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茅屋旧事
且说李忠王俊二人带蔡游回到府上,已是戌时末了。路上蔡游已是呼吸微弱,呼多吸少,待得管家带医生诊治时侯,已是不省人事,气若游丝。大夫张景看到蔡游的样子,立即从囊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放入蔡游口中咽下。掀开蔡游后背的衣服,只见后背的左肩膀下,一根细细的飞镖插在里面,周围一片肿胀,色如黑漆,张景试着慢慢将那针拔了出来,紧接着从那伤口处冒出一股子黑血,张景自是将伤口擦净包了。待得将那针拿到灯下一看,拿手在针上抹了一下,对着鼻子闻了闻,深皱眉头,对着李忠王俊二人摇了摇头。李忠王俊二人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对着张景说道“没办法了吗?”张景叹气说道“这毒性太烈,单是碰一下便疼痛难忍,进入L内,恐怕……”说着将刚才碰过的手指对二人看了看,李忠一看张景手指已经肿胀发黑,这时他胳膊一阵疼痛传来,抬起自已右手看了看,果然,先前中毒的手掌一片黑紫,右手小臂此时也已经肿胀发黑。张景看了一下,又倒出两粒药丸让李忠跟自已吃了。正在这时,忽然管家来报,杭州知府董明来了,王俊愤愤的说,“这个董老头,这个时侯才来有个鸟用。”话音未落,门帘掀开,董明闪身便入。那老头径直跑到蔡游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蔡游,眼里竟然快落下泪来,“二爷,老夫来晚了。”王俊看着董明,不耐烦的说道“别打扰二爷休息!”董明一听,便直起身走到几人面前,低头之间看到了李忠王俊二人腰间系着的银牌,连忙拱手说道“二位爷,实在抱歉!老夫有失远迎,失礼了。”王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刺客拿到了吗?”
董明诺诺答道“我已派人挨家挨户搜查,目前还,还未查到。”王俊一听之下,说道“拿不住刺客,就用你这个乌沙去顶吧。身为杭州知府,蔡公子在你这里出事,你该当何罪!”王俊还要再说,李忠抬手打断了他,看了看床上的蔡游,转头说道“董大人,借一步说话。”说着率先迈步而出,董明紧随其后。
“老夫确是失职,定当全力缉拿刺客。还望……”董明话未说完,李忠缓缓说道“蔡公子刚来一年,便出了这样的事,眼下缉拿凶手固然要紧,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董明一听,疑惑的问道“不知大人所说何事?”李忠笑了笑,“董大人,我可不是食朝廷俸禄的,大人二字,恐不敢当。我们只是为太师办事而已。在下银太会李忠。”董明一听之下,面露惊慌之色,额头涔涔有汗水而出,“原来是李二爷,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言语之中多了几分惊惧。原来,这银太会是蔡太师的私人组织,多是武艺高强的死士,专门为太师让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记朝文武,闻之色变。为首的七人武艺高强,号称七虎,腰间挂着一款刻有老虎的银牌,李忠排行老二,王俊排行老七,刚才在明楼的打斗,若不是李忠中毒在先,那女子早已被擒了。
李忠看了看董明,摆手道“董大人,我且问你,二爷有没有交代你办什么事?或者说让你准备什么东西?”董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道“二爷确有让老夫准备物什。不过……”“不过什么?李忠追问道。“不过,都是一些树木盆景。”
李忠一听之下,显是出乎意料,“树木盆景?”正待说话,突然里间卧房,传来一声响。李忠闪身进来,只见蔡游已经醒来,胸前呕出一大滩血。李忠快步近前,蔡游看着李忠慢慢说道“告诉父亲,我让他失望了,为我报仇!”说完这几个字,便气绝而亡。
李忠站起身,看了几人一眼,朝王俊使了个颜色便出了卧室,王俊率先对李忠说道“忠哥。太师派你我二人来取东西,没成想出了这样的岔子,这可如何是好!”李忠看着王俊焦急的神色,拍了下王俊肩膀,缓缓道“你我二人取了东西便连夜复命,何曾见过二爷遇刺?”王俊一听,一脸疑惑,“可是我们明明……”,李忠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一下子,王俊眼睛一亮,往里间看了看后转头小声说道“你是说……”王俊邪魅一笑,缓缓点了点头。
