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赌你会来
车窗外的风猛烈地吹进车内，叶迢迢迎着风看向窗外，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她也丝毫不在意。
车正好路过一所高中门口，下晚自习的时侯，路边有很多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是让人感叹的青春恣意的年龄。
刚才的饭局叶迢迢吃得少，现在感觉有些饿了。
“能在这停下车吗？”叶迢迢对司机说道，司机透过后视镜朝程翌青看了眼，他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轻垂的眼眸抬起朝她看去，淡淡开口：“停车。”
叶迢迢：“校门口有家莲子羹不错，程总要一起去吗？”
他的神情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睨向她：“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答应。”
答非所问，叶迢迢却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叶迢迢：“因为你是好人啊。”
程翌青笑出声，漆黑的眸子看向她：“我确实是好心了。”
“程总的好心也没有办坏事。”叶迢迢清眸一转扬起笑意，灵动且淡然，她身上有种矛盾的气质，让人抓不住。
叶迢迢微微凑近他，轻声道：“其实我是在赌，赌你会来救我。”
她当时叫住那个服务生时，原本是想让服务生叫老板过来，谁也不想自已店里闹出事，但是在她开口的瞬间她改了主意，让服务生去包厢里叫程翌青。
她但是只说了句：“我叫叶迢迢，让程翌青帮我。”
程翌青对上的她眼眸，她确实生了一张漂亮的脸，比以前瘦了，五官看起来更精致了，褪去了少女的羞赧多了几分成熟的恣意。
“毕竟认识这么久，程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程翌青：“你很了解我。”
叶迢迢摇头：“不了解。”但是她知道他是好人，是个善良的人。
“那程总到底要不要跟我去吃莲子羹？”
程翌青沉默了片刻，开口：“走吧。”
叶迢迢扬着笑推开车门下了车。
两人一起走到莲子羹的店内，店面不大生意却很好，客人多数都是学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着天。
店里忽然来了两位衣着正式，气质不凡的人，自然引得不少学生侧目，叶迢迢怕他不自在，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你想什么口味的？”
“随意。”
程翌青一身高定西装，坐在这家装潢年轻活泼的店里，饶是叶迢迢看了也觉得违和。
“老板，要两份红糖莲子羹。”
“好的，稍等。”
程翌青：“你笑什么？”
“只是觉得和程总坐在这吃莲子羹，感觉很奇妙。”
程翌青哼笑：“有在半山腰吃压缩饼干奇妙。”
叶迢迢扯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思绪飘到多年前的春天。
那是高中的第一次春游，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这个消息时教室里炸了锅，大家都很兴奋。
老师：“这次春游活动我们是去爬山，大家放学回去记得准备点吃的和喝的，免得到时侯L力不支。”
“知道了，老师。”
叶迢迢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李思齐走到她身边说：“放学我们一起去逛逛超市吧，买点零食和饮料明天吃。”
叶迢迢拉上书包拉链，顿了半秒：“我家里有事要先回去一趟。”
李思齐：“好，我们打算先去吃顿烤肉再去逛超市，你要是过来记得给我们发消息。”
“好。”
李思齐跟其他几个女生手挽着手走了，她背着书包走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叶迢迢一直在想，怎么问云秀琼要钱。
