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与乱

尧天里的人,一般都不会将自已的真实面貌展露在外人面前,以此来保持尧天该有的神秘感,这也就是为什么哪怕脱去了掩饰,站在外人面前,他也不会知道你是谁。
可玄羲因为身份特殊,从小就在尧天长大,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所以他没必要掩饰自已。
至于在外面,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已是尧天的人。
看到玄羲看过来,子壬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去。
玄羲见状,跟了上去。子壬紧随其后。
很快,三人来到了一座峰峦,这里有一间木屋。屋子里面很简洁,不是很大,但该有的侯客还是应有尽有。
“坐。”舵主走进去坐下,招呼玄羲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舵主的对面盘膝而坐,
“舵主,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玄羲问。
“哎,尧天已解散,我已经不是舵主了,你叫我名字就好了。”舵主摆了摆手。
玄羲看着他,没有说话。
看到玄羲这般,舵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恨我,小小年纪就被迫担任本不该担任的责任,可这没办法,谁叫我答应你父亲的呢,他当初……”
听到这,玄羲打断他,“当初发生了什么,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就没必要了。”
说完,玄羲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哈哈,你不知道,那就不说这个事了。”舵主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
“舵主,你……”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子壬忍不住颤声道。
“哎,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这一生,值了。”接着看向玄羲,说道:“这次叫你来,是让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情。”
没等玄羲答应,舵主继续开口:“玄羲,答应我,倘若未来你得以功成名就,富贵盈身,千万不可因一时的成就而得意忘形,忘却来时的路,一定要始终如一的秉持着自已的本心。以沉稳之姿处事,用真诚之心待人。除此我别无他求。”
玄羲沉默了一会,道:“放心好了,真到那一步,该怎么让,我自会心里有数。”
说完,径直朝外面走去。
直到玄羲的身影完全消失,子壬将斗笠跟蒙住脸的红布取下来,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这是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只比玄羲大这么几岁,但清秀的脸有透露出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看起来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气势。
“云天海,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子壬迫不及待的问。
“我会拿自已的命来开玩笑?前段时间我曾让天罪星给我算过,我的命,即将走到尽头了。”舵主笑笑,很是坦然。随后又说道:“你跟玄羲的关系不错,到时你那兄弟一旦发生宫乱,也许他能助你一臂之力。以你们的关系,相信你有难,他也会帮你。”
“无所谓了,如今父皇离世,尧天解散,几个兄弟又为了争夺皇位暗自扩兵和私底下组建势力,如今已经局势已经乱套,我若再去争夺,岂不更乱了。他们想要这个位置,就让给他们去争好了。”子壬不以为然。
看到他这么说,云天海叹了口气,“那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不去争那个位置,你那几个兄弟,就会放任着你不管吗。而且,以他们的性格,你觉得他们有能力能掌管整个皇朝?”
子壬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到了那一步,我登上又有什么意义。”说完,他看向屋外,雪,又开始下了。“放心吧,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会尽力。”
“我得回去了,此次我以假乱真出来瞒不了太久,再不回去,要被发现了可不好。”
“那就祝二皇子以后一路顺风,老臣,已无力再为朝廷效力了。”云天海站起身来,向子壬拱了拱手,恭敬的说。
最后一个字落下,子壬戴起斗笠,重新将红布绑在脸上,也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
“二皇子还有什么事吗?”看到他停下,云天海问。
“你的后事,有没有人处理?要不要我派人来,好歹你曾经也是跟随父皇的大元帅。”子壬开口。
“多谢二皇子,但老臣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去,并不想有太大阵仗,所以还不不用麻烦您了。”云天海回答。
“那随便你吧,走了。”说完,子壬迈步离开。
云天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未语。
雪,越来越大了。
“呼——”玄羲此时行走在一座小镇上,嘴里呼出一口寒气。雪花落在他的头上,将他那乌黑的头发衬托的更加明显。
“这鬼天气,要命啊。”玄羲戳了戳手,自语着。
他转头,往四周看了看,最终视角落在一家酒馆上。
玄羲走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大概是躲雪的缘故,此时店里相当多人。
“小二,打酒。”玄羲喊道。
响久,一个小二跑过来,笑着问:“客官,要多少?”
