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都是加班害的。
坠落的过程很长,长到钱成脑子里飘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比如这黑暗让他想到了自已第一次写bug时,整个服务器都宕机的场景。
彼时他还是个实习生,一个不小心把整个测试环境都搞崩了,吓得他差点想辞职。
比如项目组那个脾气暴躁的前端,最讨厌临时改需求,这次肯定又要骂人。
比如下午改抽卡系统的时侯,他还在藏了个小彩蛋,策划直播抽卡必保底。
好让他们尝尝自已设计的毒池子是什么滋味。
比如月底的房贷还没还,他爸的医药费还等着报销......
啪。
钱成茫然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已趴在工位前。
眼前的显示器亮得刺眼,屏幕右下角显示着日期和时间——4月1号,0:00。
等等,不是已经4月2号凌晨了吗?
他昨天记得很清楚,改了一整天的代码,改到半夜三点。
下午三点收到需求,改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每一行代码都写在脑子里。
改到一半的时侯还跟产品经理吵了一架,说什么也不肯把保底次数改到100抽。
最后各退一步,改成了80抽保底,这才勉强把需求评审会开完。
现在怎么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肩膀好酸,他下意识揉了揉脖子,颈椎咔咔作响。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就跟梦里一模一样。
抬眼看向代码编辑器,密密麻麻的代码整齐地排列着,连带着昨天改了一天的抽卡系统源码。
这些代码他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写完,每一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概率计算模块、保底判定、动画特效......全都在。
连那个被产品经理骂了半天的“良心系统”也还在。
钱成不太确定地滚动着鼠标滚轮,检查每一段代码。
没错,连注释都是一样的,甚至连他偷偷加的那个策划保底都还在。
“让噩梦了?”钱成自言自语,“加班加出幻觉了?”
副屏上还在循环播放着猫咪视频,小猫咪们发出软绵绵的叫声。
这梦......也太真实了。
要不是头还在隐隐作痛,腰也还是酸的,他都要以为自已真的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
刚才那些画面历历在目,空荡荡的走廊、诡异的打印机、还有王哥扭曲的脸。
钱成赶紧甩甩头:“都是加班害的。”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瓶咖啡,喝了一口,试图让自已清醒一点。
这是上周在便利店买的特价品,囤了一堆在抽屉里,味道酸涩,但是提神效果还不错。
左手习惯性地按了按鼠标,显示器瞬间亮了起来。
“接着改代码吧。”钱成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写代码,却感觉浑身不适。
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涌,连带着眼前的代码都变得模糊起来。
“可能是咖啡喝多了......”他揉了揉太阳穴。
确实,最近喝太多咖啡了。
胃早就发出抗议,但项目在身,他也只能硬撑。
“今天状态不太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钱成难得对自已好一次。
反正代码已经写得差不多了,明天再来收尾也来得及。
收拾了一下东西,钱成摇摇晃晃地走出办公室。
夜晚的金融大厦异常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回到宿舍已经快一点,钱成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全是代码和鬼影。
闹钟在8:00准时响起。
钱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昨晚那个噩梦太真实了,以至于他躺在床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得刺眼,钱成下意识地调低了亮度。
朋友圈里都是些打工人的日常:
【早起一刻钟,排队一小时。地铁日常[微笑]】配图是挤得变形的地铁。
【为了房贷,今天也要加油搬砖鸭[加油]】
【入职大厂第一天,愿天下打工人都能梦想成真[许愿]】
都是些熟悉的内容。
等等......
熟悉?
钱成眯着眼翻了翻手机,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些朋友圈他好像在哪看过?
配图、表情包、甚至评论的顺序都莫名眼熟。
“可能是广告位轮播重复了吧。”他嘀咕着爬起来。
坐起来的瞬间,脖子一阵剧痛。
该死的颈椎病又犯了。
但谁让他是个社畜呢?项目可不等人。
洗漱的时侯,他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
镜子里映出一张标准的社畜脸: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打了两拳,眼球上布记红血丝,发际线........算了,这个还是不看了,反正被刘海遮着,也看不出来。
牙刷歪在杯子里,角度诡异地朝左边倾斜。
钱成总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但又说不上来是在哪见过。
掏地铁卡的时侯,钱成愣住了。
卡套上还贴着便利贴:
【记得下班前找财务报销3月打车费】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昨天下班前已经报销过了。
那时侯正好碰到隔壁组的小李,还一起吐槽了会儿报销系统有多难用。
怎么便利贴还在?
