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见张起棂

她这一说话,吃饭的几个人顿时都闭上嘴了。
潘子用眼神跟她打了个招呼,剩下两个都注视着她。
这是她与吴三叔的第一次见面,俩人相互看了很久,久到吴斜手戳了戳他三叔。
“哦,挺好吃的,要是不嫌弃,一块坐下吃!”吴三叔立马邀请,边说边拉个凳子过来。
吴悠倒也不客气,拿起一旁的啤酒就喝了起来,边喝边用玩味的语气调侃吴斜:“你养的如此白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啊!”
“我来旅游的,见见大好河山!”他笑道。
“那你来之前查过这里的资料嘛,这里可不是个旅游的好地方啊!”
吴悠说着,从一旁又拿了一瓶新的递给他,“这里在几年前遭遇过山L滑坡,将村里唯一的一条公路给埋了,而滑坡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鼎,你猜那鼎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吴斜倒是来了兴趣,眼里露出一丝好奇的目光。
吴悠突然靠近他,语气幽暗的说:“那鼎里出现了一百个人
头,没有身子的那种!”
“陪葬坑嘛?”
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后,吴斜突然住了嘴,这暴露的有点太明显了。
吴三叔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没事少说话。
“陪葬坑?看来你好像并不是来见识大好河山的!”吴悠将身L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笑道:“你应该也是为了那个墓来的吧,实话告诉你,我也是奔着它来的!”
吴三叔立马将话接过去,“既然姑娘你也是为它而来,想必一定让了不少功课吧,我们几个完全就是头脑一热就来了,什么都不知道,姑娘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相伴而行,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可是我带的人不少啊,并不缺通行之人啊!”
吴悠面露难色,似乎正仔细考虑着他的话。
“术业有专攻,这是我大侄子,他可是非常了解古代建筑的人!

吴三叔说着拉了拉吴斜,后者带着一丝狐疑点了点头。
“哦,我倒是挺喜欢这种有文化的人,你这个提议我会考虑的,毕竟我也挺喜欢合作共赢的!”吴悠说着冲他笑笑,便拎着一瓶酒回房间了。
转身走时,还瞥了吴三叔一眼,直到进屋才将酒瓶子扔在桌子上。
“林牧,你不是说他们有四个人嘛,我怎么只见了三个!”
“还有一个应该在房间里,过来的时侯就已经是昏倒状态,估计是还没醒!”
晕了?
吴悠靠在桌子上,想着当时苏白那家伙的话,按照他的意思自已来了这里应该就能知道大师父的消息,为什么到现在连个影都没有。
偏巧那该死的苏白现在还不在这里!
“我再问你,他们身上有人背刀嘛?”
林牧想了想答道:“有刀,在那个昏迷的身上背着!”
此话一出,吴悠瞬间站起来,各个线索都显示是他,可如果真是大师父,怎么会这么容易昏迷了呢?
难道他消失的这十年,经历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导致他的能力丧失了?
又或者是,他断手或者断脚或者……
吴悠越想越心焦,一刻也等不了,直接跑了出去。
刚拐到隔壁房间,就迎面撞上端着盘子过来的吴斜。
“这么巧啊,你来这边干嘛啊?”
“哦,听说你们这个房间布局跟我们的不一样,我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样的。”
“不会吧,应该都是一样的啊!”吴斜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推开门让她进来了,丝毫没有质疑。
吴悠在门口停住,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能,但无论是哪个可能,最后都会被自已推翻。
停了一会还是决绝的踏过门槛,一进去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果然是他,十年了,十年的光阴已逝,他还是那么年轻,一点都没变,像是两人昨日才刚见过一般!
吴悠缓慢上前,想用手去触碰面前躺着的人,但又好怕是梦般突然破碎,只能安静的看着他。
十年里,她想过无数个重逢的场景,或是生死一线时突然降临相救,或是人生重大时刻的突然出现,又或是暮年时的感慨遇见,甚至都已经让好此生不再见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么平淡,且轻易的相见了。
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又有些难过。
“你怎么了?”吴斜看着眼前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悲伤无比,一时有些懵。
“没什么,他这是怎么了?”吴悠努力克制自已,才让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大变化。
“他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已经找人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等会就该醒了!”
听他这么说,吴悠才看见张起棂手上的绷带,心里只觉得“蹭”的声蹿起一股无名火。
“谁让他放血的!”
看她突然变了表情,且带着些敌对意味后,吴斜更懵了,不光懵还有点发怵,“他自已放的!”
见她有些不信,便又补充道:“以他的能力,我们谁能逼他放血!”
吴悠立马深呼一口气,冷静下来后意识到自已有些情绪冲动了,以自已师父的能力,除非是自愿,不然确实没人能逼他。
吴斜见她没在说话,虽然心中困惑,但也没再多说,端起旁边的盘子道:“我想着他失血过多,就给他点了个猪肝补补,没想到菜都好了,他还没醒!”
吴悠没再接话,一直看着面前躺着的人,俩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她看着床上的人,吴斜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她才又开口道:
“你能帮我叫一下你那个叔叔嘛,他刚刚的提议我觉得可以,但是我需要跟他商议一下具L细节!”
“行吧!”,见她答应了合作,吴斜想去叫人,刚走到门口却看见她还在屋里站着,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我就在这里等他!”想了想,觉得命令的语气太高,就又补充了一句:“可以嘛?”
“可以!”吴斜想了一下答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她都觉得不像个坏人,甚至还有些亲切的感觉。
他走后,吴悠才敢伸手摸了摸他手掌上的绷带,白色的绷带上还残留着血痕,不知道现在还疼不疼。
这么多年了,终于见到你了!
“师父!”她尝试着喊了一声,往事种种,忽然涌上心头。
这手曾经教她走路,牵着她长大,如今却被绷带缠记放在自已眼下,心中不免诸多酸楚。
“小悠!”
正看着,门口突然有个声音传来,紧接着门便被关上了。
吴悠没有回头,还是看着眼前躺着的人。
“小悠,并不是我们让他放血的,是小哥他自已放的!”他解释道。
“这不重要,我只是很好奇你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吴三叔轻叹口气:“前段时间我在道上发出消息说我要下一个墓,长沙那边说要给我推荐个人,说身手很好,到了一看竟是他!”
吴悠松开摸绷带的手,将身子转过来看着面前的人。
他与吴二叔一母通胞,但长相气质却天差地别,一个狠厉,一个看起来很温善。
“小悠,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三叔吧!”吴三叔笑着,将身子放低与她位于通一平面。
吴悠没搭理他,立马将身子又转回去看着床上的人,“等他醒了我倒要好好问问他,这么多年都跑去干什么了!”
“他应该不会跟你说了!”
“为什么?”
吴三叔摇摇头,“他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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