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黑市骗子


由床榻演奏的美妙乐曲,一夜未平。
新的一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小筑。
睡梦中的陈向北,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十分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看见怀中香软如玉的杨花,轻轻伸出手,在她的玉体上抚过,温柔地品尝了一口朱唇的味道。
轻手轻脚地穿回衣服,离开了小筑。
整整一夜,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
疲!软!
杨花真不愧是道门真仙,道行深不见底啊!
本以为上次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但昨夜一看,她甚至还有潜力余地。
这要是走慢半步,命都要给她收走了。
不行!看来这阵子得高挂免战牌了!
陈向北摇了摇头,大步离开了别苑。
小筑内,感觉到陈向北离开后,杨花才缓缓从床上坐起,她捋了一下那头乌黑的长发,托着半边腮靠着床头,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小混蛋,没个十天八天你是恢复不了的。
看你还怎么去偷香窃玉!
穿过长街,陈向北买了一屉小笼包,饱餐了一顿才返回东厂据点。
又连忙吞下了好几颗备用的丹药,这才缓过来了一些。
刚回到据点,陈向北便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全因刘世强行突袭晋王府,狠狠打了晋王赵成始的脸,揪出了大串星宿邪派的线索,这让东厂如临大敌,有种被敌对势力渗透内部之感。
在京师之内当朝晋王府中,居然藏着着此等邪教,真不知紫銮殿内的那位该作何感想。
陈向北直接来到了地牢,想要看看石三等人的审讯结果如何。
一见陈向北现身,石三立马上前行礼:参见陈领事。
进展如何
陈向北看了他一眼,整整一夜过去,应该有收获了吧
不料石三缺一脸无奈道:领事,这些邪道跟吃了茅坑石一样,一个个都是钉嘴铁石,卑职昨夜审讯了一晚,还是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
不过领事请放心,卑职有信心,在酷刑的逼迫下,他们很快就会松口了!
陈向北略有失望,但见石三如此有信心,点了点头以示支持。
又提醒道:审讯过程要当心他们使诈,一旦被他们体内的毒物沾上,后果不堪设想。
石三立马说道:刘公公昨夜请了一行道士过来,轻而易举就将他们体内的毒物连根拔除了,如今他们再无其他凭靠,想来很快就会供出线索!
此话一出,陈向北立马来了精神,能将这些邪道体内的毒物根除,说明那行道士绝对不简单。
于是他饶有兴致地问道:道士我怎么没听说东厂还与道门有关系
石三答道:领事有所不知,那是刘公公特意去找厂公,请来的龙虎山道士。
他们的手段可厉害了,简直玄之又玄,可惜啊,在这皇城之中禁止修行道法,否则我定要找他们偷师一下,学一门道法傍身。
闻言,陈向北的眉头收了收。
兴许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昨夜在床底下,他听到了有关龙虎山的事情,由心而发地厌恶。
且照石三的描述,这行道士应该都是龙虎山上有排面的人物,说不定还是真仙级别的道门高手!
作为武道佛三修的陈向北,当然能理解道法的玄妙之处。
并且,凭借道法加持,他没少斩杀比自己境界高的敌人。
但为了稳住手下的信心,陈向北摆手轻蔑道:道法算什么真本领,真能上得了台面的,唯有武路一途!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技!
你得好好修行,可切莫要有投机取巧的想法!听见了吗
然而,未等石三回答。
地牢外边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好一个武路才真正上得了台面!
好一个武路才是真正的杀人技!
一道冷嘲热讽的声线在地牢内回荡不绝。
夏虫不可语冰,小儿辩日!
简直就是口出狂言!我等道门玄妙,岂是尔等井底之蛙能理解得了的
一头顶莲花冠的黄袍道士,出现在两人的跟前。
此人年纪三旬左右,清秀的身材,高挺的五官,再配上一身道家衣着,真乃两肩出尘的仙人!
当径直来到陈向北和石三的跟前,用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打量了一下两人。
陈向北面无表情,也反过来扫了眼这个目中无人的青年道士。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东厂地牢
其实对方的身份,陈向北能猜出八九分,此人应该就是石三口中,昨夜刘世请来的龙虎山道士之一。
之所以这么问,是想要杀一杀对方的锐气。
本道乃龙虎山道仙。
许祖源。
道士的言辞间尽是轻蔑之色,似乎有种高人一等的傲视。
或许是觉得自己出身龙虎山,自带光环荣耀。
怎料陈向北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并没有任何听见龙虎山三字后的惊讶。
你在装什么这大周是你龙虎山的吗
此处地牢乃东厂重地,你一装神弄鬼的玩意也配进来还敢教我做事
立刻马上现在,给我滚出去!
本道若是不愿呢
一袭黄色道袍的许祖源淡淡一笑,根本不把陈向北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陈向北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东厂太监,不过是在无能狂怒罢了!
陈向北见许祖源充耳不闻,根本就不给他面子。
屠龙直接出窍。
铮——
一道寒芒剑光翻飞绞出,直取许祖源的心口。
许祖源哪里料到陈向北会直接出手,且来势汹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看着逼近胸口的剑芒,其中似裹夹着一股滚滚荡荡的威势,瞬间便能穿透他的胸背。
岂有此理,居然来真的
许祖源在元神一境出神入化,但终究是血肉之躯,哪里敢与陈向北争锋。
双脚轻灵一跃,连连朝着身后倒掠。
与此同时。
他感到一股无孔不入的肃杀之气,犹如山岳一般落在了他的心境之中,就像猛地挨了一记重拳,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脚下的步子也变得凌乱不堪,由一开始的潇洒倒掠,变成了一连串的趔趄磕绊,摸样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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