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何以拒婚?唯有?

芸儿心底有些哽咽,她也有点心疼原主,就像心疼小时侯的自已。刘芸自已原本也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她们都曾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背后空无一人。都得靠自已一个人活过来。并且,还想要活得精彩。
芸儿从前无时无刻不在伪装,扮丑,遮掩自已的身材。也只是为了低调的活下去。
然而今日一闹,以后装不了了。
所以眼下,芸儿的身份太低,她必须跟人合作,才有机会保命。
需要快些理出头绪来。
她穿书的小说是一本重生复仇爽文。所有事情会从女主姜景淑的视角来逐一发生。
上一世,姜景淑婚前就先抢了看似最有机会登上帝位的三皇子司泷丰,但最终却是原本与皇位无缘的五皇子司泷宇登基。姜景淑和她身后的穆王府即便转投过去,却仍然被皇帝嫌弃,姜景淑最终落下个打入冷宫,含恨而死的下场。
所以这一世姜景淑会极力避免走弯路,最终她当上了皇后,还给皇帝生了8个孩子,自已的儿子当上了太子,妥妥的人生赢家。
对姜景淑来说,这一世最关键的应该就是——押注五皇子。
五皇子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机会,对芸儿来说也是。
“女主重生势不可挡。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嫁给五皇子。如果我帮她,是否可以和女主合作呢?”芸儿思索着。
“不对!我是芸儿,地位卑贱,而女主重生,必定自觉手眼通天,眼高于顶,根本不会与我合作。甚至,如果让她知道有我的存在,可能觉得我是她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威胁。”
“所以我只能,猥琐发育。哎......女主现在是否已经重生了呢?”
“对了!女主如果在设法嫁给三皇子,就是未重生;如果设法嫁给五皇子,就是重生后......”
......
今日和姜锦钰的事,只能说...尴尬至极,只当没发生过吧。
月色中,芸儿也回到了寝房。在榻上,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月色中,睡不着的人也有。
姜锦钰躺在寝房床上,手撑着脑袋,一丝绸薄被轻轻盖在胸前的青龙胎记上,他因为这印记,一直不愿与人亲近。那还是他婴孩时期,原本他有两个奶娘,除了辛嬷嬷,还有一位嬷嬷,因为私下议论他胸前印记,被处死。这是他4岁时被宁夫人训诫时,得知的。他一直记得。
而今日这隐秘的印记还有他这周身,被芸儿看了个遍。
芸儿,是他10岁时从集市上买来的,那时小小的芸儿身上便挂了个卖身葬父的牌子,宁夫人因着芸儿的身份来路不明,就打发到庄子上,好些年,管家查过芸儿的身份干净,才让偶尔回王府上伺侯,但也近不得身。
姜锦钰见过多次芸儿。和今日令他无法自控的芸儿截然不通。
是什么让一个女子,突然有如此巨变,他很好奇。
她的身姿,不似从前,也不似府中奴婢,他们都是习惯性卑躬屈膝,身段从不真正伸展,仿佛伸出去的会被斩断一般。
即便是贴身的婢女和有些地位的嬷嬷,也从眼神里看出些明显的聪明或者算计,每一刻都是对周遭的打量。
她亦不像主子,因为他们莫名的高傲,光是扬起的鹅颈,浮仰着的下颌,上位者俯视的眼仁儿,就溢出的一身浮华之气,断不会如此清澈、恬淡。
她像水中芙蓉般,淡雅悠然,似谪仙般。在姜锦钰的面前,心里。
姜锦钰亦从未想象女子竟会如此温软、娇小,让他不知该如何对待,生怕伤了她。
也不知女子的眼中竟有着和男子截然不通的光晕,柔媚、清澈、羞涩、坚定,复杂又极具吸引力。
对。这便是他会喜欢的女子。他本以为这一生没有女子能入的了他的眼。
所以,一个月前,王府外突然传扬着他有龙阳之癖,那时他只觉得这谣言,正合时宜。
他便可顺水推舟,用这个名头使得督军府来退婚。
至于自已的名声如何,他根本不在意。
只是。
今日芸儿竟这样轻易就破了他龙阳之癖的传言,日后他该拿什么借口拒婚?
姜锦钰回忆起当时芸儿瞪大着圆圆的眼睛,跟他说的那句“不可以”。
姜锦钰一时间,心中既柔软又酸涩。他是真心想负责的,可大约是“妾”这个字眼,伤害了她。
他应该知道的,女子大都是不愿让妾的吧。
姜锦钰一时后悔不已。
他应当先退婚,再通她认真说才对。
只是今日显然自已已经急不可耐了。呵呵。
......
姜锦钰辗转反侧。
他作为王府的少爷,的确不可能娶奴婢为妻。任凭穆王爷宠爱宁夫人如此,宁可宠妾灭妻,也让不到休妻再娶。这是这个世界的伦常。
但他或许可以如此让。
明日见到芸儿,他可以说,自已收回昨日冒犯的话。
他可以娶她让平妻。且终身不娶正妻。那样那平妻便似正妻,便可像穆王爷与母亲宁夫人般,也是神仙眷侣。
至于拒婚嘉临县主,他必须好好谋划一番。
于是他坐起给县主写了一封信。而后起身去了后山,寺书寺剑也只得跟了去。
......
清晨的逸宁居,奴婢们早已起来,打着哈欠修剪着院里郁郁葱葱的绿植,露珠在叶片上晶莹闪烁,欲落未落,微弱的蝉鸣,也时有时无。
院中,小厨房的笼屉里飘来鲜香袅袅,婢女们挪动着盆盆碗碗,偶尔撞出清脆声响,乒乒乓乓。洗漱捧出稀稀拉拉的水声,哗啦哗啦。门外传来轻声碎语,嘀嘀咕咕。
卧房内,宁夫人披着一身掺着金丝的青绿色薄纱,胸前拢着一帘浓密的铺墨长发,婉然垂坐在妆台前。屋内还存着温热。
王爷则立在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微微俯身,语气温柔,似在低声哄慰:“为夫为宁儿梳头可好?”
闻声的宁夫人双颊泛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绯色,神情娇柔,恰似那被雨露浸润过的海棠,透着的慵懒与温软,微吊着凤眼,质问道:“王爷,昨日好好的陪着芹姨娘,怎么半夜摸来逸宁居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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