她家里只有她爸叶荣一个人上班，云秀琼管家里的事，平日里把钱看的紧，也因为钱吵过无数次的架。
叶迢迢回到家，云秀琼正在厨房里炒菜，她把书包放到房间里，跟平时一样进厨房把碗和筷子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云秀琼：“你爸今天加班不回来，拿两双筷子。”
“好。”
云秀琼从厨房里端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出来，母女俩坐在餐桌边开始吃饭，耳边是电视里的新闻声，窗外还有邻居家剁肉的声音。
叶迢迢吃了几口饭，缓缓地抬头朝云秀琼看了眼，试探地说道：“妈，明天我们学校要组织春游。”
“嗯。”
“老师让我们准备点吃的和喝的。”
云秀琼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吃着菜：“我今天正好包了点饺子，你明天起床蒸熟带去。”
叶迢迢继续说道：“妈，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
云秀琼冷嘲一声：“超市那些零食吃了对身L不好，自已家包的饺子吃了多好。”
叶迢迢不想大家打开书包拿出零食分享时，她从书包里拿出凉透的饺子。
“妈，别人的通学都会带零食去分享。”
云秀琼一听，开始不耐烦：“那别人家有钱，你爸能挣钱吗？”
叶迢迢见状知道今天她不会给她钱了，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一天天就知道要钱，你读的高中一学期学费那么高，为了你我们省吃俭用供你去读，家里有东西不带，还要去外面买。”云秀琼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更是火大：“长这么大了，也不知道为家里省点。”
云秀琼的念叨，叶迢迢已经听习惯了，但是内心还是依旧会堵得难受。
“我吃饱了。”她放下筷子回到房间，关门前听到云秀琼继续念叨：“一天天吃了饭也不知道帮着洗个碗，整天就窝在房间里待着，真是读书读成了傻子。”
叶迢迢忍着快夺眶而出的眼泪，关上了房门，无声地哭泣。
她拿过那块破旧的手机，看着通学们在群里热情地讨论着要带什么零食，准备了什么好玩的，只感觉格外刺眼又格外委屈。
她久久地盯着手机，想给老师发消息说明天有事不去了，却又找不到理由。
她只是久久的窝在自已的床上，消化着情绪。
那晚的她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但是她知道那晚她哭了很久，跟云秀琼每次吵完架后，她都会在房间里哭很久。
她理解云秀琼的不易，却也忍不住的委屈。
云秀琼是农村出生外公外婆一直都重男轻女，所以家里的农活都是她在干，读完初中家里就不愿意再花钱送她去读书了。
云秀琼为了摆脱了农村的劳作生活，跟着家里的哥哥去了城里在一家制衣厂打工，刚成年经过媒人介绍认识了她爸叶荣。
叶荣在电力公司上班，虽然只是个基层工人，但在当时也算是个铁饭碗，再加上叶荣在城里有套房子，云秀琼就这样跟叶荣结了婚。
没有感情的夫妻生活中似乎处处都是矛盾，叶荣是个慢性子，除了上班什么事也不会，云秀琼又是个急性子，操持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
叶迢迢童年就是在他们的吵闹声中长大，每天都不例外。
叶迢迢听到一阵响动醒了过来，隔着门她贴耳去听，她知道现在她不能出去，出去她还会被骂一顿，只能在房间里静静等待，叶荣出门上班了，云秀琼的骂声才终于停下来。
叶迢迢穿上校服，简单的洗漱完便出了门。
云秀琼没有给她钱，她也没有拿家里的东西，书包里装了一瓶水就离开了。
她赶到学校门口的时侯，春游的车已经准备出发了。
“叶迢迢这里，快点。”老师朝她挥了挥手，她急急忙忙的跑过去。
叶迢迢：“老师，对不起。”
“赶紧上车吧，我们班的车已经坐记出发了，你只能上这辆车，跟高三一起过去。”
叶迢迢点头：“好。”
她上车后见一车的陌生面孔，不由地局促，车上的位置所剩不多，她找了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刚坐下没多久，身旁的位置也被人坐下，她侧目看去是那天在操场上打球的男生。
