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贵人小产
恰好这时，皇上和太后都到了，甫一进门就听到了仪贵人小产的消息。皇上脸色倏地变了，迈进厅内的步伐都停住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心神巨震。
“皇帝，皇帝——”太后乍一听闻也是心头一颤，但终归是见过世面的人，稳住心神后，急急叫醒沉湎悲痛的皇帝。
给太后和皇上请完安后，太后先询问了我的情况：“嘉贵人和龙胎可有受到惊吓？叫御医瞧了没有？”
我规规矩矩回答：“谢太后关心，嫔妾只是受了点小惊吓，王御医已经开了安神汤药给嫔妾，并无大碍。”
太后点点头，又跟皇后说道：“仪贵人的龙胎没了，哀家听闻是在御花园出的事，可是有人要谋害皇嗣？”
皇上回过了神，凶神恶煞般猛地一拍桌子，说：“是谁要谋害朕的孩子！说！”
皇后和我赶紧跪下，这毕竟是皇上登基后失去的第二个孩子了，动大怒也是意料之中。
皇后对仪贵人的孩子颇具期许，原本打算生下来后抱来自已抚养，现如今孩子没了，她也难过，但还是如实说了今日御花园的事情：“臣妾今日在御花园内开赏花宴，特意引了温泉池里的水催得荷花盛开，大概仪贵人觉着新奇，所以离得荷花池近了些，便不小心落入水中了。”
太后听着这事有些耳熟，莫名其妙来了句：“后宫可有嫔妃养猫或是会制香的？”
我和皇后面面相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恭敬回答没有。
太后皱起眉头，说：“那如此说来是仪贵人不小心的？当时可有他人在仪贵人身旁？”
我抢先回答：“是嫔妾在仪贵人旁边，事发时，嫔妾正想采摘离岸边近的一株荷花，不知怎的背后忽然刮过一阵风，嫔妾便挪了挪身子，谁知仪贵人在这时侯不受控制似地掉入了荷花池中。”
皇后也为我证明：“臣妾当时虽离得远了些，但挂念两位有孕的妃嫔，所以一直关注着仪贵人和嘉贵人，当时情形与嘉贵人所说一般无二。”
房内传来仪贵人的哭闹声，想来是知道自已的孩子没了。
“此事既如此分明，那便到此为止。皇后你进去瞧瞧，皇帝你就不要进去了，产房到底不详，回去吧。”太后说着起了身，一路安慰着皇上出了景阳宫。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进去卧房看仪贵人了。我也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要说的，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仪贵人小脸煞白，泪水一汪汪地流出打湿粟玉枕头，双手紧紧抓着小腹处的被子，不敢相信自已的孩子没了。
见我们进来，她眼神怨毒地盯着皇后身后的素练，骂道：“都是你，都是你个贱人，怂恿我害金玉妍，说什么这样就没人和我争贵子的位置，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她声嘶力竭，句句刺耳的话传入我和皇后的耳中。我早就知道素练和她勾结想害我，所以没多大反应，皇后就不通了，她不相信身边最信赖的人胆敢让这等龌龊之事。
素练早已被吓得脸色青白，一句话也不敢说。皇后心下了然，当即要发落了素练。我拦下皇后，在她耳边悄悄说：“此处人多眼杂，素练毕竟是您身边的人，传出去必定落人话柄，说是您指使的也不无可能，三思啊。”
皇后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嘱咐仪贵人留在景阳宫好好休息，无事不得外出，免得冲撞皇上，让他想起伤心事。然后邀我一通前往长春宫。
——————
长春宫内，皇后屏退了下人们，只留下莲心在旁伺侯。
“素练，你跪下。”一到长春宫，皇后就怒气冲冲让素练跪下，质问道：“仪贵人今日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有谋害嘉贵人的心思？”
素练颤颤巍巍跪下，面色紧张，替自已辩驳：“皇后娘娘，奴婢不敢啊，仪贵人和嘉贵人都怀有龙裔，娘娘常担忧后宫子嗣之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奴婢不敢糟践了娘娘的好意啊。”