“肯定是忘记撕了。”钱成给自已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早高峰的地铁挤得要死,钱成被挤在角落,一边听歌一边神游。
放着放着,熟悉的旋律突然响起,等等,歌单......好像跟昨天一模一样?
不对劲。
十分有着十二分的不对劲。
为什么他会知道“昨天”的歌单?
钱成使劲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
都是那个噩梦害的,搞得他现在疑神疑鬼的。
加班熬夜果然会让人神经衰弱。
地铁到站,人流裹挟着他往外走。
公司大楼灰白的外立面在晨光中泛着冷色调的光,
钱成走进大厦,前台的打卡机发出标准的“滴”声。
到达自已公司的楼层,将桌子清理了一下,准备去接杯咖啡的时侯。
茶水间已经聚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听说今天有个重要通知......”
“是新来的美术总监吧?”
“我听说是老板的朋友。”
“产品说抽卡系统又要改,这都第几次了......”
“可怜隔壁组的钱工,天天加班。”
钱成下意识竖起耳朵。
这些对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就像看电影时的既视感,明明是第一次看,却觉得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正想着,企业微信的提示音就响了:
产品经理:@所有人
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产品经理:今天新来的美术总监要来了,大家注意形象!!!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突然袭来。
这感觉就像写代码时遇到一个诡异的bug。
所有参数看起来都对,逻辑也没问题,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等他细想,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新来的美术总监好高冷啊......”
“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听说是老板特意挖来的。”
“走路都带风,太帅了......”
钱成被吵得有点烦,下意识抬头往外看。
走廊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修长身影正快步走过。
大约一米八五向上的个子,白皙的皮肤在光照下几乎透明,穿着剪裁合适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截莹白的锁骨,黑色西裤衬得腿型笔直修长。
略长的黑发在脑后随意扎起,长相极为出众,眼角下还有一颗小痣。
这样的人......还真是令其他人嫉妒啊。
他正发愣,产品经理的大嗓门就在背后响起:“钱工!发什么呆呢?快去会议室!”
钱成叹了口气,拿起笔记本准备开会。
路过打印机的时侯,他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那台老旧的打印机安静地待在角落,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它刚才似乎动了一下。
推开会议室的门时,他正好撞上新来总监审视的目光。
那人歪着头看他面无表情的。
钱成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产品经理已经开始喋喋不休:“这位是我们新来的美术总监,白玄意。白总监之前在......”
比如这黑暗让他想到了自已第一次写bug时,整个服务器都宕机的场景。
彼时他还是个实习生,一个不小心把整个测试环境都搞崩了,吓得他差点想辞职。
比如项目组那个脾气暴躁的前端,最讨厌临时改需求,这次肯定又要骂人。
比如下午改抽卡系统的时侯,他还在藏了个小彩蛋,策划直播抽卡必保底。
好让他们尝尝自已设计的毒池子是什么滋味。
比如月底的房贷还没还,他爸的医药费还等着报销......
啪。
钱成茫然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已趴在工位前。
眼前的显示器亮得刺眼,屏幕右下角显示着日期和时间——4月1号,0:00。
等等,不是已经4月2号凌晨了吗?
他昨天记得很清楚,改了一整天的代码,改到半夜三点。
下午三点收到需求,改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每一行代码都写在脑子里。
改到一半的时侯还跟产品经理吵了一架,说什么也不肯把保底次数改到100抽。
最后各退一步,改成了80抽保底,这才勉强把需求评审会开完。
现在怎么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肩膀好酸,他下意识揉了揉脖子,颈椎咔咔作响。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就跟梦里一模一样。
抬眼看向代码编辑器,密密麻麻的代码整齐地排列着,连带着昨天改了一天的抽卡系统源码。
这些代码他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写完,每一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概率计算模块、保底判定、动画特效......全都在。
连那个被产品经理骂了半天的“良心系统”也还在。
钱成不太确定地滚动着鼠标滚轮,检查每一段代码。
没错,连注释都是一样的,甚至连他偷偷加的那个策划保底都还在。
“让噩梦了?”钱成自言自语,“加班加出幻觉了?”
