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楚伯承使坏


楚伯承的体温很烫,粗糙的军装料子剐蹭着她轻薄的襦裙。
在隐秘的桌下传递着彼此的体温,令姜止不由紧张,脸色发白。
她朝楚督军的方向躲。
楚伯承舒展了下身体,修长健壮的腿叉的更开,几乎挤得姜止双腿无处安放。
她觉得楚伯承绝对是故意的。
可他却泰然自若,桌上谈笑风生,毫无异样。
费荣眼尖看到楚伯承虎口的牙印,端着酒杯调侃,少帅这阵子逍遥快活,手被泼辣的女人咬了吧。
楚伯承抿了一口酒,又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姜止,费伯好眼力,确实泼辣,我还以为她是属狗的,后来一问,不是。
姜止低头握着高脚杯。
凉滑的杯身有楚伯承指尖残留的温度。
亦有液体的微凉。
她唇瓣抖了抖,喝下的果汁噎在嗓子里,忘了下咽。
因为紧张,她甚至不敢抬头。
费荣听出楚伯承语气里对那位咬他的女人的宠溺,不禁揶揄,改天有空,少帅不如把佳人带出来见一见。
怕是不方便。楚伯承意味深长。
没理会费荣暧昧又诧异的视线,他偏头看向姜止,你想什么呢
姜止蹭的一下抬头,手一抖,不小心打翻了果汁。
液体顺着亚麻桌布落在裙摆上,一身掺杂着甜香的污渍,粘腻濡湿。
姜止手忙脚乱,又险些打翻碟子。
楚伯承及时扶了一把,客人在场,毛毛躁躁,以后要嫁出去可怎么是好。
他拿起帕子,很自然扔在姜止身上。
楚督军脸色不好看,让姜止去收拾。
姜止匆匆捏起帕子,去了卫生间。
她在盥洗台用凉水泼着脸,勉强才冷静。
佣人敲门,让姜止随她去楼上客房换衣服。
姜止心神不宁,进去的时候,连屋里有人都不知道。
手脚发软地褪去斜襟衫和襦裙,露出里面性感的吊带蕾丝衫和小薄裤。
黑暗中,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姜止头皮一瞬间发麻,脊骨的凉气顺着血管蔓延四肢百骸,几乎让她血液凝固。
一声惊呼从喉咙溢出,短促的一秒,就被干燥温热的掌心用力堵在唇中。
月色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浓白的光,狭窄的视野中,姜止看到楚伯承那张喜怒难辨的脸。
第一次跟费荣见面,感觉怎么样楚伯承唇间喷薄的热息,散着淡淡的酒香,浓醇厚重,他当着楚家人的面,说以后对你好,看来你以后正室的位子难以撼动了。
姜止的心理防线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她轻轻啜泣几声,清湛的水眸波光盈盈。
楚伯承吻她的眼,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我帮忙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处处是陷阱和蛊惑。
诱她堕入。
姜止咬着唇,指尖一点点攥皱他的衬衫,阿哥。
嗯,我在。楚伯承声音嘶哑,性感而沉醉。
我不想嫁费荣。姜止转身,仰头望着他。
楚伯承垂眸,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他喉结微滚,然后
姜止犹豫片刻,踮脚吻他。
蜻蜓点水般,没有深入,只是浅尝辄止。
楚伯承笑了笑,扣住她的头,俯身捕捉她的唇瓣,含吻,舔舐。
姜止格外乖巧,任由他手掌抚过她的脊背,腰臀。
所过之处,如电流般划过肌肤,她浑身软得厉害,白嫩肌肤上溢出汗珠,香汗淋漓。
难舍难分之际,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哗啦的玻璃碎裂声,伴随着女人撒泼的狮子吼,透过禁闭的房门传出来,无比清晰。
楚伯承松开姜止,舔了舔濡湿泛红的唇瓣,下去瞧瞧
嗯。姜止穿衣服。
他从她身后搂着她腰肢,干燥冰凉的唇在她圆润光滑的肩膀上烙下一个浅浅的吻,慢慢替她披上衣衫,明天下学,我去你学校附近接你。
姜止没应,匆忙系好衣扣,拉门离开。
门被拉开的一瞬间,底下的响动更大了。
女人彪悍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费荣你个死没良心的,老娘当初不要名分,选择跟你,就是图你那句以后会娶我当正妻。现在倒好,你那短命鬼前妻病死,你不把我扶正,竟然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勾搭上,还想让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当正室。怎么着,难不成以后还要我叫她姐姐,给她奉茶
桂娘,你别闹了,有什么事咱回家说,你在这闹不合适,太丢人了。
费荣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惧内。
当然,所谓的惧内,并不是惧怕妻子,而是惧怕大房姨太齐桂娘。
齐桂娘和普通女人不一样,她倚仗家里的背景,靠着贩卖女孩的勾当起家,和各处妓院都有生意,精明强悍,比男人还要有手腕。
费荣在法租界的生意,都是这个大房姨太在背后操持。
故而费荣对齐桂娘又惧又敬。
然而对齐桂娘的敬畏,并没有阻挠费荣的色心。
从看到姜止的照片开始,费荣就想娶姜止当正妻。
相较于人老珠黄的齐桂娘,年轻娇美的姜止,更让费荣觉得有面子。
再加上是和楚家结姻亲,费荣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于是他把齐桂娘打发到外地,自己偷摸来楚家提亲。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姜止有楚家在背后撑腰,齐桂娘想再翻出什么风浪,也难了。
可费荣没想到,齐桂娘竟然这节骨眼儿上知道了他的猫腻,还赶着来督军府闹。
他继续阻拦。
齐桂娘用力啐了他一口,叉着腰泼辣道:我不怕丢人,反正是你费荣没良心在先。你敢耍我,我就让你下不来台。
费荣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大怒。
他也是男人,在这种场合被女人撅面子,气得浑身发抖,还要扬手打人。
他巴掌刚抬起来,齐桂娘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边拍着腿边唱,哎哟,哎哟,我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家业,耗尽我半辈子的心血,你这么对我,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你陪我一起死!
说完,齐桂娘去咬费荣的腿,疼得费荣哎哟直叫。
楼上的姜止看到这一幕,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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