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
徐闻钰送太子回东宫，路上徐闻钰问起祭坛的事。
太子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刺客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直奔四弟而去，四弟躲闪不及被刺中胸口，随后禁卫军马上就将刺客逮捕，那刺客将要自尽之际说是我指使他去杀害四弟。”
“他是直奔四皇子去的？”
“对，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一点疑惑。”太子回忆当时的情景，慢慢道：“刺客被抓住的太轻易了，就好像专门等着被抓后要供出我是幕后主使一样。”
“他当然是故意的，不这样还怎么能栽赃到殿下身上。”徐闻钰嗤笑一声：“这么简单的伎俩也使得出来。”
“简单却有效，你没听见朝野上下都是怎么说我的吗？就连父皇也......”
太子垂下头，多少有些难过，都说天家无父子，可他也是寻常人，被冤枉了还是希望自已的父亲能相信自已。
“殿下莫伤心。”徐闻钰说：“陛下不是不信殿下，只是他要堵皇后的口，就只能这样让，再怎么说四皇子现在还昏迷着，刺客嘴里的幕后主使还是殿下您。”
“父皇方才还通你说什么了？”
徐闻钰沉声道：“他让沐阳回来，替四皇子诊治。”
“沐阳？沐阳不是......”太子思绪一转，打趣他：“突然想起来，你的那位禾央是不是回来了？”
“......回来了。”
看他的样子，太子笑起来，笑完又问道：“都这么久过去了，沐阳还没寻到梦浮生的解药吗？”
说到这里，徐闻钰皱起眉：“他回京的时侯，我去信问了沐阳，沐阳说还没有。”
“禾央现在不是也没事。”太子安慰他：“你也别太担心了，你还不相信沐阳的医术？”
“不是我不信沐阳，只是......”
“我知道你担心禾央，但是这几年来梦浮生的毒也没有发作，只要毒不发作，沐阳就有时间找出解药。”
徐闻钰点点头，又道：“殿下，有件事还希望您能保密，不要通禾央讲。”
太子饶有兴味的问他什么事。
徐闻钰：“我去江南找他的事。”
“怎么？你当时去江南找他，他竟不知道？”
“他.....当时毒性发作，忽梦忽醒，每次醒来都会忘记之前的事，呆呆的坐在那里望着京城的方向，后来看他慢慢好起来了，我就走了，所以他不知道我曾经去过江南。”
太子听的唏嘘，摇头感叹：“你们也真是的，好在现在禾央回来了，你也能放心了。”
徐闻钰轻轻的嗯了一声。
话题扯远了，徐闻钰咳嗽一声，回到刚开始他们谈论的事情上：“殿下，陛下让我去调查刺客的事，近几日我应当会出京，京城的事还劳您多帮我看着点。”
“尤其是......”
太子挥挥手：“那是自然，你自放心去查，务必要还我一个清白，你要照看的人我会帮你看着的。”
“殿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徐闻钰将今日纪禾央讲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太子听完，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件事若是真的，那便是有人假传圣旨，背后之人好大的手笔，竟连父皇都瞒了过去。”
“不错。”徐闻钰说:“我已经派了人分别去宿州和江南，殿下放心。”
“这就是你让我帮你看着点人的原因吧？”太子问他。
徐闻钰回道:“是，他进户部进的仓促突然，背后之人若有心定会察觉到不对，我不在京城，所以只能请殿下多费心了。”
“你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将太子送到东宫，徐闻钰准备回去。
已是深夜，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轱辘辘的前进着，徐闻钰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间。
今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最让他忧心的还是纪禾央身上的梦浮生之毒。
当年纪禾央被冤出京，徐闻钰即使被他伤了心，可还是暗中护送着他到了江南，就在他准备动身回京的时侯发现了纪禾央身上的毒，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倒在院子里近乎没有气息的纪禾央。
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已那般心慌过，好像下一瞬怀里的人就要从他的生命中永久的消失一样，跟着他的沐阳从小研习医术，师从药王谷，却也只能稳住纪禾央身上的毒。
他说梦浮生无解，是一种慢性毒药，会让人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
慢性毒药，起码在好久之前，纪禾央就中了这种毒。
是纪家吗？
徐闻钰不知道，中毒的纪禾央应该也不清楚，可他一阵后怕，若是他没有跟过去，那纪禾央......
