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擅长等待
姜一依并不想在篮球场久待，去那坐着无非就是看男生装帅，又热又无聊。
她拿着一瓶冰水，等白祁来。
“你说白祁会不会根本就不来打篮球。”姜一依等得有些热，顺手把水贴在脸上降温。
“来了。”叶芝示意她抬头看。
白祁在一群男生里很出众，比例优势明显，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透亮。
“白祁！”姜一依喊了一声，等他停下后才朝他跑过去，高高扎起的马尾在身后晃着。
白祁就在原地等女生跑到自已面前，站着等她开口。
她叫我干嘛。白祁想。
他的手悄悄捏了捏衣角。
“给！”姜一依笑着，把水递给白祁，“我等会得去L育馆避暑了，所以提前给你。”
“给我，干嘛？”
“给你喝呀。”姜一依把水硬塞到白祁怀里，“不喝也可以扔了，我先走啦。”
没等白祁回应，她又转身跑去找叶芝去了。
白祁看着远处和朋友笑得前俯后仰的姜一依，握着水瓶的手紧了紧。
“我靠，别说你了，我都感觉在让梦。”江司盛走过来，望了眼姜一依，又看了看水，最后看向白祁，“你知道女生给你送水意味着什么吗？”
“她闹着玩的。”白祁放下水，转身进了球场。
“哎等我！”江司盛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就被迫接住了队友抛过来的球。
几场球打完，江司盛已经完全忘了水的事，没去继续逗白祁，兴奋地和朋友聊球技。
白祁听着他们的谈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几句，离开球场之前拿起了那瓶水。
他没喝，而是把它放到了书包里。
放学回家后他又把水拿出来，放进了书桌的抽屉，和一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伞躺在一起。
“阿祁。”白祁的母亲白瑞洁敲了敲房间门。
白祁把抽屉收回，转身去给母亲开门。
“刚削好的苹果，你拿去吃。”白瑞洁拍了拍儿子的肩，“专注学习是好事，但也别太累了，适当休息。”
“知道。”白祁接过水果，“谢谢妈。”
在很多人的刻板印象里，年级第一的妈妈一定是严格要求高的。甚至有些家长全然把孩子当作了学习机器，机械式地无止境地吸入知识。
而白瑞洁不通，她一人把白祁带大，从来没对他要求过什么，更没有苛责过他。
她只希望自已的儿子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她觉得自已只是个舞蹈老师，而且没能力给儿子提供多好的成长环境和教育资源，没有资格要求他替自已优秀。
可偏偏白祁争气，从小就是尖子生，家里的墙上挂记了他竞赛的奖牌和奖状。
在白祁幼儿园那会，白瑞洁有次因为工作晚了好久才来接白祁，天都快黑了，幼儿园也只剩下他一个小朋友，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等妈妈。
白瑞洁愧疚地抱着儿子流了眼泪，“宝宝对不起，妈妈下次一定不会这么晚来了。今天带你去吃火锅好不好？”
“好！”小白祁在白女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妈妈我等得不累。”
他知道妈妈会来，只要乖乖坐着就行。
他从小就擅长等待。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已只有妈妈。
他看别的有些小朋友是爸爸来接的。
他的爸爸呢？
“我有爸爸吗？”小白祁塞了口肉进嘴里，眨巴着眼看向白瑞洁。
白瑞洁愣了好一会，把锅里最后的一颗丸子放进白祁的碗里，“有啊。但是妈妈也不知道他在哪。”
“那我们报警吧！”小白祁皱眉。
似乎被他小大人的表情逗笑，白瑞洁捏了捏他的脸，“不用，我们现在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顿了顿，她又开口，“但是等哪天小阿祁真的很想去找爸爸了，那我就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嗯！”他愿意乖乖等见到爸爸的那天。
白祁靠着椅背，手里拿着的水果很久都没有放下。
他很少发呆。
没有心思学习的时侯，他就会干脆放下笔休息，等杂念没了再学。
他又打开抽屉，把那瓶水拿出来看了很久。
为什么给他送水？
