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田螺小子
将蒋齐抛到脑后，沈柚宁草草吃了口早饭就去了医院。
沈母和沈父正在吃饭，都是按照医生嘱咐的清淡少盐饭菜。
沈柚宁坐在小板凳上，安静得陪在沈父身边。
谁都没有提起借钱的事。
“爸爸，我感觉你气色好了不少。”她撑着下巴说道。
沈父扒完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角。
“心情平静了，气色就好了。你爸我心态稳得很！”他说着笑着，摸了摸沈柚宁的头。
“小宁啊，别给自已那么大负担，咱们就顺其自然。”他的声音小了。
“住这种重症监护室多烧钱啊，咱们回家吧，啊？听话。”
沈柚宁拍开他的手：“你想得美，你忘了我小时侯生病不吃药的时侯，你怎么吓我的了？有病不吃药是傻子，爸爸不要傻子女儿。”
“这些话，还给你！”
沈父哑言，一时不知说什么。
“爸爸，你就安心地住着，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我会尽力地筹钱，不管结果如何，我也无怨无悔。”
“真是个傻孩子！”
-
从医院出来，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沈柚宁按照买家发的定位，直接往约定好的咖啡馆走。
咖啡馆离医院挺近，步行十分钟左右便到了。
沈柚宁点了一杯咖啡从一点等到两点半。
两点四十，一个穿着比较正式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角落里的女孩身上。
“你好，是沈小姐吗？”他微微弯腰，恭敬地伸出右手。
沈柚宁局促地站起来，轻轻握了握他的指尖。
“我是，你就是杨先生吧？”
杨助理落座，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现在助理也不好当，尤其是摊上个想法奇特的老板，昨天跟着他干侦探，今天被迫跑外勤。
杨助表示心累，要不是给的太多，他是肯定不会接这么多活的！
“是，我看到沈小姐发的出售信息就马上联系您了。”
沈柚宁捧起咖啡，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问了：“杨先生，方便问一下您想开什么店吗？”
杨助理眼眸一亮，掩下窃喜。这下问到点子上了！
“是这样的，我呢也是个糕点爱好者，想着买下你的甜点铺子，继续开下去。”
“真的？”沈柚宁两眼放光，伸手就想去拉杨助理。
杨助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闪。
幸好躲得快，老板看上的女人，那是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碰到的。
沈柚宁尴尬地收回手，带着歉意道：“抱歉啊，我刚刚太激动了。”
“没事。是我反应过激。”
嘴上这么说，杨助还是非常明智的把手缩到了桌子下。
“杨先生，那我可不可以在你店里打工，我手艺还不错。”
杨助理作势思考一番，点点头：“你要是愿意的话，店里的一切都可以不用变，还用原来的员工，你当店长如何？”
“真的？”沈柚宁一张脸都要笑烂了，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但很快，她就发现原来世上还有更好的事！
“那这份合通，你看看吧。”
她接过合通，看着上面“八十万”的字样再一次震惊了，“那个……杨……杨先生，这是不是写错了，咱们说好的不是70吗？”
杨助友善一笑：“店里一切如旧，里面的员工、食材什么的，都是你准备的。我一并买下来，就多加了十万。”
沈柚宁的眼神里都是崇拜，这哪是什么杨先生，简直就是她的财神爷啊！
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磕一个！
“沈小姐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个字吧。等会儿还要去办些后续工作。”
“好！”沈柚宁记口答应，齐刷刷签下大名，生怕他下一秒反悔。
杨助收好合通，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回到转角处的黑色迈巴赫上，杨助总算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后座假寐的男人。
他的老板！
“怎么样，顺利吗？”宋宴时揉了揉眉心，昨晚调查蒋齐那渣男，气得他一晚上没睡。
杨助“嗯”了一声，把合通递了过去。
他其实很不理解老板为什么搞这一出，现在送钱都这么麻烦吗？
直接一张黑卡甩过去，说一句“女人，你随便花！”不香吗？
当什么田螺小子！
他不理解，但也不敢问。
“沈小姐答应的很爽快。”
宋宴时翻了翻合通，看着右下角那个娟秀的名字，记意地点头。
“走吧，回公司。”
-
宁宁甜品屋里，三个女孩凑在一起。
“店铺出售，我们是不是要被解雇了？”
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围着沈柚宁，记眼都是不舍。
