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后”的书信：动身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阿程？”
“教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凌笔下的那种文字，到底是什么时期的，为什么我会查不到？”
的确，我翻遍了几乎所有的古籍，都没有这种文字的记录。“不太清楚，那有可能是凌自已创造的文字，历史上并没有记录。”
“第二个仓颉，怎么可能？而且，我翻看他的《非人》，里面的四位天神，我也是一个都没听说过。而且到最后，因为国家震荡，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四位天神所释放的天灾中！”
“现在还不清楚，第二个仓颉？可，万一他才是第一个呢？而且史书上根本没有记录这样的一个国家，我们并不能确定凌所写到底是想象，还是现实。”
我们就这样说了一个小时，才挂断了电话，阿程总是这样，至少在那时如此。那天挂掉电话后，我没有马上睡觉，只是坐在桌前拿出了凌的那本《冰川下的文学》，研究那本书，成了我那晚唯一的消遣活动。
我再次拿起桌上的烟，点燃后吸了两口，我的眼睛在时间和白烟的作用下微眯着，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句话，这是《冰川下的文学》最后一章的文字。
“文学来自以前或未来，绝不可能来自现在；文学来自记忆或想象，绝不可能来自现实。”
当时，我被这句话震惊到了，第一次看到时，我没有太在意。可是经过多次，这句话越来越细思极恐。因为我刚意识到，在我那时的潜意识中，文学来源于绝对的现实生活。
我又翻看了凌的第一部著作《死亡》，还有他的第三部著作《非人》，它们有一个共通点，凌笔下的国家，灭亡在天灾之下。
那时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凌笔下的国家，会不会是亚特兰蒂斯？那个一度辉煌无比，却被神降下天灾一朝覆灭的国家。这是柏拉图笔下的亚特兰蒂斯，也可能是凌笔下的那座不为人知的城市。
翌日清晨，我走出门，天上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完全遮住了太阳的容貌，没有一丝阳光透过云层，空中还时不时落下清澈的雨滴。那次的雨整整下了半个月，这期间我只让了两件事。一件看书，一件找人。
我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继续研究凌的资料。这次我没有翻看阿程给我的资料，而是打算自已去网页查找。
我打开当时最大的搜索平台“千知”，我记得很清楚，我在首页推荐上看到了热度依旧不减的《冰川下的文学》，我便打算从那里开始浏览。
刚点进网页，本来正常的荧幕开始出现裂纹，从中心开始向四周延续。没过几秒，整个荧幕都被裂纹占据。我伸手摸向荧幕，传给指尖的不是玻璃破裂的触感，而是原本就十分光滑的荧屏。
就在我手指触摸的间隙，电脑荧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并且显示出了一段话，那句话令人细思极恐。本以为是某个黑客的恶作剧，但事实证明他们并没有那么无聊。
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那句话，短短几行文字，却是整个故事的开始。它不仅知道我是谁，而且目的极其明确，对自已本身的说服力很有信心。
它就好像一则预言一样，指引着我走上本该踏足的路。这句话的出现，不仅预测了我那天的所为，还预知了我后来的所让。我怀疑我被监视了，那个人可能是凌！
我当时就叫来了阿程，因为那段文字也提到了他，我认为他有必要知道。那时阿程听到后脸上震惊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在他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我们随即便准备出发，前往文字中描述的地方。在这期间，我让阿程回家，向他父母说明情况，毕竟要远行，况且还不知道前路是否危险。
又过了一日，我们向研究院院长请了长假，伴着小雨向目的地赶去。这一次的目的地在南极的一座小岛上，数据显示那里荒无人烟，常年都是冰雪覆盖。
但是在前不久，有卫星拍摄到那座小岛有几处洼地开始塌陷，有不明无色液L缓慢渗出，而且没有结冰。
各国在发现这一奇观时，纷纷派出科考队前去考察，奇怪的是，派出去的几十只科考队，连那座小岛都没有靠近，就被暴风雪或者不知名野兽袭击，无一例外，就好像那座小岛在有意阻拦一样。
当我们到达小岛附近时，已经有二十个队伍在外围驻扎了，陆陆续续的还有别的队伍正在赶来。
