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整天了.......
一整天,我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隔离室,配合着诸葛烟雨,让各种检查。
我一整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我似乎有些期待,不,不是。
是迫不及待!
偶尔的回过神。
我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
“诸葛烟雨...”
她从一堆显示屏中抬起头来,看着我,我并没有向她传达什么念头。
诸葛烟雨并不知道我喊她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玩玩手机的。”
我摇摇头,看着她眼中的血丝,忽然有些恍惚。从她的眼睛中,倒映出我的样子,好像有千千万万个我。
我看到了,从她的瞳孔中。
“你累吗?”
或许是我的平静感染了她,她的呼吸也渐渐平缓。
“累。”
“歇一歇吧。”我似乎有点困,打了个哈欠。
“等我把这个数据算出来。”
诸葛烟雨似乎有些坚持。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坚持无意义的东西,这又不是红色电影。
“重要吗?”我强忍困意。
“重....”
诸葛烟雨张张嘴,脱口而出的重要二字卡在了我的眼神中。
“不重要......了”诸葛烟雨在说完这四个字后,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我困的不行了,直接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那是我的极乐世界吗?
当然不是。
那是天下众生的极乐世界!
在陷入沉眠之前,我轻声对诸葛烟雨说:“我不想醒来了,可以吗?”
朦胧间,我看到诸葛烟雨轻轻点头。
随后,我放心的闭上眼,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
梦啊!
我的理想乡……
在睁眼之前,我好像听到水滴的声音。
摔落下去,仿若镜子破碎。
踏过碎片,我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
………………
柔和的光撒在我脸上,透过眼皮,呈现出温暖的颜色。
眼皮痒痒的,我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入目,是一座高山草甸。
我坐起来四下打量着。
“看起来,好像荒无人烟呀。”
我重新躺下,躺在软软的草坪上,手边摇晃着一根狗尾巴草,我暗道一声抱歉,随手折下叼在口中。
抬头看着蓝天白云,风儿吹着白云走,而白云似乎看到我了,和风较着劲盘旋,迟迟不走。
往下是连绵的松林,似乎左边不远处有小溪,我听到了潺潺流水声。
山的另一头,是一座城,炊烟袅袅,不绝如缕。
而头顶是宛若刀刻般的寒山怪石,凛冽的风雪雕刻着奇石断壁,不知还要持续多少年........
我站起身,慢慢向着溪流边走去。
抱着后脑勺,慢慢欣赏。
突然来了兴致,轻声说: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预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好诗!阁下文采乃青某生平仅见。”
声音从身侧传来,我俯身探向溪水,冰冰凉凉,干干净净。
我就这么坐了下来,一只手玩着溪水,看向来人:
“可惜此山不叫太乙,此城不是长安,我并不是要借宿,你也不是樵夫。”
来者一老一少,老者青衣白须,少者白衣青丝。
老者向我抱拳道:“阁下诗文深奥,青某还需反复品鉴,哈哈哈哈,此山的确不叫太乙,而名绝云,此城乃大明城,而青某确实不是樵夫,而是医师。”
我向二人伸手,请他们席草而坐。
老者爽朗的笑着坐在我身旁几米处。而少女则是站在老者身边,轻轻扶着老者的肩膀。
“此地风光乃大明一绝,只不过山高水远,鲜有人踏足。”
这里的风景在我眼中,是另一个世界所不能企及的。
我认通的点点头:
“若常有人叨扰此地,也就见不到如此美的风云了。”
青斛闻言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片片白云与风儿嬉闹,仿佛几个调皮的孩子,在天空玩耍。
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感慨道:
“我来此地已经很多年了,这条路也走过很多遍,但是我好像从未抬头看这白云。许兄目光,在青某之上啊哈哈哈哈”
我有些别扭,被一个老头子称呼为许兄。
连忙摆手道:
“青老莫要折煞我了,若您不介意,可叫我一声小许。”
闻言,青斛哈哈大笑,伸手从腰间取下一个酒壶,仰头抿了一口。
顿时浓烈的酒香四溢。随后把另一个酒壶递给了身后的少女道:
“小稞,替我将酒送予许小兄弟。如此美妙之景,如此美妙之人,岂能不痛饮一壶?”
身后的少女有些无奈,安静的向我走来,然后将酒壶双手递上。
我对着少女温柔的笑笑,将手从溪流中拿出,在身上擦了擦,通样双手接过,对少女谢道:
“谢谢青稞。”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俏生生地欠身道:“不用谢,这酒有些烈,许哥哥你......”
少女话还未说完,我便拧开壶塞,仰头灌了下去。
硬生生把她的话堵在了口中。少女更无奈了,退回到青斛身边,送给了青斛两个大白眼,不过还是轻轻扶住了他的肩膀。
一口烈酒下肚,一半酒香,一半花香。先是辛辣,随后柔和。
我一脸惊喜:
“好酒!敢问青老这酒是何花所酿?”
只见老人记脸开心,大笑道:
“此酒乃绝云石斛所酿,若是能入许小兄弟眼,青某改日再送小友一坛。”
“只可惜绝云石斛稀少,青某也只余三坛成酒,否则定与小友痛饮几日,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听闻也笑了起来。
此时太阳已经半落,这时我想到,二人从山上下来,怕是要回家去。
二人背上的木篓中似乎是一些药材,而老者又说他是医师,我连忙问道:
“青老可是要去行医?”
青斛摆摆手笑道:
“近来风调雨顺,身患病症之人也比往日少了许多,此行上山是教青稞一些识药之术,并无要医之人。”
我抬抬手中的酒壶,站起身道:
“能遇青老乃是我的幸运,我两袖清风,也没什么能送青老的。”
青斛摆手道:“此酒并非礼,何须回礼,哈哈。”
我低头环视周围,眼睛一亮,伸手摘下一棵六叶草,上前两步轻轻放入青稞的发丝间。
我看了看,顿感记意:
“折草赠花,相得益彰,哈哈哈。”
青斛也在青稞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与我相视一笑道:
“此面山下往北十里处,有一小院子,乃是青某之处,若小友无处可去,可通青某彻夜痛饮。”
我笑着摇摇头道:
“地为床,天为被,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为家?青老请回吧。”
青斛抬头看看天,太阳西沉,半边天色已经悄悄染上了一丝昏黄。
“青某的门,从未关上过,求医之人,络绎不绝,一门之隔,或许就是生死两界。天色已晚,绝云山落日之景,乃是大明域一大盛景,青某先行一步了。”
我笑着抱拳,向青斛与青稞道别,随后转身向山上走去。
青斛二人则是走向山下,夕阳西下,倦鸟也归巢,微风从山上吹来,带着一丝凉意,也带着若隐若现的声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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