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玫贵人的算计
永和宫内——皇上，皇后，贵妃，娴妃都到了。
宫女们手里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太医来了一个又一个。皇上听着里面的动静，面上焦心不已，不由问：“怎的叫声如此凄厉？”，娴妃淡淡安慰道：“皇上过于忧心了，女子生产不都这样”。
皇后瞥了一眼娴妃，冷冷出声：“女子生产是有极大风险的！玫贵人叫声听着又不大好，若这一胎平安落下，必定是玫贵人费了大力气的，娴妃莫要轻易说些不着调的话。”
娴妃嘟着嘴，委屈地朝皇上撒娇：“皇上，臣妾又不懂，只是想让皇上宽心些”。
贵妃嗤笑出声：“呵，本宫就算未曾生养，也知道为人母不易，这还是玫贵人头胎，皇上焦心也是人之常情，娴妃凑什么热闹说什么胡话呢”。
皇上摆摆手，开口维护娴妃：“好了，娴妃也是为了朕，都少说两句。”娴妃略显得意地看了眼贵妃，贵妃翻了个白眼，不再理她。
皇后吩咐素练进去看看情况，这都生了两个时辰了，玫贵人的叫声也越来越弱，别是有什么不好。“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划过永和宫上空，想来是生了，但过了许久，众人期待的婴儿哭声却没有传出。素练低着头匆匆走来，跪在主子们面前，战战兢兢回复：“皇上，皇后娘娘，玫贵人——玫贵人的孩子——”
“玫贵人的孩子怎么了？”皇上急切问到，素练磕了个头，说：“皇上节哀，玫贵人因受惊早产，胎儿又头大难产，生下来便——便没了气息，现下玫贵人也昏死过去了。”
皇上听闻脸色苍白，差点没站稳，皇后眼里也是痛心难过，贵妃虽有震惊，但也叹了口气，直道：“怎会福薄如此”，娴妃波澜不惊事不关已的样子，扶着皇上柔声安慰道：“皇上心绪还未平复，不如今晚到臣妾宫中休息吧”。
她竟还有心思邀宠，我心底鄙夷，但还是劝说皇上随娴妃离开。眼下是玫贵人昏死过去，要是醒来保不齐要把早产的事情和贵妃扯上关系，我要先一步让准备。
皇上和娴妃走后，我们三人进了玫贵人的寝室。屋内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宫女们守在床头，擦身子的擦身子，换被子的换被子，玫贵人睁着眼不说话，似是丢了魂，任由她们处理。原来她已经醒了啊。
皇后让宫女们先下去，侧身坐在素练搬来的椅子上，温柔出声：“玫贵人，孩子总还会有的，你先安心养好自已的身子，旁的不要想。”
她微微侧了侧头，声音细弱嘶哑：“皇后娘娘，嫔妾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说完痛哭出声。
我警惕地看着她，料想她是要把早产的事推到贵妃身上，高晞月还没想明白，只一昧好奇地问：“是谁要害你的孩子？”
皇后一向把后宫琐事处理的很好，如今竟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谋害皇嗣，当下也冷了脸，说：“你只管说，本宫定会为你让主。”
只见玫贵人强撑起身子，眼里记是恨意，一字一句地吐出：“娴妃害我母子，求皇后娘娘为我让主！”说完扶着床重重磕下头。
我们三人互相看着彼此，任谁都没想到是娴妃要谋害皇嗣。还是皇后先反应过来，让她回床上好好躺着，细说发生了何事，娴妃为何要害她。
玫贵人一脸哀痛，说白日里她惹贵妃打的那一巴掌是故意的，原本是为了向皇上告状，让皇上厌恶贵妃。至于为何她如此针对贵妃，她没有说，可知道，她是听从太后吩咐办事，固然张扬跋扈的性格惹人讨厌，但身为一颗棋子也着实令人可怜，我不由然升起一股通病相怜之感。
“你！——”贵妃听闻她的让派，咬牙切齿着又想给她一巴掌。我忙拦住了她，示意先听她说下去。
玫贵人继续说，后来在路上碰到了娴妃和海贵人，见他们在花园里放风筝，便上前去凑个热闹，海贵人给了她一个风筝，娴妃教她在风筝上写上心愿，待飞高后就剪断风筝线，上天定能看到，灵验无比。
于是她拿起红色的风筝线，在宫女的帮助下一拉一扯，风筝越飞越高，手中的线不知何时划伤了她的手，渗出丝丝红色，但她当时正高兴，并没有多想，谁知回来后突然腹痛不已，已然是早产的现象。
皇后皱眉，问道：“你怀疑是风筝有问题？”玫贵人点点头，哭着说：“一定是那风筝线，旁的都没那根鲜艳，她们让我剪断风筝线也是为了不留证据，一定是这样！”
“那太医可查过你身上有没有用过药的痕迹？”我不信她的一面之词，娴妃和海贵人就算用计，也不可能如此明显。
玫贵人脸上果然闪过一丝不自然，说：“自然是有的，只是太医尚不清楚是何种药物，所以不敢胡乱说。”
皇后说：“此事本宫会查清楚，亲自禀告皇上。你暂且安心休养，来日也好自证清白。”
