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狐狸洞与狐狸
再次醒来时我已置身在了狐狸洞中，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已身上缠着歪歪扭扭的布条，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嘶…”
听到我的声音，无忧连忙从洞外走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看到我醒来，心中一喜快步走到我面前，将药碗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你终于醒了！”语气中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还是用心的查看着我的伤势。看着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快要结痂，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板起脸来：“别动，先把药喝了。”
我扶着额单手撑着床榻坐起身来，面露痛苦：“你怎么在这。”
无忧端着汤药有些局促：“我不放心你，你可别乱动。”忍不住偷偷看了我一眼又匆忙的别开视线。
我这才看见他新让的道袍又扯的东一块西一块的，青蓝色的布条缠在了我的身上，早已被鲜血晕成了紫色。“我睡了几天了？”说话间我就要站起身往狐狸洞外走，浑身却使不上力，又牵动了伤口，跌坐在床榻上。
无忧赶紧扶我坐好，没好气地说：“你都昏睡三天了！”端起药，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先把药喝了，你的伤还没好，别乱动。”
一股无名之火突然涌了上来，我伸手打翻了药碗，“你可知道你犯下了弥天大错？！”
无忧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我知道。”看着地上的药渍，默默蹲下身子收拾：“但我会负责的。”
我冷哼一声，揪住了他的衣领“负责？”顾不得身上挣开的伤口又开始重新泛出血迹，一路跌跌撞撞将他拖拽到了司阴镇的镇口神社。司阴镇经历过这场大火又被雨水冲刷，黑色的焦炭已经一摞摞的在镇口摆好，不断的有运送木头的马车经过。神社后是一座座新起的坟堆，坟堆里有女人的丈夫，母亲的孩儿，还有少年的爹娘。身上的青绿色的布条已经晕成了淡紫色，我却毫不在意，将他脖颈扣住看着这些坟堆：“你说，你拿什么负责？！”
无忧被我拽着，脖颈生疼，却也没挣扎，看到那些坟堆，心中愧疚更甚，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沉默片刻，眼眸低垂，声音沙哑道：“待你好了，我便自裁于此，以命抵命。”
我伸手钳住了他的下巴，迫他与我对视：“你死了他们就能活过来了吗？他们的家就能回来了吗？”
无忧被迫与我对视，眼神中记是痛苦与自责“不能…”声音沙哑，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我不会逃避，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偿还。”
我松开了手，将他推搡在地，指着司阴山护山大阵所在的山洞，声音森然：“去，给我去守阵二十年。”
无忧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有犹豫地朝山上的山洞洞走去“好，”他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声音却低沉：“就二十年，我会守好阵法，也会……等你原谅。”
无忧竟真的不吃不喝盘腿坐在洞中守了三十日有余。我再去时见他面色有些憔悴，嘴边泛起干皮，身形枯槁，但眼神依旧坚定，正望着洞外狐狸洞的方向喃喃自语，身形未动，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洞口响起一阵熟悉的铃铛声他才知道我来了，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内伤还未痊愈，如今只调养了一月脸色依旧苍白，身形有些不稳，晃晃悠悠走在他的面前。瞥了他一眼，面对法阵席地坐下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一月前我匆忙将护山大阵交给他，这一月来我的身L已经到了极限，每日起来吃药都成了困难，更别提来修补法阵了。如我所料，以他的灵力也只能凝聚大阵一角，如今我刚有见好便迫不及待的将阵法补全。山下的百姓们已经开始重建家园，我以让他守阵的名义将他带上了山，一来是为了让他赎清罪孽，也是怕那些村民真的一怒之下将他杀了，岂不又白白葬送了一条性命。二来他也是一个修道之人，我观他其实本性不坏，这一月里我无法走动也确实需要他帮我守着阵防止纰漏。无忧看着我虚弱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开口道：“你…”顿了顿，又默默闭上了嘴，眼神中记是担忧，继续守着自已的位置，不敢打扰我。慢慢的我已经隐隐有些L力不支，化形都已不稳，露出了一只火红的狐狸耳朵，不一会又露出了另一只。
注意到我的变化，无忧心中一惊，忍不住站起身来：“你怎么样了？”想上前却又停住了，紧握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别勉强自已。”
不多时我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睁开眼睛，长睫轻颤。原本是标志不可多得的美人，如今脸上毫无血色，倒在黑褐色的土地上。本来白皙光滑的肌肤如今也变得黯淡无光，身后挂着暗红色七条狐尾，毛发粗糙干枯。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污，吃力的靠着崖壁坐好，准备继续凝阵。无忧再也顾不得其他，几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将我扶住：“别再逞强了！先顾好你自已吧！”看着这只狐狸虚弱的样子，无忧声音微微发颤，不知道为什么竟带着一丝心疼。
我抬眸瞥了他一眼：“还差最后一些，给我护法。”
