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搁浅
在姜一依的印象里，她和白祁的初次见面是在初三那天，她在路边递给了白祁一把伞。
但在白祁的记忆中，他们早在初一就见过。
或者说，白祁见过她。
他们的初中离得不远，那天白祁绕了个远路去买了本绝版的漫画书，经过了那所贵族学校。
他也没想到会在那条巷子碰到在祁振江家见到的那位小公子哥。
白祁捧着漫画书刚想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清脆响亮。
“就你这样的也来追我？能回家照照镜子吗？”
他刚回头，就发现那个女生指向自已。
“我喜欢他那样的。”
？
白祁四周看了看，这个方向只有他一个人。
他莫名就当上了挡箭牌，甚至被羞辱的还是那位本就和自已不和的公子哥。
白祁有些懵，和公子哥对视了一眼，看到他恼羞成怒后认出自已，为了避免大战爆发，他捧着漫画书快步离开了。
哪有面都没见过就说喜欢的。
白祁搞不懂刚才那个女生怎么想的。但是他觉得心跳得有些快，好像要跳出来了一样。
可能是刚才跑太快了。白祁想。
后来他总是会去那家书店转转，安慰自已只是去买书。
他有时侯会看到那个女生的身影，他听见身边的人喊她姜一依。
和他阴郁的世界不通，姜一依每天似乎都自带阳光，灿烂明媚。
她爱吃路边那家烤肠，白祁也跟着买过一次。
很油。可是女生每次吃完都笑得很开心。
那就好吃吧。
白祁想着，把它硬生生都吃完了。
“我靠，你最近怎么老去那家书店，那里有你喜欢的人啊。”江司盛随口开了句玩笑，那时侯他觉得白祁这人绝对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好像是的。”白祁没否认。
“？”
“？？”
“？？？”
江司盛停下手中转篮球的动作，愣愣地看着白祁，“你别吓我兄弟。”
“没吓你。”白祁把心里想的都和江司盛坦了白，“这算喜欢吗？”
“算吧。算、算、太算了……”江司盛吞了口口水，“我从幼儿园跟你玩到现在，没想到你小子也会暗恋别人。”
白祁也猝不及防。
他只是莫名见到一个女孩就会开心，她叫姜一依。
他很频繁地去看她，像变态一样。
在白祁这里，这才是他们的初见。
雨下得大，雨声几乎要埋没了姜一依的声音。
白祁觉得有些耳鸣，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开始重复刚才女生说过的四个字。
她说她喜欢他。
这次不是把他当挡箭牌，而是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
“姜一依，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姜一依看着他，“我真的喜欢你。”
白祁没说话。
“没有想立马听你回应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对我来说，你和别人不一样。”
姜一依并不了解他，她只看到他成绩好，只看到他光鲜亮丽的一面。
那如果她知道他的原生家庭呢。
知道他是被父亲抛弃，是他们瞧不起的穷小子，是妈妈的拖油瓶。知道他的自卑、冷漠、胆小……
等他把自已一层层撕给她看，她还会喜欢吗。
或者会嫌弃他。
再不济，她会不会和白女士一样，一边麻醉自已一边继续对他好，然后为此遭受更多的痛苦。
这些都是白祁不愿意接受的。
他甚至更希望姜一依只是闹着玩玩。
“我没想过这些，也不打算想。”白祁开口，用他常用的那套话术拒绝面前的女生。
顿了顿，他又没忍住加了句，“谢谢你。”
不管怎样，他都应该感谢姜一依对他的喜欢，就算是短暂的，他也感谢。
“那我偏要告诉全校我喜欢你，然后追你的话，会打扰到你学习吗？”
“会。”白祁点头。
“还可以问题目吗？”
“我答应过你可以的。”
“聊天可以吗？无聊的时侯找你说说话呢？和之前一样。”
白祁不说话了。
“沉默等于可以。”
白祁还是没说话。他默认了。
但姜一依还是有些难受，面前的男生脸色太冷淡了，她好像L会到那些被白祁拒绝的女生的感受了。
到了教室楼里，白祁把伞还给了姜一依，道了声谢后转身走了。
他状态很差，得请假回家自学。
班主任见是白祁，什么也没说便批准了假条。
白祁走之前，把那瓶牛奶的空盒子也放进了书包。刚才才拒绝了人家，可他自已却没办法割舍对她的喜欢。
他是真的很讨厌喝牛奶。
但如果是她给的，倒也没那么难喝。
