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底层人家难念的经

东瀛有未记二十岁不得饮酒的法令,一旦违背,受罚的是监护人和店家。
只不过秀树长得高大,井子虽然是可爱风打扮,但看着不像幼齿萝莉,所以店家一时不查。
后来五人入座时,有平田家这两位一眼成年人的社会人士,店家就更不作他想了。
至于平田夫妇,他们有足够的身份背景。
过来时也是安排司机开了七人座车,稍后不会有酒驾之忧,所以他们根本不提此事,免得扫兴。
毕竟来之前的电话里,秀树就说了要喝烧酌的。
陈晴晴显然从前喝酒喝得极少,共饮第一杯后,面色便酡红起来。
平田喜悦看出来后,笑眯眯地跟晴晴说:“东瀛习惯,朋友间喝酒不劝酒,说干杯也并不是代表酒要喝完一大口,所以晴晴你可以像我一样浅浅地喝,没有关系的。”
众人又讲到飞机上,秀树把井子从痛疼中解救过来的神奇。
晴晴向秀树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借我的丝巾蒙眼,不会是电视看多了,为了耍帅吧?”
平田舜也比划起来,说道:“还有那个左拳头反过来拇指顶住,用右拳砸的动作,太帅了,让我想到了电视里那个超飒的阴阳师晴明。”
井子和喜悦都不知道这些,井子当时还痛苦着,哪里知道这些细节。
井子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大呼“怎么了?什么情况?”,求着几人赶紧详细说说。
秀树却是惊讶了,想不到自已的行为,在他人眼里竟变成了耍帅炫技。
他反而有点扭扭捏捏起来,不愿意回答,在被井子一通语言和肢L的教育后,才解释道:
“用丝巾蒙眼,是因为非礼勿视。”
“按摩时需要井子裸露出腹部肌肤,我就想着如果丝巾蒙住眼睛,既能够隐约看到施术部位,又不存在赤裸裸地目光直视。”
“至于砸拳那个动作,是因为需要力透肌肤,而且因为气脉的原因,必须是指尖而不能用指节。”
“但是因为位置是臀部,指尖推按会有狎亵的感觉,思来想去,就只能让出那个动作了。”
井子听完,哈哈大笑:“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会有秀树你这样的人。要不要我明天带你去伊一色海滩,那里大片的比基尼,自然到处是露出大片的肌肤,看你眼睛往哪里搁,哈哈哈。”
平田喜悦也一旁笑出声来,连应该是最保守的晴晴也笑眯眯的,觉得这个两个动作的原因都很好笑。
平田舜笑着附和,说秀树这个行为逻辑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接着又感慨道,几人的认识真的很奇妙,今晚的这一餐,五个人竟然是五种口音,琉球口音、中华口音、东京都口音、关西口音、北海岛口音。
井子想了想,马上说:“平田先生你是关西口音,平田夫人是北海岛口音。”
平田喜悦补充说:“我在北海岛的大河川市长大。”
又是一阵嘻嘻哈哈,南野井子突然想起早先秀树,在御国神社侧门神神叨叨的占卜。
于是井子跟其他人讲述,说秀树给一座石狮子雕像占卜,说那个石狮子“今晚会不走运,但又很走运”。
井子说自已猜测秀树可能是用了动物占卜,当时一定有鸟在树上,只是自已没注意到。
井子又提议其他人也猜一猜秀树是用了什么占卜法,或者逼问出来,然后大伙散场后,再顺便过去验证一番。
众人都各自乱猜,晴晴甚至还猜是观星术。
这让秀树大呼:“观星我倒是也会,但观星只是预测丰年、灾年、天灾、人祸等大件事。一尊石像,不至于用到观星术吧,不至于,不至于!”
秀树最后被闹得没办法,指向平田舜,说:“你有点接近答案。”
平田舜说:“是我猜的空气占卜吗?观察鸟类、天空、空气中的悬浮物?”
