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怒江来信(咒锁长生)

我出生在东北的一座深山小村中。
我出生那天正好是正月初一,下着鹅毛大雪,这正好应了我们东北的一句老话‘瑞雪兆丰年’,在新年伊始,这绝对是个好兆头,所以父母给我起名张承运,寓意着承运而生,长大成人后,不求大富大贵,但也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老一辈人谁不望子成龙,谁不希望子女可以让自己省心,可往往事与愿违。
步入社会后,我的生活很不稳定,不仅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人生轨迹更是起起伏伏,时运时好时坏,短短十几年,就经历了数次大起大落。
我最阔的时候,在全国各地有十三家商铺,土地数块,投资过房地产,和山西煤老板一起投资过电影,还资助过某内地男歌手出唱片,那时的他囊中羞涩,怀才不遇,而现在,已是红遍大江南北,家喻户晓的顶流了。
我曾亲眼见过那些所谓的一线女星在那些煤老板面前搔首弄姿,讨好献媚。
有懂事者甚者会在老板下榻的酒店提前沐浴,备好老板喜好的制服,为风尘仆仆的老板洗去一身的风尘,助其修得物我两忘的贤者境界。
而她们之所以这么做,只求煤老板能豪掷千金,让她带资进组,谋得更好的资源。
我还亲眼看到过某男星犹如奴才般跪在京圈富婆的脚下,陪着笑脸,任其羞辱。
而在我最穷困潦倒之际,寒冬腊月睡过桥洞子,就着雪水啃过冻馒头,甚至翻过垃圾桶,只求能翻到一些别人扔掉的残羹剩饭。
至于我的一生为何如此跌宕起伏,起落不定,只因我是一个遭受了诅咒,一生都留不住财的盗墓贼。
如今的我早已金盆洗手,在东北一座不起眼的小县城里开着一家小超市,每日里卖多少钱,就吃多少饭,一毛不剩,一分不留,日子虽过的拮据清苦,但也还算安稳。
我虽金盆洗手,但却洗不去几十载的前尘往事,荡不去半生的爱恨情仇...
每天里,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坐在小超市的门前,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我那虽算不上波澜壮阔,但也绝对称得上跌宕起伏的前半生...
而故事的开端,还要从1999年说起,那一年我20岁...
我出生的山村名为九道坎子,这里不仅物资匮乏,思想落后,信息更是无比闭塞,想要进一趟城,都需要步行两个小时下山,然后乘坐公汽,继续颠簸大几个小时。
再加上我们这里冬天的时候天亮的晚,黑的却早,这就导致上午下山,进城后往往天都是黑的。
交通的不便,再加上兜里没钱,这就导致像我一样大的大小伙子们,一整个冬天都处于一身的劲无处使的状态。
而唯一的消遣方式,可能就是一群连狗都嫌的大小伙子凑在一起,四处找乐子了。
这一天,我和几个把兄弟趁着夜黑,偷偷溜到了我们村秦老五家房后,秦老五刚刚结婚没几天,新媳妇是隔壁村的,人长的白净,看的我们哥几个心痒痒,所以就准备来听墙根。
我们几个踩着厚厚的积雪躲在了窗户下,静静等待了一会之后,屋子内果然传出了秦老五他媳妇的叫唤声。
“哎呀我去,这秦老五的媳妇没看出来啊,平日里见谁都脸红,咋晚上叫唤的声这么大呢?这仅次于王寡妇了啊!”二柱子听的脸色潮红,不住的咽着吐沫,一双眼睛瞪的跟雷达似的,眼珠子都要飞进秦老五的被窝去了。
“别看了,三金子,炮仗呢?”大雷子低声问。
闻言,人群中梳着中分头,白白净净的小胖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二踢脚:“家里就剩这个了,你看行不?”
“行!”大雷子点了点头,随即咧嘴一笑,三两下就爬上了房顶,将二踢脚点燃后,直接扔进了烟筒里。
大约几秒钟后,就听‘咚’的一声,紧接着,便是‘轰’的一声闷响,秦老五家的房子都颤了一颤,窗户都被震碎了,黑烟更是顺着窗户飘了起来。
紧随而来的,便是秦老五媳妇又惊又怕的声音:“哎呀妈呀,老五,咱俩把炕都整塌啦!”
“噗...”
我们几人憋不住笑,但下一秒,就听秦老五说:“竟扯王八犊子,这几天让你给我累的上炕都费劲,还能把炕都整塌了?是他妈有人在咱家烟筒里面放炮!”
“我艹,炕都震塌了?”二柱子大叫了一声,而大雷子已经从房顶一跃而下,跳到了厚厚的积雪上。
“快跑!”大雷子起身撒丫子就跑,而我却透过被崩碎的玻璃,看到了秦老五媳妇白花花的身子,还有秦老五顶着一张被崩的却黑的大黑脸光着膀子往外冲的景象。
“老幺快跑啊!”见我发楞,大雷子还不忘拉了我一把,随后一群人便一边笑着,一边风风火火的跑回了二柱子家。
“嘿嘿,这可真特么刺激!”进屋后,二柱子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说着:“那秦老五媳妇的屁股可真白啊,妈的,白瞎了,让秦老五给糟蹋了!”