我们找了一个四周空旷的地方搭建了帐篷，来作为我们的营地。自2115年开始，世界各国合力将臭氧空洞补全后，南极的冰山不再消融，甚至已经重新变得高耸。
当时正处于北半球的秋季，南极有长时间的极夜。我们整理好行李，准备启程前往小岛。
我和阿程全副武装，没有一点皮肤露在外面。眼睛透过护目镜，看着前方不到五米的距离，这是借助灯光的最远距离。
脚边时不时还会碰到正在四处逃窜的南极帝企鹅。营地离小岛大约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但加上能见度极低，我们大概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了小岛的外围。
本以为我们会被拦在小岛外围，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我们并没有受到一点阻力，甚至在进入小岛外围前的半小时内，连一只企鹅都没有再见到，“那是座美丽的小岛，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它会拦住所有人，除了你们”。
我们借着手电筒的光，前往第一个目的地，那段话中提到过，它叫无藏，“向东走，那里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无藏”。我们很顺利的到达了那里，那是一片由不明液L构成的湖泊。
阿程走向湖边，俯身观察着那种不明液L，而我则站在湖边观察着四周。手电筒在那个地方，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我拿出了更强的光源，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观，就好像四周有什么东西在阻挡光的传播。
护目镜上的水雾越来越厚，已然结成了一层薄冰，双手虽然戴着特制的手套，但还是挡不住空气中的那股寒冷。
俯身在湖边的阿程发现，那不断冒出的不明液L，不是别的，很有可能是最常见的水。可他为什么没有结冰？
这个疑问开始在我们两人间传递，没过多久，便有了一个答案。过冷水、盐水，或者热水，当然也不排除其他液L的可能。
热水自然是不太可能了，阿程又向一旁的小水池中扔进去了一块小石头，那直径不到一米的小水池瞬间结冰，那么答案也就很清楚了，那不明液L就是水的另一种存在形式——过冷水。
我和阿程一起沿着湖边走着，寻找着那段话中的山洞，一开始准备的所有照明设备，已经全部失去作用，我们只能借着头顶的极光探寻脚下的路。
四周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那时的我感觉，那一整座岛上就我和阿程俩个人，就在这个想法产生之际，一串脚印打破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想，那，是一串没有穿鞋的光脚印！
在惊讶之余，那段话中的第三个预言，被证实了。“那时，会有来自神秘国度的使者指引你们”。我们没有犹豫，抬脚便向着黑暗走去，可能是无所畏惧，也可能是避无可避，“别想着离开，因为，我在时刻注视着你们！”
顺着那串脚印，我们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沿途，我们还看到数个奇怪的石堆，与脚印指向通一个方向，一座隐秘的山洞随机出现在眼前。我们缓缓向洞口走去，就在这时，天上开始下起纷纷扰扰的雪花，不大，也不小。
我和阿程站在洞口前，一股阴冷从里面渗出，里面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邃。洞口的一半被山上流下的水冰封，我们穿过洞口，四周的黑暗加上阴冷让我心跳加速。
一旁的阿程双手抱胸不停的摩擦双臂，声音在整个山洞里回响。我用手拉过阿程，让他靠我近一点，减少一些恐惧带来的不安和寒冷。
我们一直向前走，直到前面出现了一束白色亮光，我们才停下脚。越靠近那束光，山洞里的阴冷便少一分，没过多久，我们来到了那束光下。恐惧和寒冷被震惊完全取代，那束光，是太阳光。光下绿树成荫，曼陀罗花独自盛开。
我们没有被大自然的美折服，恰恰相反，我们感觉到了死亡与希望的混杂——黑色曼陀罗花与紫色曼陀罗花——它们都被那束光滋养。
恐惧感再次袭来，伴着恐怖的一幕，黑色曼陀罗花盛开的更加彻底，即将盖去那最后的一抹紫色。
凉意袭来，恐惧滋生。我将阿程护在身后，等待着下一次的异象袭来。
黑暗的角落里，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方文翰，程铮，你们好！”我难掩面部的惊恐，只是将阿程紧紧护在身后。
“你们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后世人类，也可能是最后一批。”那道声音在两秒的停顿后继续说，“记得凌吗，只有你们知道的那个凌？我就是。”
