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喝醉

徐之妄等了琴楚很久。
早上,他在楼上看到琴楚出了门,就随口交代了一下负责前台接待的小蕾看到琴楚回来就告诉他一声,结果一直到了晚上,她都没有回来。
他在画室始终静不下心,索性来到店门口透口气,抽根烟。
从夕阳西下之时,一直到月头悄然升空,周身逐渐变暗,头顶的路灯也在某一时刻突然亮起,手机电池发出没电的警示,兜里的烟也即将告罄。
他不得不承认,自已确实是在等琴楚,连晚饭都没有吃,心烦得很。
事实上,从琴楚来到这开始,他没有一刻不心烦。
他从来不觉得自已是个助人为乐的圣人,相反,在等待的时间里,他一直反复纠结想要放弃,干脆就当琴楚是个普通旅客,管她是生是死,但一想起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想起在哭声一片的人群中悲怆又无声的身影,心头的躁意就又开始滋生蔓延,这几个小时内,他抽了一整盒烟。
时间渐晚,躁意又转变为担心。
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突然……就想不开了?
等吧,也许下一刻就回来了,到了明天早上再不回来,就去报警。
时间越来越晚,他甚至恶狠狠地想着,回不来也好,白赚了住宿费。
拿出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点燃后叼在嘴边,而这时,门口驶来一辆出租车,停靠在附近。
是她吗?
徐之妄紧盯着车门,下车的是一位身穿红裙,浓妆艳抹的妩媚女子。
不是她。
徐之妄收回了目光,继续无神地盯着某处。
鞋跟陷在沙子里,走路很不方便,琴楚索性脱下了鞋,拎在手上,脚踩在沙子上,发出“吱嘎”的轻微声响,走得磕磕绊绊。
路过徐之妄面前,酒味扑面,让他微微蹙眉,琴楚目光游离,走得跌跌撞撞,又走了几步突然身子一歪,栽倒在地,晕眩的大脑让她缓了半天都没站起来。
徐之妄面露不耐,但还是走上前单手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
琴楚半垂着头,站得歪歪扭扭,等她站稳后,徐之妄方才松了手。
“谢谢。”
听闻声音后,徐之妄觉得耳熟,回忆了一下顿时愣住了,猛然看向琴楚的脸。
光线昏暗,看得并不真切,但相似的眉眼让他迟疑了几秒后,还是试探地叫了声:“琴楚?”声音因为吸烟又久未喝水而有些喑哑。
“嗯?”琴楚闻声侧过头,将挡在眼前的头发捋到耳后,
五官露了出来,徐之妄又足足看了几秒,才确认是琴楚。
他忍住想上下打量一番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将烟掐灭,咳嗽几下清了清嗓,询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去买了些东西,吃了顿饭。”琴楚老老实实回答。
红酒后劲很足,即便喝的不多,经过这一路发酵,酒意上头,整个人处于半混沌半清醒的状态。
答完话,她就老老实实地站着,像是在等待徐之妄的下一道指令。
徐之妄自然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看着琴楚如今乖顺的样子,更加确信,她是喝醉了,就仗着她喝醉了,他逾越地问道:“为什么去喝酒,不开心吗?”
此时的琴楚毫无防备心,认真摇摇头,“我很开心,开心得不得了。”
没等徐之妄说话,琴楚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子,又接着说:“喝酒真的很让人开心,一会儿回屋接着喝。”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要不要我陪你?”徐之妄试探问道。
琴楚皱了皱眉,毕竟还有几分清明,便拒绝道:“可我只买了一个杯子,而且女人的房间,让你进不合适。”
喝醉了的女人倒是容易亲近得多,也不像平日那样总是板着脸。
“我们去餐厅,那里有杯子,而且我还有不少酒,可以让你喝个够。”徐之妄循循诱导。
琴楚纠结片刻,迟钝的大脑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思来想去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好拒绝,勉强应道:“那行吧。”
徐之妄不免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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