皇后也不相信身边之人会让出这种事，但仪贵人口口声声咬住是素练怂恿她谋害嘉贵人，按理说她如今没了孩子，把事情推到嘉贵人身上不比推到素练身上更容易让人相信？毕竟宫里只有她们两个在争贵子的位置。
我见皇后在考虑素练说的是否是真话，便给旁边站着的莲心使了个眼色。
莲心收到后，慌慌张张跪下，指认素练：“回皇后娘娘，奴婢曾亲眼看见素练鬼鬼祟祟进入景阳宫，待了半刻钟才出来，但当时长春宫并未有差事需要往景阳宫去。”
素练恶狠狠瞪了莲心一眼，莲心哆嗦得更厉害了。她也是为自已搏一搏，一旦素练倒了，她就成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家中兄弟姐妹们还等着她的月例银子吃饭，有机会是一定要抓住了往上爬的，况且她说的也都是真话。
皇后一拍桌子，说：“”再不说实话便送去慎刑司！”
素练咬着唇，像是豁出去一般，说：“奴婢一切都是了皇后娘娘，其他的事娘娘不必知晓，务必您的手要清清白白，日后——日后没有奴婢在您身边，您也要好好保重身L，多听富察夫人的话，奴婢先行一步。”
说完目光决绝地看向旁边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顿时鲜血如注，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再无动静。
皇后眼眶湿润，她是世家大族从小培养的大家闺秀，有些事情不是不懂，而是她不愿让，素练话中的意思她何尝听不明白，这一死，也是全了对富察府的忠心。
我强忍着不适，安慰皇后道：“娘娘，您别太伤心了，保重凤L要紧。素练自尽，仪贵人那边也算有个交代，咱们先去堵住仪贵人的嘴要紧。”
“劳烦嘉贵人你跑一趟吧，原是不该让你怀着身孕操劳的，更何况你还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但本宫无颜面对她，望你帮本宫这个忙，去劝劝她吧。”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记是哀求地看着我。
她到底是太重感情，怪自已没有照看好身边人，日后没了素练在她身边也不知是好是坏。
我福了福身，恭敬道：“是，娘娘尽管宽心。”
“皇帝，皇帝——”太后乍一听闻也是心头一颤，但终归是见过世面的人，稳住心神后，急急叫醒沉湎悲痛的皇帝。
给太后和皇上请完安后，太后先询问了我的情况：“嘉贵人和龙胎可有受到惊吓？叫御医瞧了没有？”
我规规矩矩回答：“谢太后关心，嫔妾只是受了点小惊吓，王御医已经开了安神汤药给嫔妾，并无大碍。”
太后点点头，又跟皇后说道：“仪贵人的龙胎没了，哀家听闻是在御花园出的事，可是有人要谋害皇嗣？”
皇上回过了神，凶神恶煞般猛地一拍桌子，说：“是谁要谋害朕的孩子！说！”
皇后和我赶紧跪下，这毕竟是皇上登基后失去的第二个孩子了，动大怒也是意料之中。
皇后对仪贵人的孩子颇具期许，原本打算生下来后抱来自已抚养，现如今孩子没了，她也难过，但还是如实说了今日御花园的事情：“臣妾今日在御花园内开赏花宴，特意引了温泉池里的水催得荷花盛开，大概仪贵人觉着新奇，所以离得荷花池近了些，便不小心落入水中了。”
太后听着这事有些耳熟，莫名其妙来了句：“后宫可有嫔妃养猫或是会制香的？”
我和皇后面面相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恭敬回答没有。
太后皱起眉头，说：“那如此说来是仪贵人不小心的？当时可有他人在仪贵人身旁？”
我抢先回答：“是嫔妾在仪贵人旁边，事发时，嫔妾正想采摘离岸边近的一株荷花，不知怎的背后忽然刮过一阵风，嫔妾便挪了挪身子，谁知仪贵人在这时侯不受控制似地掉入了荷花池中。”
皇后也为我证明：“臣妾当时虽离得远了些，但挂念两位有孕的妃嫔，所以一直关注着仪贵人和嘉贵人，当时情形与嘉贵人所说一般无二。”
房内传来仪贵人的哭闹声，想来是知道自已的孩子没了。
“此事既如此分明，那便到此为止。皇后你进去瞧瞧，皇帝你就不要进去了，产房到底不详，回去吧。”太后说着起了身，一路安慰着皇上出了景阳宫。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进去卧房看仪贵人了。我也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要说的，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仪贵人小脸煞白，泪水一汪汪地流出打湿粟玉枕头，双手紧紧抓着小腹处的被子，不敢相信自已的孩子没了。
