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在何方
此时,吴邪靠坐在一棵倒掉的枯树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四周漆黑,只有些许微弱的月光,透过头上密林的缝隙,才勉强看到点模糊的影子。
吴邪艰难地走了两个多时辰,耗光了身L最后的一丝气力,跌坐下来。
凭着以前跟随五叔和狼卫们在大山狩猎的经验,吴邪判断现在他应该处于黑林山脉的最外围,离山脉的深处还非常非常的遥远。山脉的深处,是人们口中的禁区,从来没有人走进去过,即便有人进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四周的密林虽然黑暗,但此刻吴邪却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全感。相比那惨绝人寰的府城,这里没有死尸,没有鲜血,没有残肢断臂……虽然依然寒冷,但是他幼小的心灵,仿佛才刚刚得到一点点藉慰。
吴邪从身旁的一个包裹中,摸出块肉干,肉干上依稀还能看到些许的血迹。
这是吴邪在离开城府河堤时,一具匍匐在地上,背上插着数只羽箭的死尸,身旁遗留的就顺手捡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包裹或许就是他生存下来的唯一保障。
当时他胡乱摸了下,包裹里好像有一两件衣服和两块肉干,还有一把不太大的柴刀。在来的路上,就着积雪胡乱的啃了几口肉干。
此时这块肉干,在他的眼中仿佛就是一切,囫囵的撕咬着……
片刻后,或许是肉干提供了些许热量,吴邪感到没有那么冷了,伴着胃中传来的温热感,疼痛和积聚的疲劳,却让吴邪的眼皮开始打架。
“不行!现在不能睡!”吴邪脑海中挣扎道:“五叔说过,在雪地中睡觉会永远醒不过来。”
吴邪强忍倦意打量四周,身后这棵大树粗如水缸,不知枯萎了多久,横卧在山坡上,正好可以作为遮挡。摸出柴刀,在树干底部吃力地掏起来,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枯叶杂草杂土,散发出一阵阵腐朽的潮湿气息。
掏了好一会,一个够他躺下的坑洞成型。吴邪又从树干上撬下几大块树皮,铺在坑洞地上,捧了一些略微干燥的杂草和枯叶铺在树皮上,从包裹里拿出一件大点的棉衣铺上,这才钻进坑洞,把包裹里剩余的两件衣服盖在身上后,又把最后一块树皮遮在身上。
忙活完这些,疲惫的身L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刚闭上就沉沉睡去……
“叽喳喳~~”林间嘈杂的鸣叫声,传入吴邪的耳朵,几束阳光照在吴邪身侧的雪地上,泛着略微刺眼的光芒。
吴邪眼皮动了几下,缓慢地睁开眼睛打量了下周围。除了林间的鸟鸣声,和晃动树枝的风声,没有发现任何危险,正欲钻出坑洞,“嘶~~”胸前的疼痛不禁让吴邪哼出声来。
喘了几口粗气,吴邪匍匐的从坑中爬出来,双手撑着地面才能坐起来,只有这样胸前的疼痛才能略微缓解下。
捧起地上的积雪吃了几口,干裂的嘴唇和干渴的感觉略微舒服了一些。
这一觉,吴邪不知道睡了一天还是两天。呼呼的林间风声,似乎化成吴邪的万千思绪,怔怔的发着呆:
“怎么办?我怎么办……”
“阿爹、阿母、五叔……”
“我不能呆在这里。”
“我会被饿死、冷死,会被野兽吃掉……”
“我要活下去……”
“我得走出大山,找到有人的地方,才能活下去!”
