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喜欢的人
为了帮助母亲得到更多的精气，她和母亲学了采集之术，拿着玉瓶，离开了家门，来到许多陌生的地方，见到许多奇怪的人。
母亲细细叮嘱她说过：“你修炼不足，术法低微，万不要招惹修仙之人，只可在凡间游历。你是狐狸精，天生媚术，不可乱用。还有不可与一男子长期纠缠，一人精气不可采集过多，否则后果严重。还有……”
母亲一顿，继而严肃道：“与男子虚与委蛇即可，采集精气为最，不可害人性命，更不可付出真情。”
她觉得那句“不可付出真情”才是母亲最想说的。
母亲实在多虑，有父亲母亲的前车之鉴，她若还步其后尘，就真是没脑子了。
她向母亲再三表示，不碰修仙之人，不会付出真情，一定小心，不让自已受伤。母亲这才放行。
……
房门打开，白三娘炼成丹药从里面走出。
白三娘喂完丹药，又给了一点水，掖了掖被角，人还是没有醒。叮嘱侍女好好照顾，再次轻声退出。
母女二人来到前院药堂，仁安堂的招牌还挂在外面，但再也没有人来看病。屋里药香混合着尘土气息，述说着这里久无人打理的委屈。
“你可认识救我出塔的那人？”
孟青青正张口欲问，不料却听见母亲先发制人，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被迫吸了一口灰尘。
“不认识，未曾见过。”
母亲叮嘱过不可招惹修仙之人，见到她也是躲得远远的。当今修仙者虽不至于见妖则抓，但修仙者对妖的偏见尚在，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首先想到是否有妖物作怪。
她才不会倒霉催的往修仙的眼前凑。
白三娘观她神色，知她所言不虚。犹豫片刻，直言道:“可他在找你，找眉间有这朵桃花印记之人。”
白三娘不欲瞒她。
要知道这世间有太多人，以替对方着想之名，缄口不言。大多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和纷争，令人唏嘘。
但懂得道理是一回事，让起事情又是另一回事了。若懂理便能把事情让好，大概世上就没有行差踏错的人了。
白三娘有一件事情瞒着她。且瞒了许久。
孟青青沉默了。
“女儿的确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人，女儿若见过必定过目不忘。”
这如出一辙的“高见”。
“既然这般也不必多想，想必是机缘未到。机缘一到总会真相大白。那人救我出塔，也答应不会伤你，应该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母女二人都不是钻牛角尖的人，见没有得出结果便先暂时放下这件事。
“母亲，父亲的病情……”
“母亲心中有数，你父亲……你父亲大概只剩这几月时间了。”声音中透露出哽咽。
孟青青心口像压了秤砣，难受极了。
她在凡间也算是看遍了生死。真发生在自已身边才领悟到几分“感通身受”的意味。
“这几月你如果想陪你父亲，便留下来，想去采集精气也可以，都随你。”
白三娘猜测女儿可能不想看见父亲整日昏睡，憔悴不堪的样子，让她自已决定。
事实上孟青青是要出去的，父亲生性豁达，在清醒的时侯曾经对她说过：“不必为为父担忧，此生有你，有你母亲，我没有遗憾了。你有时间还是多出去走走，天下之大，处处是风景。为父不想你以后回忆往昔，对父亲的记忆总是躺在床上不断吃药还是愈加憔悴的样子。希望你记忆里为父还是那个陪你玩闹游戏的样子。”
“那女儿看过父亲之后便走吧。”
白三娘点头，她也是希望女儿出去的。她不想女儿看见父亲最后不好的模样，也不想女儿看见自已整日以泪洗面的不美的样子。更不想女儿也整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
……
孟青青跪坐在父亲的床榻下。她望着父亲的脸，和记忆中的脸重合。
像又不像。
似乎有心灵感应。昏睡中的男人感觉有人盯着自已，目光热烈而亲切。
他缓缓睁开眼睛。
是他最爱撒娇的女儿。
他微微张口，想要唤她一声“乖女儿”。发出来的只是“呜呜呜”的声音。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他想，他真没用。
又缓缓抬起手臂，想要摸一摸女儿的头顶。
孟青青赶紧接住父亲伸过来的手，放到自已的脸颊上，那里已经泪流记面。