“秦老五不会找过来吧?”三金子有些担忧。
“找过来能咋地?他还能打过咱几个啊?”大雷子毫不在意,直接脱掉棉鞋上了炕,从三金子棉袄里抽出了一瓶二锅头,然后就着花生和毛客(瓜子)喝了起来。
我们几个平日里基本都窝在二柱子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二柱子十五那年就没了爹娘,家里就他一个人,所以就算我们作到天亮也没人管。
还有一点,那便是二柱子家隔壁就是王寡妇家。
王寡妇大我们十多岁,人长的贼拉好看,走路的时候胯还一扭一扭的,惹的村里不少老少爷们眼馋,更让那些本就先天不足,且还素面朝天的老娘们们对她致以了最高规格的问候。
骚狐狸!
而王寡妇好像也不在乎,反而还更加变本加厉的穿着花棉袄,不时的扭着屁股在村里乱转。
用二柱子的话说,那就是骚的没边了。
不过二柱子也没冤枉她,虽然是名义上的寡妇,但她晚上可没闲着,就今天,我们几个正喝着酒,天南海北的闲扯之际,那奥妙的声音,便传入了我们几人的耳朵,那声音之大,叫声之浪,连呼啸的北风都压不住。
“这王寡妇可真能叫唤,这天寒地冻的,都要给她叫唤的提前开春了!”二柱子喝的满脸涨红,然后对着一旁穿着背心,虎背熊腰,盘腿坐在炕上的大雷子说道:“大雷子,要我说,你这一身的腱子肉,哪个老娘们见了你不多看几眼,一会咱哥们喝完,等王寡妇的老铁一走,你就直接冲进去,把王寡妇办了。我跟你说,以我多年听墙根的经验来判断,那王寡妇的老铁肯定满足不了她,你进去后,那王寡妇看到你还不得...”
二柱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坐在炕上的大雷子扔过来的花生壳打在了脸上:“去你大爷的,那都经了多少手了,估计都快磨包浆了,你雷哥我能看上她?”
二柱子大名刘德柱,因为我们哥几个拜把子的时候他年纪排在老二,所以我们就称他二柱子,而这些年,二柱子这名字也在村里叫开了,有些半大孩子甚至都不知道他大名叫啥,见了面就二柱子二柱子的叫着。
而大雷子,大名何雷,在我们几人中年纪最大。
他人长的高大,是出了名的刺头,前年当了兵,但因为在部队里天天打架且屡教不改,最后给撵回来了,具体真假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我们把兄弟一共五个人,老大大雷子,老二二柱子,老三三金子,这家伙大名金鑫,家里早些年收山货挣了不少钱,是我们哥几个中家庭条件最好的,每天喝的酒,都是他从家里偷出来的。
而他也是我们几人中,唯一一个读完高中,有高中文凭的。
老四徐大年,外号四毛子,因为这小子祖传的秃顶,没几根毛还常年梳着几撮刘海,那刘海黏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四根,所以我们都这么叫他。
至于我张承运,是把兄弟五人中年纪最小的,所以他们都老幺老幺的叫着我。
此刻,大雷子,三金子还有我都齐聚在二柱子家,至于四毛子为何没来,是因为这货秋收结束后,就出去投奔外地的一个远亲打工去了。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算算时间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不一会,一瓶酒就见了底,而三金子,也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从兜里拿出来一个信封。
“四毛子给咱们来信了。”
“四毛子来信了?啥时候的事啊,你咋不早说!”二柱子一把抢过了信封,信封还没被打开,二柱子撕开后,信封内竟然滑出来四张崭新的面值为五十元的大钞。
我们几人顿时将眼珠子瞪的溜圆。
“四毛子这是卖腰子啦?”二柱子一脸的悚然。
“里面还有不?”大雷子急忙问。
二柱子又往出倒了倒,一封信滑落而出。
二柱子打开了信纸,我们几人急忙将脑袋凑在一起,向信纸上歪歪扭扭的几行字看去。
随后异口同声的将信中的内容念了出来。
“大雷子,二柱子,三金子还有老幺,我是你们xiao
sa帅气的毛子哥。随信的二百块钱,是我这段时间zan下的,其中一部分已经寄回家里,我自己偷偷留了二百五,给你们四个二百,我留五十,咱哥几个平分,我够意思吧?
你们在家都还好吧?王gua妇还那么sao吗?今年冬天的雪大不大?村里家家户户都杀年猪了吗?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就是有点想家,想家里的猪肉炖suan菜,还有点想你们,等我回去,与你们把酒言欢。”
看完信后,我们几人一脸的黑线,心说四毛子你这信就非得写是么?
不会的字,还带用拼音带的?
“四毛子真够意思啊,知道咱哥几个困难,就二百五十块钱,还给咱们寄回来二百,妈的,都要给我感动哭了。”二柱子眼圈通红,也不知道是喝的还是真感动了。
“就没了?”大雷子拿过了信封又抖了抖,见里面确实没东西后,便将信封翻转了过来,随即就发现,信封背面竟然还写着一行字。
云南省怒江州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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