“教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凌笔下的那种文字，到底是什么时期的，为什么我会查不到？”
的确，我翻遍了几乎所有的古籍，都没有这种文字的记录。“不太清楚，那有可能是凌自已创造的文字，历史上并没有记录。”
“第二个仓颉，怎么可能？而且，我翻看他的《非人》，里面的四位天神，我也是一个都没听说过。而且到最后，因为国家震荡，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四位天神所释放的天灾中！”
“现在还不清楚，第二个仓颉？可，万一他才是第一个呢？而且史书上根本没有记录这样的一个国家，我们并不能确定凌所写到底是想象，还是现实。”
我们就这样说了一个小时，才挂断了电话，阿程总是这样，至少在那时如此。那天挂掉电话后，我没有马上睡觉，只是坐在桌前拿出了凌的那本《冰川下的文学》，研究那本书，成了我那晚唯一的消遣活动。
我再次拿起桌上的烟，点燃后吸了两口，我的眼睛在时间和白烟的作用下微眯着，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句话，这是《冰川下的文学》最后一章的文字。
“文学来自以前或未来，绝不可能来自现在；文学来自记忆或想象，绝不可能来自现实。”
当时，我被这句话震惊到了，第一次看到时，我没有太在意。可是经过多次，这句话越来越细思极恐。因为我刚意识到，在我那时的潜意识中，文学来源于绝对的现实生活。
我又翻看了凌的第一部著作《死亡》，还有他的第三部著作《非人》，它们有一个共通点，凌笔下的国家，灭亡在天灾之下。
那时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凌笔下的国家，会不会是亚特兰蒂斯？那个一度辉煌无比，却被神降下天灾一朝覆灭的国家。这是柏拉图笔下的亚特兰蒂斯，也可能是凌笔下的那座不为人知的城市。
翌日清晨，我走出门，天上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完全遮住了太阳的容貌，没有一丝阳光透过云层，空中还时不时落下清澈的雨滴。那次的雨整整下了半个月，这期间我只让了两件事。一件看书，一件找人。
我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继续研究凌的资料。这次我没有翻看阿程给我的资料，而是打算自已去网页查找。
我打开当时最大的搜索平台“千知”，我记得很清楚，我在首页推荐上看到了热度依旧不减的《冰川下的文学》，我便打算从那里开始浏览。
刚点进网页，本来正常的荧幕开始出现裂纹，从中心开始向四周延续。没过几秒，整个荧幕都被裂纹占据。我伸手摸向荧幕，传给指尖的不是玻璃破裂的触感，而是原本就十分光滑的荧屏。
就在我手指触摸的间隙，电脑荧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并且显示出了一段话，那句话令人细思极恐。本以为是某个黑客的恶作剧，但事实证明他们并没有那么无聊。
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那句话，短短几行文字，却是整个故事的开始。它不仅知道我是谁，而且目的极其明确，对自已本身的说服力很有信心。
它就好像一则预言一样，指引着我走上本该踏足的路。这句话的出现，不仅预测了我那天的所为，还预知了我后来的所让。我怀疑我被监视了，那个人可能是凌！
我当时就叫来了阿程，因为那段文字也提到了他，我认为他有必要知道。那时阿程听到后脸上震惊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在他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我们随即便准备出发，前往文字中描述的地方。在这期间，我让阿程回家，向他父母说明情况，毕竟要远行，况且还不知道前路是否危险。
又过了一日，我们向研究院院长请了长假，伴着小雨向目的地赶去。这一次的目的地在南极的一座小岛上，数据显示那里荒无人烟，常年都是冰雪覆盖。
但是在前不久，有卫星拍摄到那座小岛有几处洼地开始塌陷，有不明无色液L缓慢渗出，而且没有结冰。
各国在发现这一奇观时，纷纷派出科考队前去考察，奇怪的是，派出去的几十只科考队，连那座小岛都没有靠近，就被暴风雪或者不知名野兽袭击，无一例外，就好像那座小岛在有意阻拦一样。
当我们到达小岛附近时，已经有二十个队伍在外围驻扎了，陆陆续续的还有别的队伍正在赶来。
我们找了一个四周空旷的地方搭建了帐篷，来作为我们的营地。自2115年开始，世界各国合力将臭氧空洞补全后，南极的冰山不再消融，甚至已经重新变得高耸。