说完,李忠便唤董明出来,对着董明说道“董大人,事已至此,我们二人要连夜回京复命,禀告太师。缉拿凶手的事就交给你了。”董明一听,大惊失色道“李二爷,还望您在太师面前给老夫美言几句。”“这个嘛……”李忠犹豫着。董明一见之下,赶忙说道“李二爷,有事但凭吩咐!”李忠走到董明面前,小声说道“董大人,按我说的让,我保你项上人头。”董明一听之下,面如死灰。“怎么,舍不得这乌沙?”李忠低头进一步问道。董明一下子回过神来,缓缓的说道“悉听尊便!”李忠附耳说了一番。董明答道“如此,多谢李二爷!”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马车早早的便停在了北城城门门口。马车后面的顶已经去掉,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李忠看了看马车,一脸怀疑的对着董明道“董大人,这就是二爷选好的东西?”董明回复道“借在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二位爷。老夫也是诧异,但既是二爷亲自选定,想必自有道理。其中缘由,老夫也不便多问。”李忠和王俊对视一眼,虽觉莫名其妙,但料定这董明不敢欺瞒,便不再说话,翻身上马,带着马车缓缓而去,二人自有董明送上大袋金银以求美言。蔡游身后事,也自有董明帮忙料理,那捉拿刺客的事反而不重要了。
杭州城北郊的一处破茅草房里,一名白衣男子盘腿坐在门口,背倚长剑,正自闭目养神,正是昨日茶肆中的那名男子。这时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那男子睁开双眼,起身走了进去。房间靠里的一块木板上铺着茅草,一名身着彩衣的女子兀自躺在那里。那男子走向前去,开口道“你醒了。”那女子转头看向他,缓缓道“是你救了我。”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那男子忙道“你伤势严重,莫要乱动。”那女子一听,低头看了看自已,只见自已右腿小腿用白布包扎着。“事出紧急,姑娘见谅!”那男子低头说道。
“在下慕容雪,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说着耳后一阵红晕。那男子低声道“恰巧路过,姑娘勿谢。”慕容雪一阵咳嗽,那男子拿了一碗水走到前面,递到慕容雪近前。慕容雪缓缓接过,待要张口喝水,才觉自已扔戴着面纱,便问道“敢问大侠,可是一夜守在门外?”“无妨。”说着便转过身去。慕容雪缓缓摘下面纱,喝了几口水。“不知大侠高姓大名?”慕容雪开口问道。
“贱名不值一提。姑娘已然醒来,就此别过。”说着便要往外走去。
“等等!”慕容雪一急之下,“哇”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出来。那男子回身看时,只见那女子脸色苍白,容颜清丽,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他急忙上前,顾不得男女之别,拿起那女子右手搭脉,“你受了内伤。”原来,昨日夜间,他只当那女子小腿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没成想竟然受了内伤。“姑娘,冒犯了!”说完,对着慕容雪胸前点了几处大穴,盘腿而坐,将真气从慕容雪腹部输入L内。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慕容雪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L内气息顺畅了不少,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名男子,这时那少年长吁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正好与慕容血眼神碰到一起,四目相对,二人不自觉的都低下了头。那少年缓缓站起身,站在茅屋中间,背着手说道“在下寒玉川。”“多谢寒大侠救命之恩。”慕容雪说道。
“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回来“说着寒玉川便往外走去。
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渐渐远去,慕容雪听了一阵直到听不见便又躺了下来。
邻近午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门外停了下来。寒玉川闪身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和布袋,他抬头看了一眼慕容雪,没有说话。自顾自从包里拿出了几包草药,一些吃食,他把包袱放到慕容雪身边,“我去煎药,里面有衣服,可以换上。”说完,不待慕容雪答话,已自出门煎药去了,慕容雪打开包袱,看到里面是一套女人衣服,她嘴角一笑,朝门外望了望。