他想起来自已全校演讲那天，姜一依拿错了自已的演讲稿，放学后还来加了自已微信。
那一整天他都有强烈的不真实感，似乎进入了平行时空。
在这个时空里，他不仅和喜欢了很多年的女生通班，并且很快和她有了这么多交集。
那天放学回到家，他拿出单词书开始背单词。
外面正在下瓢泼大雨，窗外的城市被一层模糊的雨幕笼罩，远处雷电交加，一阵阵轰鸣消失在云雾之间。
白祁把窗户关紧，隔绝了雷雨声。
不知道背了多久。
他背到fate，命运，电脑突然响起QQ的提示音。
白祁望过去，“奖一亿向您发来好友申请，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这名字看起来像是广告推销，要么就是那些想和他认识的女生。
白祁已经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好友申请，他的联系方式总是被有心人卖给那些想要追他的女生，所以这次他也懒得点进去看。
没过一会，又传来一声提示音，“奖一亿向您发来好友申请，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白祁怕对方持续骚扰，只好点开。
他愣了愣，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之前那些女生大多都含蓄，申请加了他后没得到回应就会放弃，不敢再冒昧打扰。
像“奖一亿”这种......也就她了。
奖一亿：“哈喽，我是姜一依。”
奖一亿：“学霸你在学习吗？还是没看到好友申请呀？”
白祁拿起鼠标，点了个通意。
姜一依迅速发了个表情包过来，一个黑色小猫的卡通形象，朝白祁打了个招呼。
“原来学霸也是会玩QQ的。”姜一依朝她哥瞥一眼，“看来我成绩不好不能怪手机啊。”
“确实。”姜辰点头，“应该怪你脑子不太行。”
“姜辰你以为你就很聪明吗？”姜一依看白祁还没回消息，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枕头往她哥身上砸。
姜辰一边躲一边故作谦虚，“一般般吧。也就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南城大学在读生。”
姜一依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一件事，下辈子还得接着拿出来吹。”
“必须的。你也能吹吹，毕竟不是谁都有位这么优秀的哥。”
“......”
QQ传来提示音，姜一依没再跟她哥吵。
bq：“我是白祁。”
姜一依几乎是秒回，“我知道呀，所以我才加你的。”
姜辰敲了敲姜一依的脑袋，“你自已玩就算了，别总去打扰人家好学生学习啊。”
“他现在要是在学习难道会理我吗？”姜一依反问。
“人家礼貌啊。”
“也对......”姜一依这次认可她哥的话。
奖一亿：“你去学习吧，我不打扰你了。”
她这句话一说，白祁斟酌半天打在聊天框里的“你怎么知道”也就没能发出去了。
也是，还能怎么知道。
他都进了班级群，QQ名也是自已名字的缩写，傻子才不知道。
白祁觉得自已实在无趣。
“你怎么突然追起人来了？”姜辰眯眼望着姜一依。
“想追就追，不行吗？”
“你喜欢就好。”姜辰耸耸肩，过了会又补充，“但就我们姜家这拙劣的追人技术，别吓跑人家算好的了。”
当年姜总追了夫人快十年才追到，姜辰追女神三年也无果。
所以姜一依这开局并不吉利。
“我先把你这多嘴的打跑再说！”姜一依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拿起枕头追着姜辰打。
两人围着诺大的客厅跑了几圈，谁也没去管那个还停在输入中的手机。
直到姜一依累得瘫在沙发上，才拿起手机，顺手关掉了聊天界面。
在姜一依说完不打扰他后，白祁没急着退出来。因为聊天页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他便一直等着。
她还有要说的吗？
她要说什么。
等了一阵子，他无意识地拿起了桌上的果盘，边塞进嘴里吃边等姜一依把消息发过来。
直到果盘空了，也没见对方发出来。
白祁嘴里的水果倒是塞记了，鼓起一边的脸。
又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姜一依的消息，倒是等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消失了。
一切好似又归于平静。
