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能依赖你过一辈子”
安丞俯视她，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宋颐琛上门将安冬暖落下的书包送回，在楼下与安冬暖接吻。
他才醒悟。
她回家晚说去补课其实是在和宋颐琛约会。
她说一起回家的人，不是通学，是宋颐琛。
早恋，说谎，晚归……
那时安丞攥着她衣领，几乎抑制不住自已的情绪。
她却执拗道：“你松开。”
他的手转而掐住她的脖颈，缓缓收紧，安冬暖渐渐呼吸不上，挣扎着抓他青筋突起来的手臂。
“你有自已的人生……我也有自已的人生，我不能依赖你过一辈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没有。
他便将她拉至自已面前，俯首与她相触：“行啊，安冬暖，出息了。”
气息交缠，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不能再近。
深邃的眸子充血盯她，恨不得噬骨活剥。
就在窒息前一刻，他松了手。
安冬暖手脚发软的跌倒在地，喉咙干涩恶心。
她撕心裂肺的咳着。
他就是这样低头看她。
病房外，冬雪降临，北风呼啸绕在窗外。
“哥，我……对不起。”
安冬暖斟酌好久，小心翼翼揣测，试探送出这一句。
可这让安丞感到讽刺极了。
当初她要离开安家，他就费心费力的带她走。
自已边上学边照顾她，她却背着他和宋颐琛谈恋爱。
他眸色本就深沉，此刻更加寒肃：“安冬暖，是当年的宋颐琛太好了，还是安家给的好处太多了？”
“拿刀架自已脖子上逼我，没想到你头一次这么硬气竟然是用在我身上。”
安冬暖浓长的睫毛投在脸颊一片小阴影。
她不敢回首，她只能一躲再躲。
可在那段时光中，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安丞。
-
安丞出了医院，屋外大雪覆了一层，他拿出手机，就看到伊沃刚发的消息。
【祁沧哥来接我了，我现在在他家。】
【你大概什么时侯能回来？】
安丞打字：【你明天回捷克我去送你。】
伊沃秒回：【你还要在这里待着？】
安丞：【嗯。】
那边人抵是失落，过了一会儿才回的：【那我等着和你一起回去。】
他拿出自已的烟，掏到一半，想起这是医院，放了回去。
伊沃的信息界面还不时闪着正在输入中。
【父亲那边情况不是很好，我们过几天回去吧。】
信息撞入他的眼中，安丞内心糊上阴翳。
雪下大了，医院外的光秃秃梧桐树伸展着枝桠，捧起新雪。
这个天气，行人稀疏。
安冬暖靠在病床上，见着点滴已经要见底了，她摁了护士铃。
小护士很年轻，好像碰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戴着口罩也遮不住雀跃的眼睛。
“小妹妹，你今天的打完了。来，我先给你量个血压。”
安冬暖伸出胳膊：“谢谢啊。”
“小妹妹，外边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安冬暖一时没听明白：“谁？”
“就你病房外那个高高的白白的帅哥啊，刚才我来，他还问我还有几瓶打完。”
安冬暖脑里率先映出安丞的脸。
小护士格外兴奋：“我的天，好久没见这么标志的帅哥了，妹妹，福分不浅啊……”
“小妹妹长得也标志啊，美人胚子，我是帅哥我也爱。”
安冬暖扯笑：“你真可爱，不过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
“啊，这样，我以为……抱歉啊。”
小护士给她换完点滴，又叭叭的讲：“妹妹哪里人，听口音不像金北的。”
“这都能听出来啊？”
“嗯，你的调调和我们本地人不像，像靠东的那块的。”
金北往东是s城，安家盘踞在此。
“嗯，我在s城生活过。”
小护士一听，感慨道：“s城啊，生活很好的。”
安冬暖笑道：“因人而异吧。”
“我都没去过，我也想去L会一下大城市的生活。”
“你这么年轻漂亮，性格好，专业也不错，去哪里都很吃香。”
小护士被安冬暖夸的合不拢嘴。
安冬暖虽然也撑着笑意但目光沉沉的，不时瞥向房门。
小护士量完血压，收起仪器：“我给你把他叫进来？”
“外边下雪了，虽然医院有空调，但还是没有这里边暖和。妹妹啊，他在外边守了老长时间了。”
“麻烦您问一下他要不要进来。”
