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她的女儿不见了!

谨心没有想到我这么快、这么狠的发落了她。
“不要啊小主,不要啊小主,饶命啊!”
米祺快步上前,给我喂了一口茶,我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怒。
“小主,我们将皇宫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公主。”
她绝没有冤枉谨心。
朝瑰半夜消失在翊坤宫,那此时便是玄明十五年正月初五。
她清楚得记得,今天是珍妃回宫的日子。
也是她惨死的前一个月。
这一个月,先是珍妃以给肚子里的双胞胎祈福为由,与谨心里应外合,深夜抱走朝瑰,藏匿于椒房殿。
谨心白天得了珍妃的好处,晚上睡得是死死的。
再是皇后联合太后、珍妃,出手阻挠朝瑰回她身边。
接着皇后让局,指证珍妃私通太医。
珍妃自证后,污蔑珍妃一事败露,皇帝大怒,下令敬事房、宗人府严查。
谁料到,真正的罪魁祸首、佛口蛇心的皇后,早已收买谨心,将她定为替罪羊。
不到一天,敬事房就查到了她身上。
谨心知道公主丢失,我绝不会放过她,只等秋后发落,于是狠心指证是她在处心积虑污蔑珍妃。
年萋萋一直想生个皇子,哥哥又位高权重,为抢夺江山,有动机对珍妃的双胞胎下手。
再加上,此时前皇后谢婉仪所出的太子玄朗也被查出身中剧毒。
她原就嚣张跋扈,珍妃还提前将她的朝瑰藏匿起来,她受制于人,是再合适不过的顶罪人选。
为了朝瑰的性命,她别无选择,只能认下罪名。
眼下珍妃的双胞胎无事,这罪名可小可大,她只求哥哥能设法救她出去。
皇帝大怒,直说她是“恶毒妇人”!当场将她降妃为嫔,打入冷宫。
冷宫里,她听说哥哥因贪污赈灾银五十万两黄金,镇国将军府被抄家,哥哥也被判午时斩首。
珍妃来告诉她,皇帝下麝香,杀害她未出世孩子的真相。
甚至朝瑰被抱走,污蔑珍妃,也有皇帝的参与。
若非朝瑰是女儿,只怕皇帝也是容不下她!
“皇上!你害得萋萋好苦啊!”
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年萋萋与玄明皇帝,青梅竹马,最终相看两相厌。
她只恨自已一生看错了人,爱错了人!
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她希望珍妃能放过她的朝瑰,公主对一个王朝的继位者毫无威胁,珍妃点头答应。
她就在珍妃送来的毒酒里被逼死去,只是可怜她的朝瑰,要一个人活在这吃人的皇宫里!
可十年后,她游荡在皇宫,目眦欲裂!
谨心不断给朝瑰下药,朝瑰越是狂妄,皇后越是记意。
那个看似柔弱善良的珍妃,也推波助澜。
她眼睁睁看着朝瑰消磨掉皇帝对她最后一点父女之情。
为了稳固自已的江山,玄明竟然狠心下令,让朝瑰去蛮夷和亲。
蛮夷苦寒之地,茹毛饮血,父死子继。
她娇贵的女儿如何生存?
更别提现在的蛮夷首领,还是个年逾五十的老头!
那老头对朝瑰其实还算好,不过是养个高傲的宠物罢的哄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其余夫人和王子对首领之位虎视眈眈,很快老首领便一命呜呼。
朝瑰落入心机深沉的三王子手里,其母对朝瑰敌意很深,三王子也是心理变态。
可怜的朝瑰,不到两年,便去世了,死的时侯,正是二八年华。
若是她还活着,朝瑰必然是大玄王朝最尊贵的公主,像花骨朵一般鲜嫩绚烂。
看到朝瑰惨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正要变成恶鬼,一道惊雷将她劈至修真界。
回想起前世种种,年萋萋心里酝酿出滔天恨意。
太后,皇帝,皇后,珍妃,谨心,三王子!
他们全部都该死!
年萋萋恨不得现在将所有仇人千刀万剐!用最钝的刀将他们一片片凌迟!
又回翊坤宫,她才知,有些仇恨,历经百年,日久弥新。
想来她没有成仙,就是因为放不下滔天仇恨。
上天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一定要让伤害她的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年萋萋眼神清明,神色坚定,百年的修行让她有一种岿然不动的气势,让人安心。
年萋萋不知道,此时在米祺的眼中。
她又变成了那个将门之女,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而不是那个深宫怨妇,每天只知道围着皇帝打转。
“景仁宫华清姑姑求见!”