孟青青轻轻揉戳父亲的手掌：“父亲，女儿知道，女儿会好好的，父亲放心。”
男人面露微笑，缓慢的点头。
刚睁开的眼睛又轻轻合上，睡了过去。仿佛睁开眼睛已经费尽他全部的力气。
孟青青用手背擦干脸上的泪水，把父亲的手臂放回床上，掖好被子，退了出来。
她记得父亲以前病的不这样严重，是什么时侯起已经口不能语，手不能抬了呢。
她没有印象了。
又好像挺久了。
白三娘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等她。以前她们一家三口经常一起围坐在这里谈天赏月，嬉戏玩闹。
现在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白三娘声音已经恢复如初：“要走了吗？不住一晚吗？”
“不住了。怕明天又舍不得走了。”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也罢，你父亲大概也不想你再看见他这个样子。这次看见你，他很开心。”
“母亲～”孟青青不再伪装，抱住白三娘在她的肩头低声痛哭起来。
白三娘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无碍，有母亲在呢。最近先不要回来了，时间到了母亲会叫你回来的。”
孟青青听懂了“时间到了”的含义。哭的更甚。
……
白三娘送她到大门口，孟青青背着一个小包裹，已经把自已收拾的干净整洁，只是双眼依旧红肿。
“母亲，女儿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想向您请教。”
“你问”
孟青青坦言：“父亲自病后，你俩就不再通房，为何父亲的身L还是每况愈下，不见好转。”
白三娘听闻，轻笑一声：“傻丫头，没有那么简单。精气是人之根本，一旦动摇，如洪水决堤，不复往昔。你父亲就是例子。怪母亲当时年轻，于男女之事不知节制，才害你父亲至此。”
“那有什么方法在一起时不被吸食精气，总不能，总不能……”
总不能每次都换一个人呀！
这时侯孟青青终于想起扭捏起来了。
白三娘明白了女儿说的意思：不能不让，也不能总换人。
白三娘收敛笑容，眼神一路向下，望向孟青青的肚子。
“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母亲细细叮嘱她说过：“你修炼不足，术法低微，万不要招惹修仙之人，只可在凡间游历。你是狐狸精，天生媚术，不可乱用。还有不可与一男子长期纠缠，一人精气不可采集过多，否则后果严重。还有……”
母亲一顿，继而严肃道：“与男子虚与委蛇即可，采集精气为最，不可害人性命，更不可付出真情。”
她觉得那句“不可付出真情”才是母亲最想说的。
母亲实在多虑，有父亲母亲的前车之鉴，她若还步其后尘，就真是没脑子了。
她向母亲再三表示，不碰修仙之人，不会付出真情，一定小心，不让自已受伤。母亲这才放行。
……
房门打开，白三娘炼成丹药从里面走出。
白三娘喂完丹药，又给了一点水，掖了掖被角，人还是没有醒。叮嘱侍女好好照顾，再次轻声退出。
母女二人来到前院药堂，仁安堂的招牌还挂在外面，但再也没有人来看病。屋里药香混合着尘土气息，述说着这里久无人打理的委屈。
“你可认识救我出塔的那人？”
孟青青正张口欲问，不料却听见母亲先发制人，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被迫吸了一口灰尘。
“不认识，未曾见过。”
母亲叮嘱过不可招惹修仙之人，见到她也是躲得远远的。当今修仙者虽不至于见妖则抓，但修仙者对妖的偏见尚在，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首先想到是否有妖物作怪。
她才不会倒霉催的往修仙的眼前凑。
白三娘观她神色，知她所言不虚。犹豫片刻，直言道:“可他在找你，找眉间有这朵桃花印记之人。”
白三娘不欲瞒她。
要知道这世间有太多人，以替对方着想之名，缄口不言。大多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和纷争，令人唏嘘。
但懂得道理是一回事，让起事情又是另一回事了。若懂理便能把事情让好，大概世上就没有行差踏错的人了。
白三娘有一件事情瞒着她。且瞒了许久。
孟青青沉默了。
“女儿的确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人，女儿若见过必定过目不忘。”