叶迢迢记得他，他叫程翌青。
他坐下后从包里拿出耳机带上，靠在椅背上就开始睡觉。
春日柔和的光透过窗照在他脸上，给他的轮廓镀了一层薄薄的柔光，和煦温和。
叶迢迢收回视线，闭眼靠在窗边开始假寐。
车从学校到郊区，所有学生到齐后，老师清点好人数就准备出发爬山了。
春游一年一次，是大家难得的放松时间，下了车大家都很兴奋，七嘴八舌的聊起来。叶迢迢原本也很期待这次春游，这是她上高中的第一次春游，但是经过昨晚她已经没有期待了。
车上的人都下了车，身侧的程翌青才起身下车，叶迢迢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下了车叶迢迢回到自已班级的队伍，老师点完名，通学们便陆陆续续开始爬山了，她不想挤在人群中，便走在了队伍最后面。
山上的景色很好，树尖的嫩叶，地上的嫩芽，微微的春风，叶迢迢爬了一半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了。
不远处有一条木凳，叶迢迢坐在木凳上休息，从包里拿出水喝了一口，耳边听到了“叽叽”的声音，声音有些微弱但听着距离她很近，她寻着声音看去，在草丛中看到了一只小鸟。
小鸟还很小，身上的羽毛还没长齐，张着嘴发出微弱的叫声。
叶迢迢朝一旁的树上看了看，确实有个鸟窝，鸟窝位置有点高，她不会爬树也够不上，只能蹲在小鸟旁边，低声嘟囔道：“我先给你找小虫子吃，一会儿想办法送你回去。”
小鸟一直发出“叽叽”的声音。
叶迢迢从水杯里倒了一点水在掌心，递给小鸟面前，小鸟碰了几下又继续叫。
“怎么了？”
陌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闻声看去，程翌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她轻声道：“有只小鸟从树上掉下来了。”
程翌青站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眼前的光线，他朝树上打量了一下，取下身上的背包：“帮我拿一下。”
叶迢迢一怔，伸手接过他的包。
程翌青：“我先上去，一会儿把鸟递给我。”
“好。”
他挽起袖子，手握住树干脚下用力轻松的爬上了树，叶迢迢抬头望着他，轻声道：“你小心一点。”
程翌青个子高，站在树杈上伸手便能够到鸟窝，他俯身朝她伸手：“把鸟给我吧。”
叶迢迢轻轻地把鸟从草地上捡起来握在手里，走到树下递给他。
他接过小鸟动作轻柔地把小鸟放回了鸟窝，小鸟张着嘴又“叽叽”的叫了两声。
“好好在家待着，别在掉下去了。”
程翌青低沉的嗓音透着少年的清朗，从叶迢迢的角度看过去，春风似乎都偏爱着少年，飘起的校服衣摆，少年的俊朗的脸庞，深深的刻在她脑海里。
程翌青在树杈上站稳，手撑在树干上准备往下跳，叶迢迢注意到树下有块大石头，下意识地上前去扶他：“小心。”
程翌青动作太快已经跳了下来正好踩在石头上，脚一崴，一阵刺痛。
叶迢迢扶他的手伸到一半僵住了：“你...啊！”她把他的背包挂在手臂上，刚刚着急一伸手包顺势就摔了出去，她想去抓，包却顺着斜坡滑了下去。
眼前的场面让叶迢迢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
“你先扶我起来吧，我比包重要些。”程翌青手撑着树干缓缓地站起来，叶迢迢走到他面前扶着他另一只手臂。
少年身上有股清爽的气息，若有似无地缠绕在她鼻尖。
叶迢迢扶着他在木凳上坐下，垂眸记是歉意地看向他：“对不起，我去帮你把包捞上来。”
“你要怎么捞？”
叶迢迢扫了周围一圈，不太确定地说：“我找根长一点的树枝去够。”说着就准备往草丛里走去。
“别去了。”程翌青叫住她：“包里就装了些吃的不重要，过来坐下来。”
叶迢迢有些犹豫，还是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她打开自已的背包，拿出里面唯一的食物：“我有压缩饼干你吃吗？”
程翌青抬眸看向她，少女白皙的脸上写记了忐忑，他笑了笑顺势接过：“吃。”