“白祁怎么了？”程鹏看他背上书包离开教室，转头问姜一依，却发现她趴在桌上发呆。
“你又咋啦？”程鹏看她状态不对，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不像你啊。”
“哎……”姜一依叹了声气，“我放弃追白祁了。”
“？？？”程鹏有些意外，“发生什么了？”
几十分钟的时间，怎么一切都变了般。
“打扰到他学习了。”姜一依耷拉着眼睛，“我自已成绩不好总不能拖别人下水吧……顺其自然吧，反正现阶段我还是先放一放比较好。”
“行。”程鹏在包里翻了好久没找出一点吃的，在后排女生桌上拿了颗糖放在姜一依面前，“吃甜的心情好，你说的。”
“程鹏你有病啊！”后排女生站起来准备教训偷她糖的小贼，转眼看见姜一依没精打采的样子。
她看了眼白祁的空座位，又看了看姜一依，想了想把桌上的那包糖都给了姜一依。
“对，多吃点甜的。”
“谢谢你们，”姜一依放了一颗糖进嘴里。
但其实她没有不开心，她知道白祁一直是这个性格，对谁都冷冷的，怎么会突然对她例外。
只是白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去淋雨，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难受，她真的不能帮到什么吗？
“程鹏，你知道白祁最近可能出什么事了吗？”
“可能就是生病了要回家静养一段时间吧。”
“好吧。”
放学，姜一依边收拾自已书包边让叶芝等等自已。
手机突然传来一阵提示音。
她打开，是白祁发来的QQ消息。
bq：昨天没看信息。
bq：最近听的一首是《搁浅》。
奖一亿：是周杰伦那首吗？
bq：嗯。
又是这样机器一样的回答，姜一依甚至能想象到白祁呆板地对着屏幕打字的样子。
书呆子。
但是听歌的品味还不错，姜一依想着，把《搁浅》收进了收藏夹。
白祁关掉手机，坐在白女士身边继续看书。
白瑞洁的病情已经好转，明天应该就能出院，只是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拼命挣钱了。
白祁把白女士额前的发丝拨开，看着那几根显眼的白发发呆。
白瑞洁一直坚决不让他出去兼职，但这样下去好像真的不行。
他打算瞒着她偷偷找几份。
但在白祁的记忆中，他们早在初一就见过。
或者说，白祁见过她。
他们的初中离得不远，那天白祁绕了个远路去买了本绝版的漫画书，经过了那所贵族学校。
他也没想到会在那条巷子碰到在祁振江家见到的那位小公子哥。
白祁捧着漫画书刚想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清脆响亮。
“就你这样的也来追我？能回家照照镜子吗？”
他刚回头，就发现那个女生指向自已。
“我喜欢他那样的。”
？
白祁四周看了看，这个方向只有他一个人。
他莫名就当上了挡箭牌，甚至被羞辱的还是那位本就和自已不和的公子哥。
白祁有些懵，和公子哥对视了一眼，看到他恼羞成怒后认出自已，为了避免大战爆发，他捧着漫画书快步离开了。
哪有面都没见过就说喜欢的。
白祁搞不懂刚才那个女生怎么想的。但是他觉得心跳得有些快，好像要跳出来了一样。
可能是刚才跑太快了。白祁想。
后来他总是会去那家书店转转，安慰自已只是去买书。
他有时侯会看到那个女生的身影，他听见身边的人喊她姜一依。
和他阴郁的世界不通，姜一依每天似乎都自带阳光，灿烂明媚。
她爱吃路边那家烤肠，白祁也跟着买过一次。
很油。可是女生每次吃完都笑得很开心。
那就好吃吧。
白祁想着，把它硬生生都吃完了。
“我靠，你最近怎么老去那家书店，那里有你喜欢的人啊。”江司盛随口开了句玩笑，那时侯他觉得白祁这人绝对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好像是的。”白祁没否认。
“？”
“？？”
“？？？”
江司盛停下手中转篮球的动作，愣愣地看着白祁，“你别吓我兄弟。”
“没吓你。”白祁把心里想的都和江司盛坦了白，“这算喜欢吗？”
“算吧。算、算、太算了……”江司盛吞了口口水，“我从幼儿园跟你玩到现在，没想到你小子也会暗恋别人。”
白祁也猝不及防。
他只是莫名见到一个女孩就会开心，她叫姜一依。
他很频繁地去看她，像变态一样。
在白祁这里，这才是他们的初见。
雨下得大，雨声几乎要埋没了姜一依的声音。
白祁觉得有些耳鸣，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开始重复刚才女生说过的四个字。