他不敢再作这样的假设，只要一想到纪禾央会永远离开他，他就一阵心悸，他想，不如纪禾央就待在江南吧，起码他平安，即使永远不见。
可纪禾央又回来了，他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不知道背后下毒的人会不会再次出手，徐闻钰总是不放心的。
马车在镇远侯府门口停下，徐闻钰下来，下意识的看向隔壁的大门，大门紧闭，门口的屋檐上却挂着一盏灯笼。
风雪夜归人，灯照归途明。
徐闻钰心下微微一动。
纪禾央还没有休息，穿着中衣坐在桌前看账本，他让木南收回了京城的一家布庄，晚上拿了账本回来看。
门被轻轻推开的时侯他还以为是木南，头也没抬的说:“这个账明显有问题，明日我要亲自去看看。”
没有声音，纪禾央疑惑抬头，皱着的眉瞬间散开，他有些欣喜的站起来:“小侯爷，你怎么来了？宫里的事忙完了吗？”
纪禾央在房间铺了地龙，烘的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看他只穿了中衣，徐闻钰赶忙将门关上，他身上还带着寒气，并未靠近纪禾央。
两个人隔着距离，烛火暧昧，带着光影轻轻的晃动，徐闻钰轻轻道:“我有事要走几天。”
纪禾央问:“去哪里？”
徐闻钰道:“祭坛。”
纪禾央又问:“要去多久？”
徐闻钰也道:“不知道，尽量在年关赶回来。”
纪禾央点点头，从桌子那边走过来，慢慢靠近他，借着夜晚的昏暗，烛火的暧昧，轻轻勾住他微凉的手指，仰头看他:“早些回来。”
太子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刺客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直奔四弟而去，四弟躲闪不及被刺中胸口，随后禁卫军马上就将刺客逮捕，那刺客将要自尽之际说是我指使他去杀害四弟。”
“他是直奔四皇子去的？”
“对，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一点疑惑。”太子回忆当时的情景，慢慢道：“刺客被抓住的太轻易了，就好像专门等着被抓后要供出我是幕后主使一样。”
“他当然是故意的，不这样还怎么能栽赃到殿下身上。”徐闻钰嗤笑一声：“这么简单的伎俩也使得出来。”
“简单却有效，你没听见朝野上下都是怎么说我的吗？就连父皇也......”
太子垂下头，多少有些难过，都说天家无父子，可他也是寻常人，被冤枉了还是希望自已的父亲能相信自已。
“殿下莫伤心。”徐闻钰说：“陛下不是不信殿下，只是他要堵皇后的口，就只能这样让，再怎么说四皇子现在还昏迷着，刺客嘴里的幕后主使还是殿下您。”
“父皇方才还通你说什么了？”
徐闻钰沉声道：“他让沐阳回来，替四皇子诊治。”
“沐阳？沐阳不是......”太子思绪一转，打趣他：“突然想起来，你的那位禾央是不是回来了？”
“......回来了。”
看他的样子，太子笑起来，笑完又问道：“都这么久过去了，沐阳还没寻到梦浮生的解药吗？”
说到这里，徐闻钰皱起眉：“他回京的时侯，我去信问了沐阳，沐阳说还没有。”
“禾央现在不是也没事。”太子安慰他：“你也别太担心了，你还不相信沐阳的医术？”
“不是我不信沐阳，只是......”
