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霍云承觉得自己是渣男

霍家。
以往姜止居住的客房门口。
季曼一把拉住准备转身的霍云承,“阿承,我已经好了,要不要……”
她欲语还休,眼含秋波,暗示性满满。
霍云承定定地看着她。
心里完全没有被引诱的兴奋,而是满满的违和感。
他记忆里的季曼含蓄易羞,他不过是虚抱她一下,她都能脸红好半天。
虽然两人的第一次是季曼主动的,但霍云承觉得那晚的季曼必定脸红得不行,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游刃有余,好似曾做过无数次这种引诱人的事情。
明明都是对方主动,可霍云承就是觉得现在的季曼让他觉得陌生,反感。
他不是不喜欢主动的女生,但不知为什么,他不喜欢此刻主动的季曼。
她的言行举止让他觉得她轻浮,随便。
想到这点的霍云承不禁一愣,随即便是深深地自我唾弃。
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觉得季曼想要与他亲密是轻浮、随便?
她喜欢自己,想要亲近自己,又有什么错呢?
他以往何尝不是这样?
自我反省后,霍云承看待季曼的引诱之举没有那么反感了。
只不过,他心中仍旧没有那种想法。
他委婉地回绝,“我等下要去公司,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季曼闻言,不免失望,“这样啊。”
虽然真的很想尝尝霍云承的味道,但季曼到底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她善解人意地朝霍云承挥手,“那你忙,晚安。”
她推门进去。
霍云承微笑着目送她进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微笑便迅速敛了起来。
酒别重逢。
霍云承没去公司,说是有事,实际只是托词。
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霍云承开车去了发小蒋聿川的酒馆。
看着一坐下来就闷声不吭喝酒的霍云承,蒋聿川将手中正调制着的烈酒递给一旁的调酒师,迈步朝不远处雅座上的霍云承走了过去。
坐到沙发上,蒋聿川姿势风流地摊开双手。
他侧目斜看霍云琛,玩世不恭地调侃,“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陪美娇娘,跑我这来买什么醉?”
似是想到了什么,蒋聿川坐直身来,“怎么?和季曼吵架了?”
霍云承没搭理蒋聿川,他端起刚倒好的洋酒,仰头便是一口闷。
见霍云承这般,蒋聿川脸上的漫不经心尽数敛去,他拧眉,有些不敢置信,“真吵架了?”
“不是,你这费尽心思才让你妈接纳你娶她,你舍得和她吵?”
听了蒋聿川的话,霍云承放下了酒杯,他抬手擦了一下嘴角,苦笑道,“是啊,我费尽心思才让我妈接纳她,我怎么就……”
蒋聿川问,“你怎么了?”
霍云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蒋聿白的询问,他给已经空了的酒杯满上酒。
连续灌了自己几大杯酒。
他才眼神迷离地对蒋聿川说,“阿川,你说……渣是不是能遗传啊?”
“什么?”
蒋聿川没懂霍云承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恨那个人对感情不忠,恨他感情随便,但现在,我好像和他没什么差别。”
虽然他还没和那个人一样喜新厌旧,但他却在得到季曼的身子后,突然对她没了兴趣。
还对她各种挑剔。
爱喷香水不是她的错,可他却把自己的心理因素怪罪在她身上。
还觉得她变得好陌生。
到底是季曼变陌生了,还是他骨子里那男人的劣质基因显露,想始乱终弃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但大概能懂你的意思。”蒋聿川吃惊地张大嘴巴,“你这是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
“没有。”
霍云承矢口否认。
“没有的话,那你干嘛说自己和你那爹没差别?”
蒋聿川不理解霍云承为什么会突然把他自己和他父亲相提并论。
要知道霍云承的父亲是星海市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哥。
睡过的女人,堪比女人换衣服。
几乎一天一个。
霍云承说自己和他父亲没差区别,这不是在变相说他自己也风流么。
霍云承端起酒杯一口闷,“我没有见一个爱一个,但我好像……不爱季曼了。”
这回蒋聿川更吃惊了,“什么?”
霍云承转动酒杯,“我觉得她变了,还事事看她不称心。”
蒋聿川若有所思,随即感慨,“那你这确实是渣。”
霍云承本以为蒋聿川会替自己找个说辞,不想对方如此直率地说他渣。
他本就不舒坦的心瞬间更糟心了。
重新给自己满上酒,霍云承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蒋聿川见他如此,也不知该如何宽慰他。
毕竟,在他看来,霍云承此举,确实渣得很,身为挚友,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做得对。
轻叹了一口气,蒋聿川问霍云承,“那你还娶她吗?”
霍云承放下酒杯,重重地放下。
他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眼神坚定如进党,“娶。”
不管他如今对季曼什么感情,他都必须对她负责。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做人不可言而无信,霍云承也不允许自己成为霍父那样的渣男。
“嗯。”蒋聿川对此没啥异议。
季曼陪了霍云承三年,就她的这份不离不弃,蒋聿川认为不该被辜负。
霍云承无法接受自己对季曼的‘不爱’。
他一杯又一杯地往嘴里送酒。
有客人点名要蒋聿川调酒,蒋聿川只好先起身去忙了。
蒋聿川走后,霍云承一个人喝着没劲,加上舞台那有人在唱歌,霍云承觉得烦,便站起了身来。
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正在给客人调酒的蒋聿川看到后,大声问道,“老霍,要走了吗?”
霍云承扬起手,背对着蒋聿川挥了挥手。
蒋聿川和霍云承相识已有二十来年,自然是明白他这什么意思。
他当即说道,“找个代驾,别自己开车。”
霍云承用手势回答他。
——知道了。
蒋聿川见霍云承并未醉到需要他亲自送的地步,也就没再管他。
他收回视线,继续调他的酒。
*
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野鸟啼鸣,打破了这无边的宁静。
柔和的台灯下,姜止坐在电脑桌前,画她的漫画结局。
和季曼交换身份第二年,姜止以自己和霍云承为原型,创作了一部名为《盲王的替嫁甜妻》的古风漫画。
漫画主要讲述一个天之骄子的王爷被人算计,导致双目失明后,被自己从小订下婚事的未婚妻嫌弃,对方为了不嫁给他,而让自己那不受宠,却长得与她八分相似的庶女代她嫁过去,与其先婚后爱的救赎故事。
凭着精美细腻的画风,加上讲的又是双向救赎的一个故事,姜止的这部漫画连载没多久,便一爆而红了。
她和霍云承之间的故事落下帷幕,以他们故事以为原型的漫画,也要完结了。
和现实里姜止和霍云承分道扬镳的结局不同,漫画里的主人公姜止是安排他们圆满在一起的。
现实得不到的圆满,姜止只能通过二次元达成了。
就在姜止沉迷于画稿时,一阵突兀的铃声打破了房间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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