她说她喜欢他。
这次不是把他当挡箭牌，而是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
“姜一依，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姜一依看着他，“我真的喜欢你。”
白祁没说话。
“没有想立马听你回应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对我来说，你和别人不一样。”
姜一依并不了解他，她只看到他成绩好，只看到他光鲜亮丽的一面。
那如果她知道他的原生家庭呢。
知道他是被父亲抛弃，是他们瞧不起的穷小子，是妈妈的拖油瓶。知道他的自卑、冷漠、胆小……
等他把自已一层层撕给她看，她还会喜欢吗。
或者会嫌弃他。
再不济，她会不会和白女士一样，一边麻醉自已一边继续对他好，然后为此遭受更多的痛苦。
这些都是白祁不愿意接受的。
他甚至更希望姜一依只是闹着玩玩。
“我没想过这些，也不打算想。”白祁开口，用他常用的那套话术拒绝面前的女生。
顿了顿，他又没忍住加了句，“谢谢你。”
不管怎样，他都应该感谢姜一依对他的喜欢，就算是短暂的，他也感谢。
“那我偏要告诉全校我喜欢你，然后追你的话，会打扰到你学习吗？”
“会。”白祁点头。
“还可以问题目吗？”
“我答应过你可以的。”
“聊天可以吗？无聊的时侯找你说说话呢？和之前一样。”
白祁不说话了。
“沉默等于可以。”
白祁还是没说话。他默认了。
但姜一依还是有些难受，面前的男生脸色太冷淡了，她好像L会到那些被白祁拒绝的女生的感受了。
到了教室楼里，白祁把伞还给了姜一依，道了声谢后转身走了。
他状态很差，得请假回家自学。
班主任见是白祁，什么也没说便批准了假条。
白祁走之前，把那瓶牛奶的空盒子也放进了书包。刚才才拒绝了人家，可他自已却没办法割舍对她的喜欢。
他是真的很讨厌喝牛奶。
但如果是她给的，倒也没那么难喝。
“白祁怎么了？”程鹏看他背上书包离开教室，转头问姜一依，却发现她趴在桌上发呆。
“你又咋啦？”程鹏看她状态不对，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不像你啊。”
“哎……”姜一依叹了声气，“我放弃追白祁了。”
“？？？”程鹏有些意外，“发生什么了？”
几十分钟的时间，怎么一切都变了般。
“打扰到他学习了。”姜一依耷拉着眼睛，“我自已成绩不好总不能拖别人下水吧……顺其自然吧，反正现阶段我还是先放一放比较好。”
“行。”程鹏在包里翻了好久没找出一点吃的，在后排女生桌上拿了颗糖放在姜一依面前，“吃甜的心情好，你说的。”
“程鹏你有病啊！”后排女生站起来准备教训偷她糖的小贼，转眼看见姜一依没精打采的样子。
她看了眼白祁的空座位，又看了看姜一依，想了想把桌上的那包糖都给了姜一依。
“对，多吃点甜的。”
“谢谢你们，”姜一依放了一颗糖进嘴里。
但其实她没有不开心，她知道白祁一直是这个性格，对谁都冷冷的，怎么会突然对她例外。
只是白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去淋雨，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难受，她真的不能帮到什么吗？
“程鹏，你知道白祁最近可能出什么事了吗？”
“可能就是生病了要回家静养一段时间吧。”
“好吧。”
放学，姜一依边收拾自已书包边让叶芝等等自已。
手机突然传来一阵提示音。
她打开，是白祁发来的QQ消息。
bq：昨天没看信息。
bq：最近听的一首是《搁浅》。
奖一亿：是周杰伦那首吗？
bq：嗯。
又是这样机器一样的回答，姜一依甚至能想象到白祁呆板地对着屏幕打字的样子。
书呆子。
但是听歌的品味还不错，姜一依想着，把《搁浅》收进了收藏夹。
白祁关掉手机，坐在白女士身边继续看书。
白瑞洁的病情已经好转，明天应该就能出院，只是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拼命挣钱了。
白祁把白女士额前的发丝拨开，看着那几根显眼的白发发呆。
白瑞洁一直坚决不让他出去兼职，但这样下去好像真的不行。
他打算瞒着她偷偷找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