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头
这一夜，楚行睡得出奇的安稳，连梦都没让一个。
等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三叔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空师父的诵经声。
他在院子里等了一整天。
平时这个时侯，三叔早该回来了。就算有事耽搁，也会让人带个信。可是直到天黑，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楚行守在院门口，一遍遍地数着路过的行人。每听见脚步声，他就抬头张望，可都不是他要等的人。
第二天，还是没人来。
楚行去了老江的住处，大门紧锁。他又去了铁匠铺子，伙计说铁匠两天没来了。
回到家里，院子显得格外空荡。三叔的烟袋还搁在桌上，茶碗里的茶水早已凉透。
到了第三天，楚行再也坐不住了。
那个黑暗的墓室，那口诡异的棺材，还有小六最后的样子...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都是我的错...”楚行握紧了拳头，“要不是我说出那个梦，三叔他们也不会去冒险。”
他在屋里翻找起来。三叔的工具他都知道放在哪，绳子、火折子、铁锹...一样样装进布袋。这些东西他用过无数次，可从没像今天这样，觉得它们如此沉重。
临走前，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珠。这是三叔最后给他的东西。他又从三叔的抽屉里找出一张符纸，贴身放好。
“三叔，我来了。”
天还没黑，楚行就出了城。
他不敢等到晚上，怕自已到时侯会退缩。这一路他走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跟着三叔他们，热热闹闹的。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连脚步声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狐岭还是老样子。
荒草比上次更密了些，蝉鸣声一浪高过一浪。楚行站在山脚，望着那条熟悉的小路，突然有些发怵。
“三叔...”他低声念叨着，“您可千万别出事。”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背上的工具随着脚步晃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声音让他想起三叔教他用工具时的情景。
“这行当啊，工具就是命。”三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但真要紧的，是看人。”
看人...楚行苦笑了一下。他当时不懂三叔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却明白了。要不是他看不透小六的心思，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太阳渐渐西斜，山路越发难走。楚行知道自已得快点，天黑前必须找到那座坟。
终于，他在暮色中看见了那座坟头。
跟上次来比，坟前的草被踩得乱七八糟，还有些脚印。楚行蹲下来看了看，脚印很乱，有进没出。
墓口还在，盖着几块石板。楚行搬开石板，黑洞洞的入口里飘出一股阴冷的气息。他打着火折子往里照了照，墓道里一片寂静。
“三叔？”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回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楚行咬咬牙，弯腰钻了进去。这次没人在前面带路，他得自已摸索着走。火折子的光亮照不了多远，墙上的影子忽大忽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拐过弯，是第一进墓室。棺材还在原处，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楚行没敢多看，直奔那堵砖墙。
砖墙被拆开了一大半，露出后面的甬道。甬道里黑得深不见底，连火光都照不进去。
楚行在墓室里转了一圈，发现了几个火把，看样子是三叔他们带来的。他点着一支，深吸一口气，钻进了甬道。
这一次，他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甬道里的空气比上次还要干燥，火把的光芒照在墙上，影子摇曳不定。
钻出甬道，楚行举着火把，看见了那口黑棺。棺材还是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仿佛从未被人动过。
“三叔？”他又喊了一声。
寂静。
楚行壮着胆子，在墓室里转了一圈。除了那口棺材，什么都没有。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丢下的工具，连个脚印都找不到。
就好像...三叔他们根本没来过。
“不可能...”楚行喃喃自语，“明明...”
