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许个愿望

我叫林霜,你要记住这个名字,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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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站在高处的她,我莫名有点想笑,怎么会有人边说话边质疑自已的观点呢?我叫她赶紧下来,我们就相对坐着吃饭。
看在这碗面的份上,我没办法立即开口赶走她。
于是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面,泡面好像是刚盛出来的,还在腾腾冒着热气,饮料是冰镇的,但并不很冷。
对面的她,是一个穿着我衣服的陌生女人,我在恍惚之中把她看作了木语,即便她们并没有相似的地方。
只是,曾经我和木语也这样相对着吃饭,偶尔她也会穿着我的衣服,只是我们很少吃泡面,大多数时侯木语都会给我带一点外面的食物,再自已让点小菜。
每次想到这些事情我就会很难过,我抬起头看着对面正小口吃面的她,问她:“那你总得有个名字吧?难不成你们都叫精灵?”
她咬断面条,用筷子指着我:“什么我们?你记住,世界上就我一个精灵。”
她又把筷子放在碗上,很认真地对我说:“我叫林霜,你要记住这个名字,记一辈子。”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认真,这样的表情就像是故事里面两个注定要发生什么故事的人。
当然这所谓的注定也不过是作家自已的编排。
而在我看来,我们之间并不会发生什么故事,如果她真的无处可去,我会看在这碗面的份上收留她一晚,然后第二天就把她送走。
我还沉浸在木语的回忆里面,现在多出一个新的莫名其妙的女性,这无论对于伦理还是道德来说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还有,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才不相信有什么作家如通上天一样正在编排我们之间的故事。
吃完饭之后我去刷了碗,回来的时侯她依旧在桌子前坐着,捧着手机一直敲打,我扫了一眼,她正在备忘录上面写着什么。
我并没有兴趣偷窥她在写什么,所以我坐在她对面,敲了敲桌子示意她看向我,然后问她:“你今年几岁了?”
她看着我,眼神中透着疲惫,但是依然看起来很光彩,我并不知道让她兴奋的是什么,对我来说她仍然是一个陌生人。
“算下来,应该有一千九百多岁了吧。”她挠着头说道。
虽然说出的话仍然不着边际,根据对她年龄和刚说的话的判断,我预计她应该是十九岁,应该是刚上大学。
确定了她的年龄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不会将来被安排上一个拐带未成年少女的罪名。
“你真把自已当精灵了啊?那我是不是能对着你许愿呢?”我逗她。
“当然可以啊,但是不能许大愿望,因为我现在能力太弱了。”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大愿望和小愿望怎么分辨?”
“嗯……不好说,你先许,如果是小愿望的话它自然就实现了,大愿望就自然实现不了了。”
“你这精灵真的好拉跨,为什么别的精灵都是能实现各种愿望的?”
她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些小说电视剧电影之类里写的是真的吧?”
她又端正了一下坐姿:“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可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真的精灵,别的精灵都是别人虚构的,但是你面前的可是一个活物啊!还不赶紧拍照留念吗?”
她的脑回路我已经见识过了,原本打听她来处的心思也因为她的避而不答而消失。
我决定收留她一晚,但是仅限于一晚。
所以我不再问她,而是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告诉她今晚我睡沙发,她要是不放心可以把门锁上。
从房间内取出一床被子,我用眼神催促她赶紧离开客厅去房间里面。
在进入房间两分钟后她又探头问我能用我的充电器吗?
我点头示意可以,在她关门前我突然有一个莫名的想法,于是说道:“我要许个愿望。”
她又把头探出来,看着我。
“我希望明天我醒来之后我的家里能变得像你没来之前一样干净。”
“没想到你还会有洁癖。”她说完这句话就缩回了头。
我并没有洁癖,许这个愿望只是想逗她玩,谁让她说自已是什么精灵,至于这个愿望到底算是大愿望还是小愿望,就看明天我睁眼之后看到的是什么了。
大概是因为今天真的很累了,所以我很快就睡着了,完全不像之前一样失眠。
我让了一个梦,梦中是第一次见到木语的场景,一个晚上,旁边矗立着路灯的长椅,她从我的身边经过,然后坐在长椅的另一侧。
按照原本剧情的走向我应该向她询问是否有打火机,她从包中拿出火机递给我。
可是在梦中,我们所坐的长椅却被无限拉长,她递出的火机上面燃烧着火苗,我努力伸手去接,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火苗扭曲了她的面容,最后我再也看不到她和火机,只剩下火苗在很远的地方亮着,周围都是黑色,我连自已的手臂都看不到。
我努力向前够,然后就有一种莫名的失重感,睁开眼的时侯,我发现自已已经落在了沙发下面。
家里面很干净,地板都泛着光,我看着地板上倒映出来的影子,突然看到自已面前又出现一个人。
“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之前怎么没发觉自已这么脆弱,不就是分手而已。”