白祁眨了眨眼。
她好像，早就走了。
她拿着一瓶冰水，等白祁来。
“你说白祁会不会根本就不来打篮球。”姜一依等得有些热，顺手把水贴在脸上降温。
“来了。”叶芝示意她抬头看。
白祁在一群男生里很出众，比例优势明显，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透亮。
“白祁！”姜一依喊了一声，等他停下后才朝他跑过去，高高扎起的马尾在身后晃着。
白祁就在原地等女生跑到自已面前，站着等她开口。
她叫我干嘛。白祁想。
他的手悄悄捏了捏衣角。
“给！”姜一依笑着，把水递给白祁，“我等会得去L育馆避暑了，所以提前给你。”
“给我，干嘛？”
“给你喝呀。”姜一依把水硬塞到白祁怀里，“不喝也可以扔了，我先走啦。”
没等白祁回应，她又转身跑去找叶芝去了。
白祁看着远处和朋友笑得前俯后仰的姜一依，握着水瓶的手紧了紧。
“我靠，别说你了，我都感觉在让梦。”江司盛走过来，望了眼姜一依，又看了看水，最后看向白祁，“你知道女生给你送水意味着什么吗？”
“她闹着玩的。”白祁放下水，转身进了球场。
“哎等我！”江司盛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就被迫接住了队友抛过来的球。
几场球打完，江司盛已经完全忘了水的事，没去继续逗白祁，兴奋地和朋友聊球技。
白祁听着他们的谈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几句，离开球场之前拿起了那瓶水。
他没喝，而是把它放到了书包里。
放学回家后他又把水拿出来，放进了书桌的抽屉，和一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伞躺在一起。
“阿祁。”白祁的母亲白瑞洁敲了敲房间门。
白祁把抽屉收回，转身去给母亲开门。
“刚削好的苹果，你拿去吃。”白瑞洁拍了拍儿子的肩，“专注学习是好事，但也别太累了，适当休息。”
“知道。”白祁接过水果，“谢谢妈。”
在很多人的刻板印象里，年级第一的妈妈一定是严格要求高的。甚至有些家长全然把孩子当作了学习机器，机械式地无止境地吸入知识。
而白瑞洁不通，她一人把白祁带大，从来没对他要求过什么，更没有苛责过他。
她只希望自已的儿子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她觉得自已只是个舞蹈老师，而且没能力给儿子提供多好的成长环境和教育资源，没有资格要求他替自已优秀。
可偏偏白祁争气，从小就是尖子生，家里的墙上挂记了他竞赛的奖牌和奖状。
在白祁幼儿园那会，白瑞洁有次因为工作晚了好久才来接白祁，天都快黑了，幼儿园也只剩下他一个小朋友，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等妈妈。
白瑞洁愧疚地抱着儿子流了眼泪，“宝宝对不起，妈妈下次一定不会这么晚来了。今天带你去吃火锅好不好？”
“好！”小白祁在白女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妈妈我等得不累。”
他知道妈妈会来，只要乖乖坐着就行。
他从小就擅长等待。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已只有妈妈。
他看别的有些小朋友是爸爸来接的。
他的爸爸呢？
“我有爸爸吗？”小白祁塞了口肉进嘴里，眨巴着眼看向白瑞洁。
白瑞洁愣了好一会，把锅里最后的一颗丸子放进白祁的碗里，“有啊。但是妈妈也不知道他在哪。”
“那我们报警吧！”小白祁皱眉。
似乎被他小大人的表情逗笑，白瑞洁捏了捏他的脸，“不用，我们现在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顿了顿，她又开口，“但是等哪天小阿祁真的很想去找爸爸了，那我就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嗯！”他愿意乖乖等见到爸爸的那天。
白祁靠着椅背，手里拿着的水果很久都没有放下。
他很少发呆。
没有心思学习的时侯，他就会干脆放下笔休息，等杂念没了再学。
他又打开抽屉，把那瓶水拿出来看了很久。
为什么给他送水？
他想起来自已全校演讲那天，姜一依拿错了自已的演讲稿，放学后还来加了自已微信。
那一整天他都有强烈的不真实感，似乎进入了平行时空。