一个十岁的小孩,经历过生死和绝境后,似乎也只能想到这些。想明白了后,吴邪这才解开衣服,查看胸前的状况。
只见一片淤青覆盖在整个胸膛上。但奇怪的是,胸前的淤青呈放射状,以獠牙为中心往四周辐散,越往外淤青颜色越深。獠牙还将胸口的皮肤搁破了一道血口子。吴邪晃了晃脑袋,想不明白为什么淤青的形状如此怪异。
伸出两根手指,按了按淤青处,“嘶~~”一沉痛楚不禁哼出声来。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把皮肉和骨头的筋肉伤到了。
吴邪穿好衣服,把坑洞里的衣服、肉干还有柴刀拿到身侧。望着仅剩的一块肉干,吴邪又感到一阵饥饿感袭来。
“我不能一次都吃完,我还要活下去。”拿起柴刀,费劲的把肉干切成几块。
拿起一块塞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着,此时,吴邪才尝出肉干的肉香,不禁让他想起往日在城主府的佳肴,想起阿爹爽朗的笑声,和阿母慈祥的目光,想起骑在五叔脖梗上放风筝……不禁泪眼婆娑。
吴邪艰难的吞咽下肉干,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阿爹、阿母、五叔、狼卫们、雁鸣城的城民们~我必报此仇!”吴邪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念出,最后报仇二字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在嘶吼。
“嗡~~”惊起了林间的无数鸟儿腾飞,此时吴邪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
这句话,在他心中已经默念了无数遍。也正是这句话的力量,才支撑着吴邪从死尸堆中爬起来,走一步默念一遍一直撑到此地。
吴邪收拾好包裹捆在身后,握着柴刀打量了下地形:
“我不能往大山深处走,也不能走出山林,外面的道路被积雪盖住,我根本走不出去。况且也不安全”
“五叔说过,山形越低越是山脉的外围。”
“对!就沿着这个坡度走才能远离野兽。”吴邪看了看两边的山林,也不知道该走哪边。
“不管了!阿母一定会保佑我的。”挥起柴刀砍了根树枝当让拐杖,随便选了个方向,杵着向前走去。这也是五叔告诉他的,山林中虫蛇、深坑、捕兽夹……众多,看不清的地方一定要先试探再走。
就这样不知走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暗。吴邪心道:
“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五叔说,夜晚的森林比白天更危险。”
又往前走了一段,哗哗~的水声盖过了风声。
吴邪定睛望去,只见一条细小的水流从石缝间流下,水流底部汇成了一汪不太大的水坑,水坑另一头石头杂草处有个缺口,水顺着缺口往更低处流走。
快走几步来到水坑边,水坑大约有一间屋子那么大,清澈见底。
吴邪拿树枝试探了下深度,只到小腿肚子,正想要下水查看有没有鱼?
“不行,太冷了,下去我就会被冻伤生病。”
“怎么办?肉干是留来保命的。现在只剩下两小块了。”
“对!就这么办!”心念道。吴邪走向水坑的缺口处查看了下。在缺口下方捡了些不大的石头,垒出了一个石窝,形似挡水坝,又在坝口留了个缺口。
让完这些,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因为胸口的疼痛让他实在是吃不消,只能干一下歇一会,折腾了许久才垒好。
稍许休息了下吴邪撑着树枝站起来,走到水坑的缺口处,使劲捣鼓着把缺口扩大。
“哗~~”急促的水流迅速从缺口处流下,就在最大的石头要掉落时,吴邪迅速跑了几步站到旁边的高石头上,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落着。
“有没有鱼就看天意了。”说着坐在石头上等着水流淌完。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水坑已经见底了,吴邪走向石窝处查看。
