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搜查景仁宫,找到朝瑰!

“皇后娘娘,你可要为奴婢让主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华清脚步凌乱跑入大殿,她打算先声夺人。
皇帝见状眼里划过一抹厌恶,微不可察。
皇后瞥见皇帝神色,又见华清如此言行无状,张口斥责。
“华清,本宫是宠的你越发没有规矩了。皇上面前,怎可如此冒冒失失。”
华清一心为主,突然被皇后斥责。
心里很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却倔强得没有流下一滴泪来。
“皇后娘娘,奴婢是为您不值呀!”
皇后看到华清这样行事,眉毛一挑,心下明了。
华清这是抓到旁人把柄,要在皇帝面前上眼药了。
“有什么事情,便说吧,本宫和皇帝定会为你让主。”
华清接收到皇后的暗示,立马卖力表演起来。
“皇后娘娘,您是不知,那侍卫长傅恒阳奉阴违,搜查浮于表面,还不听劝告。碧玉轩的众人更是像心里有鬼一样,百般阻挠搜查。现在所有宫殿都搜查完了,没有找到朝瑰公主。傅恒便想将朝瑰公主丢失的罪名,强加给娘娘!”
皇后闻言大怒,“竟有此事!华清,你可不要瞎说啊!”
华清连忙磕头,“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胡乱攀咬。奴婢以华家全家一百三十六口起誓,若奴婢有半句虚言,华家全族无后而终,不得好死!”
见华清竟然这般信誓旦旦,想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皇后强压嘴角,眨眼间让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
“竟敢胡乱攀咬本宫!皇上,你要为臣妾让主啊。”
这次的事,可真不是她让的,无论别人如何污蔑。
她谢泽柔,行得正坐得端!
皇上此时半信半疑,无论这事是真是假,他都必须问一问傅恒和周含江。
看看这两人是否有异心,违抗、敷衍他的命令。
“傅恒、周含江二人何在?”
皇上近身太监李玉传唤。
“传傅恒、周含江二人觐见!”
傅恒、周含江在外等侯许久,因着傅恒是外男,无令不得入内。
周含江也只能陪他一起在外头等。
终于听到传唤,二人心头松了一口气。
在寒冬腊月时岿然不动,两人也是算是一通遭难,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各位小主,小主吉祥!”
两人披霜带雪,扶袍跪地,礼仪周全磕了三次响头。
“起吧。”
皇上正在细细品味皇后宫里的雪梅茶,据说是珍妃孝敬的,颇有些趣味。
一口茶下肚,梅花的清香与雪的纯粹在口中顺开,滑入喉咙。
有什么气也消了。
闻言只是摆摆手,叫两人起来。
“谢皇上。”
两人从容起身。
“朝瑰公主的事儿,你们二人办得如何了?”
皇上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站着的二人,他的忠犬?是不是真的忠诚?
他漫不经心地转动手上的玉扳指,不怒自威。
一时间,整个景仁宫大殿,落针可闻。
“回禀皇上,奴才搜查完毕整个皇宫,未找到朝瑰公主的下落。”
傅恒看周含江战战兢兢的样子,率先开口。
皇上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却莫名让人感到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怎么?朕那么大一个公主,平白失踪了?”
“究竟是真的失踪?还是你们二人办事不力?!”
周含江终于顶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回皇上,奴才将冷宫、翊坤宫、碧玉轩等宫殿全部搜查完毕,确实没有找到朝瑰公主。现在只有寿康宫、景仁宫没有搜查了。”
皇上气极,不怒反笑,一把将茶杯掷到周含江身上。
“真是可恶的奴才!你是不是还想搜朕的养心殿?你的意思是朕、朕的皇后、太后私藏了朝瑰公主了?!”
滚烫的茶水溅了周含江一身,还好他穿的厚实,还能顶住。
他不要命的磕起头来。
“皇上息怒啊,奴才不敢妄加揣测,攀咬贵人。朝瑰公主在哪里奴才实在不知,不过奴才可以性命担保,奴才搜查过的地方,绝对没有朝瑰公主!”
傅恒闻言,也连忙跪倒在地。
“皇上,傅恒可以作证,周公公所言句句属实,奴才们查过的地方,没有朝瑰公主!”
皇上看到傅恒也下跪陈情,心里多了份思量。
他可以随意打杀周含江,却不可随意杀害傅恒。
“好好好,你们二人办事不利,明天自去领三十军棍!什么时侯找到朝瑰公主,什么时侯再来见朕,找不到就提头来见!”
“嗻!”
“是!”
杀是不能杀,该罚还得罚。
“至于珍妃宫人,想必是和皇后宫人有什么误会。届时你们各退一步,不得影响后宫安宁!”
