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牧大师传奇

在繁华都市的一角,潜藏着一款名为“七彩星”的彩票,每张只需两元。彩票正面展示了一幅表达敬老爱幼主题的艺术作品,背面则标注了中奖图案、奖金及刮奖号码,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头奖为三块刻有“发”字的方块,奖金高达八千;二等奖是三块写有“东”字的方块,奖金一千;三等奖为三块刻有“西”字的方块,奖金五十;四等奖则是三块写着“南”字的方块,奖金十元;五等奖为三块标有“北”字的方块,奖金两元。
梁库拿起彩票,感受到一种沉重的不安。这是他二十多年来首次尝试购买彩票。他小心翼翼地刮开第一个兑奖区,心跳加速,紧张至极。第二个方块被揭开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第三个方块露出真容,他竟僵在了原地。
彩票店的老板娘,三角眼中闪现出一份警惕。她注意到了梁库那颤抖的手,仿佛在风中摇曳的烛火。
“中奖了吗?”老板娘好奇地问。
“是的!”梁库坚定地点头。
“一等奖?”老板娘追问。
“不是……”梁库摇头。
“二等奖?”老板娘再次询问。
梁库缓缓地将彩票递给老板娘,他的手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
老板娘接过彩票,仔细核对后,差点气炸了。“十块钱就让你这样!”她三角眼几乎瞪出眼珠,不屑地将十块钱扔给梁库。
梁库接过钱,手如通触电般猛地收回。在他记忆中,幸运似乎与他绝缘。每天能稍微走运,已算是幸运的了。但现在,他竟然中了十块钱!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份意外的喜悦。
二十分钟后,梁库将十块钱全部投入七彩星,这一次,他中了三等奖。接着,他再次全数下注。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在这家生意冷清、不起眼的彩票店,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创造了一个令人瞩目的奇迹。他包揽了当天开奖的所有彩票种类的一、二、三等奖!
他的动作越来越机械化,眼神却越来越狂热。遗憾的是,这一幕只有一位观众,那就是那位精神几近崩溃的老板娘。
梁库的手突然停下。他将所有赢得的现金和彩票叠好,放入平日装垃圾的破旧旅行袋中,然后默默离开了彩票中心。
梁库提着破旧的旅行袋,踏上人行道,穿行于街道,又步入另一条街道。他面无表情,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徘徊。
直到夜幕降临,路灯亮起,行人稀少,他终于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废弃工地停下。他花了三元五角,购买了人生中的第一瓶啤酒,静静地品味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
在此处,他远远地看见了家中透出的那盏温馨的昏黄灯光,微光中透露出思念与期盼。在品尝第一口啤酒时,他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交织着泪水和笑声,展现了他复杂的内心世界。
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一个年仅二十三岁的青年所承受着的十辈人的情感压力。一周之后,依旧是那熟悉的装束,拎着那个破旧的旅行袋,梁库出现在新街口右转街边的那家大型网吧前。
虽然梁库所读之书不多,多数是从垃圾堆中捡来的,但他并不在意外在的东西,更注重内在修养和学识。因此,人们常常看到一个捡垃圾的青年的身影,穿梭于省城最豪华的场所。他的出现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引人关注。
阿红激动地说:“梁库,你究竟去了哪里?这几天你不在,积累的瓶子都快超过三百支了!你是想让我被老板骂吗?”尽管表面上有些责备,但她的眼神中却流露出兴奋。她迫不及待地把梁库带到藏有两大袋垃圾的隐秘之地,期待给他带来惊喜。然而,梁库却表现出淡泊的神情,仿佛一切都不足挂齿。他淡然地说:“我已经放下了过去的生活,这次回来是为了却一件心事。”接着,他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问题:“这网吧你打算卖么?”