“哎!”不由叹息道,石窝里什么都没有,美好愿望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眼角泛起些许泪花。转身向已经见底的水坑中走去。
雁鸣城的城民在冬季,都会穿一种经过桐油处理过的棉毡鞋,这种鞋不惧冬季湿滑的路面。吴邪踩着坑底高低不平的石沙,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近山L处。
“哗啦~~”一处还有少量水的池底溅起一朵水花。
“鱼!鱼~”吴邪大叫一声。看到一大一小两尾黑色的鱼在泥沙中挣扎了一下。
这种鱼吴邪以前吃过,雁鸣城的人都叫它墨鲑鱼,鱼鳞通L深墨绿色,绿的发黑。
生怕鱼再跑了似得,吴邪迅速抓起一条高高的捧起,欢喜的叫着:“晚上不怕饿肚子了!哈哈~~”这是两天来,吴邪第一次喜悦的大叫。
四周漆黑,只有些许微弱的月光,透过头上密林的缝隙,才勉强看到点模糊的影子。
吴邪艰难地走了两个多时辰,耗光了身L最后的一丝气力,跌坐下来。
凭着以前跟随五叔和狼卫们在大山狩猎的经验,吴邪判断现在他应该处于黑林山脉的最外围,离山脉的深处还非常非常的遥远。山脉的深处,是人们口中的禁区,从来没有人走进去过,即便有人进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四周的密林虽然黑暗,但此刻吴邪却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全感。相比那惨绝人寰的府城,这里没有死尸,没有鲜血,没有残肢断臂……虽然依然寒冷,但是他幼小的心灵,仿佛才刚刚得到一点点藉慰。
吴邪从身旁的一个包裹中,摸出块肉干,肉干上依稀还能看到些许的血迹。
这是吴邪在离开城府河堤时,一具匍匐在地上,背上插着数只羽箭的死尸,身旁遗留的就顺手捡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包裹或许就是他生存下来的唯一保障。
当时他胡乱摸了下,包裹里好像有一两件衣服和两块肉干,还有一把不太大的柴刀。在来的路上,就着积雪胡乱的啃了几口肉干。
此时这块肉干,在他的眼中仿佛就是一切,囫囵的撕咬着……
片刻后,或许是肉干提供了些许热量,吴邪感到没有那么冷了,伴着胃中传来的温热感,疼痛和积聚的疲劳,却让吴邪的眼皮开始打架。
“不行!现在不能睡!”吴邪脑海中挣扎道:“五叔说过,在雪地中睡觉会永远醒不过来。”
吴邪强忍倦意打量四周,身后这棵大树粗如水缸,不知枯萎了多久,横卧在山坡上,正好可以作为遮挡。摸出柴刀,在树干底部吃力地掏起来,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枯叶杂草杂土,散发出一阵阵腐朽的潮湿气息。
掏了好一会,一个够他躺下的坑洞成型。吴邪又从树干上撬下几大块树皮,铺在坑洞地上,捧了一些略微干燥的杂草和枯叶铺在树皮上,从包裹里拿出一件大点的棉衣铺上,这才钻进坑洞,把包裹里剩余的两件衣服盖在身上后,又把最后一块树皮遮在身上。
忙活完这些,疲惫的身L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刚闭上就沉沉睡去……
“叽喳喳~~”林间嘈杂的鸣叫声,传入吴邪的耳朵,几束阳光照在吴邪身侧的雪地上,泛着略微刺眼的光芒。
吴邪眼皮动了几下,缓慢地睁开眼睛打量了下周围。除了林间的鸟鸣声,和晃动树枝的风声,没有发现任何危险,正欲钻出坑洞,“嘶~~”胸前的疼痛不禁让吴邪哼出声来。
喘了几口粗气,吴邪匍匐的从坑中爬出来,双手撑着地面才能坐起来,只有这样胸前的疼痛才能略微缓解下。
捧起地上的积雪吃了几口,干裂的嘴唇和干渴的感觉略微舒服了一些。
这一觉,吴邪不知道睡了一天还是两天。呼呼的林间风声,似乎化成吴邪的万千思绪,怔怔的发着呆:
“怎么办?我怎么办……”
“阿爹、阿母、五叔……”
“我不能呆在这里。”
“我会被饿死、冷死,会被野兽吃掉……”
“我要活下去……”
“我得走出大山,找到有人的地方,才能活下去!”
