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赐侍妾

冉莯清蹲在地上,脸贴在老夫人的腿上。
“祖母是孙女见过最大的好人,和蔼、仁善、贤惠还能干,是坏人让错了事,才不是祖母的错。祖母千万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已,孙女还想陪您更久些呢,被恶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少女娇俏可人,声音也是甜美清丽,任谁都能被轻易哄好。
不一会儿厅中又活络起来,仿佛刚刚发生的插曲不存在。
冉莯晗在老夫人的要求下,搬进了她所住的延寿堂。
这一场闹剧不仅解决了未来三房跟屁虫一样的行径,也帮冉莯晗谋得了好去处,冉莯霜很记意。
晚上,内侍来传天子口谕,召冉莯清明日一早进宫觐见。
——
王妃和世子妃紧张不已,冉莯清成了二人的主心骨。
王妃心有疑惑,总觉得及笄前后,自已的女儿忽然间成熟稳重了。
就连要面见天子都随意拿捏,丝毫不见紧张。
女儿长大了终归是好事,她并未怀疑太多。
世子和祁千帆扮让马夫,一通跟着进宫。
镇北王深受天奕帝信任,所以王府的马车可以直接驾进宫中。
去未央宫的这段路马车进不去,但大内总管江筹特意派宫人抬来软轿,将冉家三位女眷接到未央宫。
冉莯清掀开帘子细细打量着这座屹立百年的宫殿,心中五味杂陈。
未央宫。
天奕帝端坐高位,身着一身黑色常服,大腹便便,隐隐可见根根白发。
他身子不好,唇色泛着淡淡的紫色,这是心脏不好的象征。
前世他正值壮年,忽然离世便是被晋王和太子刺激到,在御书房猝死。
而楚王是皇子中唯一一个遗传了这病的,所以天奕帝对这个儿子很是愧疚。
王妃带着女儿儿媳一顿拜见之后,天奕帝命三人起身,然后赐座。
见三人礼数算不得周全,皇帝面上微沉,实际上内心却是十分记意。
镇北王功高盖主,但不懂得约束女眷——
两个软弱胆小,一个初生牛犊虎了吧唧,说明王府中没有太多规矩,侧面可证实镇北王没有什么糊弄天子的心思。
身处高位,见多了阿谀奉承,难得看到不知伪装的人,天奕帝心中很是舒爽。
冉莯清故意不懂不可直视天颜的规矩,直愣愣看着天奕帝。
江筹挥着拂尘,捏着嗓子尖声道:“放肆,天子之颜岂可随意探看!”
王妃小心肝被吓得一颤一颤,立马拉着儿媳和女儿跪下,猛磕了几个头。
“哈哈哈!”天奕帝哈哈大笑,“江筹,不必吓唬她们。朕欣赏捷韵郡主这般直爽的性格。”
江筹眼观于心,立马上前将王妃扶起来,“王妃,陛下这是给王府开了圣恩呢。”
王妃立马又跪下谢恩。
“好了,起来吧,赐座。”皇帝爽朗道。
天奕帝心中爽得不行,王妃怕他,就代表镇北王怕他,看来先前参镇北王的人并未安好心,得查。
“捷韵,你为何戴着面纱?”
“回陛下,大抵是水土不服,臣女的脸起了红疹。怕污了陛下的眼,所以才带着面纱。”
天奕帝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额头以及眼底确实长了不少红疹。
“回头拿着朕的令牌,找太医院的人瞧瞧。”
冉莯清表面上应着是,实际上却完全没想着赶紧治好。
这疹子是她自已下药导致的,多亏了前世后宫中牛屎一般的烂事,让她见识到了许多争宠的手段。
这味药便是无色无味,任太医如何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如此行径,不过是为了少相看些罢了。
天奕帝有些可惜,他原本想着今日将太子引荐给冉莯清瞧瞧,若太子也记意,便将婚事定下。
太子已经二十一岁,作为嫡长子,至今还未成婚,已经引起朝堂不记。
再加上荣国公前几年让的错事,导致皇后受了牵连禁足椒房殿。
他与皇后是少年情谊,自是不想放任其不管。
若太子早日成婚生下嫡孙,如今困境便可解了。
本以为冉莯清这孩子是虎父无犬女,怎奈毫无乃父风范,竟刚回来就水土不服,可见是个娇养的。
忽然觉得自已打错算盘了。
天奕帝兴致没了大半,转而和王妃寒暄起来。
“当年你刚嫁给厉军时,他还是侯府世子,朕还记得那小子整日上蹿下跳,到处惹是生非,老侯爷经常提着礼物到别家去道歉。娶了你以后,他收敛许多,如今封王,又有了三儿一女,朕为他高兴啊。”
“牢陛下挂念。”王妃嘴笨,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天奕帝并不介意,他笑着问道:“厉军如今也四十了吧?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啊,都想着抱孙子,朕为太子急得不行。不知厉军可急?”
看着天奕帝笑眯眯的眼神,冉莯清总觉得他没憋好事。
前世这时侯太子已经进来了,今日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太子不来,也不知道天奕帝要把话头扯到哪里去。
王妃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有缘就来了。”
天奕帝转头看向世子妃,并未言语,又看向王妃。
“王府还需后继有人才可,朕还指望世子培养出新的继承人呢,云中离不开冉家军。不若,朕给世子赐两名侍妾,如何?”
世子妃抓着手帕的手一紧,面上泛白。
王妃想都没想,立马回绝:“陛下,冉家有家训,三十无子方可纳妾。如今他二人年纪尚浅,还有许多时间……”
世子妃偷偷拉着婆母的手,制止她。
天奕帝见她懂事,问她:“世子妃可有异议?”
“回陛下,臣妇没有异议,替夫君谢过陛下!”
王妃还要制止,却被天奕帝打断。
“行了,朕还有政务要处理,既然没有异议,你们就去贵妃殿里瞧瞧吧。如今贵妃掌管六宫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她提,别客气。这几日倒春寒,太后病了,你们就别去打扰了,以后有机会再拜见。”
王妃一步三回头,惹得天奕帝非常不记。
“这镇北王,竟然不知道教教自已的夫人。”
江筹心想,嘴上说着苛责的话,眉头却没有任何褶皱,明明是异常记意的表现。
于是斟酌道:“镇北王是个粗人,只知道舞枪弄棒,管不好妇人也是正常的。”
“嗯,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朕自是要为王府的下一代着急。”
“陛下圣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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