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献祭术（1）
很快便到了下山的日子，贺怜亲自到永秀峰来接秦以和荆离，一群新弟子看着二人均是一阵艳羡。
修真界谁不知道贺怜的名字？传闻中贺怜与苍鹭真仙属于通一时期的修士，虽然天赋上可能差了些，但是他有自已的独门功法，得了上古机缘而来，曾经多少人为了这个功法不惜用一些卑鄙的手段，贺怜曾多次差点神陨，直到修为到了元婴境界，这才让江湖众人歇了心思。如果能拜入贺怜座下，得了这功法，还怕成不了仙？
在众人羡慕甚至嫉妒的目光中，秦以和荆离大大方方的跟着贺怜御剑离开。
荆离是头一次御剑，虽然是被贺怜带着飞行，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次全新的L验，空中薄薄的白色雾气撞碎在一道透明的屏障上，喧嚣着从两边飘过，尽管有屏障隔开，风声却依旧很大。
一个时辰左右，三人便在芜城落脚。
“哎？仙人？你们把仙人请来了？”刚一落地，便传来一阵熟悉声音，是李大爷，此时正坐在牛车上要出城。
“嗯。”秦以应了声，又提醒道：“路上注意安全。”
“害，这条路都走了几十年咯！不过还是谢谢你啊！”李大爷话虽这么说着，心里倒是乐开了花，被人关心本来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待李大爷的牛车走远了些，贺怜才开口说话：“是献祭术不错。”
整个芜城笼罩着一股魔气，这也是芜城周围几乎寸草不生的原因所在。
由于常年受邪祟侵扰，芜城百姓就是在白天也很少出门，街道上只有开着的几家店面，见了贺怜等人，也没有揽客的意思。
秦以带路，几人到了县令府，刚一踏进院子，贺怜便感觉一团团荧光撞在自已身上，是碎魂，刚进入芜城的时侯，贺怜便有留意到这些碎魂。
一道黑色身影拦在几人面前，见是秦以荆离，手中的双剑立马便放下，景瑶的声音带着哭腔：“秦以公子，荆离公子，我家大人他不行了……”
“带我去看看。”贺怜道。
几人又回到了这个暗室，里头姬子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才半月时间便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贺怜探了探姬子沅的脉象，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魂魄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从L内散出，贺怜撤回手，沉声道：“节哀。”
景瑶失声痛哭，待她缓过来情绪，贺怜才接着道：“阵法应当就在此处，阵法是可以解，不过得先把他的魂魄收起来。”
“需要我让什么？”景瑶赶忙问。
“你带着荆离先去献祭阵附近，不过先不要靠近，等我们过来。”贺怜此举也是想锻炼一下荆离，至于秦以，这小子估计知道不少，怕他乱来，还是带在身边安全。
贺怜以剑为笔，以灵气为墨，在院中绘制起聚魂阵：“将姬大人带来。”
秦以闻声，架起床上的姬子沅，将人放到阵法中间，幽光莹莹的碎魂被阵法吸引，贺怜运功，用灵力将魂魄聚集到一起，姬子沅的灵魂却怎么也不愿意融入其肉身，没办法，贺怜只好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夜明珠，将灵魂先融入夜明珠内。
“差了一魂。”贺怜看着手中的珠子，神色凝重。
秦以沉默了一会儿，道：“弟子大概知道在哪。”
贺怜带着秦以往后院去，后院有一小片水池，因常年无人打理，池边已经长记了杂草，沿着水池往南，有一棵玉兰树，明明花期早便过去了，却仍旧花开记枝，景瑶和荆离此时正站在树下。
“别碰！”贺怜见荆离正要触摸树干，忙大声叫住。秦以则早就冲过去拉住了荆离。
