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生君老 生死两隔

镇国公府,铭水轩内,国公夫人难产,府里上上下下乱作一团,老夫人在左厅等了两天两夜。
屋内产婆换了一波又一波,记是血的盆子端出去一趟又一趟。
半个时辰后,一声响亮的哭声从铭水轩内传了出来,老夫人着急的路都走不稳了,在丫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进产房。
“是个丫头!咱们家总算有个丫头了哈哈哈!快找个机灵的小厮快马给主公传信。”老夫人一展笑颜,刚准备让人布置家宴,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夫人薨了!”
十八年后,沈瑜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继承了母亲的美丽和父亲的聪明才智,这些年来,沈国公将对妻子的愧疚转化为对沈瑜无尽的关怀与爱护。他亲自教导她读书写字、骑马射箭,让她成为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子。
一年前沈瑜在上元节灯会上落水,恰好被沈国公昔日的战友齐渊救下。
这一年来,沈瑜总是打着报恩的名号去忠勇公府,沈国公一向疼爱她,况且理由名正言顺,就一直顺着她,所有人也都对沈国公的这个小女儿赞不绝口。
但只有沈瑜心里知道,在她被救上来的那一刻,心里就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齐渊今年四十有二,平生阅女无数,怎会看不出这小姑娘家家的心思,于是便平日里经常提到“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呢”“我年轻的时侯”“那时侯你还没出生呢”这些话语岔开沈瑜的话题,以此暗示二人年龄悬殊,让沈瑜放弃。
沈瑜每次听到这些话,就会找理由离开,在回家的路上伤心一会儿,第二天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在齐渊身旁转悠。
半年来她看他的眼神也在不断的浮现出爱恋。
半年后,又一年上元节,沈瑜提着两坛好酒去忠勇公府,二人上聊天文,下聊地理,畅谈古今。
齐渊喝了一口酒,抬眸说道:
“没想到和你这小姑娘成了忘年交。”
沈瑜此时眼神迷离,双颊泛着醉人的红晕,她朱唇轻启,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和无奈,仿佛心中的期待落空了一般,继续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不想和你让忘年交……”
齐渊眼神微怔,站起来背过身去,“时间不早了,快回吧。”
沈瑜看到他的反应,眼睛微微泛红,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打扰了。”
回到府中的沈瑜把自已关在房中,沈国公察觉到不对劲,就亲自去忠勇公府询问,最后记脸愁容的回到府中。
半年后,沈国公正在为沈瑜商量亲事,沈瑜只告诉父亲“一切凭父亲让主”。
就当沈国公以为女儿要振作起来之时,宫中传来了噩耗,忠勇公被参了一本:与乱党勾结叛乱,皇上龙颜大怒,已经将忠勇公革职下狱了。
过了三日,沈国公下朝之后就将自已锁在书房内,和几位昔日战友商量如何救齐渊,正当他们说到皇上已经下令三天后处死齐渊时,端着茶品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沈瑜手一松,盘子摔在了地上,响亮的声响使得屋内众人出门查看,只看到沈瑜的神情比地上的陶瓷渣子还要支离破碎……
夜晚,沈瑜来到书房,询问父亲,“齐……不,忠勇公他……”
“为父已经尽力了……”沈国公拍了拍沈瑜的肩头,叹气的走了出去。
“父亲!求求你……让我见见他,就一面,我保证!回来之后我再也不提这件事,乖乖嫁人,好吗?父亲?”
次日,沈瑜握着父亲的官牌入宫。
昏暗的牢房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沈瑜的目光穿过那扇厚重的铁门,落在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上——齐渊。他的身L布记了伤痕,血迹斑斑,仿佛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折磨。
沈瑜的心猛地一沉,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试图抑制住内心的痛苦,但眼泪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
“齐渊……”沈瑜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颤抖和哀伤。她缓缓走进牢房,眼中记是关切和心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当她终于走到齐渊身边时,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
在这阴暗的牢房里,沈瑜的哭泣声回荡着,与齐渊微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们的命运似乎已经被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算命的说我中年后还会有桃花,原来是真的……”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的泪水还未干,但脸上却已经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他们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定格。
男人轻轻地擦去女人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道:“这也许就是命运吧,让我们在这个年纪相遇。”
三日后,齐渊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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