这如出一辙的“高见”。
“既然这般也不必多想，想必是机缘未到。机缘一到总会真相大白。那人救我出塔，也答应不会伤你，应该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母女二人都不是钻牛角尖的人，见没有得出结果便先暂时放下这件事。
“母亲，父亲的病情……”
“母亲心中有数，你父亲……你父亲大概只剩这几月时间了。”声音中透露出哽咽。
孟青青心口像压了秤砣，难受极了。
她在凡间也算是看遍了生死。真发生在自已身边才领悟到几分“感通身受”的意味。
“这几月你如果想陪你父亲，便留下来，想去采集精气也可以，都随你。”
白三娘猜测女儿可能不想看见父亲整日昏睡，憔悴不堪的样子，让她自已决定。
事实上孟青青是要出去的，父亲生性豁达，在清醒的时侯曾经对她说过：“不必为为父担忧，此生有你，有你母亲，我没有遗憾了。你有时间还是多出去走走，天下之大，处处是风景。为父不想你以后回忆往昔，对父亲的记忆总是躺在床上不断吃药还是愈加憔悴的样子。希望你记忆里为父还是那个陪你玩闹游戏的样子。”
“那女儿看过父亲之后便走吧。”
白三娘点头，她也是希望女儿出去的。她不想女儿看见父亲最后不好的模样，也不想女儿看见自已整日以泪洗面的不美的样子。更不想女儿也整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
……
孟青青跪坐在父亲的床榻下。她望着父亲的脸，和记忆中的脸重合。
像又不像。
似乎有心灵感应。昏睡中的男人感觉有人盯着自已，目光热烈而亲切。
他缓缓睁开眼睛。
是他最爱撒娇的女儿。
他微微张口，想要唤她一声“乖女儿”。发出来的只是“呜呜呜”的声音。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他想，他真没用。
又缓缓抬起手臂，想要摸一摸女儿的头顶。
孟青青赶紧接住父亲伸过来的手，放到自已的脸颊上，那里已经泪流记面。
孟青青轻轻揉戳父亲的手掌：“父亲，女儿知道，女儿会好好的，父亲放心。”
男人面露微笑，缓慢的点头。
刚睁开的眼睛又轻轻合上，睡了过去。仿佛睁开眼睛已经费尽他全部的力气。
孟青青用手背擦干脸上的泪水，把父亲的手臂放回床上，掖好被子，退了出来。
她记得父亲以前病的不这样严重，是什么时侯起已经口不能语，手不能抬了呢。
她没有印象了。
又好像挺久了。
白三娘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等她。以前她们一家三口经常一起围坐在这里谈天赏月，嬉戏玩闹。
现在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白三娘声音已经恢复如初：“要走了吗？不住一晚吗？”
“不住了。怕明天又舍不得走了。”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也罢，你父亲大概也不想你再看见他这个样子。这次看见你，他很开心。”
“母亲～”孟青青不再伪装，抱住白三娘在她的肩头低声痛哭起来。
白三娘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无碍，有母亲在呢。最近先不要回来了，时间到了母亲会叫你回来的。”
孟青青听懂了“时间到了”的含义。哭的更甚。
……
白三娘送她到大门口，孟青青背着一个小包裹，已经把自已收拾的干净整洁，只是双眼依旧红肿。
“母亲，女儿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想向您请教。”
“你问”
孟青青坦言：“父亲自病后，你俩就不再通房，为何父亲的身L还是每况愈下，不见好转。”
白三娘听闻，轻笑一声：“傻丫头，没有那么简单。精气是人之根本，一旦动摇，如洪水决堤，不复往昔。你父亲就是例子。怪母亲当时年轻，于男女之事不知节制，才害你父亲至此。”
“那有什么方法在一起时不被吸食精气，总不能，总不能……”
总不能每次都换一个人呀！
这时侯孟青青终于想起扭捏起来了。
白三娘明白了女儿说的意思：不能不让，也不能总换人。
白三娘收敛笑容，眼神一路向下，望向孟青青的肚子。
“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