他又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他无力地靠在墙上，看着那口黑棺。
“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把快要燃尽了，楚行知道该走了。他最后看了眼这个诡异的墓室，转身钻进甬道。
一路心事重重地往外走。这一趟不仅没找到三叔他们，反而让他更加困惑。那口棺材明明还在那里，可人都去哪了？
等他爬出墓口，夜色已经笼罩了整座山。远处传来几声野狗的叫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小楚。”
突然有人喊他。
那声音很轻，却让楚行浑身一僵。他下意识地回过头，还没看清是谁，就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
一股大力传来。
楚行甚至来不及喊出声，整个人就被拖入了墓穴。他本能地想抓住什么，可手指只划过一片冰凉的空气。
黑暗瞬间吞没了他。
火把在坠落中熄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楚行感觉自已在不断下坠，那只抓着他脚踝的手冰冷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剧痛让他差点晕过去。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已似乎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
这里不是刚才的墓室，空间更大，空气更冷。
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楚行摸索着想找火折子，可布袋早就在坠落时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是有人在故意放慢脚步，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谁？”楚行强压着心里的恐惧。
脚步声停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楚行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
是小六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亮起了幽幽的绿光。楚行这才看清自已身在何处。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比上面的墓室不知道大了多少倍。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画记了古怪的符文，墙壁上镶嵌着发出绿光的夜明珠。
而在不远处...楚行看见了三叔他们。
三叔、老江、铁匠，还有了空师父...他们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点了穴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等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三叔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空师父的诵经声。
他在院子里等了一整天。
平时这个时侯，三叔早该回来了。就算有事耽搁，也会让人带个信。可是直到天黑，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楚行守在院门口，一遍遍地数着路过的行人。每听见脚步声，他就抬头张望，可都不是他要等的人。
第二天，还是没人来。
楚行去了老江的住处，大门紧锁。他又去了铁匠铺子，伙计说铁匠两天没来了。
回到家里，院子显得格外空荡。三叔的烟袋还搁在桌上，茶碗里的茶水早已凉透。
到了第三天，楚行再也坐不住了。
那个黑暗的墓室，那口诡异的棺材，还有小六最后的样子...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都是我的错...”楚行握紧了拳头，“要不是我说出那个梦，三叔他们也不会去冒险。”
他在屋里翻找起来。三叔的工具他都知道放在哪，绳子、火折子、铁锹...一样样装进布袋。这些东西他用过无数次，可从没像今天这样，觉得它们如此沉重。
临走前，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珠。这是三叔最后给他的东西。他又从三叔的抽屉里找出一张符纸，贴身放好。
“三叔，我来了。”
天还没黑，楚行就出了城。
他不敢等到晚上，怕自已到时侯会退缩。这一路他走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跟着三叔他们，热热闹闹的。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连脚步声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狐岭还是老样子。
荒草比上次更密了些，蝉鸣声一浪高过一浪。楚行站在山脚，望着那条熟悉的小路，突然有些发怵。
“三叔...”他低声念叨着，“您可千万别出事。”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背上的工具随着脚步晃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声音让他想起三叔教他用工具时的情景。
“这行当啊，工具就是命。”三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但真要紧的，是看人。”
看人...楚行苦笑了一下。他当时不懂三叔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却明白了。要不是他看不透小六的心思，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太阳渐渐西斜，山路越发难走。楚行知道自已得快点，天黑前必须找到那座坟。
终于，他在暮色中看见了那座坟头。
跟上次来比，坟前的草被踩得乱七八糟，还有些脚印。楚行蹲下来看了看，脚印很乱，有进没出。
墓口还在，盖着几块石板。楚行搬开石板，黑洞洞的入口里飘出一股阴冷的气息。他打着火折子往里照了照，墓道里一片寂静。
“三叔？”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回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楚行咬咬牙，弯腰钻了进去。这次没人在前面带路，他得自已摸索着走。火折子的光亮照不了多远，墙上的影子忽大忽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拐过弯，是第一进墓室。棺材还在原处，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楚行没敢多看，直奔那堵砖墙。
砖墙被拆开了一大半，露出后面的甬道。甬道里黑得深不见底，连火光都照不进去。
楚行在墓室里转了一圈，发现了几个火把，看样子是三叔他们带来的。他点着一支，深吸一口气，钻进了甬道。
这一次，他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甬道里的空气比上次还要干燥，火把的光芒照在墙上，影子摇曳不定。
钻出甬道，楚行举着火把，看见了那口黑棺。棺材还是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仿佛从未被人动过。
“三叔？”他又喊了一声。
寂静。
楚行壮着胆子，在墓室里转了一圈。除了那口棺材，什么都没有。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丢下的工具，连个脚印都找不到。
就好像...三叔他们根本没来过。
“不可能...”楚行喃喃自语，“明明...”
他又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他无力地靠在墙上，看着那口黑棺。
“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把快要燃尽了，楚行知道该走了。他最后看了眼这个诡异的墓室，转身钻进甬道。
一路心事重重地往外走。这一趟不仅没找到三叔他们，反而让他更加困惑。那口棺材明明还在那里，可人都去哪了？
等他爬出墓口，夜色已经笼罩了整座山。远处传来几声野狗的叫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小楚。”
突然有人喊他。
那声音很轻，却让楚行浑身一僵。他下意识地回过头，还没看清是谁，就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
一股大力传来。
楚行甚至来不及喊出声，整个人就被拖入了墓穴。他本能地想抓住什么，可手指只划过一片冰凉的空气。
黑暗瞬间吞没了他。
火把在坠落中熄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楚行感觉自已在不断下坠，那只抓着他脚踝的手冰冷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剧痛让他差点晕过去。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已似乎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
这里不是刚才的墓室，空间更大，空气更冷。
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楚行摸索着想找火折子，可布袋早就在坠落时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是有人在故意放慢脚步，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谁？”楚行强压着心里的恐惧。
脚步声停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楚行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
是小六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亮起了幽幽的绿光。楚行这才看清自已身在何处。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比上面的墓室不知道大了多少倍。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画记了古怪的符文，墙壁上镶嵌着发出绿光的夜明珠。
而在不远处...楚行看见了三叔他们。
三叔、老江、铁匠，还有了空师父...他们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点了穴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