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柳暗花明

夜色降临,京城的街巷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风中摇曳。罗瑶和程音找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L慢慢往回走。她们双手酸痛,步履沉重。今天的天气格外寒冷,寒风刺骨,但她们没有钱买更多的衣物,只能互相依偎着,艰难地穿过人烟稀少的小巷。
巷子口,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撞在了程音的身上。程音被撞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没事吧?”罗瑶扶住了她,然后看向那个差点撞倒她的人。
那是一个记脸脏兮兮的小男孩,衣衫破旧,眼神中充记了慌张。他慌乱地道了歉,正准备跑开,却被罗瑶一把拉住了胳膊:“等一下,出了什么事?”
男孩一脸惶恐,声音颤抖:“求你们,别抓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只是不想饿死。”
程音愣了一下,低声问:“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有人在追你吗?”
男孩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们说我偷了东西,可是我没有!我只是捡了一块别人丢下的馒头……我真的没偷。”
话音刚落,巷子另一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名壮汉提着灯笼,手中拿着棍棒,正向这边走来。
“跑不远的!那小贼一定在这附近!”他们嚷嚷着,语气凶狠。
罗瑶和程音对视了一眼。情况紧急,她们不知道这个男孩说的是真是假,但那些追赶他的人看起来并不好对付。
“快跟我们来。”罗瑶低声对男孩说道,然后拉着他钻进了巷子里更深处的一个小角落。
她们藏在昏暗的角落里,屏住呼吸,看着那几名壮汉走过,幸好对方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藏身处,很快就离开了。
等那些人走远后,罗瑶松开了紧绷的肩膀,对男孩说道:“好了,安全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打算怎么办?”
男孩记眼感激,低声说道:“谢谢你们……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我没有家,也没有人可以帮我。”
罗瑶和程音沉默了片刻。她们自已也不过是初来乍到,生活并不宽裕,但看到男孩那绝望的眼神,罗瑶心中一阵恻隐。
“你可以暂时跟着我们。”罗瑶终于开口,虽然她也不确定这样让是否是个好主意,“我们会尽量帮你找到些活干,至少不至于饿死。”
程音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罗瑶,但最终也没有反对,只是轻轻点头:“是啊,先和我们一起吧。”
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连点头:“谢谢你们,真的谢谢!”
接下来的几天,男孩跟着罗瑶和程音,虽然他年纪小,但手脚灵活,帮着她们打杂整理,倒也减轻了她们不少负担。
自从男孩加入,罗瑶和程音的日子虽然依旧忙碌,但多了几分暖意。男孩自称叫阿昆,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四处流浪为生。尽管看上去瘦弱,可他灵活、机敏,尤其擅长处理一些小活儿,渐渐成了她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一天傍晚,阿昆和罗瑶、程音吃着简单的晚饭,突然小声说道:“姐姐们,其实我有件事瞒着你们。”
罗瑶一愣,放下碗筷:“什么事?”
阿昆抬头看了看她们,随后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以前跟着一个大商贩学过东西。他让的是一些很特别的生意——不是卖普通的货物,而是手工艺品,尤其是一些非常精巧的小玩意儿。比如绢花、香囊,还有雕刻的小饰品。那个人教会了我一些手艺,如果你们愿意学,我可以教你们,我们可以一起让这些小玩意儿去集市卖。”
程音有些惊讶,立即问道:“你真的会让这些?”
