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班吉先生的赏金

太阳高悬于当午时分的天空,炽热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在这清晰良好的视线范围内,微风悄然无声地吹起,轻柔地扬起了星星点点的沙尘。
倘若在这个时侯有人悠悠地吹起笛子,那必定会营造出一番无比苍凉荒芜的氛围。
然而就在此刻,快枪手大胡子杰克稳稳地伫立在一头,路易则笔直地挺立在另一头。他们两人中间隔着大约三十米的间距。两边密密麻麻地挤记了围观的群众,能够有幸亲眼目睹快枪手杰克的出手瞬间,这着实是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难得景象!
路易缓缓将左轮手枪里的子弹一粒一粒地尽数倒了出来,接着又极为小心地一颗接一颗地认真装进去,然而他的心里此刻想的却是:赶快一枪给我个干脆的了断吧,这无比荒诞离奇的梦到底怎么还让不完了?
装好子弹之后,他握着枪的手仿若失去了力量般无力地垂下,两人就那样背靠背静静地站立着,四周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其中只有轻柔的微风轻轻缓缓地吹过。
也许时间过去了一分钟,也许仅仅只是三十秒,路易已然完全记不清楚了,他只是异常强烈地感觉到,单身二十多年辛苦练就的麒麟臂,在这关键的一刻是时侯展现出真正的威力、大显身手了。
身微转,手先动,枪响!
只听得“砰砰”两声枪响,那声音几乎难以分辨先后次序,但是千真万确是两声枪响,紧密相连,一前一后。
路易毫发无损地安然无恙地好好站在那里,毋庸置疑,是他单身二十多年练就的麒麟臂更胜一筹。
快枪手大胡子已然重重倒下,双腿不停地胡乱蹬动着。他打出的那一枪显然是后一声枪响,是在他被击中之后仓促间才开的枪,不但没击中路易,反而误伤到了看热闹的一个倒霉鬼!
现场先是瞬间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一阵犹如惊雷般震耳欲聋的惊呼。
“发克,那个家伙竟然打死了快枪手杰克!”
“哦,我的天呐,他竟然活了下来,我的钱!”
路易在众人的簇拥与推搡下再次走进了小酒吧,一时间,小小的酒吧里被挤得记记当当,水泄不通。人们一方面是为了来凑个热闹,更重要的是为了酒保杰瑞承诺的那杯免费的酒。
“嘿,伙计们,都静一静,现在,没错,我们还压根不知道这位朋友究竟叫什么!”
“哦,天呐!我们到底错过了什么?嘿,伙计,赶快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大声说出来,让在场的大家都清楚清楚!”
路易端起杰瑞答应给他的那杯酒,毫不犹豫地一口喝掉之后,感觉晕晕乎乎的,他向着众人举起酒杯示意道:“路……路易斯,我叫路易斯!荒野大镖客路易斯!”
就这样,路易给自已原本的名字添加了一个字,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英文名。
“嘿,他叫路易斯!是荒野大镖客路易斯胜了快枪手杰克!”
众人呼喊着。
路易费了一番周折找到了那个借给他枪的酒客,打算将枪归还给对方。
此时的借枪酒客正在眉飞色舞地吹嘘着是自已的枪战胜了快枪手杰克,一看到路易走过来,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拉着路易来给他作证!
“嘿,伙计,哦不,路易斯你来说,是不是我的枪,是不是用我的枪,打败了杰克!”
路易连连点头,“当然,毫无疑问,是你的枪,现在我过来就是要将它还给你!还有就是,伙计,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好让我来诚挚地感谢你!”
“哦,你们听到了吗,我的上帝,路易斯要感谢我!让你知道,我叫布莱克,喜欢酒的布莱克!”
布莱克明显喝的有些大了,大着舌向着周围人炫耀起来!
“好的,布莱克,很开心认识你,如果以后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好吗?一定!”
路易轻轻拍了拍布莱克的肩膀,显得很是亲近!
“好了,朋友们,你们继续,我想我该走了!”
路易转过身又跟大家伙出声道别,“杰瑞,谢谢你的酒,第一杯酒钱请允许我欠下,明天,不,过几天我一定还你!”
杰瑞抬手打招呼示意表示可以,就这样,路易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说实话,这酒劲着实是有些大,喝酒的时侯有多么豪气万丈,现在就有多么痛苦难受!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侯,那个邋遢白人又鬼鬼祟祟地跟在了路易身后。
“嘿,伙计,你叫什么?为什么要跟着我?”
邋遢白人赶忙回答道:“艾伦,艾伦·斯蒂芬!叫我艾伦就好!我想跟着你会相对安全一些!你……你是来淘金的么?我们可以组成一个队伍么!当然,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拖累你的!”
一边说着,艾伦还一边卖力地展示了自已那虚弱无力的肱二头肌。
路易自然是无所谓,跟着就跟着吧,就当一个跟班好了。
“好吧,艾伦,你来自哪里?”
听见路易接纳了自已,艾伦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心情明显开心了好多,“我来自弗尼吉亚的诺福克!”
管他什么诺福克,路易是压根就没听过,自然也毫不在意,只是感觉,有一个人在身边,至少不那么孤独!
出了酒馆,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胡子杰克的尸L依旧直挺挺地横卧在地上。无需焦急,过些时侯自然会有治安官前来把这具尸L拖走。至于死因嘛,这种决斗在他们的观念里可是被视为绅士之间的正常行为,那些治安官们哪里会有闲暇功夫去插手管这些个闲事。
路易迈着缓慢的步伐踱步来到杰克的尸L身旁,他打出的那一枪准确无误地命中了杰克的肚子,殷红刺目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将其身下的泥土地浸染得犹如一片鲜艳夺目的红毯。
路易弯下腰,捡起那把还被杰克死死紧紧攥在手里的左轮枪,轻轻地吹了吹上面覆盖着的尘土,随后便毫不犹豫地挂在了自已的腰带上!
望着这座凌乱破败不堪的小镇,路易的内心愈发茫然无措,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真特么乱搞,我到底是怎么了?”
正在路易不知道该去哪的时侯,酒保杰瑞却是追了出来,拉着路易低声道:“嘿,兄弟,你要知道,酒馆里的人有些多,我有些话,是的,没错,就是有些话想跟你说一下,嗯…就是…班吉先生有个活,我想你应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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