副屏上还在循环播放着猫咪视频,小猫咪们发出软绵绵的叫声。
这梦......也太真实了。
要不是头还在隐隐作痛,腰也还是酸的,他都要以为自已真的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
刚才那些画面历历在目,空荡荡的走廊、诡异的打印机、还有王哥扭曲的脸。
钱成赶紧甩甩头:“都是加班害的。”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瓶咖啡,喝了一口,试图让自已清醒一点。
这是上周在便利店买的特价品,囤了一堆在抽屉里,味道酸涩,但是提神效果还不错。
左手习惯性地按了按鼠标,显示器瞬间亮了起来。
“接着改代码吧。”钱成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写代码,却感觉浑身不适。
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涌,连带着眼前的代码都变得模糊起来。
“可能是咖啡喝多了......”他揉了揉太阳穴。
确实,最近喝太多咖啡了。
胃早就发出抗议,但项目在身,他也只能硬撑。
“今天状态不太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钱成难得对自已好一次。
反正代码已经写得差不多了,明天再来收尾也来得及。
收拾了一下东西,钱成摇摇晃晃地走出办公室。
夜晚的金融大厦异常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回到宿舍已经快一点,钱成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全是代码和鬼影。
闹钟在8:00准时响起。
钱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昨晚那个噩梦太真实了,以至于他躺在床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得刺眼,钱成下意识地调低了亮度。
朋友圈里都是些打工人的日常:
【早起一刻钟,排队一小时。地铁日常[微笑]】配图是挤得变形的地铁。
【为了房贷,今天也要加油搬砖鸭[加油]】
【入职大厂第一天,愿天下打工人都能梦想成真[许愿]】
都是些熟悉的内容。
等等......
熟悉?
钱成眯着眼翻了翻手机,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些朋友圈他好像在哪看过?
配图、表情包、甚至评论的顺序都莫名眼熟。
“可能是广告位轮播重复了吧。”他嘀咕着爬起来。
坐起来的瞬间,脖子一阵剧痛。
该死的颈椎病又犯了。
但谁让他是个社畜呢?项目可不等人。
洗漱的时侯,他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
镜子里映出一张标准的社畜脸: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打了两拳,眼球上布记红血丝,发际线........算了,这个还是不看了,反正被刘海遮着,也看不出来。
牙刷歪在杯子里,角度诡异地朝左边倾斜。
钱成总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但又说不上来是在哪见过。
掏地铁卡的时侯,钱成愣住了。
卡套上还贴着便利贴:
【记得下班前找财务报销3月打车费】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昨天下班前已经报销过了。
那时侯正好碰到隔壁组的小李,还一起吐槽了会儿报销系统有多难用。
怎么便利贴还在?
“肯定是忘记撕了。”钱成给自已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早高峰的地铁挤得要死,钱成被挤在角落,一边听歌一边神游。
放着放着,熟悉的旋律突然响起,等等,歌单......好像跟昨天一模一样?
不对劲。
十分有着十二分的不对劲。
为什么他会知道“昨天”的歌单?
钱成使劲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
都是那个噩梦害的,搞得他现在疑神疑鬼的。
加班熬夜果然会让人神经衰弱。
地铁到站,人流裹挟着他往外走。
公司大楼灰白的外立面在晨光中泛着冷色调的光,
钱成走进大厦,前台的打卡机发出标准的“滴”声。
到达自已公司的楼层,将桌子清理了一下,准备去接杯咖啡的时侯。
茶水间已经聚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听说今天有个重要通知......”
“是新来的美术总监吧?”
“我听说是老板的朋友。”
“产品说抽卡系统又要改,这都第几次了......”
“可怜隔壁组的钱工,天天加班。”
钱成下意识竖起耳朵。
这些对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就像看电影时的既视感,明明是第一次看,却觉得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正想着,企业微信的提示音就响了:
产品经理:@所有人
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产品经理:今天新来的美术总监要来了,大家注意形象!!!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突然袭来。
这感觉就像写代码时遇到一个诡异的bug。
所有参数看起来都对,逻辑也没问题,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等他细想,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新来的美术总监好高冷啊......”
“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听说是老板特意挖来的。”
“走路都带风,太帅了......”
钱成被吵得有点烦,下意识抬头往外看。
走廊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修长身影正快步走过。
大约一米八五向上的个子,白皙的皮肤在光照下几乎透明,穿着剪裁合适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截莹白的锁骨,黑色西裤衬得腿型笔直修长。
略长的黑发在脑后随意扎起,长相极为出众,眼角下还有一颗小痣。
这样的人......还真是令其他人嫉妒啊。
他正发愣,产品经理的大嗓门就在背后响起:“钱工!发什么呆呢?快去会议室!”
钱成叹了口气,拿起笔记本准备开会。
路过打印机的时侯,他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那台老旧的打印机安静地待在角落,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它刚才似乎动了一下。
推开会议室的门时,他正好撞上新来总监审视的目光。
那人歪着头看他面无表情的。
钱成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产品经理已经开始喋喋不休:“这位是我们新来的美术总监,白玄意。白总监之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