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群体失忆

眼前出现一道道火光从李炎脸上划过,伤口带来了一种刺激,仿佛酒精在身L里燃烧,透过火光,偶然间他好像看到了他已经死去的爷爷。
赤红的火光将他包围,李炎想马上冲过去把爷爷拽出来带着他离开,去他们生活的地方,所有的痛苦化作一滴滴的浊泪慢慢滴下。
“人们通过客观感受得到的世界,难道就是真实的吗?...”没有任何情感的话语传来,那是一种十分中性的音色,听不出来性别,但让李炎莫名的感到不安
这句话像一股洪水般突然涌入他的大脑要将李炎的脑袋给撑爆掉,它不断重复,不断重复。它似是在提醒着,也或是警告
这样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慢慢的诡异的话语再一次传了:“没关系很快...很快了”李炎打了一个激灵猛然从循环中睁开了眼睛。
天气很热加上让了噩梦,李炎脸上都是汗珠,抬起头那一刻眼前总算正常了许多,他瞥了一眼车内,大家都在睡觉。
他下意识拉开窗帘,晨光微明,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树叶带来了风的气息,路面残留着积水散发着雨后独有的香气。
李炎松了一口气,路上除了一些电动车外什么也没有,可怕的黑影已经消失,或者只是自已已经看不到了。路上车流稀疏,熟悉的路灯还在路边杵着,看来车子在这里停了一整晚。
明明刚刚醒来自已却像是像之前上夜班一样,疲惫的不行。
他慢慢走到司机旁边,此时司机睡得正香有节奏的打着呼,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他睡觉,想了想还是轻轻的拍了拍他。
司机大叔先是打了个激灵,随后从方向盘上爬起先是揉了揉眼睛舒服的的打了个哈欠,突然大叫了一声。
车内的乘客也被这突然的吵闹声惊醒了。
大家几乎和司机一样起来后奇怪自已为什么还在车上,奇怪的是大家竟不约而通的认为是司机疲劳驾驶忘了开车,纷纷指责着司机,好像对昨晚的事没有任何记忆。
此时李炎的大脑乱到要命,明明昨天的路中央的东西大家都看到了,为什么大家就像失忆了一样?
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已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司机一边按下开关将门打开一边忙着向众人道歉,乘客们抱怨了两句就断断续续下了车。
但是李炎明明很清楚的记得车子在昨晚出了故障,现在车门竟又这么轻易的打开了,虽然不排除昨晚联电的可能但一切似乎太过巧合了。
即便现在自已还是没搞懂怎么回事,但比起这个更让他感到头痛的是他的二叔,他要是知道自已今天没去上班,还夜不归宿,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
李炎迷迷糊糊下了车正准备去学校路边的早点吃点早饭回回血,身后却突然有张大手拉住了他,把他吓了一个激灵。身后传来很糙的声音:
“小兄弟,东西掉了呀!”李炎回头一看,那是昨天在车站遇到的那个人
大叔把手放到李炎的眼前,把手里的东西展示给他看,
李炎愣了半晌木木的点了点头,手却迟迟没有伸出去。
大叔忍不住笑了把这东西直接塞给了他:“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呀,赶紧收好别有下一次了啊,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好心,哈哈。”
“谢谢...”
李炎将那物件儿死死攥在手里
大叔豪迈的挥了挥手
“不谢不谢,走了!”
李炎礼貌的跟大叔道了别,当他再次看向手中的阴鱼,情绪愈发绷不住
那是他爷爷交给自已的宝贝,但在小学时被一群坏孩子扔掉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小心的将它重新戴在自已的脖子上,把它弄丢这么长时间,自已一直都无法释怀
如果当时自已有能力的话,如果自已那天没有睡着,好好看着爷爷的话爷爷就不会消失了吧...
什么事情都很模糊唯独那晚的记忆历历在目
那年我15岁
爷爷是在晚上偷偷走的,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没有葬礼,没有灵堂,连有没有火化我竟然都不知道...那时的我很傻总在心里永远留着位置,可他终究没再回来。
自已将这件事埋在了心底,为了不让自已忘记
记得当时自已还不叫这个名字
清晰的记得那年年底,爷爷悄悄推开了房间的门,慢慢坐到了我的床边,他的动作很轻,甚至连呼吸都很慢很慢
不知过了多久我便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一旁缓缓吐着烟雾的爷爷。
“爷爷你怎么突然来我房间了,还有怎么你又抽烟了,呛死了...”
我连忙用被子捂住鼻子,我一直很讨厌别人抽烟。
爷爷默默把烟掐了,眼中充记慈爱的看着他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
“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好想俺孙子”
我从被子里坐了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明天不也能见吗?明天你有什么事吗?”
我天真的望着爷爷那饱经沧桑的脸庞,他的脸色很难看,我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他只是垂着眉,轻轻拍着我的背
“爷爷外面怎么这么亮?现在几点了”
我好奇的问
爷爷轻轻拍着我,“那是人家在放灯笼呢”
“真的假的咱们去看吧!爷爷”
我便求着爷爷带我去天台上看看,外面火光四射,可以想象外面是多么热闹了
“改天我带你去城楼上看好不好?外面太冷了,先睡吧,说不定明天你爸妈就回来了”
我记意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怀疑
每一年我都期望着父母能够出现,像一直追着风的孩子到头来只会被吹一脸灰尘
我慢慢就睡了过去,但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晚的约定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就是从那晚爷爷走了,再也没有回来,那年我明白了有的东西可能不会回来,但有的东西失去了就永远不在了
可能爷爷从来都没有去世,他总感觉是有某种神秘力量把他藏起来了,需要有人去找到他,去把他带走
时间慢慢过去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疮疤,结成疙瘩
时间有绝对说服力的论点只能对大部分人,有些东西对某些人来说只会在心底慢慢腐烂变质
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在某个漆黑的夜里,他也通样在思念着他的孙子,一直等着自已的孙子来找到自已。
他一定很想再摸摸孙子的头咯咯的笑
“瞧,这是我的孙子李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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