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侯爷知道了
谢家证明了我未与外男有过苟且,诸位还有什么问题么
本来等待着看笑话的所有人都一噎。
他们怎么都想象不到,这么一件羞面见人的事却被个小女娘从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
他们一时目瞪口呆。
世道便是欺软怕硬的。
如若她面对此事觉得屈辱无地自容,他们便会更起了欺凌她的心。
可如若她坦坦荡荡地承认,不觉羞愧,甚至用一双明净的眼直视他们时——
他们只会觉得索然无味……甚至不敢直视她这坦然的目光,于是这些人纷纷避开了眼。
人群里的千金小姐则个个都红了脸,她们怎么也不敢相信阮凝玉能当众就把这种事给说出来。
她,她还是个女人么!
王徽风也怔住了。
他原本以为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被他说了这样的话,早就泪流满面用帕子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走了。
见气氛不对,王徽风又冷笑:连失身也不见你羞愧,果然是个恬不知耻的小女娘!
然而,年芳十四的少女却没有被他给吓到花容失色。
阮凝玉仰头看他:我不过是坦诚给大家说出真相,二来嬷嬷验身证明我守身如玉,还请王郎君告诉我,我这恬不知耻是恬不知耻在了何处
小女不解,还请王郎君给小女好好指教指教。
王徽风被她一席话给噎住了,脸蛋什么颜色都有,我……
倒是王郎君,身为男子,却张口闭口便说我失了处子身,未有君子之量圣人之心,将一个姑娘家的贞洁挂在嘴边,对之冷嘲热讽大吹大擂,还满口污言秽语,这便是王少府监家的家风么!
阮凝玉上前一步。
依我看,这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所为!
王徽风吓得后退了一步。
很快他露出懊恼之色,咬牙切齿,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气势给唬住了
还有,王郎君将我贴身婢女与青楼女子的容貌相比,又是何意既然知燕春楼姑娘的姿色,想必王郎君是时常逛花楼了。
阮凝玉年纪小,故意露出一双不谙世事的眼。
可是我记得,当今陛下最忌臣子及其家眷逛青楼妓院,一旦抓住便杀鸡儆猴,严惩不贷,以正朝风。小女竟不知王郎君为何对燕春楼女子如此了解,莫非王郎君……平日里是常去烟柳之地么方才我记得,王郎君说自己也是要参加科考的,一旦被发现王郎君去寻花问柳的话……
你给我闭嘴!!
还不等她说完,王徽风被恼羞成怒地呵斥。
王徽风面色苍白,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会如此能言善道,咄咄逼人。
你休信口雌黄!见不少人投来探寻的眼光,王徽风咬牙,故作镇定:少妖言惑众,血口喷人!我何时去过秦楼楚馆了你觉得大家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小丫头你得拿出证据来!
然而他越这么说,其他人的眼光也越怪异。
王徽风的额头很快流出了很多冷汗。
无凭无据的,一个小丫头片子却伶牙利嘴,与鬼话连篇的小姑娘争辩,真是白费唇舌!也不是君子之为!
说完,王徽风便冷嗤一声甩了下衣袖,便装腔作势地离开了。
人群很快为他让出一条路。
王徽风一走,所有人看着气质出挑的少女,许是她眼神太高贵,竟都不敢直视她的凤目。
于是便都侧过眼,悻悻地离开。
人群就这样散了。
谢易墨见阮凝玉就这么容易地摆脱了困境,一时觉得有些无趣。
谁曾想,不远处本来一直背对着的少女忽然轻轻扭动腰肢,侧过脸过来时,夏日的光影落在她的身上,与此同时,她朝她投过来了一个眼神。
谢易墨后背顿生了冷汗。
明明阮凝玉是沐浴在阳光下,可是那个眼神却又冷又凉,像是冷血动物。
谢易墨感到了心惊。
这样的眼神,她还只在家里的嫡长孙谢凌身上见到过。
然而少女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带着她那受伤的小婢女离开了。
等阮凝玉走出了有段距离后,谢易墨这才后知后觉。
她这是什么眼神谢易墨恼羞成怒。
菱香也被表姑娘那个眼神看得心惊肉跳的,小姐,表姑娘不会知道这件事……
知道又怎样
谢易墨不屑,又不是本小姐命令王徽风做的,是他知道要向我献殷勤,想欺负阮凝玉来借此博得我的青眼,与我何干
菱香低头,不敢说话。
想来想去,阮凝玉就是个低贱的,应该也没够格来对付她们家小姐。
不过没片刻的功夫,谢易墨便变了色:阮凝玉呢
方才阮凝玉跟婢女离开时还在她们的眼皮底下,一会没看住而已,人便不见了。
菱香去寻了会,回来便吞吞吐吐:小姐,没找到表姑娘……
谢易墨:那还不快去给我找!你赶紧让国公府的小厮婢女也帮忙找找,务必要找到她!
要是被阮凝玉找到机会去见沈景钰,说了定亲的事,那便麻烦了。
她绝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菱香点头,便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望着这一幕,文菁菁此时也看向了身后的碧桃。
你也帮忙去找。
碧桃也离开了。
至于阮凝玉被验身的事,很快十岁宴上的宾客都知道了,自然也传到了全都是混不吝的魔王们的那一桌。
桌上还在玩着叶子戏,其他人都面色各异,连手里的牌都无心玩下去了,他们这群人只有沈景钰不知情,还在慵懒散漫地玩着。
于是他们全都背着小侯爷在挤眉弄眼。
裴羽眉心紧皱——你们怎么看
贺阳之假装在研究手里的牌——还能怎么办,凉拌!
裴羽扯了下唇,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若沈景钰知道了怪罪……
——要不你们去给那位祖宗说一下
——你去,我不去。
——我也不去。
似乎是想到什么,贺阳之和裴羽一齐看向了姚明川。
姚明川:!!
——凭什么是我去,你们去!!
而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檀木桌。
在说什么呢也与我说来听听。
沈景钰扫视了下在疯狂用眼神交流的几人。
下一秒,裴羽假装看天空,贺阳之吹了个口哨。
唯有姚明川和墨目意味不明的沈景钰对视上了。
姚明川:……
尼玛,怎么又是他!
沈景钰注视着一脸苦相的姚明川,舌头抵了抵上颚,唇红齿白,小明儿,你跟我说说。
感受着其他两人幸灾乐祸的眼神,姚明川咬牙,硬着头皮。说就说吧!
那厢,阮凝玉避开了表姐们的眼线,找国公府的人要了瓶药膏,便给春绿涂了药膏。
涂完后,寻个僻静的地方,阮凝玉便在那单独呆着。
这里相对于举办宴会的园林来说较远些,今日府上奴仆都在忙着准备十岁宴,故此这里竟空旷无人。
这个园子开满了大片的芍药,阮凝玉看了一会,刚要弯下腰去闻花香。
谁曾想,不远处便传来了带戾气的脚步声。
阮凝玉回头,只看见道宝蓝色身影,还未看清其面容,下一刻,她的身体便忽然腾空了。
吓得她紧忙抱住了来人的脖颈。
男人轻点地面,便将她抱到了旁边的紫薇树上,衣袂翻飞,惊落一树的花瓣,落到庞大的树干上后,震得旁边的树枝都在摇晃,花枝还轻盈地打落在了两人的脸上。
见是沈景钰,阮凝玉还没有反应过来。
便见器宇轩昂的少年一脸煞气,声音也带着焦急。
阿凝,你那里还疼不疼……
说完,空着的另一只手便要作势撩开她的裙子。
吓得她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