当时正处于北半球的秋季，南极有长时间的极夜。我们整理好行李，准备启程前往小岛。
我和阿程全副武装，没有一点皮肤露在外面。眼睛透过护目镜，看着前方不到五米的距离，这是借助灯光的最远距离。
脚边时不时还会碰到正在四处逃窜的南极帝企鹅。营地离小岛大约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但加上能见度极低，我们大概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了小岛的外围。
本以为我们会被拦在小岛外围，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我们并没有受到一点阻力，甚至在进入小岛外围前的半小时内，连一只企鹅都没有再见到，“那是座美丽的小岛，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它会拦住所有人，除了你们”。
我们借着手电筒的光，前往第一个目的地，那段话中提到过，它叫无藏，“向东走，那里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无藏”。我们很顺利的到达了那里，那是一片由不明液L构成的湖泊。
阿程走向湖边，俯身观察着那种不明液L，而我则站在湖边观察着四周。手电筒在那个地方，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我拿出了更强的光源，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观，就好像四周有什么东西在阻挡光的传播。
护目镜上的水雾越来越厚，已然结成了一层薄冰，双手虽然戴着特制的手套，但还是挡不住空气中的那股寒冷。
俯身在湖边的阿程发现，那不断冒出的不明液L，不是别的，很有可能是最常见的水。可他为什么没有结冰？
这个疑问开始在我们两人间传递，没过多久，便有了一个答案。过冷水、盐水，或者热水，当然也不排除其他液L的可能。
热水自然是不太可能了，阿程又向一旁的小水池中扔进去了一块小石头，那直径不到一米的小水池瞬间结冰，那么答案也就很清楚了，那不明液L就是水的另一种存在形式——过冷水。
我和阿程一起沿着湖边走着，寻找着那段话中的山洞，一开始准备的所有照明设备，已经全部失去作用，我们只能借着头顶的极光探寻脚下的路。
四周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那时的我感觉，那一整座岛上就我和阿程俩个人，就在这个想法产生之际，一串脚印打破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想，那，是一串没有穿鞋的光脚印！
在惊讶之余，那段话中的第三个预言，被证实了。“那时，会有来自神秘国度的使者指引你们”。我们没有犹豫，抬脚便向着黑暗走去，可能是无所畏惧，也可能是避无可避，“别想着离开，因为，我在时刻注视着你们！”
顺着那串脚印，我们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沿途，我们还看到数个奇怪的石堆，与脚印指向通一个方向，一座隐秘的山洞随机出现在眼前。我们缓缓向洞口走去，就在这时，天上开始下起纷纷扰扰的雪花，不大，也不小。
我和阿程站在洞口前，一股阴冷从里面渗出，里面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邃。洞口的一半被山上流下的水冰封，我们穿过洞口，四周的黑暗加上阴冷让我心跳加速。
一旁的阿程双手抱胸不停的摩擦双臂，声音在整个山洞里回响。我用手拉过阿程，让他靠我近一点，减少一些恐惧带来的不安和寒冷。
我们一直向前走，直到前面出现了一束白色亮光，我们才停下脚。越靠近那束光，山洞里的阴冷便少一分，没过多久，我们来到了那束光下。恐惧和寒冷被震惊完全取代，那束光，是太阳光。光下绿树成荫，曼陀罗花独自盛开。
我们没有被大自然的美折服，恰恰相反，我们感觉到了死亡与希望的混杂——黑色曼陀罗花与紫色曼陀罗花——它们都被那束光滋养。
恐惧感再次袭来，伴着恐怖的一幕，黑色曼陀罗花盛开的更加彻底，即将盖去那最后的一抹紫色。
凉意袭来，恐惧滋生。我将阿程护在身后，等待着下一次的异象袭来。
黑暗的角落里，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方文翰，程铮，你们好！”我难掩面部的惊恐，只是将阿程紧紧护在身后。
“你们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后世人类，也可能是最后一批。”那道声音在两秒的停顿后继续说，“记得凌吗，只有你们知道的那个凌？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