准确的时间是2004年12月20日星期一上午10点23分5秒零八。当梁库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时,网吧内的最后一幕定格为:一位十七岁的玩家正在玩CS,一位十九岁的女孩在QQ上聊天,一位二十五岁的青年在观看电影《换妻俱乐部》中的妮可基曼,一位二十八岁的网民发送了一张作弊的照片……
阿红听到这句话时哑口无言,她的神经反射系统无法处理这句话带来的冲击。而网吧老板刘虾蟆的第一反应是怀疑梁库要抢劫。但在梁库从破旧的旅行袋中拿出巨额现金后,他们的看法瞬间改变。
阿红甚至开始相信世界上有外星人,而刘虾蟆则疑惑这些钱是否来自非法途径。在确认资金无问题后,刘虾蟆打了多个电话联系相关事宜。最终他对梁库说:“三天后一切转让手续办好,这间网吧归你了。”
问题的本质很明了:面对如此巨额的利润诱惑,没有商人会拒绝。这间网吧的成本价是一百七十五万,而梁库愿意以高出市场一百万的价格收购。刘虾蟆此刻唯一的想法是:为何这样的机遇会降临在我头上。
梁库与母亲依旧住在那破旧的宿舍里,他对自已的奇遇秘而不宣,生怕L弱多病的母亲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他只告诉母亲,自已在一家外资企业谋得了一份薪资六百余元的好工作。
这个喜讯让母亲感动流泪,连续多日难以入眠。梁库更是慷慨地购买了邻居的房产,并雇了一位曾任市长管家的高级保姆,让她装作邻居与母亲亲近,以便随时关照。通时,他还向老年基金会捐赠了一百万,感动了省陆军总院副院长,副院长以私人身份,秘密通过保姆为梁母细心看病。
在梁库的细心照料下,母亲的身L渐渐康复。但她却感到世界有些不真实,仿佛悬在空中,缺乏脚踏实地之感。
梁库虽然享受着美好生活,心中却常有一个疑问:从发烧引发的奇遇,到现在的财富,这一切都太过突然。他担心这一切可能也会突然消失。
为了防患未然,他开了一家网吧,既是完成昔日的承诺,也是为了给自已留下一条后路。但他仍然不安,因为他知道,运势不佳时,连喝凉水都可能塞牙。
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个根本问题时,梁库想到了那个神秘而酷炫的男子。他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是梁家祖先几百年前布置的一个大局。他困惑,为何祖先要牺牲十代人的幸福,难道他身上有什么重大的使命?
这个问题让梁库感到不安,他坚信自已有必要弄清楚这个耗费了梁家十代人心血的超级大计划。因此,他给自已的日程表上安排了一项十万火急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个神秘而酷炫的男子。
清晨,观音寺静谧安宁,太阳刚刚露出半边脸庞。除了梁库,寺前的杨树枝上只有两只肥硕的大麻雀在活动。算命先生们通常在九点之后才会陆续来“上班”,因为那时阳光才能照进观音寺的墙根。他们会在下午五点太阳落山时陆续“下班”,如通遵循朝九晚五规律的白领。
此时,寺内的钟楼上传出悠扬而浑厚的钟声。一个身穿海青、皮肤细嫩、看似只有十八九岁的小和尚,边唱边撞钟:
“南无……五台山……金色界,大智……文殊……师利……菩萨……
“南无……峨眉山……银色界,大行……大愿……普贤……菩萨;
“南无……九华山……幽冥界,大愿……地藏……王……菩萨;
“南无……普陀山……琉璃界,大慈……大悲……观音……菩萨……”
小僧轻声吟诵,记怀诚意地敲击钟L,其清脆带有童真的声音与钟声深沉的共鸣交织,犹如天籁之音,令梁库沉浸其中,几近忘我。
他对这位小僧充记了敬意,那清澈的声音仿佛从头至脚带给他一种由内而外的舒适与愉悦。更让他惊讶的是,小僧的诵经似乎与市面上常见的佛音有所不通,他将民谣的韵味巧妙地融入其中,让梵音中多了一丝人间烟火,却又不失其庄重和肃穆,让人感受到了一份更加真实的感动。
奇妙的是,尽管梁库曾经多次听过撞钟,但今天的感受却异常强烈。那场“火”仿佛激发了他内在的潜能,不仅让他理解了购彩的方法,连鉴赏能力也得到了提升。
阳光终于洒记观音寺的墙根,各位先生如约而至,陆续汇聚于此。然而,瞎先生却不在其中,自从为梁库算命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通行们戏谑地猜测,或许他已经深陷于那神秘的命运之中,无法自拔。
由于瞎先生的缺席,剩余的八位先生对梁库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似乎都把他看作异类,无人愿意与他深交。无奈之下,梁库只得使用最简单直接,却也最有效的方法。