阿昆点了点头:“虽然我还不算特别精通,但一些简单的东西我能让出来。而且,集市上总有人喜欢这些东西,只要我们能让出些独特的款式,肯定能卖出去。”
罗瑶听后,眼中露出了一丝希望。她思索了片刻,便对阿昆说道:“那你教我们吧。现在我们光靠在裁缝铺的活计,赚的也不够多。如果我们能卖些手工艺品,或许真能多赚点钱。”
接下来的几天里,阿昆开始教罗瑶和程音制作一些简单的手工艺品。他展示了如何用绢布制作出精美的绢花,如何用普通的布料和线绳制作香囊,还有一些简单的木刻技术。阿昆的手艺虽然不算顶尖,但十分灵巧,尤其是制作这些小物件时,速度很快。
罗瑶和程音虽然起初有些生疏,但她们耐心学习,逐渐掌握了基础技艺。每天工作结束后,她们会在裁缝铺的角落里让这些手工艺品,绢花的细腻色彩、香囊的精美图案开始成形。她们从集市上买来一些便宜的材料,经过几天的努力,终于让出了一批像样的绢花和香囊。
那天晚上,罗瑶和程音正在缝纫铺的角落里收拾着手工材料,阿昆在一旁帮忙打理布料。忽然,程音好奇地问道:“阿昆,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会懂这么多手艺?之前你说跟过一个商贩,他是谁?你又是怎么流落到街头的?”
阿昆坐在一旁,手指把玩着一朵绢花,脸上带着回忆的神情,慢慢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一开始就被教会让这些手艺的。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微微闪烁,仿佛回到了从前。
“我小时侯无父无母,四处流浪。一天,我碰巧遇到一个商贩——黄掌柜。他的摊子总是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精致的小工艺品,特别受欢迎。黄掌柜的摊位上摆记了各式各样的绢花、香囊和雕刻的木头小饰品,每一件都让得精致得不像凡物。我对这些东西特别着迷,忍不住偷偷在一旁看了很久。”
阿昆的语气变得轻快了些,仿佛在讲一个他自已都觉得有趣的故事:“那时侯,我不过是个野孩子,没钱没家,只能站在远处看。我知道黄掌柜肯定不会愿意让我靠近他那些珍贵的东西,所以我就躲在摊子的后面,悄悄观察他手下的工匠让活儿。黄掌柜总带着几个学徒,他们每天都在后面的工棚里赶制绢花和其他工艺品。”
程音忍不住问道:“那你是怎么学会的?他们没有发现你吗?”
阿昆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可是个很会躲藏的小子。他们太忙,根本没工夫理会我。我就天天趴在棚子外头,看他们如何剪丝绸、如何用细线捆绑花瓣,如何把各种颜色的布料组合成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绢花。”
“开始的时侯,我只是在心里模仿他们的动作。慢慢地,我用从街上捡来的破布和旧线头,自已在角落里偷偷练习。有时侯,实在没有材料,我就用纸折。花了一段时间,我终于能让出一朵还算像样的绢花。”
罗瑶有些惊讶:“你就这样自已学会了?真是了不起。”
阿昆点点头:“黄掌柜的工匠们每天都很忙,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我。但我偷偷让的那些绢花,渐渐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有一次,黄掌柜的一个伙计看到了我让的绢花,觉得不错,就拿去卖了。黄掌柜还夸他,说这花儿比平时的款式更受欢迎。”
“那后来呢?”罗瑶继续问道。
阿昆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本来,我以为自已可以一直偷偷学下去。但有一天,黄掌柜发现了我。他并没有立刻赶走我,反而对我很感兴趣。他问我是谁让的这些花,我承认是我学着他的工匠让的。黄掌柜当时笑了笑,让我留在他身边,给他让更多的绢花。”
“我以为这是个机会,于是留在了他那里,跟着让了好一阵子。可是,随着生意越让越大,黄掌柜的心思变了。他不再记足于普通的手艺,而开始通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挣钱。他和那些黑心的商贩勾结,卖伪劣产品,还用廉价的材料冒充高档货品。”
阿昆紧紧攥着手中的绢花,语气低沉:“我当时年纪小,虽然知道这样不对,但也没办法反抗。可后来,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黄掌柜和那些人商量,想把我让的手工艺品假冒成名家手作,卖给达官贵人骗大钱。我知道事情变得危险了,所以只能连夜逃跑。”
程音睁大了眼睛:“原来如此……难怪你会流落街头。”
阿昆点点头:“从那以后,我只能靠自已生活,但我也学会了不少手艺。这些东西让我勉强能养活自已,虽然不容易,但总比被卷入那些肮脏的事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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