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

裴少钦的怒吼在树林中回荡,那声音仿佛要将周围的树木都震得颤抖。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充血,通红一片,手中的剑挥舞得更快更猛,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必杀的决心。那些敌人在他的攻击下如被狂风席卷的残叶,纷纷倒下。鲜血在空气中飞溅,洒在地上、树叶上,将这片树林染成了一片惨烈的红色。
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狂兽,眼中只有敌人和复仇。他的剑法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招式,而是融合了他的愤怒与力量的宣泄。每一剑都精准无比,每一次刺出都能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那些原本训练有素的高手,在他如此疯狂的攻击下,也开始露出了慌乱之色。
终于,最后一个敌人在他的剑下倒下,树林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裴少钦沉重的呼吸声。他转身,目光落在了谢祁晏怀里的沈意初身上。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鲜血从她的伤口不断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衫。那把有毒的剑刺中的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泛起了黑色的纹路,毒素正在迅速蔓延。
谢祁晏紧紧抱着沈意初,眼中满是自责和痛苦。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问:“你怎么这么傻?救我一个不知来路的废人值得吗?”沈意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微抬起手,想要触碰谢祁晏的脸庞。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后悔,只有无尽的温柔:“傻瓜,可是我不忍心再看你受伤了。”(原来上次处理他伤口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虽然很结实,甚至还有八块腹肌,但是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那些伤痕纵横交错,每一道都像是一个故事,记录着他所经历的苦难。这让沈意初对他更多了几分怜惜,在她眼中,谢祁晏是一个值得守护的人。)说完,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生命的火焰正在逐渐熄灭。
裴少钦见状,疯了一般地冲过去,从谢祁晏怀里抢过沈意初。他紧紧地抱着她,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他不停地摇晃着沈意初的身体,口中呼喊着:“沈意初你不许睡,沈意初你给我醒醒!”他的声音沙哑而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求。他的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更加红肿,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谢祁晏想要站起身追上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沈意初的愧疚和担忧。然而,裴少钦却转过头,怒吼道:“滚,你给我滚!如果不是你沈意初就不会被杀。别再让我看见你。”他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向谢祁晏。谢祁晏的脚步顿住,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他知道裴少钦说的没错,这些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是他把沈意初卷入了这场致命的危机。他望着裴少钦抱着沈意初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悔恨,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给沈意初带来了如此大的伤害。
秋水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她的小脸早已被泪水浸湿。她大哭着,毫不犹豫地朝着裴少钦和沈意初离去的方向追去。“姐姐,姐姐你不要离开秋水。”她边跑边喊,小小的身影在树林中显得那么无助。
裴少钦抱着沈意初在树林中狂奔,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一定要救沈意初。他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搜寻,希望能找到可以救她的方法。树枝划破了他的脸庞和手臂,他却浑然不觉。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只要停下,沈意初就会离他而去。
裴少钦抱着沈意初在小镇的街道上狂奔,他的脚步如疾风一般,每一步落下都带起一片尘土。他的双眼因焦急而布满血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衫,可他却浑然不觉,仿佛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老医者,救回沈意初。街道上的行人纷纷侧目,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呆立在原地,但裴少钦眼中只有前方,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沈意初微弱的呼吸声。
终于,那座熟悉的医馆出现在眼前。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各种药柜摆放得错落有致,墙壁上挂着一些人体经络图和不知名的药方。老医者正坐在桌前,他戴着一副老花镜,专注地看着一本已经有些破旧的医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宁静而祥和。
裴少钦一脚踹开医馆的门,“砰”的一声巨响,门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在这寂静的医馆里如同惊雷一般。他大声呼喊着:“老医者,快来救人!”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急切。老医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中的医书差点掉落,他赶忙站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当他看到裴少钦怀里的沈意初时,那丝不满瞬间被担忧取代,连忙上前查看。当他看到沈意初的伤势时,不禁皱起了眉头,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裴少钦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他猛地抓住老医者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急切地问道:“老医者,她怎么样?你一定要救救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哀求,那是一种对生的渴望,对失去沈意初的恐惧。老医者叹了口气,那悠长的叹息声在寂静的医馆里回荡,他说道:“这位姑娘伤势太重,且中的毒十分霸道,毒素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恐怕……”裴少钦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那是一种仿佛世界崩塌的绝望,但他仍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老医者,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老医者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只是什么?