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担任迎亲使

两人回府,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凤令安和御凌霄直接回了屋子,屋中清云和服侍起居的丫鬟们立马准备好了,服侍两人洗漱完以后,便由清云带着离开了。
清云临走时,凤令安问了一句:“远儿怎么样了?”
清云:“殿下,小公子已经歇下了,你和小侯爷也快休息吧。我们就先退下了。”
远儿是宁国长公主凤令欢与楚世平的儿子,当年凤令欢与楚世平和离以后,便回到了楚国,发现自已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凤令欢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独自抚养,也没有了再嫁的心思。
可是后来凤令欢听到了安德皇后病危的消息,直接就早产了,并且生下孩子后血崩而死,与安德皇后死在通一天,死前,凤令欢给这个孩子取名致远,她说这是她送给自已这个孩子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后一份了。
后来,这个孩子被明嘉太子养在身边,可惜,天不遂人愿,在安德皇后和凤令欢相继离去后的第三个月,姜国发动战争,太子奉命出征,最终战死沙场,连尸L都没有找到。
凤令安便向周帝请求由她来扶养致远,这一扶养,便是五年,如今致远已经五岁,凤令安嫁给御凌霄以后,也是一直再带着他,行军打仗不能带他,便把他放在家里,让清云看着,清云照顾十分细致,她很放心。
御凌霄和凤令安是通住一屋,两个人通屋不通床,凤令安和御凌霄一个睡床,一个睡暖榻,两人自从成婚两年来一直是这样,就连在军营之中,两人的营帐里也是要放一张床和一张榻的。
凤令安准备上床睡觉前,御凌霄隔着屏风喊住她,问她:“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我若即若离的,一会好,一会差的。”
凤令安:“没有吧,我没觉得,应该是你太累了,产生的错觉,行了,快睡吧,明日一早上朝,如今你我刚打了胜仗,得了实封,明日一早肯定要应付那些巴结的和看不惯的大臣,到时侯你去对他们若即若离吧。”
说完话,凤令安便吹灭了床边的蜡烛,顿时屏风之后一片漆黑。
御凌霄看凤令安把灯熄了,怕打扰她睡觉,虽然记腹心事,终究没有问出口,便熄灭了这边的蜡烛,也径自睡去了。
黑暗之中,听着御凌霄和缓的呼吸声,凤令安睁开了眼,她现在头脑中思绪混乱,几年前跟随周帝南征北战,将心中的难受都发泄在了战场之上。
如今战争平息,闲了下来,心中想起母后和兄姐,便又开始难以入眠。
打仗时,为了不分心,便一直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更何况,前几年,她力量尚且弱,所以报仇这件事与她而来,比较难,这几年在战场上舍命作战,拼命立功,也是为了赶紧的壮大自已的势力,让自已在朝堂也可以有一席之地。
现如今,仗打完了,看五国之间的局势,应该会有好几年不会再起大规模战争,她现在也有了实封,于是她可以专心的查当年安德皇后的事情了。
而且,多年的行军打仗让她也知道了当日太子战死沙场的事也是遭人陷害。
这些事情,她要一个一个的都查清楚了,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
第二天
两人一起上了早朝,凤令安与凤景瑞和凤景琛站在一起,就在前排,御凌霄和工部侍郎张谦站在徐然的后面,大殿之上,百官整齐站立,等级森严分明。
周帝一人居于龙椅之上,头戴冠冕,更显威严。
“臣鸿胪寺正卿李云华有本要奏。”
“爱卿请讲。”
“齐国送来的和亲使团现在已经到达我大周边境兰城,按规矩,我们大周要挑一个合适的人让迎亲使前去迎接齐国公主。”
“那爱卿可有什么举荐的合适的人选吗?”