“装记。”玄羲拿出挂在腰边上的葫芦酒瓶,说道。
“好嘞。”小二拿着酒瓶离开了。
“听说了吗,最近经常有一些村落出现死人的情况,有的严重的,甚至出现了屠村的情况。”旁边,有人在小声的讨论着。
“真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真的,我来盐城的时侯,就遇到一个村子,里面的人都死完了,那场面,可瘆人了。而且我听说,最近有些地方开始乱起来了,说不定,这当中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听到这,玄羲眉头稍皱起来,这么快,皇帝才驾崩三天不够,就开始乱了吗?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还有,皇帝驾崩的消息,这些人为什么会不知道,难道这消息被隐瞒了下来?
想到这,玄羲越发的感到不安。
“客官,你的酒。”正当玄羲想的入迷的时侯,小二拿酒走了过来。
“哦哦。”玄羲反应过来,付了钱,没有在酒馆停留,快速离开了酒馆。
出到外面,雪花不断地飘落,雪还在变大。
他没有停留,买了顶斗笠戴上,快速离开小镇。他要去见一个人,刚刚在酒馆听到他们说的话,让他心里担心。
离开小镇,穿过树林,经过不断地赶路,一天一夜后,一个村庄出现在玄羲的眼前。
说是村子吧,严格点来讲也不太算是,这里只有三个木房子,挨得紧紧的,一起被围栏围着。一点也没有村庄的模样。
“雪堆的这么高,怎么都不清理一下。”玄羲纳闷。
屋子周围,雪堆积的已经快要淹没到了门槛
“老爷子,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上等好酒呢。你也真是的,雪堆的这么高也不是清理一下,以后你怎么出去。”玄羲拿出挂在腰上的葫芦酒瓶,招呼着招走进去。
然而,里面没有人回答,安静的可怕。
坏了!玄羲快步跑了进去。
刚进去,就看到里边一片狼藉,明显发生过什么争斗。
没有理这里,玄羲赶紧冲到最里边的那间木屋,推开门一看。
不知觉,手中的葫芦酒瓶掉落在地,身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在他的前方,一个白发苍苍地老人躺在地上,在他的旁边,也躺着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男孩。
地板上一片通红,由于天气太冷,又或者是时间太久,血已经凝结在了地上。
过了好一段时间,玄羲才挪动脚步,来到老者的身边。
“老爷子,老爷子。”玄羲蹲下,用力摇晃着老者的身L,接着又摇向旁边男孩,“小麟,小麟。”
可是,地面上的两具尸L已经僵硬,再也不可能回应他的呼唤。
摇了好一会,玄羲没有说话,跑出房子,相继进入另外两间屋子,通样也是一样的结果,都已经死去。这里的人,都已经死去。
“到底是谁干的?”玄羲仰起头看向天际,眼里布记了血丝,任雪飘落在脸上。
“嗯?不对。”响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醒过来。
“小柚呢?”想到这,玄羲又冲进屋子里面,开始寻找起来。
可寻了一圈后,还是没有发现小柚的身影。
“怎么会。”玄羲一阵失神,对于他来说,这些算是他这辈子的亲人了,可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突然,他注意到离房子不远处的一条小路上,有着一些破坏的痕迹。哪怕小路已经被雪掩盖,但也能看出来有人从那里走过,而且阵势看起来似乎还不小。看样子,这些人应该也是这两天才离开的。
玄羲踉跄地跑过去,沿着那条小路的痕迹一路寻下去。
玄羲沿着小路找下去,从中午一直寻到天黑为止,正当他准备放弃寻找,回去处理老爷子的事情的时侯,玄羲透过树林,发现不远处有火光。
看到这,玄羲赶紧加快脚步。
终于,玄羲看清楚了发出火光的地方,这是一个寨子,寨子中规中矩,能容纳个三四百人,看起来,有点像一些土匪的居住地方。
玄羲想不了这么多,他来到寨子前方,向着寨子走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很快,负责看守的良人发现了他,出声叫住。
可玄羲没有理他们,自顾自的往前走。 看到玄羲不搭理他们,看守的两人拿起两杆枪,果断上前向玄羲打去,要将玄羲拦住。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玄羲连躲都没躲,两只手直接捉向正在朝他刺来的枪,就这么一把夺了过去,随后在他们那惊恐的目光中向他们刺去。
“噗呲——”随着一道吐血声响起,两人应声倒地。
玄羲捉起他们,一手一个,朝围着寨子的木栏用力扔去,刹那间,木栏在两个人的猛烈撞击倒下一片。
里面的人都被这样大的动静惊过来,拿起武器,纷纷跑出来查看。到最后,足足有三百多人拿着武器,死死的盯着被砸倒下的木栏以及那两具尸L。
很快,在他们的目光中,玄羲缓缓的从木栏倒下的地方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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