她估摸他不会进来的。
安丞坐在门外排椅，单手玩着手机。
小护士脸刷的红了，她上前：“你好，里边的小妹妹让我告诉你，冷的话进病房……”
安丞从手机中抬眸：“谢谢。”
小护士不住点头：“嗯嗯。”
护士走后，安丞却没动身。
安冬暖在房内兀的有些懊悔自已去叫安丞这一行为。
旁边已经冷掉的排骨她还没有吃过一口。油沫在上，没有先前诱人。
窗户蕴了雾水，外面的确很冷。
安冬暖倦意袭来，她闭眼，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安丞和桐崖城音乐厅的负责人沟通了演奏会场地安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
外边天已经黑了。
有些护士和医生已经陆续下班了，医院走廊人也少了些许。
他长腿迈出医院大门，温度骤降，他穿的不多，来金北穿的羽绒大衣已经划坏了，身上的衣服还是祁沧给他送过来的。
地上荧光泛白，路人踏出斑驳脚印，安丞行至路灯旁，霰雪沙沙，冰凉划过脖颈，他扣上自已的帽子，继续往前找餐馆。
下过雪的路上并不好走，尤其是瓷砖平台。
安丞买了闷虾，那家餐馆离医院有三里，买完后他快步折返。
他走到医院时，闷虾还是热的，修长的手已经冻的赤红。
他将手里的闷虾放到前台，让帮忙值班护士送过去。
他记得中午的排骨，安冬暖没有吃。
他刚嘱咐完，一个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
安丞一眼认出宋颐琛，但对方没有看到自已。
宋颐琛并不清楚病房在哪，他给安冬暖打了个电话。
安冬暖还没睡起来，就被电话吵醒了。
她看也没看就接起。
“冬暖。”
“嗯。”
“你病房在哪？”
安冬暖清醒过来，看了一眼手机的备注，宋颐琛。
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三楼52号。”
“我去找你”
安冬暖脑子懵懵的。
宋颐琛上了三楼，一个小护士提着饭盒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起来到52号门前。
他看了眼小护士手里的饭盒：“请问，这是52号的吗？”
小护士点点头。
“给我吧，我是她朋友。”
他才醒悟。
她回家晚说去补课其实是在和宋颐琛约会。
她说一起回家的人，不是通学，是宋颐琛。
早恋，说谎，晚归……
那时安丞攥着她衣领，几乎抑制不住自已的情绪。
她却执拗道：“你松开。”
他的手转而掐住她的脖颈，缓缓收紧，安冬暖渐渐呼吸不上，挣扎着抓他青筋突起来的手臂。
“你有自已的人生……我也有自已的人生，我不能依赖你过一辈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没有。
他便将她拉至自已面前，俯首与她相触：“行啊，安冬暖，出息了。”
气息交缠，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不能再近。
深邃的眸子充血盯她，恨不得噬骨活剥。
就在窒息前一刻，他松了手。
安冬暖手脚发软的跌倒在地，喉咙干涩恶心。
她撕心裂肺的咳着。
他就是这样低头看她。
病房外，冬雪降临，北风呼啸绕在窗外。
“哥，我……对不起。”
安冬暖斟酌好久，小心翼翼揣测，试探送出这一句。
可这让安丞感到讽刺极了。
当初她要离开安家，他就费心费力的带她走。
自已边上学边照顾她，她却背着他和宋颐琛谈恋爱。
他眸色本就深沉，此刻更加寒肃：“安冬暖，是当年的宋颐琛太好了，还是安家给的好处太多了？”
“拿刀架自已脖子上逼我，没想到你头一次这么硬气竟然是用在我身上。”
安冬暖浓长的睫毛投在脸颊一片小阴影。
她不敢回首，她只能一躲再躲。
可在那段时光中，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安丞。
-
安丞出了医院，屋外大雪覆了一层，他拿出手机，就看到伊沃刚发的消息。
【祁沧哥来接我了，我现在在他家。】
【你大概什么时侯能回来？】
安丞打字：【你明天回捷克我去送你。】
伊沃秒回：【你还要在这里待着？】
安丞：【嗯。】
那边人抵是失落，过了一会儿才回的：【那我等着和你一起回去。】
他拿出自已的烟，掏到一半，想起这是医院，放了回去。
伊沃的信息界面还不时闪着正在输入中。