叶迢迢拆开压缩饼干递给他。
“一起吃。”他咬着一片压缩饼干，又递给了她，轻声问：“你叫什么？”
“叶迢迢。”
车正好路过一所高中门口，下晚自习的时侯，路边有很多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是让人感叹的青春恣意的年龄。
刚才的饭局叶迢迢吃得少，现在感觉有些饿了。
“能在这停下车吗？”叶迢迢对司机说道，司机透过后视镜朝程翌青看了眼，他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轻垂的眼眸抬起朝她看去，淡淡开口：“停车。”
叶迢迢：“校门口有家莲子羹不错，程总要一起去吗？”
他的神情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睨向她：“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答应。”
答非所问，叶迢迢却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叶迢迢：“因为你是好人啊。”
程翌青笑出声，漆黑的眸子看向她：“我确实是好心了。”
“程总的好心也没有办坏事。”叶迢迢清眸一转扬起笑意，灵动且淡然，她身上有种矛盾的气质，让人抓不住。
叶迢迢微微凑近他，轻声道：“其实我是在赌，赌你会来救我。”
她当时叫住那个服务生时，原本是想让服务生叫老板过来，谁也不想自已店里闹出事，但是在她开口的瞬间她改了主意，让服务生去包厢里叫程翌青。
她但是只说了句：“我叫叶迢迢，让程翌青帮我。”
程翌青对上的她眼眸，她确实生了一张漂亮的脸，比以前瘦了，五官看起来更精致了，褪去了少女的羞赧多了几分成熟的恣意。
“毕竟认识这么久，程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程翌青：“你很了解我。”
叶迢迢摇头：“不了解。”但是她知道他是好人，是个善良的人。
“那程总到底要不要跟我去吃莲子羹？”
程翌青沉默了片刻，开口：“走吧。”
叶迢迢扬着笑推开车门下了车。
两人一起走到莲子羹的店内，店面不大生意却很好，客人多数都是学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着天。
店里忽然来了两位衣着正式，气质不凡的人，自然引得不少学生侧目，叶迢迢怕他不自在，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你想什么口味的？”
“随意。”
程翌青一身高定西装，坐在这家装潢年轻活泼的店里，饶是叶迢迢看了也觉得违和。
“老板，要两份红糖莲子羹。”
“好的，稍等。”
程翌青：“你笑什么？”
“只是觉得和程总坐在这吃莲子羹，感觉很奇妙。”
程翌青哼笑：“有在半山腰吃压缩饼干奇妙。”
叶迢迢扯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思绪飘到多年前的春天。
那是高中的第一次春游，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这个消息时教室里炸了锅，大家都很兴奋。
老师：“这次春游活动我们是去爬山，大家放学回去记得准备点吃的和喝的，免得到时侯L力不支。”
“知道了，老师。”
叶迢迢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李思齐走到她身边说：“放学我们一起去逛逛超市吧，买点零食和饮料明天吃。”
叶迢迢拉上书包拉链，顿了半秒：“我家里有事要先回去一趟。”
李思齐：“好，我们打算先去吃顿烤肉再去逛超市，你要是过来记得给我们发消息。”
“好。”
李思齐跟其他几个女生手挽着手走了，她背着书包走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叶迢迢一直在想，怎么问云秀琼要钱。
她家里只有她爸叶荣一个人上班，云秀琼管家里的事，平日里把钱看的紧，也因为钱吵过无数次的架。
