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随草尼了
方屿皓觉得今天很幸运，因为他终于又遇到了学长。
他和身边的朋友打了个招呼，然后端着餐盘，向角落的那条队伍走去。
十几步的路，但方屿皓觉得很漫长，从那之后已经很久没见到学长了。只有他的心知道，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在替它喧嚣、争鸣，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相遇欢呼。
没事的，只是打个招呼。
没事的，说一句就够了。
没事的，看一眼就好。
方屿皓低着头，吐出口气，距离越来越近，他抬起头，换上一个明朗的笑容，热情洋溢：“栩生哥！”
李栩生闻声看去，前面三个人也朝他们望过来。
夏炽久本来还拉着陈新说东说西，听到有人喊李栩生，好奇地回头，小声嘀咕着问：“这谁啊？”
陈新：“应该不是我们院的，没见过。”
宁悠乐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慌乱地收起手机，匆匆瞄了一眼后就继续打开手机，有些消息还没有回复，他便低头打开微信，不再去关心身后事。
方屿皓注意到前面的几个人可能是李栩生的朋友，心中不免尴尬，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向学长打招呼：“好巧啊！”
“嗯，有事吗？”
李栩生的眼神从旁边挪开，开始注视方屿皓。
被盯着看，方屿皓心跳得砰砰快，即使察觉到李栩生的语气客气疏离，但仍然面上带笑，往前直视回去。
“没啥事，就是碰到了打个招呼。”方屿皓解释道。
他努力多说点话，于是还没等对方回复，嘴快又说：“栩生哥，你们排的这个队伍今天有糖醋排骨，但是味道不好，糖放得多，如果你们不喜欢甜的一定要避雷！”
一旁竖着耳朵听的夏炽久突然插嘴：“那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学弟推荐一下呗。”
方屿皓一愣，他只是找不到话题所以随便说了几句，没想到李栩生的朋友一直在注意他这边。
李栩生没说话，方屿皓想了想，说：“好像今天有芹菜炒牛肉、糖醋排骨、老干妈炒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吧。”
“土豆丝！”宁悠乐被触发了关键词，猛地抬头，急匆匆问，“今天有土豆丝？”
“嗯……”
方屿皓静静观察这个男生，他刚刚一直在玩手机，这会听到了就收起手机，表现得很激动，双手搭在前面的人的肩上，踮脚仰头望，嘟囔着：“现在还有土豆丝吗？会不会排到我们就没了啊？”
“不会的。”陈新拍了拍撑在他肩上的手，安抚道，“马上就到我们了。”
“好吧好吧……夏炽久你快往前走啊，前面人都走完了。”
方屿皓注意着他们的互动，李栩生眉头微皱，上前一步不经意挡住他的视线，方屿皓反应过来，扯出个笑，向他道别。
“那栩生哥，我先走啦。”
李栩生点点头。
“…拜拜。”
“嗯。”
“……”
感受到李栩生有些冷漠，方屿皓心里有些难过，还是在临走前说：“周六见啦，到时侯栩生哥可以和我一个组吗？”
李栩生顿了一下，然后再次点头。
“随便。”
意料之外的答复，就像惊喜降临，砸中头顶，方屿皓笑得更加灿烂，说：“好！我不会拖累学长的。”
方屿皓走后没多久，他们就排上了饭。
选了个没人的位子坐下，宁悠乐哐哐炫饭，夏炽久笑他是小猪，宁悠乐停下动作，扭头怒瞪着对方。
夏炽久就坐在他旁边，因为宁悠乐想起来还要试探的事。
正好，一起清算。
宁悠乐冷哼一声，夺过夏炽久的碗筷，夏炽久疑惑着问他：“小猪吃不饱吗？可是我还没吃啊！”
宁悠乐用力舀起一大坨饭菜，怼到夏炽久面前，说：“吃吃吃！全吃！全给你吃！快吃！吃啊！”
夏炽久：“？”
陈新在对面笑，用手肘戳了戳李栩生，示范他看，说：“这两人一天不吵都不得消停的，夏炽久就喜欢和小妹犯贱，也就只有小妹就上他的当了。”
陈新说完，看了看李栩生，李栩生正将一颗青菜送入空中，明明是低头的动作，但是他的眼睛好像并没有随着动作朝下，而是眼皮掀开，注视着对面。
陈新莫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李栩生一言不发，心里烦躁，或许是饭菜不合胃口，因为他还是吃了糖醋排骨，也可能是食堂太吵了，他没有继续下去的欲望。
