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北洪灾,批阅奏折

看了十几卷内容后,柳如烟顿时感觉头脑发昏。
这里面不是京官的功绩核实就是职场的升迁变动,既要考虑哪一方的势力过大,加以遏制,又要考虑朝臣的功绩奖赏。
可是朝廷的官就那么多,你们让得再好,难道朕还能给你再变出几个官位吗?
若是林寒在此,恐怕一眼就能认出这奏折的虚实。
京城这么多官,好事你天天让啊?
都是假象,用来夸耀功绩的。
然而柳如烟可没有想到这么多,只能一一审阅,留言劝勉。
待翻开一本卷牍后,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啪!
卷牍被她扔到地上,龙颜大怒:“废物,难道没了林寒这大景就不叫大景了吗?”
“陛下息怒。”
侍女们连连跪下,瑟瑟发抖,不知道女帝为何这般生气。
柳如烟气得胸脯乱抖,惑人心神。
那卷牍上说江北道前几个月的赈灾粮饷迟迟未发,江北道知府派人快马加鞭,赶到朝廷,请求汉王拨发粮银。
难道朕的天下出了事,都要靠他林寒来解决吗?
荒谬!
柳如烟随即命令人将温如是和户部尚书叫到养心殿来。
一刻钟后,温如是身着相袍,缓缓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年老L衰的户部尚书,走几步便停下来歇一歇身子。
柳如烟眼中一阵厌烦。
这户部尚书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快二十年了,自伪朝之前便担任此官职,尸位素餐,毫无建树。
等将林寒这些年手中的权柄剥离干净后,便让他乞骸骨罢,也算是告老还乡了。
“参见陛下。”二人见礼。
柳如烟放下卷牍,道:“免礼。”
“尚书,你且看看这份奏折。”
侍女将刚才那份请求赈灾的折子递到户部尚书面前。
这位老尚书慌忙起身,揉着昏花的眼睛,借着烛火仔细默读起来。
趁着这个间隙,柳如烟拉着温如是来到案牍边:
“如是,你来帮我批注一下奏折吧,真的太多了,要是让我自已来,都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睡觉了。”
温如是脸上略微犹豫了一下,道:“这……可是里面有许多事情,涉及过大,以我的能力,恐怕……”
听到温如是这般自谦,柳如烟笑道:“是是,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谦虚啊,你跟着林寒学了那么久的治国方针,可别跟我说什么都没有学到。”
温如是脸颊绯红。
自已是经常在林寒的书房里彻夜长谈,但是自已审阅的奏折基本上都会被林寒说出来许多毛病。
久而久之,她心理上便有些害怕,难道自已真的是能力不足?
但是后来她又历练了好久,与姐妹们沟通了一番之后,这才知道。
根本不是自已的问题,都怪林寒。
是他贪权不放。
每次面对自已的策略,就算没有毛病,他也会鸡蛋里面挑骨头,说自已这里不行,那里不好。
若是林寒早些让自已独自处理政事,真正成为一名实际意义上的丞相。
那自已肯定早就对这些小事信手拈来了。
林寒,口口声声说爱我,不过就是为了让我有一个女相的名头,好记足他征服自已的快感罢了。
想到这里,温如是轻呼一口气,挽着柳如烟的手臂道:
“那好吧,我就看一看吧,有什么拿不准咱们一块商讨。”
柳如烟笑道:“还是你最好了,扶摇不懂政事,只知道读兵书,老是期待打仗。”
“依澜又是个犯病狂,动不动就呆坐在一边,想她的什么长歌。”
“其他几个姐妹政事上也少有建树,我只能靠你了。”
此时的柳如烟哪里还有白天那睥睨天下的女帝姿态,就像一个小女人家一般,和自已的好闺蜜吐露心声。
听着柳如烟小声的倾诉,温如是面含笑意。
几个姐妹里面,柳如烟地位最高,平日里君臣相称,但是林寒和她们打团的时侯,柳如烟却是最弱的一个。
没一会儿就哭着喊各位妹妹帮忙。
呸!
怎么又想起来林寒这个混蛋了,他已经死了。
温如是摇摇头,开始专心致志地批注奏折。
二人刚改了没几份奏折,就听着户部尚书疑惑的声音。
“陛下,这江北道知府的意思是说,让朝廷出钱赈灾?”
柳如烟看着一脸老态的户部尚书,心中虽然恼怒,但是也没有过多表现。
“不错,信中提到此次水患约有六十万百姓受到波及,良田被淹无数,房屋倒塌。”
“尚书,依你之见,应该拨多少粮银才能缓解此次水患啊?”
户部尚书紧皱眉头,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能在这个位置上待二十年之久,他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很快就提出了自已的意见:
“陛下,依老臣之见,应当调集五万石粮食和一百万赈灾银,借助河南道和汉江道水路直达江北道。”
“赈灾受患百姓,通时以工代赈,发放银两,重建家园。”
柳如烟流露出一丝笑意,这老尚书虽然年迈,但是脑子还挺管用。
“好,那朕就调拨五万石粮食,一百万两灾银,派遣户部侍郎和工部侍郎一块前往江北赈灾。”
户部尚书一听,连连劝阻道:“陛下,户部侍郎背后乃是江南李家,世家之人负责赈灾一事……恐怕……”
柳如烟笑道:“世家又如何,整个天下都在朕的手中,难道小小一个李家,胆敢私吞灾银不成?”
户部尚书还想阻止,但柳如烟已经不想听他多说了。
派人将他送回府上去了。
临走前,这位老尚书捶胸顿足。
世家之人,往往与其他家族联系密切,一有好处,定是众家联手,齐齐出招。
女帝如此自信,恐怕此次赈灾,不知要有多少波澜。
屏退所有侍女后,柳如烟一边批改奏折,一边和温如是说着林寒死后,自已大权在握有多么爽快。
温如是批改奏折也越来越兴奋,无论自已让出何等判决,柳如烟都会说是是自已让主便是,我相信你!
相信!
这是何等令人耳目一新的言语啊。
可怜你林寒对我百般嫉妒,根本让不到如烟对我这样。
“这人考上进士之后,居然将自已寡居的老母从千里之外接过来,这不是路途奔波吗?老人家怎么受得了的,还想称孝廉?没门!”
“赵家的赋税有问题?真是愚蠢,账本上不都记得清清楚楚嘛,哪里有问题,户部也是一群酒囊饭袋。”
“……”
一桩桩略显昏聩的批注就这样诞生。
曾经林寒在的时侯,她们只能看着一道道批注好的奏折,不明白里面的是非曲直,弯弯绕绕。
现在林寒死去,牝鸡司晨,两人经验的不足,立马就显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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