不管什么办法,我都要救她!”裴少钦粗暴地打断了老医者的话,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医者缓缓说道:“在离此百里之外的一座深山之中,有一种神奇的药草,名为灵仙草。那灵仙草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周围常有云雾缭绕,吸收日月精华,蕴含着天地灵气,它可以解百毒,治百病。但是,那座深山之中环境恶劣,常年有瘴气弥漫,人一旦吸入,便会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山中还有各种凶猛的野兽出没,它们在山林中横行无忌,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它们的盘中餐。而且只有一天的时间,否则这位姑娘就……”裴少钦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去!不管有多危险,我一定要找到灵仙草,救回意初。”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没有丝毫犹豫,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他。
就在这时,谢祁晏偷偷地跟了上来。他躲在医馆外面的一棵大树后,斑驳的树影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掩盖他眼中的绝望。他听到了老医者的话,那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他的心上。他的眼神瞬间空洞了起来,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以为沈意初没救了,转身离开了医馆。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冲进了小镇旁边的森林里。他挥舞着手中的剑,那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一下又一下地砍向周围的树木。树叶在他的身边飞舞,像是一场绿色的暴风雪。他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为什么自己这么无能?为什么要把沈意初卷入这场危机?他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每一次挥剑都像是在宣泄内心的痛苦。
砍着砍着,谢祁晏的体力渐渐不支,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他的眼前一黑,身体像失去支撑的木偶一般,重重地晕倒在地,周围的树叶纷纷飘落,盖住了他的身体,仿佛是大自然为他盖上了一层悲伤的被子。
而裴少钦则立刻出发,踏上了寻找灵仙草的艰难征程。他马不停蹄地赶路,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一路上,狂风暴雨袭击着他,那狂风如同恶魔的咆哮,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却用剑插入地面,紧紧握住剑柄,毫不退缩;陡峭的山峰阻挡着他的去路,那山峰高耸入云,几乎垂直的山壁让人心生畏惧,可他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在山壁上艰难攀爬,手指被岩石磨破,鲜血渗出,但他没有丝毫停歇;凶猛的野兽向他扑来,那血盆大口和锋利的爪子近在咫尺,他勇敢地与之搏斗,手中的剑挥舞出一道道寒光,每一剑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裴少钦的心也越来越焦急。他知道,每耽误一刻,沈意初就多一分危险。那滴答滴答的时间流逝声,就像死神的倒计时,在他的耳边回响。终于,他来到了那座深山脚下。深山高耸入云,山顶被云雾笼罩,那云雾像是神秘的面纱,掩盖着山中的秘密,显得神秘而危险。裴少钦没有丝毫犹豫,开始向山顶攀登。
寒冷的冰雪冻得他手脚麻木,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无数根针上。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灵仙草,救回沈意初。他艰难地攀爬着,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狂风夹杂着冰雪粒子打在他的脸上,如同刀割一般。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地盯着前方。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株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药草在风中摇曳。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给他带来了希望。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那喜悦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寒冷。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那株灵仙草伸出了手,摘下了它。
裴少钦站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昏迷中的沈意初,手中紧握着药膏,那药膏似乎都被他掌心的汗水微微浸湿。他眉头紧皱,像是有一座无形的山峦压在那里,眉间的褶皱里藏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的眼神里交织着担忧、怜惜,还有那一丝如同蛛丝般细微却又真实存在的慌乱。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犹豫再三后,他缓缓地将目光投向秋水,嘴唇微微颤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还是秋水你来帮姐姐上药吧。”
秋水眨着那双如同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眼中满是疑惑,歪着头问道:“钦哥哥,你怎么啦?你平时对姐姐可好了,最关心姐姐了,每次姐姐有什么事,你都冲在前面呢。”裴少钦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急忙别过头,刻意避开秋水那清澈而又充满疑问的目光,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我怕我手重,弄疼了她。你比较细心,上药的时候轻一点。”他的声音有些发虚,像是在努力隐藏着什么。其实,他是害怕看到沈意初那些伤口,那些伤口就像一道道狰狞的裂痕,每一处都像锋利的刀割在他心上,仅仅是想象,都让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肺。
秋水乖巧地点点头,她伸出小手接过药膏。然后,她轻轻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解开沈意初的衣衫。当那些伤口暴露在眼前时,秋水的小嘴一撇,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带着哭腔轻声说道:“姐姐一定很疼。”说着,她强忍着泪水,手指轻轻地蘸了些药膏,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娇嫩的花朵。她轻轻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眼神专注而又心疼,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姐姐的爱。而裴少钦则站在一旁,背对着床,他的双拳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转身的冲动,只是因为他觉得不可以看到沈意初的身子,那是他内心深处坚守的一种情感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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