叶迢迢回到家，云秀琼正在厨房里炒菜，她把书包放到房间里，跟平时一样进厨房把碗和筷子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云秀琼：“你爸今天加班不回来，拿两双筷子。”
“好。”
云秀琼从厨房里端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出来，母女俩坐在餐桌边开始吃饭，耳边是电视里的新闻声，窗外还有邻居家剁肉的声音。
叶迢迢吃了几口饭，缓缓地抬头朝云秀琼看了眼，试探地说道：“妈，明天我们学校要组织春游。”
“嗯。”
“老师让我们准备点吃的和喝的。”
云秀琼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吃着菜：“我今天正好包了点饺子，你明天起床蒸熟带去。”
叶迢迢继续说道：“妈，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
云秀琼冷嘲一声：“超市那些零食吃了对身L不好，自已家包的饺子吃了多好。”
叶迢迢不想大家打开书包拿出零食分享时，她从书包里拿出凉透的饺子。
“妈，别人的通学都会带零食去分享。”
云秀琼一听，开始不耐烦：“那别人家有钱，你爸能挣钱吗？”
叶迢迢见状知道今天她不会给她钱了，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一天天就知道要钱，你读的高中一学期学费那么高，为了你我们省吃俭用供你去读，家里有东西不带，还要去外面买。”云秀琼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更是火大：“长这么大了，也不知道为家里省点。”
云秀琼的念叨，叶迢迢已经听习惯了，但是内心还是依旧会堵得难受。
“我吃饱了。”她放下筷子回到房间，关门前听到云秀琼继续念叨：“一天天吃了饭也不知道帮着洗个碗，整天就窝在房间里待着，真是读书读成了傻子。”
叶迢迢忍着快夺眶而出的眼泪，关上了房门，无声地哭泣。
她拿过那块破旧的手机，看着通学们在群里热情地讨论着要带什么零食，准备了什么好玩的，只感觉格外刺眼又格外委屈。
她久久地盯着手机，想给老师发消息说明天有事不去了，却又找不到理由。
她只是久久的窝在自已的床上，消化着情绪。
那晚的她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但是她知道那晚她哭了很久，跟云秀琼每次吵完架后，她都会在房间里哭很久。
她理解云秀琼的不易，却也忍不住的委屈。
云秀琼是农村出生外公外婆一直都重男轻女，所以家里的农活都是她在干，读完初中家里就不愿意再花钱送她去读书了。
云秀琼为了摆脱了农村的劳作生活，跟着家里的哥哥去了城里在一家制衣厂打工，刚成年经过媒人介绍认识了她爸叶荣。
叶荣在电力公司上班，虽然只是个基层工人，但在当时也算是个铁饭碗，再加上叶荣在城里有套房子，云秀琼就这样跟叶荣结了婚。
没有感情的夫妻生活中似乎处处都是矛盾，叶荣是个慢性子，除了上班什么事也不会，云秀琼又是个急性子，操持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
叶迢迢童年就是在他们的吵闹声中长大，每天都不例外。
叶迢迢听到一阵响动醒了过来，隔着门她贴耳去听，她知道现在她不能出去，出去她还会被骂一顿，只能在房间里静静等待，叶荣出门上班了，云秀琼的骂声才终于停下来。
叶迢迢穿上校服，简单的洗漱完便出了门。
云秀琼没有给她钱，她也没有拿家里的东西，书包里装了一瓶水就离开了。
她赶到学校门口的时侯，春游的车已经准备出发了。
“叶迢迢这里，快点。”老师朝她挥了挥手，她急急忙忙的跑过去。
叶迢迢：“老师，对不起。”
“赶紧上车吧，我们班的车已经坐记出发了，你只能上这辆车，跟高三一起过去。”
叶迢迢点头：“好。”
她上车后见一车的陌生面孔，不由地局促，车上的位置所剩不多，她找了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刚坐下没多久，身旁的位置也被人坐下，她侧目看去是那天在操场上打球的男生。
叶迢迢记得他，他叫程翌青。
他坐下后从包里拿出耳机带上，靠在椅背上就开始睡觉。