先是放下了筷子，然后再去回复陈新：“嗯，朋友之间，吵吵闹闹也正常。我不吃了，你们快点。”
陈新：“也是……”
宁悠乐听到了李栩生说的话，停下了试图再捅向夏炽久嘴巴的勺子，哼道：“谁要和他吵。”
“随草尼了…尊的事。”
夏炽久口里还有被宁悠乐硬塞进去的饭，好不容易咽下去，打算用自已的三寸不烂之舌说过宁悠乐，却突然被打断。
宁悠乐正觉得试探似乎没啥问题了，结果对方口出狂言，给他吓得瞳孔地震，急着反驳：“谁都没有操我！老子是男的！夏炽久你想都别想！”
夏炽久：“？”
陈新：“？”
李栩生：“……”
餐桌上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宁悠乐说完，察觉到不对，安静片刻，还是挺直腰板与夏炽久四目相对。
“…等等。”夏炽久举起手喊停，“你搞错了吧，我没有说你…呃，那啥啊！”
宁悠乐还是看着他，夏炽久便继续往下说：“我是说，‘谁吵你了，真的是’，你怎么想这么…歪啊？”
宁悠乐不说话，停了很久，起身端起碗筷：“吃饱了。”
不等大家反应，他转身先走了。
陈新笑了笑，说：“小妹估计尴尬死了，走吧走吧，我们也走，他肯定在前面等我们。”
夏炽久挠挠头：“我也没想到他能听成这个意思。”
李栩生已经走了几步，听到后回头道：“不是你的错，误会而已。”
李栩生最先追上宁悠乐，其实他根本没有走多远，气势汹汹地倒完饭就龟速行走了。李栩生拉住宁悠乐的手，等他回头后又什么都不说，就只是紧紧锢着他的手腕。
宁悠乐没有挣扎，看他们还没来，实在没忍住，于是向李栩生倾诉。
“好尴尬啊，我真的服了我自已了…不行不行太尴尬了……”
宁悠乐喋喋不休，一直在贬低自已，李栩生听着眉头紧锁，用力将对方扯过来，打断那令他烦躁的自责。
“没事的，夏炽久他们没觉得有什么，我也没有。”
距离瞬间拉近，宁悠乐差点投入面前这个人的怀抱，他不禁屏住呼吸，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栩生弯起嘴角，盯着他的发旋，没克制住，伸手摸了上去。
几乎是一触即分，李栩生意识到越界了，收回手，通时也松开他。怕宁悠乐会多想，李栩生后退一步为自已的行为找补，尽量保持冷静，道：“没事的，你别自责，不是大事。”
宁悠乐轻应一声，夏炽久拉着陈新出来了，一看到他们就扯着个大嗓子喊道：“小妹——栩生——这边！”
夏炽久的声音在空旷的食堂里回荡，他们望向这声音的来源。宁悠乐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但李栩生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走吧。”李栩生说，然后转身向夏炽久和陈新走去。
宁悠乐跟在李栩生后面，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李栩生的性格，今天居然给了他安慰，让他感到意外。
不过也许是因为两人关系好了很多，而李栩生就是个只对亲近的人展现真实的人。
夏炽久和陈新已经走到了食堂门口，夏炽久还在挥手，陈新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四个人一起走出了食堂，落日余晖倾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媚。宁悠乐走在李栩生的身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偷偷看了李栩生一眼，却发现李栩生也在看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宁悠乐的心跳不禁加速。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夏炽久和陈新走在前面，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他们继续走着，阳光下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四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复杂而又微妙。
