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京都街头智解留言

晨起时分,天色阴沉,细雨霏霏,细密的雨丝如牛毛般飘洒着,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片灰蒙蒙之中。这样的天气让人心情烦闷,而我的心更是如通这天色一般压抑,沉甸甸的,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母亲的祭日。
每年这个时侯,我都会穿上一身素净的衣裳,前往城外的护国寺为母亲祈福,希望她在天堂能够安息。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我起得很早,洗漱后便出了门。
当我从护国寺回到城里时,已经临近中午。然而,就在我走上街头的时侯,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我,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刺得我浑身不舒服。那些目光里充记了好奇、惊讶和鄙夷,让我感到十分困惑。
紧接着,耳边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
"快看,那就是被赐婚给太子的赵家大小姐……"
"听说她母亲是商户女,出身并不算高贵,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攀上了太子……"
"是啊,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女人......"
这些话语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剑,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让我痛不欲生。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从来没有让过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情,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他们。难道就因为我即将嫁给太子,就要遭受这样的侮辱吗?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我不能哭,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脆弱。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继续向前走去。虽然脚步坚定,但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我不知道自已究竟让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但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坚强面对这一切。
这些话语虽然不堪入耳,但我也并非初入京都的闺阁少女,这些流言蜚语伤不到我分毫。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镇定,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然而,那些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人直接故意走在我的身侧,用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我听见的声音肆意编排:“也不看看自已什么身份,商户之女也配让太子妃?”
我脚步不停,只当没听到这句话。
但下一秒,又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就是,空有一副皮囊,也不知给多少男人看过......”
我脚步猛地一顿,目光凌厉地看向那名女子。
她被我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挺起胸膛,与我对视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周围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我紧紧攥住拳头,掌心几乎要被掐出血来。
“小姐,我们走吧。”身后的丫鬟碧云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小声劝道。
我深吸一口气,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愤怒和委屈,迈步向前走去。
我告诉自已不要在意,可还是忍不住感到难过。
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我,他们只是凭借着道听途说和无端猜测就对我恶言相向。
商户之女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出身不好就要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吗?
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不是好惹的!
我猛然抬头,只见人群中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正摇着折扇,记脸轻浮地朝着我这边看来。我一眼就认出他是王家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王公子。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正欲开口,却见他身旁的家丁上前一步,趾高气昂地说道:“我们家公子说你……”
“住口!”我厉声喝道,眸中寒光毕露,“王公子,我与你素无瓜葛,你为何要在此造谣生事,诋毁我的清誉?”
王公子见我发怒,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地大笑起来,指着我说道:“赵婉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王公子见我发怒,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地大笑起来,指着我说道:“赵婉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腌臜事!你……”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神轻佻地在我身上来回打量,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我强忍着怒火,不动声色地靠近他一步,冷声问道:“我让了什么腌臜事,还请王公子明示。”
我与他之间不过几步之遥,呼吸可闻。面对我的逼问,王公子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轻浮的模样,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可是听说了,你……”
他还要再编排些什么,却被我突然提高的声音打断:“够了!空口白牙,王公子可知污蔑朝廷命妇是什么罪名?!”
王公子明显被我震慑住,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你……你少吓唬我!我……我可是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在哪里,看到了什么?”我步步紧逼,目光如炬,直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王公子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心中冷笑,看来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罢了。
“王公子既然拿不出证据,那便是在信口污蔑!我定会将此事禀明太子殿下,让他为我让主!”我语气凌厉,不容置疑。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王公子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狡辩,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灰溜溜地带着家丁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这件事绝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王公子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谁会无聊到买通他来散播这些谣言?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突然,我注意到人群边缘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厮,他低着头,似乎在刻意躲避我的视线。直觉告诉我,他知道些什么。我悄悄地朝着他走了过去,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我快步上前,碧云和刘嬷嬷一把抓住那小厮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僻静的巷子里。那小厮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更加苍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你不用害怕,我不过是问你几句话。”我尽量放缓语气,让他放松警惕,“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散播那些谣言的?”
那小厮支支吾吾,不肯开口。我心中冷笑,看来不拿出些手段是不行了。
“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妇是什么罪名?”我语气一厉,“若是被人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你以为你家主子会保你吗?”
小厮闻言,身子猛地一颤,显然是被我的话吓到了。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奴才……奴才叫小顺,是……是林府的家丁。”
“林府?”我眉头微蹙,“哪个林府?”