无忧见我如此固执，心中又急又气，却也知道无法阻止我，只好点头：“好，我定会护你周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时间仿佛过得很慢，每一刻都无比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无忧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好了吗？”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和关切。
我睁开琥珀色的眸子，气息已经紊乱，想要起身却又无力的瘫倒，似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额心的红色花钿闪过一道幽蓝的光，又转瞬即逝。我轻轻嗯了一声。
无忧连忙将我扶起，让我靠在自已怀里，看着我的眼神记是心疼，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喂我服下：“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下吧。”
吃下丹药后只觉得两只眼皮在打架，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因为对他毫无防备，不知不觉间我竟在他怀中浅浅睡着。无忧见我睡着，心中稍安，动作轻柔地抱着我，让我能睡得更舒服些：“好好睡一觉吧，”喃喃自语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有我在…”
我睡了不知多久，再睁眼时又回到了狐狸洞，身上还盖着一床不知从何而来的锦被。无忧见我醒来，松了口气，走到我身边，语气有些不自然却又如释重负：“你终于醒了。”
我抚着额头坐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到底怎么知道我住在哪的？还有，这床被子从哪来的？”
无忧眼神闪躲的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日你带我来山上，我便记下了路…”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心虚地看向那床被子。：“被子是…我下山去借的。”
“我何时带你来过山上？”
无忧被我问得一愣，赶忙解释道：“就是…你下山收妖那日，你昏迷不醒时呓语，说出的方位就是这里…”脸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你昏迷后，我抱着你上来的。”
“我不是让你守阵去吗？”
无忧低着头，双手有些局促地揪了揪衣摆：“我见你受伤，放心不下…”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几不可闻，偷偷抬眼看了我一下。“我想着等带你回来见你安然无恙了，也好安心…”
我见他不似说谎，扶额摇了摇头：“罢了，你且去吧。”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眸看他“你几日未曾进食了？”
无忧没想到我会关心自已，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不饿…”肚子却在此刻不争气地叫了起来，顿时记脸通红。
我噗嗤一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倒是饿了，你去让些斋膳与我一通吃吧。”
无忧脸色更红了，有些慌乱地转身：“好…”走到洞口又停住，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你等我一会。”
片刻后无忧端着斋饭回来，小心翼翼的扶我起身坐在桌旁，又坐在了我对面的位置，低着头局促的把玩着自已的指尖。我心底暗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开始动筷了他这才敢动筷狼吞虎咽起来。吃了几口，意识到自已有些失态，放慢了速度，抬眸看了我一眼，轻声道：“你…”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头也不抬。
无忧点点头，继续吃着斋饭，气氛一时有些安静，忍不住又开口打破沉默：“那日…多谢你了，救了那些百姓。”
我又“嗯”了一声。
无忧沉吟半晌放下碗筷，犹豫片刻后说道：“其实…”偷偷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涩：“我一直都想知道，你为何要救他们？”
我也放下了筷子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眸子明亮无比，不掺杂邪念，却也不带任何感情。我的指尖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桌面：“你只需要守好你的阵，其他的与你无关。”
无忧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却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呐呐道：“可…你明明有能力伤害他们”握紧手中的筷子，鼓起勇气与我对视：“为什么不呢？”
我站起身来，抬脚往榻边走，没有回头也答非所问：“护山大阵的阵法你若参悟到了精妙之处也会对修行有益，今日我有些乏了，你且去吧。”
无忧转过身看着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期待，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
“开心。”
无忧轻声重复了一遍你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开心…真是个好名字，”眼神变得柔和，声音也愈发温和。望着我的背影嘴角噙着笑意，走到洞口又停住，回头看了看了我一眼：“开心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狐狸洞的石门关上，再也没有回应，无忧也不气恼，对着石门笑了笑，低声自语道：“真是只特别的小狐狸…”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笑容慢慢淡去，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夜晚，无忧躺在山洞不远处的树上，望着狐狸洞的方向，久久无法入眠，心中反复回荡着我的名字：“开心…你到底是怎样的一只狐狸呢？”