他和身边的朋友打了个招呼，然后端着餐盘，向角落的那条队伍走去。
十几步的路，但方屿皓觉得很漫长，从那之后已经很久没见到学长了。只有他的心知道，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在替它喧嚣、争鸣，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相遇欢呼。
没事的，只是打个招呼。
没事的，说一句就够了。
没事的，看一眼就好。
方屿皓低着头，吐出口气，距离越来越近，他抬起头，换上一个明朗的笑容，热情洋溢：“栩生哥！”
李栩生闻声看去，前面三个人也朝他们望过来。
夏炽久本来还拉着陈新说东说西，听到有人喊李栩生，好奇地回头，小声嘀咕着问：“这谁啊？”
陈新：“应该不是我们院的，没见过。”
宁悠乐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慌乱地收起手机，匆匆瞄了一眼后就继续打开手机，有些消息还没有回复，他便低头打开微信，不再去关心身后事。
方屿皓注意到前面的几个人可能是李栩生的朋友，心中不免尴尬，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向学长打招呼：“好巧啊！”
“嗯，有事吗？”
李栩生的眼神从旁边挪开，开始注视方屿皓。
被盯着看，方屿皓心跳得砰砰快，即使察觉到李栩生的语气客气疏离，但仍然面上带笑，往前直视回去。
“没啥事，就是碰到了打个招呼。”方屿皓解释道。
他努力多说点话，于是还没等对方回复，嘴快又说：“栩生哥，你们排的这个队伍今天有糖醋排骨，但是味道不好，糖放得多，如果你们不喜欢甜的一定要避雷！”
一旁竖着耳朵听的夏炽久突然插嘴：“那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学弟推荐一下呗。”
方屿皓一愣，他只是找不到话题所以随便说了几句，没想到李栩生的朋友一直在注意他这边。
李栩生没说话，方屿皓想了想，说：“好像今天有芹菜炒牛肉、糖醋排骨、老干妈炒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吧。”
“土豆丝！”宁悠乐被触发了关键词，猛地抬头，急匆匆问，“今天有土豆丝？”
“嗯……”
方屿皓静静观察这个男生，他刚刚一直在玩手机，这会听到了就收起手机，表现得很激动，双手搭在前面的人的肩上，踮脚仰头望，嘟囔着：“现在还有土豆丝吗？会不会排到我们就没了啊？”
“不会的。”陈新拍了拍撑在他肩上的手，安抚道，“马上就到我们了。”
“好吧好吧……夏炽久你快往前走啊，前面人都走完了。”
方屿皓注意着他们的互动，李栩生眉头微皱，上前一步不经意挡住他的视线，方屿皓反应过来，扯出个笑，向他道别。
“那栩生哥，我先走啦。”
李栩生点点头。
“…拜拜。”
“嗯。”
“……”
感受到李栩生有些冷漠，方屿皓心里有些难过，还是在临走前说：“周六见啦，到时侯栩生哥可以和我一个组吗？”
李栩生顿了一下，然后再次点头。
“随便。”
意料之外的答复，就像惊喜降临，砸中头顶，方屿皓笑得更加灿烂，说：“好！我不会拖累学长的。”
方屿皓走后没多久，他们就排上了饭。
选了个没人的位子坐下，宁悠乐哐哐炫饭，夏炽久笑他是小猪，宁悠乐停下动作，扭头怒瞪着对方。
夏炽久就坐在他旁边，因为宁悠乐想起来还要试探的事。
正好，一起清算。
宁悠乐冷哼一声，夺过夏炽久的碗筷，夏炽久疑惑着问他：“小猪吃不饱吗？可是我还没吃啊！”
宁悠乐用力舀起一大坨饭菜，怼到夏炽久面前，说：“吃吃吃！全吃！全给你吃！快吃！吃啊！”
夏炽久：“？”
陈新在对面笑，用手肘戳了戳李栩生，示范他看，说：“这两人一天不吵都不得消停的，夏炽久就喜欢和小妹犯贱，也就只有小妹就上他的当了。”
陈新说完，看了看李栩生，李栩生正将一颗青菜送入空中，明明是低头的动作，但是他的眼睛好像并没有随着动作朝下，而是眼皮掀开，注视着对面。
陈新莫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李栩生一言不发，心里烦躁，或许是饭菜不合胃口，因为他还是吃了糖醋排骨，也可能是食堂太吵了，他没有继续下去的欲望。
先是放下了筷子，然后再去回复陈新：“嗯，朋友之间，吵吵闹闹也正常。我不吃了，你们快点。”