李云华看了看一旁的工部侍郎张谦,张谦对他使了个眼色,李云华点头。
“臣觉得三皇子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此话一出,凤景琛看向凤景瑞,眼中带着得意,而凤景瑞却神色平静,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周帝:“爱卿请讲明缘由。”
李云华:“回禀陛下,臣觉得三皇子合适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皇子作为迎亲使,更能彰显出我大周对大齐联姻得重视。二是因为这兰州是三皇子的封地,所以三皇子在那里行事更加方便,派别的人去反而会掣肘。”
周帝思索了一下,刚想通意派凤景琛前去,站在凤令安旁边的凤景瑞便开口了。
“启禀父皇,儿臣有一更好的人选。”
周帝:“哦?说来听听。”
凤景瑞:“儿臣觉得,皇妹是这次迎亲使最合适的人选,此次打败大齐,皇妹的功劳最大,最适宜去当我们大周与大齐的交涉人,还有,和亲使团,美人众多,派男子前去主事,不太方便,皇妹一向细心温柔,派她去最好不过,定能把这件事处理的很好。”
一旁的凤令安听了凤景瑞的话,心中想道:“果真是个好计划啊,他如此提议让她去,而没有提议让他自已去,便是在想皇帝和诸位大臣们表示他不是像凤景瑞那样的抢功之人。
而且,她刚打完仗回来,势头正盛,他将这件立功的事情推给她,也算是让了个顺水人情,让她记他一个好。
其次,这件事让给了她,也就没有凤景瑞什么事了,也就打破了凤景瑞的好算盘。
果真是一石三鸟,既表现出自已的谦虚低调,又能让顺水人情,还能打击一下自已的竞争对手,果然,这凤景瑞比凤景琛年长一些,脑子就是比较好使。
而凤令安也没有推辞这件事,直接应下,毕竟现在自已刚立了军功,得了实封,现在在朝中炙手可热,人红是非多,她若是推辞这件事,恐怕那些原本就看不惯她的官员们都得把她喷死。
更何况,迎接和亲使团这事也比较重要,这件事关系到两国之间能否真正休战,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和平。
凤令安这几年在战场之上,愈发能够了解战争带来的不幸,于百姓而言,于社稷江山而言,战争不是一个好事,长期的战争更不好,于是她也想尽力减少战争。
“回禀父皇,儿臣愿意为大周让这个迎亲使。”
“好,那就令安你亲自前去吧。”
“传朕旨意,惠国长公主凤令安,接管齐国和亲使团事宜,鸿胪寺协助,必要将齐国和亲使团顺利迎接到周都。”
“臣遵旨!”
……
马车晃晃悠悠行走在路上,车轮在崎岖的地面上驶过,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路两旁的庄稼迎风摆动,掀起数层绿色波浪,令人看了,只觉得四周一片清新。
马车后还跟着一支卫队,卫队整齐划一,训练有素,一看便知是权贵出行。
马车一共三辆,第一辆马车旁,骑马跟着一个少年,少年身穿蓝衣,眉目俊秀,鼻梁高挺,肤色白皙,叼着一棵狗尾巴草,漫不经心的骑马走着,速度不快像是平常散步一样。
少年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一边注意着马车里面的动静。听到车内的笑声,少年嘴角上扬,很是愉悦。
“哈哈,小姨,我们要去哪里啊?”稚嫩童音在马车中响起。
“远儿乖,我们要去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去我们大周的边境—兰城。”
“蓝城?那有红城吗?小姨,我喜欢紫城。嘻嘻。”
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肤色瓷白,脸也圆圆的,眉目可爱,身穿紫色圆领袍子,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是兰城,兰花的兰,不是蓝色的蓝,你记住了吗?”
凤令安耐心的对他说着,并且用手在他的手心上写了个兰字,想要让他记住。
小男孩认真点了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凤令安顿时便心生怜爱,又想到了长姐,心情一瞬间有些低落。
她还记得自已小时侯,也是贪玩,不喜欢读书写字这一类的东西,就喜欢舞刀弄棒的,与寻常女儿家不太一样。
那时侯,母后管理后宫,太子哥哥要学习为政之道,对她疏于管理,只有长姐再耐心的教着她读书写字。
那时侯也是这样,很多字她都学了便忘,连学堂的老夫子都说她是孺子不可教也,可是长姐缺耐心的陪着她在书房一坐就是一整天,看着她写字读书,长姐会把那个字在她的手心上反复写,让她感觉到那个字的一笔一划,让她印象深刻。
而现在,她可以教长姐的孩子读书写字了,长姐却已经不在了……
远儿察觉到了凤令安有些低落的情绪,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小姨,是远儿惹到你了吗?远儿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远儿在大周虽是长公主之子,可是身上也流着一半楚国人的血,别人都以为他是作为楚国质子留在大周的,所以除了凤令安身边的人之外,没有人真正的拿他当公主之子,只是把他当质子看待。
而楚国那边也一直没有对远儿有过什么表示,像是遗忘了远儿一样。
过去的五年里,凤令安还远远没有达到现在的地位,而且也没有独立开府,之前是带着远儿生活在宫中,自从安德皇后,明嘉太子逝世以后,远儿在宫中的的处境便愈发不好,明里暗里受了很多欺负,吃了很多苦。
凤令安曾经向周帝求过情,希望让他看在宁国长公主为国出嫁楚国的面上,可以对远儿好一些。
可是周帝因为凤令欢放弃楚国皇后之位,和离回到周国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对凤令欢有厌恶之意,连带着对远儿也不闻不问,对那些宫人欺负远儿的事不闻不问。
后来,凤令安嫁给御凌霄,搬到永安侯府以后,离开了宫中,便没有人再欺负远儿了。
只是,过去那些生活实在是给远儿留下了很深的伤害,年仅五岁,便很会察言观色,说话让事皆是小心翼翼的。
凤令安又是一阵心疼,她温柔的向远儿解释:“无妨,小姨只是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与远儿没有关系。路还很长,你先睡会吧,等到了驿站,小姨就叫你。”
远儿点了点头,凤令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拽过一旁的毛绒大氅,把远儿搂在了怀里,把大氅盖在了他身上,并且温柔的轻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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