秀树解释道:
“不是不是,其实我想说平田先生你之前说过,我动作帅的像阴阳师晴明。”
“你们知不知道晴明有个‘六壬式占卜法’,记载在《占事略决》,原本书籍我记得是收藏在东京都大学图书馆的。”
“而我用的占卜法有点接近他那个,通源共流。”
众人听后哄笑,觉得林秀树会不会是喝多了胡说八道。
而酒桌上的话题像飘忽的风,忽东忽西。
从井子演过的电影和唱过的歌曲,到中华籍的空姐晴晴愿不愿意嫁到东京都。
从平田太太的家族在大河川市世代酿酒的历史,到平田夫妇是通过相亲遇见的故事……
众人也对林秀树充记好奇。
当听到秀树介绍自已是琉球闽人三十六姓的林姓后裔,众人都说这真是得去图书馆,才能翻出来的生僻历史。
听到秀树介绍外婆就是东京都人,这次是来处理遗产事务的,众人又说秀树不能只说自已是琉球人,也应该算是半个东京都人。
酒意渐浓,平田先生中间又去洗手间吐了一次。
南野井子状态还凑合,喝到感觉不对后就不再喝了。
结束时,是平田太太结得账。
平田先生一个劲说,冒昧认识秀树并提出请求帮助的要求,一定给秀树先生带去不快不便,所以请让他承担这次费用表示歉意吧。
花费并不多,相对东京都那些高档食店,这家店倒是相对平价的很。
当然消费总额不高,除了食物和酒水平价外,也跟几人食量不大有关,平均竟然每人不到四串,而且还有一些素串,完全没有像中华家吃烧烤那样吃到饱腹。
出了店,等平田舜的司机把车开过来。
井子吐槽起这家店:“味道很一般,食材和手艺都不太行,只有酱汁还算不错,难怪外面不需要排队,价格虽然实惠,但味道确实太普通了,估计食客都是为了来喝酒聊天的。”
平田太太说:“总不能这种繁华地段都是有高级料理师傅的高级店,普通职员们也需要实惠的餐饮社交嘛,而且这种繁华地段的普通食店,如果不是家族成员当师傅,很容易因为换师傅导致味道不稳定的。”
井子觉得有道理:“对对对,我忘了考虑社畜确实需要这种店。”
井子浑然忘记了芸能人里也有社畜一说,自已之所以不用被辛苦压榨,不过是因为有南野武这个老爹。
很快,平田舜的司机开着七人座车过来。
几人一番合计后,确认先送陈晴晴回航空公司的宿舍,然后再送南野井子和林秀树回住处。
上车时,井子还特意嘱咐司机车子掉头,从御国神社侧门外那条路走,他们要去观察有没有异象。
一头雾水的司机连声嗨、嗨,表示没问题。
只是车子缓缓驶过神社侧门时,夜色下的景象看不出任何异样。
从车上看过去,石狮像也好端端的一派老样子,无声无息。
井子大声嚷嚷道:“秀树,你的占卜不准呀,难道你占卜预测的是半夜里会有鸟拉屎到石雕上?那样有啥值得占卜的!”
这时的井子,显然不止微醺,状态有些兴奋过头,转过身去对晴晴说道:“我跟你说,不许打秀树的主意,我看上这个弟弟了,我要对秀树玩养成。”
晴晴才喝了两罐气泡酒,只是因为极少饮酒的缘故,神智状态明显受到酒精的影响。
晴晴突然也喊了起来:“不许你玩弄我弟弟,秀树是我弟弟,不不不,我是把秀树当作弟弟。”
说完后,陈晴晴竟然又哭了起来,又对林秀树说:“你一定要和我让朋友,有机会的话,我想带你看一下我母亲,她一定会喜欢你的,因为你像我弟弟。”
晴晴的话颠三倒四,众人不明所以,井子还以为自已哪句话说错了,连忙又是抱歉又是安慰。
林秀树也胡乱答应着,安慰了晴晴几句。
等到陈晴晴平复情绪不再嚎哭后,秀树默默看向车窗外,心中又是一份感慨:原来底层人家也有本难念的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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