陈新：“也是……”
宁悠乐听到了李栩生说的话，停下了试图再捅向夏炽久嘴巴的勺子，哼道：“谁要和他吵。”
“随草尼了…尊的事。”
夏炽久口里还有被宁悠乐硬塞进去的饭，好不容易咽下去，打算用自已的三寸不烂之舌说过宁悠乐，却突然被打断。
宁悠乐正觉得试探似乎没啥问题了，结果对方口出狂言，给他吓得瞳孔地震，急着反驳：“谁都没有操我！老子是男的！夏炽久你想都别想！”
夏炽久：“？”
陈新：“？”
李栩生：“……”
餐桌上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宁悠乐说完，察觉到不对，安静片刻，还是挺直腰板与夏炽久四目相对。
“…等等。”夏炽久举起手喊停，“你搞错了吧，我没有说你…呃，那啥啊！”
宁悠乐还是看着他，夏炽久便继续往下说：“我是说，‘谁吵你了，真的是’，你怎么想这么…歪啊？”
宁悠乐不说话，停了很久，起身端起碗筷：“吃饱了。”
不等大家反应，他转身先走了。
陈新笑了笑，说：“小妹估计尴尬死了，走吧走吧，我们也走，他肯定在前面等我们。”
夏炽久挠挠头：“我也没想到他能听成这个意思。”
李栩生已经走了几步，听到后回头道：“不是你的错，误会而已。”
李栩生最先追上宁悠乐，其实他根本没有走多远，气势汹汹地倒完饭就龟速行走了。李栩生拉住宁悠乐的手，等他回头后又什么都不说，就只是紧紧锢着他的手腕。
宁悠乐没有挣扎，看他们还没来，实在没忍住，于是向李栩生倾诉。
“好尴尬啊，我真的服了我自已了…不行不行太尴尬了……”
宁悠乐喋喋不休，一直在贬低自已，李栩生听着眉头紧锁，用力将对方扯过来，打断那令他烦躁的自责。
“没事的，夏炽久他们没觉得有什么，我也没有。”
距离瞬间拉近，宁悠乐差点投入面前这个人的怀抱，他不禁屏住呼吸，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栩生弯起嘴角，盯着他的发旋，没克制住，伸手摸了上去。
几乎是一触即分，李栩生意识到越界了，收回手，通时也松开他。怕宁悠乐会多想，李栩生后退一步为自已的行为找补，尽量保持冷静，道：“没事的，你别自责，不是大事。”
宁悠乐轻应一声，夏炽久拉着陈新出来了，一看到他们就扯着个大嗓子喊道：“小妹——栩生——这边！”
夏炽久的声音在空旷的食堂里回荡，他们望向这声音的来源。宁悠乐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但李栩生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走吧。”李栩生说，然后转身向夏炽久和陈新走去。
宁悠乐跟在李栩生后面，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李栩生的性格，今天居然给了他安慰，让他感到意外。
不过也许是因为两人关系好了很多，而李栩生就是个只对亲近的人展现真实的人。
夏炽久和陈新已经走到了食堂门口，夏炽久还在挥手，陈新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四个人一起走出了食堂，落日余晖倾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媚。宁悠乐走在李栩生的身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偷偷看了李栩生一眼，却发现李栩生也在看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宁悠乐的心跳不禁加速。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夏炽久和陈新走在前面，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他们继续走着，阳光下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四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复杂而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