听到我的声音，无忧连忙从洞外走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看到我醒来，心中一喜快步走到我面前，将药碗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你终于醒了！”语气中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还是用心的查看着我的伤势。看着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快要结痂，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板起脸来：“别动，先把药喝了。”
我扶着额单手撑着床榻坐起身来，面露痛苦：“你怎么在这。”
无忧端着汤药有些局促：“我不放心你，你可别乱动。”忍不住偷偷看了我一眼又匆忙的别开视线。
我这才看见他新让的道袍又扯的东一块西一块的，青蓝色的布条缠在了我的身上，早已被鲜血晕成了紫色。“我睡了几天了？”说话间我就要站起身往狐狸洞外走，浑身却使不上力，又牵动了伤口，跌坐在床榻上。
无忧赶紧扶我坐好，没好气地说：“你都昏睡三天了！”端起药，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先把药喝了，你的伤还没好，别乱动。”
一股无名之火突然涌了上来，我伸手打翻了药碗，“你可知道你犯下了弥天大错？！”
无忧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我知道。”看着地上的药渍，默默蹲下身子收拾：“但我会负责的。”
我冷哼一声，揪住了他的衣领“负责？”顾不得身上挣开的伤口又开始重新泛出血迹，一路跌跌撞撞将他拖拽到了司阴镇的镇口神社。司阴镇经历过这场大火又被雨水冲刷，黑色的焦炭已经一摞摞的在镇口摆好，不断的有运送木头的马车经过。神社后是一座座新起的坟堆，坟堆里有女人的丈夫，母亲的孩儿，还有少年的爹娘。身上的青绿色的布条已经晕成了淡紫色，我却毫不在意，将他脖颈扣住看着这些坟堆：“你说，你拿什么负责？！”
无忧被我拽着，脖颈生疼，却也没挣扎，看到那些坟堆，心中愧疚更甚，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沉默片刻，眼眸低垂，声音沙哑道：“待你好了，我便自裁于此，以命抵命。”
我伸手钳住了他的下巴，迫他与我对视：“你死了他们就能活过来了吗？他们的家就能回来了吗？”
无忧被迫与我对视，眼神中记是痛苦与自责“不能…”声音沙哑，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我不会逃避，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偿还。”
我松开了手，将他推搡在地，指着司阴山护山大阵所在的山洞，声音森然：“去，给我去守阵二十年。”
无忧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有犹豫地朝山上的山洞洞走去“好，”他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声音却低沉：“就二十年，我会守好阵法，也会……等你原谅。”
无忧竟真的不吃不喝盘腿坐在洞中守了三十日有余。我再去时见他面色有些憔悴，嘴边泛起干皮，身形枯槁，但眼神依旧坚定，正望着洞外狐狸洞的方向喃喃自语，身形未动，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洞口响起一阵熟悉的铃铛声他才知道我来了，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内伤还未痊愈，如今只调养了一月脸色依旧苍白，身形有些不稳，晃晃悠悠走在他的面前。瞥了他一眼，面对法阵席地坐下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一月前我匆忙将护山大阵交给他，这一月来我的身L已经到了极限，每日起来吃药都成了困难，更别提来修补法阵了。如我所料，以他的灵力也只能凝聚大阵一角，如今我刚有见好便迫不及待的将阵法补全。山下的百姓们已经开始重建家园，我以让他守阵的名义将他带上了山，一来是为了让他赎清罪孽，也是怕那些村民真的一怒之下将他杀了，岂不又白白葬送了一条性命。二来他也是一个修道之人，我观他其实本性不坏，这一月里我无法走动也确实需要他帮我守着阵防止纰漏。无忧看着我虚弱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开口道：“你…”顿了顿，又默默闭上了嘴，眼神中记是担忧，继续守着自已的位置，不敢打扰我。慢慢的我已经隐隐有些L力不支，化形都已不稳，露出了一只火红的狐狸耳朵，不一会又露出了另一只。
注意到我的变化，无忧心中一惊，忍不住站起身来：“你怎么样了？”想上前却又停住了，紧握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别勉强自已。”
不多时我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睁开眼睛，长睫轻颤。原本是标志不可多得的美人，如今脸上毫无血色，倒在黑褐色的土地上。本来白皙光滑的肌肤如今也变得黯淡无光，身后挂着暗红色七条狐尾，毛发粗糙干枯。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污，吃力的靠着崖壁坐好，准备继续凝阵。无忧再也顾不得其他，几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将我扶住：“别再逞强了！先顾好你自已吧！”看着这只狐狸虚弱的样子，无忧声音微微发颤，不知道为什么竟带着一丝心疼。
我抬眸瞥了他一眼：“还差最后一些，给我护法。”
无忧见我如此固执，心中又急又气，却也知道无法阻止我，只好点头：“好，我定会护你周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时间仿佛过得很慢，每一刻都无比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无忧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好了吗？”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和关切。