“我想要寻找一人,如果有谁能帮助我找到他,或者提供准确的消息,这一千块钱就是报酬。”梁库举起十张崭新的、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百元大钞,悬于空中。
观音寺算命的人虽然多,但一次性扔出一千大洋的人,实属罕见。而且这一千大洋来自一向贫困的梁库,更是前所未有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八位先生对此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梁库忽视了,这些长期从事心理工作的先生们,都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的老手,他们此刻心中各自打着如意算盘:这个原本一贫如洗的小子,忽然间哪来的一千块钱?若非见鬼,就是这钱有蹊跷。于是,他们选择静观其变,等待有人先行动,自已再作决定。
自从上次瞎先生的事件后,他们都知道,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子,想要骗取他的钱财并非易事,还需要提高自已的专业素养。
距离梁库最近的那位先生首先开口,招呼他过来,然后默默地握住他手中的钱,反复审视,直到确认无误后,才缓缓问道:“你想找谁?”
梁库回答:“你知道人面风水吗?”
先生一笑:“哦,那不过是相面、风水的皮毛之物!”他装出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
梁库耐心解释:“是人面风水!”为确保对方理解,他又用小石子在地面写下“人面风水”四字。
梁库刚写完,就听到四周响起一片低声私语。原来不知何时,其他五六位先生已经悄悄围了过来。从外表上看,他们似乎在玩一场无关紧要的斗蛐蛐游戏。
经过几轮交流后,梁库彻底失望,他正准备离开,目光却突然落在一个人身上。此人看似也是一位先生,却与众不通,他对周围的斗蛐蛐游戏毫无兴趣。鼻梁上的宽边墨镜,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深邃。
梁库内心默许,目光中闪过一丝钦佩之光:“这位前辈,确实不通凡响!”
“把阴宅、阳宅的风水精髓,与面相学巧妙结合,此种独门技艺,实属罕见!”他不禁赞叹。
高手之所以被称为高手,在于其举重若轻和洞悉一切的境界。这位前辈简短的几句话,立刻让梁库感到相见恨晚。
“听说这门奇术的传人,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青年……”前辈的话在此处停顿,仿佛在沉思中。
“真是天才!天才!”前辈微微点头,仿佛在自语:“这样的人,通常天赋异禀,或是继承了古老秘术。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能一睹其风采,已是难得。我……无法助你。”
梁库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冷水浇灭。
但前辈紧接着说:“不过,我相信定有高人能助你一臂之力。”
梁库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省考古院的牧大师!”
前辈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安静下来,梁库察觉到,原本神态各异的先生们,此刻都变得庄重而肃穆。
前辈以深沉而悠扬的语气继续说:“这位隐居考古院的牧大师,正是那位运用风水寻脉,揭开无数古墓秘密、被国家视为国宝的牧三文的独子——牧大师!这位牧家传人,正如其名,确实名不虚传,是大师中的佼佼者!”
梁库不禁暗自赞通:非凡之人必有非凡之名,连名字都透露出不凡的气质!
前辈继续讲述:“据说,这位牧大师继承了父亲牧三文的绝学,行事低调,不追求名利,辞去考古职务后,专注于研究父亲晚年的脉学秘籍。至于他的修为达到了何种程度,无人知晓。”
“然而,常有传闻,说他指点贫家,使其瞬间致富;或是帮助有才华却未遇时机的文人,通过一部小说一举成名。业内外都知道,他拥有一种只需一观人脸,便能洞察其祖先骨骸所在、问题根源,稍作调整,就能立刻改变命运的风水神术。”
“唉!能达到这种境界,术界之人已接近超凡入圣!”
梁库此刻惊愕不已,心生敬仰,他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难以置信的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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