我们三人走在深夜的宫道上，周围静的可怕，皇后嘱咐太监不得敲锣开路，免得影响玫贵人休息。
贵妃从永和宫出来后就一直气呼呼的，里不停小声骂着：“不入流的东西，还想嫁祸我——皇嗣也可开玩笑的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皇后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问我：“嘉贵人，你怎么看待此事？娴妃和海贵人会是谋害皇嗣的凶手吗？”
我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漫不经心地说：“臣妾不信。”
皇后停下脚步，贵妃也跟着停下，先一步问我：“你为何不信？瞧玫贵人说的言之凿凿的，连风筝线颜色都记得，再说了，娴妃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装的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私下里嫉妒心比谁都重。”
贵妃的通透程度令我刮目相看，原来她早就看清不是好人，难怪处处与她针锋相对。
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晞月，你需慎言。”贵妃听见皇后喊她闺名，也知道是在善意提醒她，马上闭嘴，扑闪着大眼睛，示意我继续说。
“嫔妾身边的贞淑略懂医术，刚进永和宫时，臣妾就命她留心房内物品，恰好桌上还剩了一些玫贵人的安胎药，贞淑趁人不备，用帕子浸了药液带走——贞淑，你来说说看。”
贞淑行了个礼，拿出藏在怀中的帕子，一股浓烈的药味传来，贵妃捏了捏鼻子，问：“这药有何不妥？”
贞淑说：“回娘娘的话，奴奴婢仔细查验了这安胎药，发现里面放了足量的催产药，这药量，根本不顾及胎儿是否能平安出生，似乎只是想把腹中胎儿尽快落下。
”
我接着贞淑的话说：“安胎药是各宫自已熬煮的，玫贵人既能喝下去，想必事先已经知道里面放了催产药，而且——”我顿了顿，继续说：“刚刚我问她太医是否瞧出用药痕迹时，她面色十分紧张。”
剩下的话我便不说了，想必皇后会查清玫贵人自已服用催产药栽赃娴妃的原因。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白天她和贵妃有了冲突，那大可以把这件事怪在贵妃头上，又何必多此一举污蔑娴妃呢？
宫女们手里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太医来了一个又一个。皇上听着里面的动静，面上焦心不已，不由问：“怎的叫声如此凄厉？”，娴妃淡淡安慰道：“皇上过于忧心了，女子生产不都这样”。
皇后瞥了一眼娴妃，冷冷出声：“女子生产是有极大风险的！玫贵人叫声听着又不大好，若这一胎平安落下，必定是玫贵人费了大力气的，娴妃莫要轻易说些不着调的话。”
娴妃嘟着嘴，委屈地朝皇上撒娇：“皇上，臣妾又不懂，只是想让皇上宽心些”。
贵妃嗤笑出声：“呵，本宫就算未曾生养，也知道为人母不易，这还是玫贵人头胎，皇上焦心也是人之常情，娴妃凑什么热闹说什么胡话呢”。
皇上摆摆手，开口维护娴妃：“好了，娴妃也是为了朕，都少说两句。”娴妃略显得意地看了眼贵妃，贵妃翻了个白眼，不再理她。
皇后吩咐素练进去看看情况，这都生了两个时辰了，玫贵人的叫声也越来越弱，别是有什么不好。“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划过永和宫上空，想来是生了，但过了许久，众人期待的婴儿哭声却没有传出。素练低着头匆匆走来，跪在主子们面前，战战兢兢回复：“皇上，皇后娘娘，玫贵人——玫贵人的孩子——”
“玫贵人的孩子怎么了？”皇上急切问到，素练磕了个头，说：“皇上节哀，玫贵人因受惊早产，胎儿又头大难产，生下来便——便没了气息，现下玫贵人也昏死过去了。”
皇上听闻脸色苍白，差点没站稳，皇后眼里也是痛心难过，贵妃虽有震惊，但也叹了口气，直道：“怎会福薄如此”，娴妃波澜不惊事不关已的样子，扶着皇上柔声安慰道：“皇上心绪还未平复，不如今晚到臣妾宫中休息吧”。
她竟还有心思邀宠，我心底鄙夷，但还是劝说皇上随娴妃离开。眼下是玫贵人昏死过去，要是醒来保不齐要把早产的事情和贵妃扯上关系，我要先一步让准备。
皇上和娴妃走后，我们三人进了玫贵人的寝室。屋内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宫女们守在床头，擦身子的擦身子，换被子的换被子，玫贵人睁着眼不说话，似是丢了魂，任由她们处理。原来她已经醒了啊。
皇后让宫女们先下去，侧身坐在素练搬来的椅子上，温柔出声：“玫贵人，孩子总还会有的，你先安心养好自已的身子，旁的不要想。”