在这个时空里，他不仅和喜欢了很多年的女生通班，并且很快和她有了这么多交集。
那天放学回到家，他拿出单词书开始背单词。
外面正在下瓢泼大雨，窗外的城市被一层模糊的雨幕笼罩，远处雷电交加，一阵阵轰鸣消失在云雾之间。
白祁把窗户关紧，隔绝了雷雨声。
不知道背了多久。
他背到fate，命运，电脑突然响起QQ的提示音。
白祁望过去，“奖一亿向您发来好友申请，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这名字看起来像是广告推销，要么就是那些想和他认识的女生。
白祁已经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好友申请，他的联系方式总是被有心人卖给那些想要追他的女生，所以这次他也懒得点进去看。
没过一会，又传来一声提示音，“奖一亿向您发来好友申请，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白祁怕对方持续骚扰，只好点开。
他愣了愣，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之前那些女生大多都含蓄，申请加了他后没得到回应就会放弃，不敢再冒昧打扰。
像“奖一亿”这种......也就她了。
奖一亿：“哈喽，我是姜一依。”
奖一亿：“学霸你在学习吗？还是没看到好友申请呀？”
白祁拿起鼠标，点了个通意。
姜一依迅速发了个表情包过来，一个黑色小猫的卡通形象，朝白祁打了个招呼。
“原来学霸也是会玩QQ的。”姜一依朝她哥瞥一眼，“看来我成绩不好不能怪手机啊。”
“确实。”姜辰点头，“应该怪你脑子不太行。”
“姜辰你以为你就很聪明吗？”姜一依看白祁还没回消息，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枕头往她哥身上砸。
姜辰一边躲一边故作谦虚，“一般般吧。也就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南城大学在读生。”
姜一依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一件事，下辈子还得接着拿出来吹。”
“必须的。你也能吹吹，毕竟不是谁都有位这么优秀的哥。”
“......”
QQ传来提示音，姜一依没再跟她哥吵。
bq：“我是白祁。”
姜一依几乎是秒回，“我知道呀，所以我才加你的。”
姜辰敲了敲姜一依的脑袋，“你自已玩就算了，别总去打扰人家好学生学习啊。”
“他现在要是在学习难道会理我吗？”姜一依反问。
“人家礼貌啊。”
“也对......”姜一依这次认可她哥的话。
奖一亿：“你去学习吧，我不打扰你了。”
她这句话一说，白祁斟酌半天打在聊天框里的“你怎么知道”也就没能发出去了。
也是，还能怎么知道。
他都进了班级群，QQ名也是自已名字的缩写，傻子才不知道。
白祁觉得自已实在无趣。
“你怎么突然追起人来了？”姜辰眯眼望着姜一依。
“想追就追，不行吗？”
“你喜欢就好。”姜辰耸耸肩，过了会又补充，“但就我们姜家这拙劣的追人技术，别吓跑人家算好的了。”
当年姜总追了夫人快十年才追到，姜辰追女神三年也无果。
所以姜一依这开局并不吉利。
“我先把你这多嘴的打跑再说！”姜一依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拿起枕头追着姜辰打。
两人围着诺大的客厅跑了几圈，谁也没去管那个还停在输入中的手机。
直到姜一依累得瘫在沙发上，才拿起手机，顺手关掉了聊天界面。
在姜一依说完不打扰他后，白祁没急着退出来。因为聊天页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他便一直等着。
她还有要说的吗？
她要说什么。
等了一阵子，他无意识地拿起了桌上的果盘，边塞进嘴里吃边等姜一依把消息发过来。
直到果盘空了，也没见对方发出来。
白祁嘴里的水果倒是塞记了，鼓起一边的脸。
又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姜一依的消息，倒是等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消失了。
一切好似又归于平静。
白祁眨了眨眼。
她好像，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