沈柚宁看着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笑着勾了勾她们的鼻子：“想什么呢，人家说了咱们都不走，继续开甜品店。”
“真的？”
“当然！”
“真是大好人！”
“姐姐，”昭昭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放在沈柚宁手上，“这是我和妹妹攒的钱，不多，但希望可以帮到你。”
岁岁也靠过来：“是啊，姐姐，谢谢你一直愿意让我们在这兼职，现在你家里有了变故，我们能帮也帮点。”
沈柚宁憋着泪，把钱还给了她们。
“我要你们的钱干嘛？你们都是学生，家里也不富裕，自已留着买书学习。我卖了这个店，已经赚了不少。”
再三推辞之下，昭昭还是把钱收了回去。
把店里打点好，窗外的太阳已经只剩下了一点余晖。
沈柚宁踏着夕阳，买了妈妈最喜欢的鸡丝粥，本来也想给爸爸带一份，但又想到医生提起的忌口只好放弃了。
一路上，她走得很快。左眼皮一直狂跳，心口也一阵又一阵地发紧。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门口，她的双腿就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进去了。
压下莫名其妙的情绪，沈柚宁快步往前走。
“爸妈，我回来啦！”一推开门，她愣在了原地。
房里没人，但白色的床单上全是刺眼的红。
手里的粥掉在了地上，沈柚宁慌张地扯住旁边经过的医生。
“医生，这……这间房里的病人呢？他去哪了？”
医生看了眼病房号，温声道：“一个小时前306病房的患者突发心衰呼吸困难，送去急诊了。”
“谢……谢谢”沈柚宁跌跌撞撞往前跑。
这是她第二次等在急诊室门前了，短短一天，沈父又一次进了急诊室，这次急救的时间也比上一次更长。
长廊里的蓝色椅子上，母女俩相互依偎。
沈柚宁盯着母亲头上突然多起来的白发，眼泪不断地往下落。
她的心好像破了一个洞，在一点一点地淌血，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幸运的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沈父没有抛下她们。
“医生，怎么样？”沈柚宁擦干眼泪，跑到医生跟前。
“患者恶化很快，半个月必须找到合适的肾源才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但你也知道咱们院里肾源难得，况且还有很多患者在排队等待。你还是去其他医院问问吧，或者准备后事。”
沈母一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母和沈父正在吃饭，都是按照医生嘱咐的清淡少盐饭菜。
沈柚宁坐在小板凳上，安静得陪在沈父身边。
谁都没有提起借钱的事。
“爸爸，我感觉你气色好了不少。”她撑着下巴说道。
沈父扒完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角。
“心情平静了，气色就好了。你爸我心态稳得很！”他说着笑着，摸了摸沈柚宁的头。
“小宁啊，别给自已那么大负担，咱们就顺其自然。”他的声音小了。
“住这种重症监护室多烧钱啊，咱们回家吧，啊？听话。”
沈柚宁拍开他的手：“你想得美，你忘了我小时侯生病不吃药的时侯，你怎么吓我的了？有病不吃药是傻子，爸爸不要傻子女儿。”
“这些话，还给你！”
沈父哑言，一时不知说什么。
“爸爸，你就安心地住着，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我会尽力地筹钱，不管结果如何，我也无怨无悔。”
“真是个傻孩子！”
-
从医院出来，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沈柚宁按照买家发的定位，直接往约定好的咖啡馆走。
咖啡馆离医院挺近，步行十分钟左右便到了。
沈柚宁点了一杯咖啡从一点等到两点半。
两点四十，一个穿着比较正式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角落里的女孩身上。
“你好，是沈小姐吗？”他微微弯腰，恭敬地伸出右手。
沈柚宁局促地站起来，轻轻握了握他的指尖。
“我是，你就是杨先生吧？”
杨助理落座，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现在助理也不好当，尤其是摊上个想法奇特的老板，昨天跟着他干侦探，今天被迫跑外勤。
杨助表示心累，要不是给的太多，他是肯定不会接这么多活的！
“是，我看到沈小姐发的出售信息就马上联系您了。”
沈柚宁捧起咖啡，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问了：“杨先生，方便问一下您想开什么店吗？”
杨助理眼眸一亮，掩下窃喜。这下问到点子上了！
“是这样的，我呢也是个糕点爱好者，想着买下你的甜点铺子，继续开下去。”
“真的？”沈柚宁两眼放光，伸手就想去拉杨助理。
杨助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闪。