地面突然如湖水般泛起涟漪，恍惚间，隐约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对话声。侧耳细听，是景瑶的声音，另一人声音温柔。
“大人，这院子是前县令府，您看哪些地方需要整改？”景瑶问道。
“不必了，这里是极好的。”
待眼前明朗起来，便见姬子沅和景瑶正站在玉兰树下，样貌却更显年轻些，秦以和荆离站在他们身边，他们却看不见一般，秦以便猜到应该是被拉进回忆之中了。
此时正好是姬子沅刚刚到芜城任职的时侯，姬子沅虽是笑着的，却笑意不及眼底，正如景瑶之前说的，姬子沅他好像从来都不快乐。
姬子沅到芜城第一件事就是整顿了当地不平等的租佃制，永和国施行均田，土地以每户人口数均分，而上一任芜城县令以权谋私，将土地以私权租给地主户，平民百姓手中没有分到土地，便基本沦为佃农，日子实在不好过，姬子沅雷厉风行，将几名地主户下狱，一时间受尽百姓爱戴，再加上姬子沅年纪小，模样乖巧温柔，官民和谐，过了好一段安稳日子。
初次外派的官员一年后需要回京述职，正是回京的日子，姬子沅面色苍白，周身气压都相当低，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大人。”景瑶有些担心，想试图让姬子沅想一些稍微开心些的事：“大人，京城城郊的别院已经收拾出来了，赵妈妈还等着您回去看看她呢。”
“嗯。”姬子沅眸色晦暗不清：“总要回去的，也不常待。”
“大人……”
“不必担心。”姬子沅反而安抚起景瑶来。
“他在害怕。”秦以皱眉。这里是姬子沅的回忆，但是正常幻境所呈现的回忆是没办法传递情绪的，可此时，秦以却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姬子沅害怕的情绪，那种害怕到极致的感觉。
“嗯？”荆离倒是什么都没感觉到。
芜城离京城很远，马车行了有整整七日，一路上姬子沅很少说话。
刚到达京城城郊的姬府别院，姬子沅便喊景瑶备马车往极乐坊去。极乐坊乃京城第一大乐府，也是整个永和国第一大情报交易所，因此平日里总是人来人往的。
姬子沅到极乐坊，便有女使来接引：“大人这边请。”
女使带着姬子沅沿着长廊往里走，拐进最深处的房间，随后往上走了三层楼，拨开琥珀珠子让成的帘子，迎面正好遇上两名白衣人，皆头戴斗笠垂纱，风从窗起，撩起垂纱的一角，映入眼眸的是一张谪仙般的脸，正是秦以，不过此时的秦以脸上毫无血色，举止也略微僵硬，状态很不正常，二人通姬子沅擦肩而过下楼去了，姬子沅则往走道尽头的房间去。
秦以皱眉，似乎思考了一番，却好像什么也没想起来，示意荆离跟上，看看姬子沅后续让了什么。
“来了？”入耳是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是黎时。
黎时是极乐坊的背后主子，喜着红衣，面上经常带着笑，看着便让人觉得亲近。乐府双子，一个是子离，另一位便是子魈，这子魈，便是黎时，自从子离名冠京城，子魈便很少再露面了。
“嗯。”姬子沅微微躬身，好似进了这极乐坊便放松了些。
“看你的模样，看来外派驻地还不错？”黎时边问边替姬子沅倒上一杯茶。
“嗯，民风淳朴，是很不错的，也多亏了黎大人帮我。”
姬子沅作为最为年轻的探花郎，本来朝廷的意思是让他留在京城，去礼部任职，但是姬子沅情况特殊，是黎时替姬子沅找那位说了，朝廷这才松口放人外驻。
“不必和我客气，喝茶，午后再入宫述职吧。”
二人边喝茶边聊着天，秦以和荆离穿门出去，在回忆里，二人属于是看客，并没有实L。
“你见过他？”荆离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刚刚姬子沅遇到的就是秦以，而这个时侯的时间线是十年前，京城极乐坊子离第一次登台正好是这个时侯。
秦以摇头：“并无印象。”
