阔!
浪花花朵沉入海面,以撼海之势,再次破开一朵新的七色光华花朵!
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云轩哥哥,吃早饭,啦?”
不知过了多久,一句轻柔的提醒声倏地萦绕耳边,云轩猛地收回思绪,眼中却还遗留着先前战斗的震撼。
他稍稍侧目,一张俏皮可人的脸蛋便出现眼前。
见云轩恢复神色,她的一双小手,便是将其给拉着,奈何气力过小,只得看着雕像一般的云轩,嘟囔着生气。
“诶,这件衣服,好漂亮……”
嘀咕之际,女孩的眼神忽的瞥向一旁,却是发现了那件精心悬挂于木架上的织物,不免心生赞叹之情,灼灼目光中,流露着无限光彩。
听到女孩的赞美,他终于完全回过神,嘴角陡然绽放出动人笑容,有些得意的介绍道:
“这件衣服啊,是母亲送给我的礼物喔,漂亮吧?”
“嗯!非常漂亮!云轩哥哥,我可以摸摸它吗?”
“这个……”
闻言,云轩一时陷入犹豫的漩涡,然而片刻之后,他便耐不住女孩紧盯着的大眼,即使是自已都舍不得多触摸,生怕将其弄坏的宝物,此刻也得让一些让步。
小孩便是此般,越是不让他让的,他便越是好奇,为了不出现日后衣物被偷偷蹂躏的惨案,他也只好妥协。
“好吧……不能太用力噢!”
女孩无比乖巧,听得云轩的话,便是感受到他的珍视之情。
在云轩洞察一切的目光下,她缓缓伸出手掌,随即,双指轻轻触碰。
乍一接触,一股极其柔顺之感,便随着手部神经,传上心头,下一刻,她仿佛置身于绿野山坡,顺着柔软的青草滑溜而下。
“好神奇……”
“云轩云鸢~怎么还不来吃饭!”
她刚欲再度动手,一道悠长的叫喊声陡然从楼道传来,此般情形下,她只好收回小手,然后在云轩庆幸的表情下,拉着他走出房门。
幽暗的楼道之中,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女孩迈着步子,云轩则回味起刚刚的斗争。
“真不愧是惊鸿之物!”
眼前逐渐浮现厅堂的光,他收回回味的心意,将眼光投在牵引着他的云鸢背上。
蓦然间,他仿佛瞥见一道细小的闪光,准确来说,是一条丝线,链接二人的线条。
“咦,这是?”
他试图伸手触摸,然而这道流光一闪即逝,出没于无形,一手扑了个空。
“眼花了吗?”他不禁想到。
云家饭堂,洋溢着欢乐和睦的气息,大人端着盘子,有的孩子已经入座,望着琳琅记目的菜品怔怔出神。
像是云家这种家族,若没有一股向心力,是无法在金石镇展露头角的,家族之间矛盾斗争不断,因此便需要高等的修炼者来充当守护神。
二人入座,不久之后,忙活完的长辈也相继上桌,偌大的饭堂中,摆着数张三尺宽圆桌。
云家一众其乐融融,用餐之际,长辈交谈着近况,有时谈到家族兴荣事业之际,他们会抑制不住大喜,欢快地大笑;有时说起和其他家族的矛盾争端,也不免流露出凶戾神色,骇得小辈缄口不言,只是一味干饭。
云轩端坐其中,享受着这番氛围。
把“家族”过成如通“家”一般的存在,这是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云家让到了!
极强的家族归属感,这才是云家在镇上的不败秘诀!
云轩感叹着,他望向精神甚佳的父母亲、长辈,再度失神。
恍惚间,他瞥见无数条丝线,相互交错缠绵,将饭堂中每个人互相链接在一起。
这些丝线,有的极为皎洁实质,譬如说他自已与父母之间的,有的又显得比较淡薄透明,它们链接着日常交集较少的。
“这些丝线……为什么会有这些丝线?”
他蓦然回过神,丝线尽数归于虚无。
而后一瞬间,他感觉饭桌上,好些小辈长辈,用着打趣的表情将自已盯着,似乎是否好奇他失神的原因。
见状,他夹起一口菜,搭配着米饭,放进口中咀嚼起来,然后用着搞怪的眼神还以颜色,长辈不言,只是欣慰的微笑,然后继续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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