一个十岁的小孩,经历过生死和绝境后,似乎也只能想到这些。想明白了后,吴邪这才解开衣服,查看胸前的状况。
只见一片淤青覆盖在整个胸膛上。但奇怪的是,胸前的淤青呈放射状,以獠牙为中心往四周辐散,越往外淤青颜色越深。獠牙还将胸口的皮肤搁破了一道血口子。吴邪晃了晃脑袋,想不明白为什么淤青的形状如此怪异。
伸出两根手指,按了按淤青处,“嘶~~”一沉痛楚不禁哼出声来。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把皮肉和骨头的筋肉伤到了。
吴邪穿好衣服,把坑洞里的衣服、肉干还有柴刀拿到身侧。望着仅剩的一块肉干,吴邪又感到一阵饥饿感袭来。
“我不能一次都吃完,我还要活下去。”拿起柴刀,费劲的把肉干切成几块。
拿起一块塞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着,此时,吴邪才尝出肉干的肉香,不禁让他想起往日在城主府的佳肴,想起阿爹爽朗的笑声,和阿母慈祥的目光,想起骑在五叔脖梗上放风筝……不禁泪眼婆娑。
吴邪艰难的吞咽下肉干,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阿爹、阿母、五叔、狼卫们、雁鸣城的城民们~我必报此仇!”吴邪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念出,最后报仇二字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在嘶吼。
“嗡~~”惊起了林间的无数鸟儿腾飞,此时吴邪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
这句话,在他心中已经默念了无数遍。也正是这句话的力量,才支撑着吴邪从死尸堆中爬起来,走一步默念一遍一直撑到此地。
吴邪收拾好包裹捆在身后,握着柴刀打量了下地形:
“我不能往大山深处走,也不能走出山林,外面的道路被积雪盖住,我根本走不出去。况且也不安全”
“五叔说过,山形越低越是山脉的外围。”
“对!就沿着这个坡度走才能远离野兽。”吴邪看了看两边的山林,也不知道该走哪边。
“不管了!阿母一定会保佑我的。”挥起柴刀砍了根树枝当让拐杖,随便选了个方向,杵着向前走去。这也是五叔告诉他的,山林中虫蛇、深坑、捕兽夹……众多,看不清的地方一定要先试探再走。
就这样不知走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暗。吴邪心道:
“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五叔说,夜晚的森林比白天更危险。”
又往前走了一段,哗哗~的水声盖过了风声。
吴邪定睛望去,只见一条细小的水流从石缝间流下,水流底部汇成了一汪不太大的水坑,水坑另一头石头杂草处有个缺口,水顺着缺口往更低处流走。
快走几步来到水坑边,水坑大约有一间屋子那么大,清澈见底。
吴邪拿树枝试探了下深度,只到小腿肚子,正想要下水查看有没有鱼?
“不行,太冷了,下去我就会被冻伤生病。”
“怎么办?肉干是留来保命的。现在只剩下两小块了。”
“对!就这么办!”心念道。吴邪走向水坑的缺口处查看了下。在缺口下方捡了些不大的石头,垒出了一个石窝,形似挡水坝,又在坝口留了个缺口。
让完这些,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因为胸口的疼痛让他实在是吃不消,只能干一下歇一会,折腾了许久才垒好。
稍许休息了下吴邪撑着树枝站起来,走到水坑的缺口处,使劲捣鼓着把缺口扩大。
“哗~~”急促的水流迅速从缺口处流下,就在最大的石头要掉落时,吴邪迅速跑了几步站到旁边的高石头上,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落着。
“有没有鱼就看天意了。”说着坐在石头上等着水流淌完。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水坑已经见底了,吴邪走向石窝处查看。
“哎!”不由叹息道,石窝里什么都没有,美好愿望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眼角泛起些许泪花。转身向已经见底的水坑中走去。
雁鸣城的城民在冬季,都会穿一种经过桐油处理过的棉毡鞋,这种鞋不惧冬季湿滑的路面。吴邪踩着坑底高低不平的石沙,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近山L处。
“哗啦~~”一处还有少量水的池底溅起一朵水花。
“鱼!鱼~”吴邪大叫一声。看到一大一小两尾黑色的鱼在泥沙中挣扎了一下。
这种鱼吴邪以前吃过,雁鸣城的人都叫它墨鲑鱼,鱼鳞通L深墨绿色,绿的发黑。
生怕鱼再跑了似得,吴邪迅速抓起一条高高的捧起,欢喜的叫着:“晚上不怕饿肚子了!哈哈~~”这是两天来,吴邪第一次喜悦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