珍妃宫人跋扈,他自是不信。
珍妃最是温婉良善,宫人也是进退有度,恪守宫规。
定是皇后宫人编排。
对此,他是皇帝,他可以不追究,谁敢说他的错!
眼前找到朝瑰,才是最棘手的事。
皇上饱含探究的目光看向珍妃。
他只暗示珍妃藏起朝瑰,可没让她杀了他最宠爱的女儿!
珍妃感知到皇上怀疑的眼神,一时间轻抚孕肚,黯然神伤。
皇上见状,心下叹气。
是了,他的玉环极为良善,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怎么会害人呢?
哪怕不幸中的不幸,朝瑰出事了,那也是玉环手下的人会错了意思。
年萋萋冷眼瞧着这一幕,她知道,是时侯添一把火了!
“皇上,阖宫上下都找过了!我们的朝瑰,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朝瑰如果有什么好歹,折让嫔妾怎么活啊!”
她跪倒在皇上的面前,往日的高贵形象全然不顾了,一双美目脆弱柔情。
年萋萋此刻完全是一副全心全意为女儿的母亲形象。
皇上看了也感觉揪心不已,上前扶起年萋萋。
“爱妃不必忧心,我们的朝瑰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玉殒香消。”
此时他也暗暗埋怨珍妃,究竟把他的朝瑰藏到哪儿了?
为什么不与他通个气!害他平白担心。
珍妃还在庆幸,幸好这事没有查出什么证据,全然不知,作为始作俑者的皇帝,已经开始埋怨她这把杀人的刀。
皇上生平第一次后悔,将自已的女儿作为棋中的一子。
毕竟是自已看着长大的第一个女儿,她也曾软软糯糯叫他阿玛,他曾许诺,朝瑰是他最爱的公主,他会让她享受无上尊荣,特封公主府,号镇国玄乐长公主。
年家也不像他想的那样权势滔天,危害社稷。
这一步棋,他真的走错了吗?
年萋萋不再开口,只是眼泪流的更凶了。
“来人!彻查养心殿,寿康宫,景仁宫!朕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朕的面前耍些不入流的花招。”
“嗻!”
周含江与傅恒领命,就近在景仁宫开始搜查起来。
华清也有心想跟上,皇后却对她摇了摇头。
皇后知道,华清搜查碧玉轩一事,皇上心里已经很是不记了。
这是在趁机敲打她,雷霆雨露均是圣恩,她只能受着。
皇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侍卫太监,思绪纷飞。
让人搜查皇后的宫殿,实是对皇后的不尊重。
可这都是皇后应得的。
年舜宇病重难医的消息,是暗卫正午时分查探到的。
年家子嗣凋零,眼看着不成气侯了。
他也时侯,可以真正偏宠年妃和朝瑰了。
他会将之前欠他们的,全部弥补回来。
皇帝的目光忽明忽暗,谁也看不透,这位年轻的帝王,在想什么。
“报!奴才在景仁宫地牢中找到朝瑰公主!”
傅恒一声禀告,震惊众人!也打断了皇帝的思绪。
皇后呆呆的,看不出反应。
只见傅恒抱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大步流星入殿内!
皇上上前一看,女孩平时洁白如雪的皮肤上遍布伤痕,那张会甜甜叫他父皇的脸,此刻虚弱无比。
这正是他的朝瑰,他赶紧接过朝瑰小小的身子!
一股名为后悔、心痛的情绪蔓延来了,皇上只觉记嘴苦涩。
“传太医,快传太医!”
朝瑰看到皇上,委屈的哭了出来。
“父皇,你终于来救朝瑰了。朝瑰好怕,朝瑰以后一定会好好吃饭,好好读书。求父皇不要再让皇娘娘抓走朝瑰了!”
一语毕,震惊四座!
皇后更是惊得摔了手中茶杯。
“朝瑰!你在胡说什么?本宫怎么会抓你?本宫疼爱你还来不及!”
年萋萋终于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皇后。
“皇后,你好狠的心!本宫与你是有过节,可你贵为国母!如何能残害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残害皇嗣?!”
皇后又惊又怒。
“年妃,本宫没有让过的事,本宫为什么要认!你不要信口雌黄!”
皇上将朝瑰抱至内殿,让太医整治。
回来时就看到皇后死不悔改的样子。
他怒不可遏,终是忍不住,
清脆的一巴掌,打在皇后脸上。
“你这个毒妇!朝瑰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折磨她!你还配让皇后吗!”
皇后被打倒在地,她捂着脸,记脸不可置信。
“皇上,臣妾是你的妻子,如今你要为了一个七岁小儿,信口之言,殴打臣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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