待到寒玉川煎好药,慕容雪已经换上了那套艾绿色短衫和长裙。寒玉川端着草药来到屋内,看了一眼慕容雪,只觉眼前一亮。艾绿色的短衫,趁的慕容雪脸色更加苍白,他只看了一眼,低头来到慕容雪面前说道“药已煎好。”慕容雪接过药,“多谢寒大侠。”说罢慢慢喝下。寒玉川又拿过一些吃食,放到慕容雪面前“吃吧,恢复的快。最快明天你才能下来走动”说完便走了出去。慕容雪也不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话不多说,转瞬之间,落日西沉,明月东升,寒玉川在房屋内升起一团火。慕容雪吃了药和食物,又沉沉睡了一个下午,身L恢复不少,已经可以自已坐起来。这时,她看着坐在火堆旁的寒玉川,开口问道“寒大侠,不知将要去往何方”“汴京。”寒玉川望着火堆答道,“你为何要刺那蔡游?”
慕容雪怔怔的看着火堆,“那狗官害死我爹爹,该死!”“你爹?你爹是什么人?”说到父亲,慕容雪眼睛流下泪来,“我爹是李彦。”“李彦,李将军?”寒玉川吃了一惊,“你是李将军的女儿,为何却不姓李?”慕容雪答道“我爹是云柔人,自我祖父起,便改姓李。”寒玉川点了点头,“蔡游怎么会害死你爹的呢?”慕容雪擦了擦眼泪,慢慢说道“这还得从去年西征折罗说起,当时蔡游为监军,我爹为南路大军主帅。大军行至三川口,蔡游不听我爹建议,以监军之名强行另我父亲率军渡河,大军渡至一半,遭到折罗人的埋伏,伤亡惨重,我爹拼死守住渡口,才不致全军覆没。事后,那蔡游仗着自已爹为太师,上奏书诬陷我爹带军不利,更说我爹本属异族,暗通外族,以致西征失利。我爹生性高傲,容不得别人半点诬陷,一怒之下,自刎而亡,不料想这反而落了个畏罪自杀的恶名,而那蔡游,却只是削职罢官。”听到这里,寒玉川用力将手中的一根树枝夹断,扔进了火里。
慕容雪接着道,“我改回原姓,从开封一路追来杭州,就是为了给我爹报仇。我知道那狗官定会来着明楼,便扮作舞姬在这里,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说完,她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不知那狗官死了没有。”
寒玉川听她说完,望向慕容雪说道“已经死了,你报仇了。”慕容雪听到这句话,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过了一会儿,慕容雪渐渐平复,“现在,杭州城正在搜捕你,这边你是待不了了。有何打算?”寒玉川问道。
慕容雪茫然的看着那堆火,没有说话,她抬起头看着寒玉川,忽然说道“寒大侠,我随你去汴京吧。我想到我父亲坟前祭拜,告诉他女儿为他报仇了!”寒玉川没有说话,随手把树枝扔进火堆,“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慕容雪看着他,生怕一觉醒来不见寒玉川,便喊道“寒大侠,你,你睡里面吧。”说完自已脸颊一阵发热。
寒玉川没有回头,“无妨”继而说道,“睡吧。明早好赶路。“
慕容雪听了,心里一甜,便不再说话,躺下睡了。
一夜无话,慕容雪醒来时,寒玉川已经煎好了草药,二人吃过干粮,略一收拾便往外走去。慕容雪还未痊愈,寒玉川扶慕容雪骑在马上,自已则牵着马在前面慢慢的走着,二人一路往扬州方向赶来。
临近傍晚,寒玉川和慕容雪二人来到了嘉兴,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一路劳顿,慕容雪已是疲惫不堪,二人吃过晚饭便早早歇着了。
约莫三更时分,几声鸟叫从远处传来,寒玉川睁开眼睛,凝神静听。接着便是几声鸟叫从近处发出,似是回应。寒玉川坐起身来,突然听到房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有人跃下的声音,那声音极轻。不一会儿,隔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人小声道“快进来!”,是女子的声音。
随后便是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只听一女子说道“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得到确切消息,已经出发扬州!”另一女子道。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少主到了吗?”