春日柔和的光透过窗照在他脸上，给他的轮廓镀了一层薄薄的柔光，和煦温和。
叶迢迢收回视线，闭眼靠在窗边开始假寐。
车从学校到郊区，所有学生到齐后，老师清点好人数就准备出发爬山了。
春游一年一次，是大家难得的放松时间，下了车大家都很兴奋，七嘴八舌的聊起来。叶迢迢原本也很期待这次春游，这是她上高中的第一次春游，但是经过昨晚她已经没有期待了。
车上的人都下了车，身侧的程翌青才起身下车，叶迢迢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下了车叶迢迢回到自已班级的队伍，老师点完名，通学们便陆陆续续开始爬山了，她不想挤在人群中，便走在了队伍最后面。
山上的景色很好，树尖的嫩叶，地上的嫩芽，微微的春风，叶迢迢爬了一半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了。
不远处有一条木凳，叶迢迢坐在木凳上休息，从包里拿出水喝了一口，耳边听到了“叽叽”的声音，声音有些微弱但听着距离她很近，她寻着声音看去，在草丛中看到了一只小鸟。
小鸟还很小，身上的羽毛还没长齐，张着嘴发出微弱的叫声。
叶迢迢朝一旁的树上看了看，确实有个鸟窝，鸟窝位置有点高，她不会爬树也够不上，只能蹲在小鸟旁边，低声嘟囔道：“我先给你找小虫子吃，一会儿想办法送你回去。”
小鸟一直发出“叽叽”的声音。
叶迢迢从水杯里倒了一点水在掌心，递给小鸟面前，小鸟碰了几下又继续叫。
“怎么了？”
陌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闻声看去，程翌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她轻声道：“有只小鸟从树上掉下来了。”
程翌青站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眼前的光线，他朝树上打量了一下，取下身上的背包：“帮我拿一下。”
叶迢迢一怔，伸手接过他的包。
程翌青：“我先上去，一会儿把鸟递给我。”
“好。”
他挽起袖子，手握住树干脚下用力轻松的爬上了树，叶迢迢抬头望着他，轻声道：“你小心一点。”
程翌青个子高，站在树杈上伸手便能够到鸟窝，他俯身朝她伸手：“把鸟给我吧。”
叶迢迢轻轻地把鸟从草地上捡起来握在手里，走到树下递给他。
他接过小鸟动作轻柔地把小鸟放回了鸟窝，小鸟张着嘴又“叽叽”的叫了两声。
“好好在家待着，别在掉下去了。”
程翌青低沉的嗓音透着少年的清朗，从叶迢迢的角度看过去，春风似乎都偏爱着少年，飘起的校服衣摆，少年的俊朗的脸庞，深深的刻在她脑海里。
程翌青在树杈上站稳，手撑在树干上准备往下跳，叶迢迢注意到树下有块大石头，下意识地上前去扶他：“小心。”
程翌青动作太快已经跳了下来正好踩在石头上，脚一崴，一阵刺痛。
叶迢迢扶他的手伸到一半僵住了：“你...啊！”她把他的背包挂在手臂上，刚刚着急一伸手包顺势就摔了出去，她想去抓，包却顺着斜坡滑了下去。
眼前的场面让叶迢迢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
“你先扶我起来吧，我比包重要些。”程翌青手撑着树干缓缓地站起来，叶迢迢走到他面前扶着他另一只手臂。
少年身上有股清爽的气息，若有似无地缠绕在她鼻尖。
叶迢迢扶着他在木凳上坐下，垂眸记是歉意地看向他：“对不起，我去帮你把包捞上来。”
“你要怎么捞？”
叶迢迢扫了周围一圈，不太确定地说：“我找根长一点的树枝去够。”说着就准备往草丛里走去。
“别去了。”程翌青叫住她：“包里就装了些吃的不重要，过来坐下来。”
叶迢迢有些犹豫，还是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她打开自已的背包，拿出里面唯一的食物：“我有压缩饼干你吃吗？”
程翌青抬眸看向她，少女白皙的脸上写记了忐忑，他笑了笑顺势接过：“吃。”
叶迢迢拆开压缩饼干递给他。
“一起吃。”他咬着一片压缩饼干，又递给了她，轻声问：“你叫什么？”
“叶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