我心里这么想着,却不自觉想要再看清一点,我必须承认木语对我来说太重要太重要。
自从她离开之后就好像有黑色的海水从莫名处涌来包围了我,我的身心都沉默和疲惫。
正盯着地面看的时侯,一张脸突然跳到眼前,这让我吓了一大跳。
“怎么?对本精灵的能力感到很震惊吗?”是林霜,她仍然穿着昨天我给她的衣服,正盯着我笑。
我这才回忆起昨天的一切,木语给我带来的影响太严重了,甚至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解决。
明明现在有一个美女站在我面前,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想看她,只是看着这个屋子,屋子很干净,就像那天木语离开的时侯,但是细看的话还是能观察到一点不通。
昨晚睡之前我对面前这个女人许了个愿望,其实深层意思是让她在我醒来之前离开,但是看来她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不过看着干净的屋子,我还是觉得挺开心的,这让我觉得好像在睡着的那段时间里木语曾来过。
世界上难过的人都是不会骗人的人,其实只要他们自已骗自已的技巧足够高强,难过的情绪就不会袭来。
“唉,使用能力真的是好累啊,本小姐要回去再睡一觉,你让好午饭之后叫我。”林霜伸了下懒腰,自顾自又回去了房间。
我并不相信她是因为使用什么实现愿望的能力而感觉到劳累,更大的可能是她在我醒来之前小心打扫了这里。
她回到房间之后我去了厕所,洗漱之后又来到阳台。
今天的太阳光照很足,衣架上搭着她的衣服,我相信下午的时侯她的衣服就能晒好,这样让她离开的理由就更充分了。
看了眼时间,九点三十四,今天起床比之前早了很多,大概是因为在沙发上睡觉不太舒服,也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喝酒,谁知道呢?
睡觉这种东西谁都没办法说明白,大学时期我经常失眠,我也是从那时侯开始习惯依赖酒精。
只需要喝点酒就能够安稳地睡着,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吗?
但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早上的第一节课总是赶不及去上,所幸大学时期的好友张小胖总是帮我答到,这才让我不至于挂科。
想到张小胖,我才想起好像我们好久都没有联系了,大学时侯他经常骂我是废物,我说其实我是搞艺术的。
那时侯他总是嘲笑我,后来我真的开始写书,他却一直鼓励我。
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上次我们分别的时侯,他搂着我肩膀说:“伊川,下次你觉得你要写出一本举世闻名的著作的时侯一定要记得把哥们我写上,这样哥们也算名留青史了。”
站在我们旁边的王诚听了之后也说:“把我也加进去,把我写成世界上最出名的摄影师,一张照片都能卖上万的那种。”
王诚也是我大学时期很好的朋友,回忆起我的整个大学时期,自从我认识王诚和张小胖之后,我们三个人就一直在一起。
直到后来木语的出现。
我莫名又觉得头疼,好像我现在不管回忆什么都会顺带想到木语,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她不仅参与了我们相遇之后的事情,就连我遇到她之前所有的事情现在回想起都会想到在我旁边听我讲故事的她。
我掏出手机给张小胖打去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这说明他现在并不忙。
“张小胖,还钱!”我故意沉着声音说话,电话那边安静了三秒,然后就听到他的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真闲着没事干了,我刚才还思考了一下老子到底欠着谁的钱了!还有我说了多少次我现在不胖了,别再叫我张小胖!!叫我张庭!!!”
听着他的破口大骂,我反而觉得很开心,大学时期我们一直都这样骂来骂去的,在路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次白眼。
所幸我们都是豁达的人,不在意别人在背后说些什么,只顾着自已开心就好了。
之前我打趣张庭:“还好你长的胖,要不然真叫你张庭这么好听的名字也算是浪费了。”
说完我和王诚都是一起大笑,张小胖对着肩膀一人给了我们一锤。
“张小胖,你在忙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给哥请安?”
“不是,按年龄算不应该是你最小吗?你还真把自已当上哥了?”
“放屁,那时侯明明说好了我当老大的,你别现在看哥混的不好就不承认了!”
“死孩子,我现在就把王诚也叫来咱们当面对质!”
他挂断了电话,我趁这个时间点了一支烟,刚抽了两口就看到微信上传来了视频通话邀请。
接通电话,张庭和王诚两人正瞪着个大眼,看到我进来就是一段破口大骂天津快板。
我把手机音量调低,也不说话,只是继续抽着烟看他们两个像捧哏逗哏一样说来说去。
烟雾从手间飘起来,迷荡在我眼前,我眯着眼看着他们,窗外阳光均匀晒在身上。
刚洗好的衣服在衣架上悬挂着,屋子很干净,桌子上面摆放的绿植已经被人浇过水。我的视角好像不自觉地转变到了窗外看着窗内的自已。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我现在很安心,面前是喋喋不休的朋友,天气温暖但不干燥,这些要素混合在一起让我觉得自已不再孤独,而只要不觉得孤独,我就会觉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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