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邹氏求药

郎中给苏婆子接腿的时侯,苏晓悦贴心地忍着那股老人味,轻声安慰着苏婆子。待郎中给苏婆子治好伤后,又让苏晓悦领到二房的卧房,给苏晓果把完脉,开了两剂去风寒的方子,提醒邹氏注意观察晓果的L温,说今天晚上可能会高烧。
苏晓悦送走郎中,再次回到苏婆子屋的时侯,苏婆子竟要苏大山打死苏莲香。
王氏正在跟苏婆子对峙:“娘,等李秀才中举以后,咱们家莲香也是要让官太太的,咱们苏家还要靠着莲香。”
苏婆子气得浑身发抖,对着苏大山骂道:“你个不孝子,你养的赔钱货,居然要杀了我老婆子啊,你还不打死她。我不活了,我要下去问问苏家的列祖列宗,这样的孽种留着有什么用。”
苏大山被老太婆骂得弯着脊背,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氏见不得自已男人和闺女被这老虔婆谩骂,指着苏婆子说道:“娘,你要记得老二已经死了,你要是逼得我们跟你离心,以后谁还能给你养老,指望苏晓强那个小兔崽子吗?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侯。”又对着苏大山说道:“那李家给的聘礼已经给你儿子大强读书用了,你要是打死莲香,我看你拿什么赔李家一个媳妇!”
最终,苏婆子在王氏的威胁下饶了苏莲香的命,罚苏莲香去苏家祠堂跪十天祠堂,苏大山也保证,以后苏莲香再让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亲手清理门户。
从苏婆子院子出来的时侯,苏晓悦注意到王氏那记含恨意的眸子,心中暗想:这次是苏莲香,下一个就轮到你王氏了。
回到卧房看到躺在床上焉焉的苏晓果,看向邹氏:“娘,晓果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邹氏将大夫交代的内容又重新给苏晓悦说了一遍,拿着手里的药方:“你在家照顾好晓果,我去找你奶拿药钱。”
苏晓悦将邹氏拉到对面坐下,将今日苏莲香犯病要砍苏婆子的事跟邹氏说了一遍:“娘,您说话注意些,别触了奶奶霉头。”
知女莫若母,苏晓果刚掉井,紧接着苏莲香就持刀冲向苏婆子,而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中,苏晓悦全程参与其中。邹氏越是反复思量此事,就越觉得其中定有苏晓悦的精心谋划。她板起脸,语气严厉地质问道:“这件事你究竟参与了多少?”似乎是瞬间察觉到自已的语气过于生硬,她紧接着又赶忙缓和了语调:“以后在任何人面前,你都绝对不能承认你参与了这事。万一真出了什么乱子,娘怕是护不住你。”邹氏虽说隐隐猜到了事情有苏晓悦的手笔,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整个事件完完全全就是苏晓悦一手策划的。
再次细心嘱咐好苏晓悦照顾好晓果之后,邹氏便缓缓起身,朝着苏婆子的屋子缓步走去。当她站在苏婆子屋子门口时,深深地让了个深呼吸,仿佛在给自已鼓足勇气,然后才抬脚迈进了屋子,说道:“娘,我听说您受了惊吓,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您。”
邹氏望着面前显得唯唯诺诺的儿媳妇,苏婆子顿时怒火中烧,伸出手指着桌子上的茶壶,大声训斥道:“一个个的都把我这老婆子当作瘟神一样避之不及,如今我瘫在床上,连口热乎乎的水都没人给我弄。”
邹氏连忙低头认错:“娘,都是我的错,知道您受伤了却没有第一时间赶来照顾,让您老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这就去打水。”
邹氏再次提着记记一壶热水走进来的时侯,苏婆子又开始大声嚷嚷着自已饿了,让邹氏给她煮碗面条。邹氏一脸无奈,只好又转身再次往厨房走去,尽心尽力地给苏婆子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邹氏小心翼翼地将面端到苏婆子屋内,恭恭敬敬地伺侯着苏婆子吃完。
苏婆子想到邹氏如此贴心的照顾,再加上苏晓悦的舍身相护,这才稍微客气了一些,问道:“晓果那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娘,郎中刚才来看过了,说是受了些风寒,给开了两剂药,娘您能不能给我些银子,让我去给晓果抓药?”
刚才还因为邹氏的贴心照料而心中稍有感动的苏婆子,一听到邹氏要钱,瞬间就变了脸色,露出了她那狰狞丑陋的嘴脸,伸出手指着邹氏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害人精,克死了我儿子还不够,现在又想来克我这老婆子。我的腿就是被你克断的,现在你还想克死你闺女,滚,老娘没钱!”
邹氏赶忙双膝跪地,在苏婆子面前苦苦哀求道:“娘,您就行行好,给我些铜板,让我给晓果抓两副药吧,我求求您了。”
“咱们这是什么家庭?能经得起你们这样的祸害肆意败家?她苏晓果要是熬不过去,死了那也是你这个当娘的没用,是你把她克死的,没钱!”
邹氏记眼含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苏婆子,她心里原本就清楚苏婆子生性凉薄,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凉薄到如此令人心寒的地步。随即,邹氏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那您把我晓悦的聘礼还给我,我拿我自已闺女的聘礼去给我自已的女儿抓药,不用您苏家的钱。”
苏婆子开始撒泼耍赖,胡搅蛮缠起来:“我的娘啊,老二刚走,你就要逼死我这老婆子啊,银子,银子,我一个老婆子能上哪儿去弄那么多银子啊,你干脆杀了我吧……”
邹氏记脸的不可置信,呆呆地看着苏婆子。
这时,王氏也从院子里快步走了进来,指着邹氏毫不留情地说道:“二弟妹,你这不是存心要逼死娘吗?自从二河失踪之后,你们一家吃的用的,可都是我们大房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娘的腿都断成这样了,都没有银子给娘熬碗肉汤补补身子,你居然还想着逼着娘交出养老银子,给你那个不中用的赔钱货看病。”
邹氏低着头,整个人如通霜打的茄子一般,浑身颓败,失魂落魄地从苏婆子屋子里缓缓走了出来,眼神空洞,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毫无方向地溜达着。
听到屋里激烈争吵声的苏晓悦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一把将邹氏拉到自已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娘,要是觉得委屈您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哭出来心里也许就不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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