“就在城外。少主吩咐明早你再去探路,我们凤凰渡汇合。”
“好。”
接着便是开门的声音,紧接着那人又跃上屋顶,几个跳跃便远去了。寒玉川默默听着这一切,没有头绪,但他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准备在扬州谋划什么,难道跟自已的事有关?
董明诺诺答道“我已派人挨家挨户搜查,目前还,还未查到。”王俊一听之下,说道“拿不住刺客,就用你这个乌沙去顶吧。身为杭州知府,蔡公子在你这里出事,你该当何罪!”王俊还要再说,李忠抬手打断了他,看了看床上的蔡游,转头说道“董大人,借一步说话。”说着率先迈步而出,董明紧随其后。
“老夫确是失职,定当全力缉拿刺客。还望……”董明话未说完,李忠缓缓说道“蔡公子刚来一年,便出了这样的事,眼下缉拿凶手固然要紧,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董明一听,疑惑的问道“不知大人所说何事?”李忠笑了笑,“董大人,我可不是食朝廷俸禄的,大人二字,恐不敢当。我们只是为太师办事而已。在下银太会李忠。”董明一听之下,面露惊慌之色,额头涔涔有汗水而出,“原来是李二爷,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言语之中多了几分惊惧。原来,这银太会是蔡太师的私人组织,多是武艺高强的死士,专门为太师让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记朝文武,闻之色变。为首的七人武艺高强,号称七虎,腰间挂着一款刻有老虎的银牌,李忠排行老二,王俊排行老七,刚才在明楼的打斗,若不是李忠中毒在先,那女子早已被擒了。
李忠看了看董明,摆手道“董大人,我且问你,二爷有没有交代你办什么事?或者说让你准备什么东西?”董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道“二爷确有让老夫准备物什。不过……”“不过什么?李忠追问道。“不过,都是一些树木盆景。”
李忠一听之下,显是出乎意料,“树木盆景?”正待说话,突然里间卧房,传来一声响。李忠闪身进来,只见蔡游已经醒来,胸前呕出一大滩血。李忠快步近前,蔡游看着李忠慢慢说道“告诉父亲,我让他失望了,为我报仇!”说完这几个字,便气绝而亡。
李忠站起身,看了几人一眼,朝王俊使了个颜色便出了卧室,王俊率先对李忠说道“忠哥。太师派你我二人来取东西,没成想出了这样的岔子,这可如何是好!”李忠看着王俊焦急的神色,拍了下王俊肩膀,缓缓道“你我二人取了东西便连夜复命,何曾见过二爷遇刺?”王俊一听,一脸疑惑,“可是我们明明……”,李忠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一下子,王俊眼睛一亮,往里间看了看后转头小声说道“你是说……”王俊邪魅一笑,缓缓点了点头。
说完,李忠便唤董明出来,对着董明说道“董大人,事已至此,我们二人要连夜回京复命,禀告太师。缉拿凶手的事就交给你了。”董明一听,大惊失色道“李二爷,还望您在太师面前给老夫美言几句。”“这个嘛……”李忠犹豫着。董明一见之下,赶忙说道“李二爷,有事但凭吩咐!”李忠走到董明面前,小声说道“董大人,按我说的让,我保你项上人头。”董明一听之下,面如死灰。“怎么,舍不得这乌沙?”李忠低头进一步问道。董明一下子回过神来,缓缓的说道“悉听尊便!”李忠附耳说了一番。董明答道“如此,多谢李二爷!”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马车早早的便停在了北城城门门口。马车后面的顶已经去掉,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李忠看了看马车,一脸怀疑的对着董明道“董大人,这就是二爷选好的东西?”董明回复道“借在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二位爷。老夫也是诧异,但既是二爷亲自选定,想必自有道理。其中缘由,老夫也不便多问。”李忠和王俊对视一眼,虽觉莫名其妙,但料定这董明不敢欺瞒,便不再说话,翻身上马,带着马车缓缓而去,二人自有董明送上大袋金银以求美言。蔡游身后事,也自有董明帮忙料理,那捉拿刺客的事反而不重要了。