姬子沅通黎时一起用了午饭，随后黎时陪通其进宫去了。述职无非是将一年的功过尽数自述一遍，自然有官员会隐瞒一些东西，但是不代表当今圣上他不知道。
永和国国君付端云，年纪尚轻，治理能力却是无可厚非，自继位以来，国家安定，万国朝贡，群臣信服，在皇太子时期便有多次赈灾平乱的功绩。
“入芜城一年，整改土地，平地主，富农民，粮产颇丰，遂安定。”付端云拿着册子，将姬子沅的述职情况一一念出来，末了摇头道：“朕惜你才华，愿留你在京，阿时竟劝朕如你心愿，将你外放，朕心中甚有悔意。”
“皇上。”姬子沅朝着坐上的付端云磕了一下头：“黎大人对卑职有再造之恩，是卑职不愿留京，求皇上……”
“朕哪有本事怨他？”付端云起身走到姬子沅身边，轻轻将人扶起，在其身边轻声道：“前半生略苦了些，外放有朕惜才之意。”
“多谢皇上。”姬子沅也不意外付端云知道自已的经历，毕竟一国之君，没有些眼线也很难管理群臣，自古上位者众览全局，没什么好质疑的。
二人又聊了会儿芜城未来的治理方案，到夕阳西沉，姬子沅才从御书房出来，坐在亭中的黎时边放下手中茶杯，起身笑道：“今晚你住别院还是留宿极乐坊？”
“多谢黎大人，我还是回别院住，景瑶还在那儿等我。”
“好，我晚一些再回，你叫季叔送你去便是。”黎时不强行留人，待姬子沅离开，便转身进了御书房。
姬子沅坐上季叔的马车，往郊区别院赶去，景瑶早早等在门口，见季叔驾车过来，心底松了一口气，迎上去伸手扶姬子沅：“大人小心些。”
“多谢。”姬子沅下车站稳，又对着季叔道：“多谢季叔。”
待季叔离开，景瑶便问：“大人，明日便回芜城还是？”
“明日早上你去通黎大人说一声，就说子沅便不去拜访了，下午便回芜城了。”姬子沅拿出一个红木盒子递给景瑶：“这是给黎大人的一些心意，他定会喜欢。”
“这是什么？”
“回魂香。”
秦以眸子略微睁大了些，原来这东西是姬子沅寻到的。
“怎么了？”荆离问道。
“我与他确实有些交集。”秦以不准备多说什么。
姬子沅将东西交给景瑶，自已便回房休息了，第二日等景瑶送完东西回来，二人便出发回芜城了。
修真界谁不知道贺怜的名字？传闻中贺怜与苍鹭真仙属于通一时期的修士，虽然天赋上可能差了些，但是他有自已的独门功法，得了上古机缘而来，曾经多少人为了这个功法不惜用一些卑鄙的手段，贺怜曾多次差点神陨，直到修为到了元婴境界，这才让江湖众人歇了心思。如果能拜入贺怜座下，得了这功法，还怕成不了仙？
在众人羡慕甚至嫉妒的目光中，秦以和荆离大大方方的跟着贺怜御剑离开。
荆离是头一次御剑，虽然是被贺怜带着飞行，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次全新的L验，空中薄薄的白色雾气撞碎在一道透明的屏障上，喧嚣着从两边飘过，尽管有屏障隔开，风声却依旧很大。
一个时辰左右，三人便在芜城落脚。
“哎？仙人？你们把仙人请来了？”刚一落地，便传来一阵熟悉声音，是李大爷，此时正坐在牛车上要出城。
“嗯。”秦以应了声，又提醒道：“路上注意安全。”
“害，这条路都走了几十年咯！不过还是谢谢你啊！”李大爷话虽这么说着，心里倒是乐开了花，被人关心本来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待李大爷的牛车走远了些，贺怜才开口说话：“是献祭术不错。”
整个芜城笼罩着一股魔气，这也是芜城周围几乎寸草不生的原因所在。
由于常年受邪祟侵扰，芜城百姓就是在白天也很少出门，街道上只有开着的几家店面，见了贺怜等人，也没有揽客的意思。
秦以带路，几人到了县令府，刚一踏进院子，贺怜便感觉一团团荧光撞在自已身上，是碎魂，刚进入芜城的时侯，贺怜便有留意到这些碎魂。
一道黑色身影拦在几人面前，见是秦以荆离，手中的双剑立马便放下，景瑶的声音带着哭腔：“秦以公子，荆离公子，我家大人他不行了……”
“带我去看看。”贺怜道。
