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落差
乔若星不愿意穿高跟鞋,顾景琰惯着她,让乔若星拎着鞋,自己一路把人背了回来。
两人在电梯里,乔若星双手环过他的脖子,给他看手腕上的镯子。
你说,这个镯子能值一千万吗?
顾景琰说,应该不止,这个镯子的原石就两个手掌那么大点,拍卖了一千多万,这个镯子若是卖一千万,明轩姑姑肯定不愿意。
乔若星一愣,她这是在明轩姑姑那儿买的?
顾景琰点头,当时拍卖会我也在场,她拍的那块原石,青川也看上了,但他觉得价格加得太高了,怕赌错,就没下手,后来是明轩姑姑拍走了,现场开了。
难得一见的紫底玻璃种,透度净得跟假的一样,沈青川肠子都悔青了。
大概是一直惦记着,一直在群里问明轩,明轩不在国内,也不清楚,再后来,过了有半年吧,明轩突然在群里说,那块原石做了一个镯子,几个牌,镯子被宋家买走了。
想来就是苏婉琴给乔若星的这个。
顾景琰顿了顿,你该不会想卖了吧?
乔若星横了他一眼,我是那么见钱眼开的人吗?
顾景琰都不好意思戳穿她,她何止是见钱眼开?这么说吧,要是老公能租出去给她赚钱,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租出去!
乔若星抚摸着这个镯子,她见苏婉琴总共没有几次,但是每次她都带着这个翡翠镯子,想来也是喜爱至极。
乔若星想了想道,我得多戴戴才行,尤其当着她的面,她拿酒店给我下套,我也得给她添添堵才行。
顾景琰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声。
乔若星歪头看着他,笑什么?
顾景琰瞥了她一眼,今天哭戏不错,从五毛钱演技变成了一块钱演技。
乔若星哼道,我爸都被我骗过去了,起码不值五块钱?
顾景琰说,宋叔叔对你有滤镜,你哭得再假,他也信。
那你的滤镜呢?
顾景琰笑道,我的滤镜还不足以让我失去判断能力。
乔若星刚要作势揪他耳朵,顾景琰就偏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但足以让我清醒着沉沦。
顾景琰的滤镜就是,我知道你在演,我知道你在装,但我愿意受着,愿意配合。
情话不怕油嘴滑舌,就怕讲真心话。
乔若星轻而易举就被这句话撩拨得一塌糊涂。
电梯门打开,乔若星突然勾住顾景琰的脖子,加深了刚刚那个吻。
顾景琰一愣,松开手将人放下来,勾住她的腰与她交缠。
这阵子,两个人都忙,好久没有亲近过他,其实乔若星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就是单纯得开心。
和亲人相认的喜悦,帮养母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喜悦,收礼收到手软的喜悦。
就突然有种,人生好圆满的感觉。
顾景琰将她摁在门上,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摁住她的后脑勺,柔情地索取。
乔若星睁开眼,想让顾景琰先去开门,结果一睁眼就看见沈青川和唐笑笑站在不远处。
两人目瞪口呆看着他俩,甚至不约而同拿出手机。
乔若星……
她推了下顾景琰。
后者还没感受到空气里的尴尬,嗓音低哑道,一无是处好,还是处都不是好?
乔若星……
她薅住顾景琰的头发,将人从自己身上拔开,咳了一声,欲盖弥彰道,他喝醉了。
顾景琰非常拆台,我没有。
沈青川忍笑,我瞧着也不像。
顾景琰……
他这才发现背后立了俩电线杆,难怪女朋友中途叫停。
他皱眉不满道,你们俩半夜不睡觉,跑这儿干嘛?耽误事!
唐笑笑说,我们俩帮若星清点礼单。
沈青川也道,你大舅哥往这儿搬了大半车的东西,我俩要是不来帮忙,你们俩点到明天也点不完,不识好人心!
顾景琰道,今天点不完,我们明天接着点,不急在这一时。
沈青川道,那是你,你看嫂子不清点完,她能睡得着吗?半夜都得把你踢下床起来数钱。
顾景琰……
事实证明沈青川一点都没说错,毕竟都是一个钱眼子里的人,想法也是如出一辙。
乔若星热情地将两人招呼进来,徒留顾景琰黑着脸生着闷气。
进了屋,灯一开,四脸震惊。
沈青川之前估算得都保守了,这一屋子的东西,客厅都摆满到无处下脚。
唐笑笑震惊地张大嘴巴,半天才吐出两个字,豪横!
乔若星和顾景琰都没有清点礼金礼物的经验,但沈青川有,毕竟是过过三十大寿的人。
于是他掌控大局,对乔若星道,嫂子,先把随礼的账簿找出来,我们对着点,点完你该入库入库,该变卖变卖。
乔若星点点头,于是四个人在现场翻找起账簿来,结果找了一圈都没看见那东西。
乔若星便道,我打个电话问问我哥。
医院。
宋天骏从楼下带了两杯粥上来,推开房门,只有宋家玉在病床上,苏婉琴出去了。
他拎着东西放到桌子上,淡淡道,吃点东西吧。
宋家玉看向宋天骏。
以往她每次发病,宋天骏都很紧张,他们一起长大,他一向都很宠她,但是这一次,他的反应不像往常,甚至是有些冷淡。
宋家玉抿唇轻声道,谢谢哥。
宋天骏没接话,远远坐在旁边,淡淡道,需要什么吱一声。
说完便在旁边玩起手机。
他没有问自己怎么样,针疼不疼,药苦不苦。
在这一天之前,她从来都不觉得乔若星可以取代她在父亲和哥哥心中地位。
他们二十多年的亲情并不是假的,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刚回来的,没有养在身边一天的女儿,就对自己冷淡?
可是今天,爸爸没有像以前一样哄着她,连带哥哥也对她冷淡起来。
宋家玉心痛难当,她接受不了这种落差,突然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宋天骏原本在问荣胥东西送去没,渐渐地,听见一旁传来轻微的抽噎声,他怔了一下,抬眸就看见宋家玉躺在病床上,背对着他,轻轻抽动着肩膀,像是哽咽,也像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