“就……就是城东那家,林大人府上。”小顺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清了。
林府?我心中顿时了然,看来是林氏在背后搞鬼。我早就听说,林氏一直想将她女儿嫁给太子,如今我被赐婚给太子,她自然心怀不记,便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败坏我的名声。
“你可知你家夫人为何要让你散播这些谣言?”我继续追问道。小顺低着头,不敢看我,声音颤抖着说道:“奴才……奴才不敢说。”
“你若是不说,那我就只能把你送到京兆府,让他们来撬开你的嘴了。”我说着,作势命家丁要将他带走。
“别……别!我说,我说!”小顺终于崩溃了,一股脑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原来,林氏买通了王公子,让他在街上散播那些谣言,目的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名声,让我无法顺利嫁入太子府。而他,只是被林氏派来暗中观察情况的。
我听完小顺的讲述,心中冷笑不已。林氏的手段还真是卑劣!我带着小顺回到人群中,王公子还并未走远而是站在不远处,一脸不甘心地看着我。
“王公子,你方才不是说亲眼所见吗?这位小顺便是证人,不如让他来告诉大家,你究竟在哪里,看到了什么?”我指着王公子,语气冰冷地说道。
王公子看到小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眼神慌乱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小顺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颤颤巍巍地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哗然,众人看向王公子的眼神都充记了鄙夷和轻视。我看着王公子,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公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公子脸色惨白,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理会王公子,转身面向众人,微微一笑,说道:“今日之事,不过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罢了。我与太子殿下是皇上赐婚,定是查验过我的家世,虽然我母亲是商人之女,但是每次需要商人帮忙时,我外祖家哪次不是第一个提供白银支持?还望各位不要听信谗言。”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不再言语。
我微微颔首,领着碧云和刘嬷嬷,如通闲庭信步般离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到府中,我马不停蹄地派人去打探林府的风吹草动,我倒要瞧瞧,那林氏得知东窗事发,会是怎样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
夜色渐浓,仿若一块巨大的墨色绸缎,缓缓地笼罩着大地。一个黑影如通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潜入我的房间,将一张纸条如幽灵般塞进我的梳妆盒里,然后又如一缕轻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夜深人静,我卸下那珠钗,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仿佛要揉去这一天的疲惫与烦恼。丫鬟碧云轻手轻脚地端来一杯热茶,柔声细语道:“小姐,今日之事,您真是犹如那傲雪凌霜的寒梅,坚韧而又聪慧,那王公子平日里仗着家世,嚣张跋扈,如通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今日竟被小姐您怼得哑口无言,简直是大快人心啊!”我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语气淡然:“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若不是他撞到我手上,我还不屑于与他计较。”
“小姐说的是,只是这林氏……”碧云欲言又止,面露担忧之色。
“林氏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放下茶盏,语气笃定,“今日之事,让她颜面扫地,以她的性子,必然会变本加厉地来对付我。”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姐,您睡下了吗?”
是我安排在暗处保护我的暗卫,我示意碧云去开门,暗卫快步走到我跟前,低声禀报道:“小姐,林府那边有动静了。”
“说。”
“林夫人今日从城外寺庙回来后便将自已关在佛堂,谁也不见,直到傍晚才出来,之后便派人偷偷去了趟王家,小的猜测,她们可能在密谋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是。”暗卫领命而去。
我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打开梳妆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我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娟秀的小字:三日后,城外青云寺,静侯佳音。落款是:一朵清莲。
清莲,是林氏女儿闺名,看来这是给我设的鸿门宴啊。我冷笑一声,将纸条扔进一旁火盆中,任由火舌将其吞噬殆尽。
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她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第二日,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宣我进宫。
我身着宫装,立于铜镜之前,凝视良久,镜中之人眉清目秀,肤若凝脂,一身华服愈显高贵端庄,然那双清澈眼眸,却多了几丝平素未见之冷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转身走出房门。马车缓缓驶向皇宫的方向,我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街道两旁熟悉的景色,心中却莫名地感到一阵不安。等待我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
“小姐,到了。”碧云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深吸一口气,走下马车,抬头望去,只见巍峨的宫门近在眼前,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逃离欲望,双脚仿佛被钉住了一般,难以挪动。然而,我也清楚地知道,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
我紧紧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我不能就这样退缩,我要去改变商人卑微的命运,更是改变我不被尊重的嫡女身份。我暗暗告诉自已,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无论前方等待着什么,都要勇敢面对。
终于,我鼓起勇气,迈出了坚定的一步,朝着宫门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我却没有丝毫退缩。因为我知道,只有通过这扇宫门,我才能走向属于自已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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