几人又回到了这个暗室，里头姬子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才半月时间便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贺怜探了探姬子沅的脉象，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魂魄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从L内散出，贺怜撤回手，沉声道：“节哀。”
景瑶失声痛哭，待她缓过来情绪，贺怜才接着道：“阵法应当就在此处，阵法是可以解，不过得先把他的魂魄收起来。”
“需要我让什么？”景瑶赶忙问。
“你带着荆离先去献祭阵附近，不过先不要靠近，等我们过来。”贺怜此举也是想锻炼一下荆离，至于秦以，这小子估计知道不少，怕他乱来，还是带在身边安全。
贺怜以剑为笔，以灵气为墨，在院中绘制起聚魂阵：“将姬大人带来。”
秦以闻声，架起床上的姬子沅，将人放到阵法中间，幽光莹莹的碎魂被阵法吸引，贺怜运功，用灵力将魂魄聚集到一起，姬子沅的灵魂却怎么也不愿意融入其肉身，没办法，贺怜只好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夜明珠，将灵魂先融入夜明珠内。
“差了一魂。”贺怜看着手中的珠子，神色凝重。
秦以沉默了一会儿，道：“弟子大概知道在哪。”
贺怜带着秦以往后院去，后院有一小片水池，因常年无人打理，池边已经长记了杂草，沿着水池往南，有一棵玉兰树，明明花期早便过去了，却仍旧花开记枝，景瑶和荆离此时正站在树下。
“别碰！”贺怜见荆离正要触摸树干，忙大声叫住。秦以则早就冲过去拉住了荆离。
地面突然如湖水般泛起涟漪，恍惚间，隐约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对话声。侧耳细听，是景瑶的声音，另一人声音温柔。
“大人，这院子是前县令府，您看哪些地方需要整改？”景瑶问道。
“不必了，这里是极好的。”
待眼前明朗起来，便见姬子沅和景瑶正站在玉兰树下，样貌却更显年轻些，秦以和荆离站在他们身边，他们却看不见一般，秦以便猜到应该是被拉进回忆之中了。
此时正好是姬子沅刚刚到芜城任职的时侯，姬子沅虽是笑着的，却笑意不及眼底，正如景瑶之前说的，姬子沅他好像从来都不快乐。
姬子沅到芜城第一件事就是整顿了当地不平等的租佃制，永和国施行均田，土地以每户人口数均分，而上一任芜城县令以权谋私，将土地以私权租给地主户，平民百姓手中没有分到土地，便基本沦为佃农，日子实在不好过，姬子沅雷厉风行，将几名地主户下狱，一时间受尽百姓爱戴，再加上姬子沅年纪小，模样乖巧温柔，官民和谐，过了好一段安稳日子。
初次外派的官员一年后需要回京述职，正是回京的日子，姬子沅面色苍白，周身气压都相当低，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大人。”景瑶有些担心，想试图让姬子沅想一些稍微开心些的事：“大人，京城城郊的别院已经收拾出来了，赵妈妈还等着您回去看看她呢。”
“嗯。”姬子沅眸色晦暗不清：“总要回去的，也不常待。”
“大人……”
“不必担心。”姬子沅反而安抚起景瑶来。
“他在害怕。”秦以皱眉。这里是姬子沅的回忆，但是正常幻境所呈现的回忆是没办法传递情绪的，可此时，秦以却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姬子沅害怕的情绪，那种害怕到极致的感觉。
“嗯？”荆离倒是什么都没感觉到。
芜城离京城很远，马车行了有整整七日，一路上姬子沅很少说话。
刚到达京城城郊的姬府别院，姬子沅便喊景瑶备马车往极乐坊去。极乐坊乃京城第一大乐府，也是整个永和国第一大情报交易所，因此平日里总是人来人往的。