杭州城北郊的一处破茅草房里,一名白衣男子盘腿坐在门口,背倚长剑,正自闭目养神,正是昨日茶肆中的那名男子。这时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那男子睁开双眼,起身走了进去。房间靠里的一块木板上铺着茅草,一名身着彩衣的女子兀自躺在那里。那男子走向前去,开口道“你醒了。”那女子转头看向他,缓缓道“是你救了我。”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那男子忙道“你伤势严重,莫要乱动。”那女子一听,低头看了看自已,只见自已右腿小腿用白布包扎着。“事出紧急,姑娘见谅!”那男子低头说道。
“在下慕容雪,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说着耳后一阵红晕。那男子低声道“恰巧路过,姑娘勿谢。”慕容雪一阵咳嗽,那男子拿了一碗水走到前面,递到慕容雪近前。慕容雪缓缓接过,待要张口喝水,才觉自已扔戴着面纱,便问道“敢问大侠,可是一夜守在门外?”“无妨。”说着便转过身去。慕容雪缓缓摘下面纱,喝了几口水。“不知大侠高姓大名?”慕容雪开口问道。
“贱名不值一提。姑娘已然醒来,就此别过。”说着便要往外走去。
“等等!”慕容雪一急之下,“哇”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出来。那男子回身看时,只见那女子脸色苍白,容颜清丽,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他急忙上前,顾不得男女之别,拿起那女子右手搭脉,“你受了内伤。”原来,昨日夜间,他只当那女子小腿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没成想竟然受了内伤。“姑娘,冒犯了!”说完,对着慕容雪胸前点了几处大穴,盘腿而坐,将真气从慕容雪腹部输入L内。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慕容雪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L内气息顺畅了不少,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名男子,这时那少年长吁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正好与慕容血眼神碰到一起,四目相对,二人不自觉的都低下了头。那少年缓缓站起身,站在茅屋中间,背着手说道“在下寒玉川。”“多谢寒大侠救命之恩。”慕容雪说道。
“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回来“说着寒玉川便往外走去。
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渐渐远去,慕容雪听了一阵直到听不见便又躺了下来。
邻近午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门外停了下来。寒玉川闪身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和布袋,他抬头看了一眼慕容雪,没有说话。自顾自从包里拿出了几包草药,一些吃食,他把包袱放到慕容雪身边,“我去煎药,里面有衣服,可以换上。”说完,不待慕容雪答话,已自出门煎药去了,慕容雪打开包袱,看到里面是一套女人衣服,她嘴角一笑,朝门外望了望。
待到寒玉川煎好药,慕容雪已经换上了那套艾绿色短衫和长裙。寒玉川端着草药来到屋内,看了一眼慕容雪,只觉眼前一亮。艾绿色的短衫,趁的慕容雪脸色更加苍白,他只看了一眼,低头来到慕容雪面前说道“药已煎好。”慕容雪接过药,“多谢寒大侠。”说罢慢慢喝下。寒玉川又拿过一些吃食,放到慕容雪面前“吃吧,恢复的快。最快明天你才能下来走动”说完便走了出去。慕容雪也不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话不多说,转瞬之间,落日西沉,明月东升,寒玉川在房屋内升起一团火。慕容雪吃了药和食物,又沉沉睡了一个下午,身L恢复不少,已经可以自已坐起来。这时,她看着坐在火堆旁的寒玉川,开口问道“寒大侠,不知将要去往何方”“汴京。”寒玉川望着火堆答道,“你为何要刺那蔡游?”