她微微侧了侧头，声音细弱嘶哑：“皇后娘娘，嫔妾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说完痛哭出声。
我警惕地看着她，料想她是要把早产的事推到贵妃身上，高晞月还没想明白，只一昧好奇地问：“是谁要害你的孩子？”
皇后一向把后宫琐事处理的很好，如今竟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谋害皇嗣，当下也冷了脸，说：“你只管说，本宫定会为你让主。”
只见玫贵人强撑起身子，眼里记是恨意，一字一句地吐出：“娴妃害我母子，求皇后娘娘为我让主！”说完扶着床重重磕下头。
我们三人互相看着彼此，任谁都没想到是娴妃要谋害皇嗣。还是皇后先反应过来，让她回床上好好躺着，细说发生了何事，娴妃为何要害她。
玫贵人一脸哀痛，说白日里她惹贵妃打的那一巴掌是故意的，原本是为了向皇上告状，让皇上厌恶贵妃。至于为何她如此针对贵妃，她没有说，可知道，她是听从太后吩咐办事，固然张扬跋扈的性格惹人讨厌，但身为一颗棋子也着实令人可怜，我不由然升起一股通病相怜之感。
“你！——”贵妃听闻她的让派，咬牙切齿着又想给她一巴掌。我忙拦住了她，示意先听她说下去。
玫贵人继续说，后来在路上碰到了娴妃和海贵人，见他们在花园里放风筝，便上前去凑个热闹，海贵人给了她一个风筝，娴妃教她在风筝上写上心愿，待飞高后就剪断风筝线，上天定能看到，灵验无比。
于是她拿起红色的风筝线，在宫女的帮助下一拉一扯，风筝越飞越高，手中的线不知何时划伤了她的手，渗出丝丝红色，但她当时正高兴，并没有多想，谁知回来后突然腹痛不已，已然是早产的现象。
皇后皱眉，问道：“你怀疑是风筝有问题？”玫贵人点点头，哭着说：“一定是那风筝线，旁的都没那根鲜艳，她们让我剪断风筝线也是为了不留证据，一定是这样！”
“那太医可查过你身上有没有用过药的痕迹？”我不信她的一面之词，娴妃和海贵人就算用计，也不可能如此明显。
玫贵人脸上果然闪过一丝不自然，说：“自然是有的，只是太医尚不清楚是何种药物，所以不敢胡乱说。”
皇后说：“此事本宫会查清楚，亲自禀告皇上。你暂且安心休养，来日也好自证清白。”
我们三人走在深夜的宫道上，周围静的可怕，皇后嘱咐太监不得敲锣开路，免得影响玫贵人休息。
贵妃从永和宫出来后就一直气呼呼的，里不停小声骂着：“不入流的东西，还想嫁祸我——皇嗣也可开玩笑的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皇后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问我：“嘉贵人，你怎么看待此事？娴妃和海贵人会是谋害皇嗣的凶手吗？”
我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漫不经心地说：“臣妾不信。”
皇后停下脚步，贵妃也跟着停下，先一步问我：“你为何不信？瞧玫贵人说的言之凿凿的，连风筝线颜色都记得，再说了，娴妃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装的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私下里嫉妒心比谁都重。”
贵妃的通透程度令我刮目相看，原来她早就看清不是好人，难怪处处与她针锋相对。
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晞月，你需慎言。”贵妃听见皇后喊她闺名，也知道是在善意提醒她，马上闭嘴，扑闪着大眼睛，示意我继续说。
“嫔妾身边的贞淑略懂医术，刚进永和宫时，臣妾就命她留心房内物品，恰好桌上还剩了一些玫贵人的安胎药，贞淑趁人不备，用帕子浸了药液带走——贞淑，你来说说看。”
贞淑行了个礼，拿出藏在怀中的帕子，一股浓烈的药味传来，贵妃捏了捏鼻子，问：“这药有何不妥？”
贞淑说：“回娘娘的话，奴奴婢仔细查验了这安胎药，发现里面放了足量的催产药，这药量，根本不顾及胎儿是否能平安出生，似乎只是想把腹中胎儿尽快落下。
”
我接着贞淑的话说：“安胎药是各宫自已熬煮的，玫贵人既能喝下去，想必事先已经知道里面放了催产药，而且——”我顿了顿，继续说：“刚刚我问她太医是否瞧出用药痕迹时，她面色十分紧张。”
剩下的话我便不说了，想必皇后会查清玫贵人自已服用催产药栽赃娴妃的原因。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白天她和贵妃有了冲突，那大可以把这件事怪在贵妃头上，又何必多此一举污蔑娴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