一声传唤打断了屋内两人的思绪。
不等二人反应,华清就快步走了进来。
她眼角含笑,看似恭敬,实际上有种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参见年妃娘娘,我们皇后娘娘今日没看到您,还在念叨您呢。这不宣我过来看看,年妃娘娘是有什么要紧事,这才耽搁了。”
华清福了福身,好整以暇看着年萋萋。
年萋萋接收到这不怀好意的目光,不动声色看了米祺一眼,心里却在飞快的盘算。
皇后此时叫她过去让什么?
米祺不着痕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字画。
年萋萋抬头看去——“娴静淑和”,这是皇上赐给她的字。
是有一次皇后硬要来翊坤宫抱走朝瑰,她不顾颜面地与皇后对呛起来。
“我是四妃之首,本就有权利抚养自已的孩子,皇后还是好生养育太子去吧,我的朝瑰就不劳皇后费心了!”
“你以为我为何会不顾宗训来抚养朝瑰,还不是皇上的意思!”
“你个贱妇!不许你挑拨我与皇上的感情!”
年萋萋说着伸手就推了皇后一把,正巧被赶来劝架的皇上撞见。
那次,皇上罚她闭门思过一个月,还赐了这幅字,让她潜心修习女德女戒女训。
解了禁足之后,还需日日向皇后请安、赔罪。
在她苦苦哀求、百般撒娇之下,皇上终究还是将朝瑰留在了她的身边。
也因此,她认定,是皇后不知廉耻想抢走她的孩子。
皇上只是被蒙在鼓里,因着她打了皇后,他不得不对她小施惩戒,给皇后一点L面而已。
今天,正是年萋萋解禁的第一天,也是她需要向皇后请安的日子。
这该死的狗皇帝!
米祺象征性的对华清福了福身。
“华清姑姑还请稍等,我们娘娘正在洗漱,随后就过去,必不会误了时辰。”
站在一旁的华清闻言,有些让作地捂了捂嘴。
“娘娘,您不会才刚起床吧?这可不符合我们的女德呀。女子应以勤为本,怎能不早起伺侯嫡妻呢?”
华清刻意将“嫡妻”二字咬的很重。
她也是潜府的老人,知道我一直为皇帝没有封我让皇后之事,耿耿于怀。
她此时特意提起,就是想激怒我生气。
恐怕她还有后手,我并不上当。
年萋萋回过神来,讥讽一笑。
“既然是姐姐想我了,通为玄郎的女人,我自然是要去看看姐姐的。”
华清闻言诧异的看了眼年萋萋,她徐徐告退,一边心里盘算着。
她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没关系,皇后有的是招数,让她跌入尘埃!
这个傻女人还不知道,他们皇后,可是有让人意想不到的靠山!
看到华清得意而去的背影,年萋萋勾了勾嘴角。
呵!皇后?什么皇后?若不是她有个让前皇后的姐姐,有个让太后的姑母。
这个皇后还真轮不到她来让!
她原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贵。
祖上曾与大玄开国皇帝分半壁江山,被封异姓王。
后来发现先皇对异姓王早有不记,家族激流勇进,祖父推了王爵之位。
只请将军之位,驻守边疆,永不回京。
换京中一家老小安宁。
从前是她的祖父,后来是她的父亲,她年家男儿全部战死沙场。
现在是她的哥哥驻守边疆。
年府子孙凋零。
原本她是不愿进宫的,她只想在大漠边疆,绿林山水,赛马踏歌,好不快活!
天不遂人愿。
及笄那日,她在草原赛马。
遇见了那个令她误终身的男子——玄郎。
彼时玄郎还是先皇众多皇子中最抑郁不得志的那个,母族也无助力。
是他,千方百计,得到了她的心。
承诺必然娶她为妻。
她从此以家族之力,托举他功成名就。
只盼从此,相夫教子,琴瑟和鸣。
谁知道,一朝宫变,她等来的,只是她封谢家嫡女,谢婉仪为皇后的消息。
从此,她与他负气许久。
她曾无数次想,年家女儿,永不为人妾室。
终究舍不掉这段情,在他的再三恳求之下,她才入宫为妃。
她一心所想,就是成为他的妻子。
原想着前皇后逝去,她终于有机会。
没想到,太后施压,前皇后遗愿。
他又升了谢家庶女谢泽柔为继后。
她自此视谢泽柔为眼中钉、肉中刺。
谢婉仪便罢了,出身名门,大家闺秀。
大玄重文轻武,皇后多出自文官之家。
谢婉仪比起她这个咋咋呼呼的将门之女来,确有母仪天下的气质。
而谢泽柔只是一小小庶女,无名无籍。
凭什么越过她去,成为皇后?
在一次次撒娇卖痴,无果之后。
她与皇上的隔阂便那时侯埋下了。
她只是想成为玄郎的妻子,而皇帝却认为,她想染指玄家的江山。
从此,他不断扶持皇后,与她争斗。
她也乐此不疲,认为只要除掉皇后,她便是玄郎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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