慕容雪怔怔的看着火堆,“那狗官害死我爹爹,该死!”“你爹?你爹是什么人?”说到父亲,慕容雪眼睛流下泪来,“我爹是李彦。”“李彦,李将军?”寒玉川吃了一惊,“你是李将军的女儿,为何却不姓李?”慕容雪答道“我爹是云柔人,自我祖父起,便改姓李。”寒玉川点了点头,“蔡游怎么会害死你爹的呢?”慕容雪擦了擦眼泪,慢慢说道“这还得从去年西征折罗说起,当时蔡游为监军,我爹为南路大军主帅。大军行至三川口,蔡游不听我爹建议,以监军之名强行另我父亲率军渡河,大军渡至一半,遭到折罗人的埋伏,伤亡惨重,我爹拼死守住渡口,才不致全军覆没。事后,那蔡游仗着自已爹为太师,上奏书诬陷我爹带军不利,更说我爹本属异族,暗通外族,以致西征失利。我爹生性高傲,容不得别人半点诬陷,一怒之下,自刎而亡,不料想这反而落了个畏罪自杀的恶名,而那蔡游,却只是削职罢官。”听到这里,寒玉川用力将手中的一根树枝夹断,扔进了火里。
慕容雪接着道,“我改回原姓,从开封一路追来杭州,就是为了给我爹报仇。我知道那狗官定会来着明楼,便扮作舞姬在这里,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说完,她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不知那狗官死了没有。”
寒玉川听她说完,望向慕容雪说道“已经死了,你报仇了。”慕容雪听到这句话,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过了一会儿,慕容雪渐渐平复,“现在,杭州城正在搜捕你,这边你是待不了了。有何打算?”寒玉川问道。
慕容雪茫然的看着那堆火,没有说话,她抬起头看着寒玉川,忽然说道“寒大侠,我随你去汴京吧。我想到我父亲坟前祭拜,告诉他女儿为他报仇了!”寒玉川没有说话,随手把树枝扔进火堆,“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慕容雪看着他,生怕一觉醒来不见寒玉川,便喊道“寒大侠,你,你睡里面吧。”说完自已脸颊一阵发热。
寒玉川没有回头,“无妨”继而说道,“睡吧。明早好赶路。“
慕容雪听了,心里一甜,便不再说话,躺下睡了。
一夜无话,慕容雪醒来时,寒玉川已经煎好了草药,二人吃过干粮,略一收拾便往外走去。慕容雪还未痊愈,寒玉川扶慕容雪骑在马上,自已则牵着马在前面慢慢的走着,二人一路往扬州方向赶来。
临近傍晚,寒玉川和慕容雪二人来到了嘉兴,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一路劳顿,慕容雪已是疲惫不堪,二人吃过晚饭便早早歇着了。
约莫三更时分,几声鸟叫从远处传来,寒玉川睁开眼睛,凝神静听。接着便是几声鸟叫从近处发出,似是回应。寒玉川坐起身来,突然听到房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有人跃下的声音,那声音极轻。不一会儿,隔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人小声道“快进来!”,是女子的声音。
随后便是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只听一女子说道“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得到确切消息,已经出发扬州!”另一女子道。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少主到了吗?”
“就在城外。少主吩咐明早你再去探路,我们凤凰渡汇合。”
“好。”
接着便是开门的声音,紧接着那人又跃上屋顶,几个跳跃便远去了。寒玉川默默听着这一切,没有头绪,但他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准备在扬州谋划什么,难道跟自已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