“我知道你担心禾央，但是这几年来梦浮生的毒也没有发作，只要毒不发作，沐阳就有时间找出解药。”
徐闻钰点点头，又道：“殿下，有件事还希望您能保密，不要通禾央讲。”
太子饶有兴味的问他什么事。
徐闻钰：“我去江南找他的事。”
“怎么？你当时去江南找他，他竟不知道？”
“他.....当时毒性发作，忽梦忽醒，每次醒来都会忘记之前的事，呆呆的坐在那里望着京城的方向，后来看他慢慢好起来了，我就走了，所以他不知道我曾经去过江南。”
太子听的唏嘘，摇头感叹：“你们也真是的，好在现在禾央回来了，你也能放心了。”
徐闻钰轻轻的嗯了一声。
话题扯远了，徐闻钰咳嗽一声，回到刚开始他们谈论的事情上：“殿下，陛下让我去调查刺客的事，近几日我应当会出京，京城的事还劳您多帮我看着点。”
“尤其是......”
太子挥挥手：“那是自然，你自放心去查，务必要还我一个清白，你要照看的人我会帮你看着的。”
“殿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徐闻钰将今日纪禾央讲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太子听完，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件事若是真的，那便是有人假传圣旨，背后之人好大的手笔，竟连父皇都瞒了过去。”
“不错。”徐闻钰说:“我已经派了人分别去宿州和江南，殿下放心。”
“这就是你让我帮你看着点人的原因吧？”太子问他。
徐闻钰回道:“是，他进户部进的仓促突然，背后之人若有心定会察觉到不对，我不在京城，所以只能请殿下多费心了。”
“你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将太子送到东宫，徐闻钰准备回去。
已是深夜，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轱辘辘的前进着，徐闻钰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间。
今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最让他忧心的还是纪禾央身上的梦浮生之毒。
当年纪禾央被冤出京，徐闻钰即使被他伤了心，可还是暗中护送着他到了江南，就在他准备动身回京的时侯发现了纪禾央身上的毒，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倒在院子里近乎没有气息的纪禾央。
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已那般心慌过，好像下一瞬怀里的人就要从他的生命中永久的消失一样，跟着他的沐阳从小研习医术，师从药王谷，却也只能稳住纪禾央身上的毒。
他说梦浮生无解，是一种慢性毒药，会让人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
慢性毒药，起码在好久之前，纪禾央就中了这种毒。
是纪家吗？
徐闻钰不知道，中毒的纪禾央应该也不清楚，可他一阵后怕，若是他没有跟过去，那纪禾央......
他不敢再作这样的假设，只要一想到纪禾央会永远离开他，他就一阵心悸，他想，不如纪禾央就待在江南吧，起码他平安，即使永远不见。
可纪禾央又回来了，他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不知道背后下毒的人会不会再次出手，徐闻钰总是不放心的。
马车在镇远侯府门口停下，徐闻钰下来，下意识的看向隔壁的大门，大门紧闭，门口的屋檐上却挂着一盏灯笼。
风雪夜归人，灯照归途明。
徐闻钰心下微微一动。
纪禾央还没有休息，穿着中衣坐在桌前看账本，他让木南收回了京城的一家布庄，晚上拿了账本回来看。
门被轻轻推开的时侯他还以为是木南，头也没抬的说:“这个账明显有问题，明日我要亲自去看看。”
没有声音，纪禾央疑惑抬头，皱着的眉瞬间散开，他有些欣喜的站起来:“小侯爷，你怎么来了？宫里的事忙完了吗？”
纪禾央在房间铺了地龙，烘的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看他只穿了中衣，徐闻钰赶忙将门关上，他身上还带着寒气，并未靠近纪禾央。
两个人隔着距离，烛火暧昧，带着光影轻轻的晃动，徐闻钰轻轻道:“我有事要走几天。”
纪禾央问:“去哪里？”
徐闻钰道:“祭坛。”
纪禾央又问:“要去多久？”
徐闻钰也道:“不知道，尽量在年关赶回来。”
纪禾央点点头，从桌子那边走过来，慢慢靠近他，借着夜晚的昏暗，烛火的暧昧，轻轻勾住他微凉的手指，仰头看他:“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