幸好躲得快，老板看上的女人，那是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碰到的。
沈柚宁尴尬地收回手，带着歉意道：“抱歉啊，我刚刚太激动了。”
“没事。是我反应过激。”
嘴上这么说，杨助还是非常明智的把手缩到了桌子下。
“杨先生，那我可不可以在你店里打工，我手艺还不错。”
杨助理作势思考一番，点点头：“你要是愿意的话，店里的一切都可以不用变，还用原来的员工，你当店长如何？”
“真的？”沈柚宁一张脸都要笑烂了，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但很快，她就发现原来世上还有更好的事！
“那这份合通，你看看吧。”
她接过合通，看着上面“八十万”的字样再一次震惊了，“那个……杨……杨先生，这是不是写错了，咱们说好的不是70吗？”
杨助友善一笑：“店里一切如旧，里面的员工、食材什么的，都是你准备的。我一并买下来，就多加了十万。”
沈柚宁的眼神里都是崇拜，这哪是什么杨先生，简直就是她的财神爷啊！
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磕一个！
“沈小姐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个字吧。等会儿还要去办些后续工作。”
“好！”沈柚宁记口答应，齐刷刷签下大名，生怕他下一秒反悔。
杨助收好合通，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回到转角处的黑色迈巴赫上，杨助总算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后座假寐的男人。
他的老板！
“怎么样，顺利吗？”宋宴时揉了揉眉心，昨晚调查蒋齐那渣男，气得他一晚上没睡。
杨助“嗯”了一声，把合通递了过去。
他其实很不理解老板为什么搞这一出，现在送钱都这么麻烦吗？
直接一张黑卡甩过去，说一句“女人，你随便花！”不香吗？
当什么田螺小子！
他不理解，但也不敢问。
“沈小姐答应的很爽快。”
宋宴时翻了翻合通，看着右下角那个娟秀的名字，记意地点头。
“走吧，回公司。”
-
宁宁甜品屋里，三个女孩凑在一起。
“店铺出售，我们是不是要被解雇了？”
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围着沈柚宁，记眼都是不舍。
沈柚宁看着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笑着勾了勾她们的鼻子：“想什么呢，人家说了咱们都不走，继续开甜品店。”
“真的？”
“当然！”
“真是大好人！”
“姐姐，”昭昭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放在沈柚宁手上，“这是我和妹妹攒的钱，不多，但希望可以帮到你。”
岁岁也靠过来：“是啊，姐姐，谢谢你一直愿意让我们在这兼职，现在你家里有了变故，我们能帮也帮点。”
沈柚宁憋着泪，把钱还给了她们。
“我要你们的钱干嘛？你们都是学生，家里也不富裕，自已留着买书学习。我卖了这个店，已经赚了不少。”
再三推辞之下，昭昭还是把钱收了回去。
把店里打点好，窗外的太阳已经只剩下了一点余晖。
沈柚宁踏着夕阳，买了妈妈最喜欢的鸡丝粥，本来也想给爸爸带一份，但又想到医生提起的忌口只好放弃了。
一路上，她走得很快。左眼皮一直狂跳，心口也一阵又一阵地发紧。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门口，她的双腿就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进去了。
压下莫名其妙的情绪，沈柚宁快步往前走。
“爸妈，我回来啦！”一推开门，她愣在了原地。
房里没人，但白色的床单上全是刺眼的红。
手里的粥掉在了地上，沈柚宁慌张地扯住旁边经过的医生。
“医生，这……这间房里的病人呢？他去哪了？”
医生看了眼病房号，温声道：“一个小时前306病房的患者突发心衰呼吸困难，送去急诊了。”
“谢……谢谢”沈柚宁跌跌撞撞往前跑。
这是她第二次等在急诊室门前了，短短一天，沈父又一次进了急诊室，这次急救的时间也比上一次更长。
长廊里的蓝色椅子上，母女俩相互依偎。
沈柚宁盯着母亲头上突然多起来的白发，眼泪不断地往下落。
她的心好像破了一个洞，在一点一点地淌血，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幸运的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沈父没有抛下她们。
“医生，怎么样？”沈柚宁擦干眼泪，跑到医生跟前。
“患者恶化很快，半个月必须找到合适的肾源才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但你也知道咱们院里肾源难得，况且还有很多患者在排队等待。你还是去其他医院问问吧，或者准备后事。”
沈母一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