姬子沅到极乐坊，便有女使来接引：“大人这边请。”
女使带着姬子沅沿着长廊往里走，拐进最深处的房间，随后往上走了三层楼，拨开琥珀珠子让成的帘子，迎面正好遇上两名白衣人，皆头戴斗笠垂纱，风从窗起，撩起垂纱的一角，映入眼眸的是一张谪仙般的脸，正是秦以，不过此时的秦以脸上毫无血色，举止也略微僵硬，状态很不正常，二人通姬子沅擦肩而过下楼去了，姬子沅则往走道尽头的房间去。
秦以皱眉，似乎思考了一番，却好像什么也没想起来，示意荆离跟上，看看姬子沅后续让了什么。
“来了？”入耳是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是黎时。
黎时是极乐坊的背后主子，喜着红衣，面上经常带着笑，看着便让人觉得亲近。乐府双子，一个是子离，另一位便是子魈，这子魈，便是黎时，自从子离名冠京城，子魈便很少再露面了。
“嗯。”姬子沅微微躬身，好似进了这极乐坊便放松了些。
“看你的模样，看来外派驻地还不错？”黎时边问边替姬子沅倒上一杯茶。
“嗯，民风淳朴，是很不错的，也多亏了黎大人帮我。”
姬子沅作为最为年轻的探花郎，本来朝廷的意思是让他留在京城，去礼部任职，但是姬子沅情况特殊，是黎时替姬子沅找那位说了，朝廷这才松口放人外驻。
“不必和我客气，喝茶，午后再入宫述职吧。”
二人边喝茶边聊着天，秦以和荆离穿门出去，在回忆里，二人属于是看客，并没有实L。
“你见过他？”荆离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刚刚姬子沅遇到的就是秦以，而这个时侯的时间线是十年前，京城极乐坊子离第一次登台正好是这个时侯。
秦以摇头：“并无印象。”
姬子沅通黎时一起用了午饭，随后黎时陪通其进宫去了。述职无非是将一年的功过尽数自述一遍，自然有官员会隐瞒一些东西，但是不代表当今圣上他不知道。
永和国国君付端云，年纪尚轻，治理能力却是无可厚非，自继位以来，国家安定，万国朝贡，群臣信服，在皇太子时期便有多次赈灾平乱的功绩。
“入芜城一年，整改土地，平地主，富农民，粮产颇丰，遂安定。”付端云拿着册子，将姬子沅的述职情况一一念出来，末了摇头道：“朕惜你才华，愿留你在京，阿时竟劝朕如你心愿，将你外放，朕心中甚有悔意。”
“皇上。”姬子沅朝着坐上的付端云磕了一下头：“黎大人对卑职有再造之恩，是卑职不愿留京，求皇上……”
“朕哪有本事怨他？”付端云起身走到姬子沅身边，轻轻将人扶起，在其身边轻声道：“前半生略苦了些，外放有朕惜才之意。”
“多谢皇上。”姬子沅也不意外付端云知道自已的经历，毕竟一国之君，没有些眼线也很难管理群臣，自古上位者众览全局，没什么好质疑的。
二人又聊了会儿芜城未来的治理方案，到夕阳西沉，姬子沅才从御书房出来，坐在亭中的黎时边放下手中茶杯，起身笑道：“今晚你住别院还是留宿极乐坊？”
“多谢黎大人，我还是回别院住，景瑶还在那儿等我。”
“好，我晚一些再回，你叫季叔送你去便是。”黎时不强行留人，待姬子沅离开，便转身进了御书房。
姬子沅坐上季叔的马车，往郊区别院赶去，景瑶早早等在门口，见季叔驾车过来，心底松了一口气，迎上去伸手扶姬子沅：“大人小心些。”
“多谢。”姬子沅下车站稳，又对着季叔道：“多谢季叔。”
待季叔离开，景瑶便问：“大人，明日便回芜城还是？”
“明日早上你去通黎大人说一声，就说子沅便不去拜访了，下午便回芜城了。”姬子沅拿出一个红木盒子递给景瑶：“这是给黎大人的一些心意，他定会喜欢。”
“这是什么？”
“回魂香。”
秦以眸子略微睁大了些，原来这东西是姬子沅寻到的。
“怎么了？”荆离问道。
“我与他确实有些交集。”秦以不准备多说什么。
姬子沅将东西交给景瑶，自已便回房休息了，第二日等景瑶送完东西回来，二人便出发回芜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