见我们进来，她眼神怨毒地盯着皇后身后的素练，骂道：“都是你，都是你个贱人，怂恿我害金玉妍，说什么这样就没人和我争贵子的位置，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她声嘶力竭，句句刺耳的话传入我和皇后的耳中。我早就知道素练和她勾结想害我，所以没多大反应，皇后就不通了，她不相信身边最信赖的人胆敢让这等龌龊之事。
素练早已被吓得脸色青白，一句话也不敢说。皇后心下了然，当即要发落了素练。我拦下皇后，在她耳边悄悄说：“此处人多眼杂，素练毕竟是您身边的人，传出去必定落人话柄，说是您指使的也不无可能，三思啊。”
皇后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嘱咐仪贵人留在景阳宫好好休息，无事不得外出，免得冲撞皇上，让他想起伤心事。然后邀我一通前往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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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内，皇后屏退了下人们，只留下莲心在旁伺侯。
“素练，你跪下。”一到长春宫，皇后就怒气冲冲让素练跪下，质问道：“仪贵人今日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有谋害嘉贵人的心思？”
素练颤颤巍巍跪下，面色紧张，替自已辩驳：“皇后娘娘，奴婢不敢啊，仪贵人和嘉贵人都怀有龙裔，娘娘常担忧后宫子嗣之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奴婢不敢糟践了娘娘的好意啊。”
皇后也不相信身边之人会让出这种事，但仪贵人口口声声咬住是素练怂恿她谋害嘉贵人，按理说她如今没了孩子，把事情推到嘉贵人身上不比推到素练身上更容易让人相信？毕竟宫里只有她们两个在争贵子的位置。
我见皇后在考虑素练说的是否是真话，便给旁边站着的莲心使了个眼色。
莲心收到后，慌慌张张跪下，指认素练：“回皇后娘娘，奴婢曾亲眼看见素练鬼鬼祟祟进入景阳宫，待了半刻钟才出来，但当时长春宫并未有差事需要往景阳宫去。”
素练恶狠狠瞪了莲心一眼，莲心哆嗦得更厉害了。她也是为自已搏一搏，一旦素练倒了，她就成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家中兄弟姐妹们还等着她的月例银子吃饭，有机会是一定要抓住了往上爬的，况且她说的也都是真话。
皇后一拍桌子，说：“”再不说实话便送去慎刑司！”
素练咬着唇，像是豁出去一般，说：“奴婢一切都是了皇后娘娘，其他的事娘娘不必知晓，务必您的手要清清白白，日后——日后没有奴婢在您身边，您也要好好保重身L，多听富察夫人的话，奴婢先行一步。”
说完目光决绝地看向旁边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顿时鲜血如注，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再无动静。
皇后眼眶湿润，她是世家大族从小培养的大家闺秀，有些事情不是不懂，而是她不愿让，素练话中的意思她何尝听不明白，这一死，也是全了对富察府的忠心。
我强忍着不适，安慰皇后道：“娘娘，您别太伤心了，保重凤L要紧。素练自尽，仪贵人那边也算有个交代，咱们先去堵住仪贵人的嘴要紧。”
“劳烦嘉贵人你跑一趟吧，原是不该让你怀着身孕操劳的，更何况你还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但本宫无颜面对她，望你帮本宫这个忙，去劝劝她吧。”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记是哀求地看着我。
她到底是太重感情，怪自已没有照看好身边人，日后没了素练在她身边也不知是好是坏。
我福了福身，恭敬道：“是，娘娘尽管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