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世子假装溺水,求关注
他低下头,不着痕迹地抿紧了唇瓣。
沈桑宁见他半晌不说话,你快吃鸡腿吧,不吃就要凉了,今天我还让张妈妈买了一筐小鸡回来养着,等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吃自家的鸡了。
越说,越兴奋。
她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暂忘了白日的不愉。
裴如衍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本该温柔的眸子显得格外平静,这层平静之下,仿佛蕴含千言万语。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凝视着她。
等沈桑宁说完,看他碗里还没动,催促道:怎么不吃
不吃了,裴如衍将碗搁置在桌上,饱了。
饱了
碗里鸡腿纹丝未动,沈桑宁一阵莫名。
只见他一言不发地起身,面上是森人勿近的冷淡。
眼瞅着他走出门去,低沉声线传入房中,我去沐浴。
沈桑宁:……
她倒也没问。
但裴如衍今天到底怎么了,看来真是在宣王府受气了
沈桑宁起身追了上去,阿衍。
追到浴房外,他站在门内,忽然转身,你要一起
也不是不行,她点点头,好啊。
得了她的回答,裴如衍却未应允,我有些累,还是罢了。
语罢,他漠然地关上门。
将她隔绝门外。
这态度……这什么态度
真把外头受的气带到家里来了啊。
还有,累了还不能一起沐浴了
沈桑宁轻哼一声,不与他计较,回房等候。
岂知等了大半时辰,也没见他回来。
沐浴太久可是会晕倒的,她又匆匆赶去,敲了敲浴房的门。
里头毫无动静,沈桑宁皱眉,推门进去。
反正都是夫妻,他哪处她都看过了,也没什么好见怪的。
浴房内热气升腾,白茫茫一片,走进去就像步入仙境似的,路都快看不见了。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眼下正值六月底,裴如衍怎么让人弄这么热的水啊,真不怕热死了。
就走进来这么片刻功夫,她额头都汗津津的了。
又急于去看裴如衍状况,她一边喊,一边朝他走去。
直至走到浴池边,如同拨开云雾,才看清浴池状况。
人呢
沈桑宁定晴一看,只见浴池中央飘着黑发,顿时大惊。
喊又不应,这么久了,可别是溺死了!
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扑通一声掀起巨大水花。
浴池中央稍深些,沈桑宁沉了下去,在水中睁开眼,发现他穿着轻薄的亵衣,于水中站立着。
能站着,说明没事。
他到底在干嘛啊!
刚才的担忧化为愤慨,沈桑宁两下游到他面前,见他闭着眼,一动不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修炼什么邪门功夫呢。
她在水中站稳,憋着气,拍拍他的脸。
他蓦然睁开眼,幽深的眸子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得不说,裴如衍真能憋气。
沈桑宁快憋不住了,食指朝上指了指,示意他快点上去。
离水面也不过几寸距离,她双腿一蹬就往上浮。
即将就要露出头,腰上细绳一端却被扯住。
不好,要呼吸不上来了。
沈桑宁双腿猛蹬,明明离水面就差一点点,却越蹬越远。
水面波动,她被身后的力量彻底拉回水底。
腰带一抽,她在水中转了个圈,迎面扑在裴如衍怀中。
腰身被大掌搂住。
不知他到底想干嘛,她一点都不觉得浪漫啊!
实在憋不住气,嘴里开始冒泡。
沈桑宁难受地皱着脸,双手还在扑腾。
下一瞬,男人俯身贴上她的唇瓣,薄唇与水温相同,但唇中之物,却比池水要凉的多。
此刻,他倒成了降温之物。
大概裴如衍也憋不住气了,只是面上不显,语气说给她渡气,不如说,互相渡气。
虽然,这渡气显得很不必要。
又不是掉到江里了,这只是浴池啊。
沈桑宁怀疑,他就是故意借机亲她而已。
罢了,他心情不好,让让他吧。
她四肢不再扑腾,顷刻间,水面变得平静。
裴如衍的吻格外霸道,侵占性十足,又像宣泄某种压抑心底的情绪。
他的手掌禁锢着沈桑宁的腰际,不许她有半分退意。
慢慢地,她整个人儿都挂在了他身上。
一刻钟后,沈桑宁察觉腰间的手缓缓松开,但唇却没有离开,后脑上多了一个桎梏着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搂着她走到水浅的地方。
两人露出水面,吻却是没有结束。
不知持续多久,沈桑宁快要昏过去了,伸手捶打他,他才松开。
一分离,她便大口呼吸着,双颊红润,连身上都红了。
如同煮熟了一般,完全是被水泡的。
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睫毛上逗留着水珠,欲落不落。
裴如衍凝视着怀中人儿,沉默良久。
就在她快要没耐心时,他的眼底眉梢都覆上控诉之色,嗓音沙哑——
为何撒谎
沈桑宁睫毛一颤,水珠顺着脸颊落下,如泪珠般温热,滴在他脖颈处。
你指什么她心有猜测,却还要同他确定一番。
只怕万一会错意,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信息。
有关前世之事,以及裴彻之事,她的确是不想说的。
裴如衍目光都不曾偏移一寸,你同裴彻去了永安楼,方才为何隐瞒
闻言,沈桑宁心里暗叹。
他生气,还真不是因为宣王,而是因为她。
她正思考要如何回答,才能让他消气,此刻又听他幽幽道——
你连措辞都想不出来吗你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来应付我吗
沈桑宁反应很快,一本正经,什么叫应付呀,我从没想过要应付你,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自然没想过这些,不跟你说,是怕你不高兴。
她越靠越近,白日里裴彻突然来绣衣阁找我,定衣裳来着,然后又说要有要紧事跟我讲,还跟你有关系,说是你的伤心事,我一听,他拿你勾引我,我一下子拒绝不了了,但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逾越。
裴如衍眸中不辨喜怒,哦
沈桑宁郑重地点头,回忆起前世得知的信息,他说,你本来该有个亲妹妹的,母亲生你后伤了身,多年未再孕,后来意外怀上了,却被一个好斗的姨娘害得早产下一女婴,生下就没了气息,母亲伤了身再未怀胎,公公因此心觉歉疚,将那姨娘发卖,此后再未纳妾。
故,后院就只有一个段姨娘。
段姨娘美丽又无心机,家世也没威胁,虽然嘴巴快些毒些,但对虞氏恭敬得很。
相比其他权贵世族,宁国公的后院算很干净了。
这在前世,是沈桑宁触了虞氏逆鳞后,才得知的,是宁国公府不能提起的事。
而今,沈桑宁拿这件事来当措辞。
裴如衍垂下眸,低低嗯了声,算作肯定。
却是没对她的说辞,发表任何意见。
沈桑宁趴到他身前,近距离看他神色,你不信吗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裴如衍轻轻叹息,你说,我便信。
闻言,沈桑宁止不住地心虚。
忽听他话锋一转,沉吟道——
永安楼的午膳,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