【父亲那边情况不是很好，我们过几天回去吧。】
信息撞入他的眼中，安丞内心糊上阴翳。
雪下大了，医院外的光秃秃梧桐树伸展着枝桠，捧起新雪。
这个天气，行人稀疏。
安冬暖靠在病床上，见着点滴已经要见底了，她摁了护士铃。
小护士很年轻，好像碰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戴着口罩也遮不住雀跃的眼睛。
“小妹妹，你今天的打完了。来，我先给你量个血压。”
安冬暖伸出胳膊：“谢谢啊。”
“小妹妹，外边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安冬暖一时没听明白：“谁？”
“就你病房外那个高高的白白的帅哥啊，刚才我来，他还问我还有几瓶打完。”
安冬暖脑里率先映出安丞的脸。
小护士格外兴奋：“我的天，好久没见这么标志的帅哥了，妹妹，福分不浅啊……”
“小妹妹长得也标志啊，美人胚子，我是帅哥我也爱。”
安冬暖扯笑：“你真可爱，不过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
“啊，这样，我以为……抱歉啊。”
小护士给她换完点滴，又叭叭的讲：“妹妹哪里人，听口音不像金北的。”
“这都能听出来啊？”
“嗯，你的调调和我们本地人不像，像靠东的那块的。”
金北往东是s城，安家盘踞在此。
“嗯，我在s城生活过。”
小护士一听，感慨道：“s城啊，生活很好的。”
安冬暖笑道：“因人而异吧。”
“我都没去过，我也想去L会一下大城市的生活。”
“你这么年轻漂亮，性格好，专业也不错，去哪里都很吃香。”
小护士被安冬暖夸的合不拢嘴。
安冬暖虽然也撑着笑意但目光沉沉的，不时瞥向房门。
小护士量完血压，收起仪器：“我给你把他叫进来？”
“外边下雪了，虽然医院有空调，但还是没有这里边暖和。妹妹啊，他在外边守了老长时间了。”
“麻烦您问一下他要不要进来。”
她估摸他不会进来的。
安丞坐在门外排椅，单手玩着手机。
小护士脸刷的红了，她上前：“你好，里边的小妹妹让我告诉你，冷的话进病房……”
安丞从手机中抬眸：“谢谢。”
小护士不住点头：“嗯嗯。”
护士走后，安丞却没动身。
安冬暖在房内兀的有些懊悔自已去叫安丞这一行为。
旁边已经冷掉的排骨她还没有吃过一口。油沫在上，没有先前诱人。
窗户蕴了雾水，外面的确很冷。
安冬暖倦意袭来，她闭眼，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安丞和桐崖城音乐厅的负责人沟通了演奏会场地安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
外边天已经黑了。
有些护士和医生已经陆续下班了，医院走廊人也少了些许。
他长腿迈出医院大门，温度骤降，他穿的不多，来金北穿的羽绒大衣已经划坏了，身上的衣服还是祁沧给他送过来的。
地上荧光泛白，路人踏出斑驳脚印，安丞行至路灯旁，霰雪沙沙，冰凉划过脖颈，他扣上自已的帽子，继续往前找餐馆。
下过雪的路上并不好走，尤其是瓷砖平台。
安丞买了闷虾，那家餐馆离医院有三里，买完后他快步折返。
他走到医院时，闷虾还是热的，修长的手已经冻的赤红。
他将手里的闷虾放到前台，让帮忙值班护士送过去。
他记得中午的排骨，安冬暖没有吃。
他刚嘱咐完，一个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
安丞一眼认出宋颐琛，但对方没有看到自已。
宋颐琛并不清楚病房在哪，他给安冬暖打了个电话。
安冬暖还没睡起来，就被电话吵醒了。
她看也没看就接起。
“冬暖。”
“嗯。”
“你病房在哪？”
安冬暖清醒过来，看了一眼手机的备注，宋颐琛。
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三楼52号。”
“我去找你”
安冬暖脑子懵懵的。
宋颐琛上了三楼，一个小护士提着饭盒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起来到52号门前。
他看了眼小护士手里的饭盒：“请问，这是52号的吗？”
小护士点点头。
“给我吧，我是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