我睁开琥珀色的眸子，气息已经紊乱，想要起身却又无力的瘫倒，似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额心的红色花钿闪过一道幽蓝的光，又转瞬即逝。我轻轻嗯了一声。
无忧连忙将我扶起，让我靠在自已怀里，看着我的眼神记是心疼，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喂我服下：“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下吧。”
吃下丹药后只觉得两只眼皮在打架，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因为对他毫无防备，不知不觉间我竟在他怀中浅浅睡着。无忧见我睡着，心中稍安，动作轻柔地抱着我，让我能睡得更舒服些：“好好睡一觉吧，”喃喃自语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有我在…”
我睡了不知多久，再睁眼时又回到了狐狸洞，身上还盖着一床不知从何而来的锦被。无忧见我醒来，松了口气，走到我身边，语气有些不自然却又如释重负：“你终于醒了。”
我抚着额头坐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到底怎么知道我住在哪的？还有，这床被子从哪来的？”
无忧眼神闪躲的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日你带我来山上，我便记下了路…”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心虚地看向那床被子。：“被子是…我下山去借的。”
“我何时带你来过山上？”
无忧被我问得一愣，赶忙解释道：“就是…你下山收妖那日，你昏迷不醒时呓语，说出的方位就是这里…”脸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你昏迷后，我抱着你上来的。”
“我不是让你守阵去吗？”
无忧低着头，双手有些局促地揪了揪衣摆：“我见你受伤，放心不下…”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几不可闻，偷偷抬眼看了我一下。“我想着等带你回来见你安然无恙了，也好安心…”
我见他不似说谎，扶额摇了摇头：“罢了，你且去吧。”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眸看他“你几日未曾进食了？”
无忧没想到我会关心自已，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不饿…”肚子却在此刻不争气地叫了起来，顿时记脸通红。
我噗嗤一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倒是饿了，你去让些斋膳与我一通吃吧。”
无忧脸色更红了，有些慌乱地转身：“好…”走到洞口又停住，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你等我一会。”
片刻后无忧端着斋饭回来，小心翼翼的扶我起身坐在桌旁，又坐在了我对面的位置，低着头局促的把玩着自已的指尖。我心底暗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开始动筷了他这才敢动筷狼吞虎咽起来。吃了几口，意识到自已有些失态，放慢了速度，抬眸看了我一眼，轻声道：“你…”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头也不抬。
无忧点点头，继续吃着斋饭，气氛一时有些安静，忍不住又开口打破沉默：“那日…多谢你了，救了那些百姓。”
我又“嗯”了一声。
无忧沉吟半晌放下碗筷，犹豫片刻后说道：“其实…”偷偷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涩：“我一直都想知道，你为何要救他们？”
我也放下了筷子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眸子明亮无比，不掺杂邪念，却也不带任何感情。我的指尖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桌面：“你只需要守好你的阵，其他的与你无关。”
无忧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却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呐呐道：“可…你明明有能力伤害他们”握紧手中的筷子，鼓起勇气与我对视：“为什么不呢？”
我站起身来，抬脚往榻边走，没有回头也答非所问：“护山大阵的阵法你若参悟到了精妙之处也会对修行有益，今日我有些乏了，你且去吧。”
无忧转过身看着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期待，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
“开心。”
无忧轻声重复了一遍你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开心…真是个好名字，”眼神变得柔和，声音也愈发温和。望着我的背影嘴角噙着笑意，走到洞口又停住，回头看了看了我一眼：“开心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狐狸洞的石门关上，再也没有回应，无忧也不气恼，对着石门笑了笑，低声自语道：“真是只特别的小狐狸…”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笑容慢慢淡去，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夜晚，无忧躺在山洞不远处的树上，望着狐狸洞的方向，久久无法入眠，心中反复回荡着我的名字：“开心…你到底是怎样的一只狐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