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融会贯通

“许兄,你……你这位故人,究竟是什么人?”
大名府最有名的员外,卢俊义卢员外府上校场边,一个六尺以上身材,二十三四年纪,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三牙掩口细髯,十分腰细膀阔。
带一顶木瓜心攒顶头巾,穿一领银丝纱团领白衫,系一条蜘蛛斑红线压腰,着一双土黄皮油膀夹靴的俊郎汉子,目光炯炯的盯着校场中,两匹骏马,八蹄飞扬,马上两员英雄,两柄长枪,斗得旗鼓相当,不由目瞪口呆,口中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自家主人何许人也?
燕青心知肚明!
河北三绝,棍棒天下无双,‘玉麒麟’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反正就燕青知道,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武者,来找自家主人切磋。
不过像今日这般,能与主人斗得旗鼓相当的对手,燕青从未见过。
不说只善相扑等,短小功夫的‘浪子’燕青,就是弓马娴熟,武艺高强,仅凭手中一杆长枪,勇夺武状元的许贯忠,看着校场中,各施逞诸路枪法的两人,眼中也不禁精光大冒。
但见校场上两员将,一个屏风枪势如霹雳,一个水平枪勇若奔雷。一个朝天枪难防难躲,一个钻风枪怎敌怎遮。
这个恨不得枪戳透九霄云汉,那个恨不得枪刺透九曲黄河。一个枪如蟒离岩洞,一个枪似龙跃波津。一个使枪的雄似虎吞羊,一个使枪的俊如雕扑兔。
“许兄,小乙的主人,不会要输吧?”
燕青燕小乙,到底并不擅长,这种马上厮杀,见校场中,两人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由暗暗担心自家主人。
许贯忠闻言,摇了摇头。
“看不出来……”
“什么……?”
燕青一惊,霍然转头,一脸诧异的望向许贯忠。
在燕青的印象中,天下第一的,自然就是自家主人,河北玉麒麟卢俊义了。
而排名第二的,就应该是自已身边的许贯忠了。
现在,他竟然听到,知识渊博,在自已印象中,无所不知的许贯忠,竟然说‘看不出来’,这叫他感到不可思议。
“我说看不出来……”
相较于燕青的诧异不解,许贯忠却自然的多。
扭头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燕青,摇头一笑。
“呵呵,小乙莫要把小生当作神仙,你要知道,如今场中这两人,都是当世的一流用枪好手。像他们之间的争斗,生死只在一瞬间。好在,员外他们不是生死相斗,小乙哥,不要担心。”
正如许贯忠所说,只见任充侧身避开卢俊义一枪后,拨马后退。
“卢员外枪棒无对,小可佩服!”
任充枪交单手,对着卢俊义抱了抱拳,一脸畅意的说道。
这也是,任充专门赶来大名府的原因。
他穿越到林冲身上,虽然继承了前身的一身本事,不过,始终感觉有些难受,似乎林冲的本事,与自已总是有所隔膜。
任充只想找个对手,痛快施展一番,也好融会贯通。
而这天下,能够被林冲当作对手的,除了号称枪棒无双的‘玉麒麟’卢俊义,任充能想出来的不多了。
事实也确实如任充所想,一番大战下来,任充不感丝毫疲惫,反而感觉通L舒畅,就连这几日赶路的疲劳,都一扫而空了。
“教师谬赞了,林家枪法,果真名不虚传。”
卢俊义勒住座下骏马,眯着眼,看着任充,沉声说道。
“哦,员外认识小可?”
对于卢俊义认出自已,任充丝毫不觉意外,只是呵呵一笑,道。
卢俊义摇了摇头。
“人不识,枪识!”
“哈哈……,有趣,有趣。员外既认出了小可,可要留下小可?”
“留甚?教师不是姓任?”
“姓任?……”
听了卢俊义的话,任充忍不住一愣,随即摇头大笑。
以前读《水浒传》时,任充总感觉卢俊义这人,虽然武艺高强,不过,性格却有些执拗。
就是属于那种固执性人格,自已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不过,今日一见,才知道,卢俊义能在大名府守住恁大的家业,确不是那种没有脑子,只知道蛮干的蠢蛋。
想想人家卢俊义,大名府首富,家中有房有地,吃喝不愁,确实没有必要,和自已一个朝廷钦犯,牵扯过深。
“如此,卢员外后会有期了。”
想到这点,任充哈哈一笑,跳下马,将长枪戳到地上,对着卢俊义抱了抱拳。
“后会有期。”
卢俊义通样如此,跳下马来,对任充抱拳拱手。
任充深深看了一眼卢俊义,颇有深意的一笑,扭身又对许贯忠和燕青各施一礼,转身施施然的出了卢府。
可能卢俊义所说的‘后会有期’,只是一句客道话,不过,任充所说的,可绝不是客道话这么简单。
任充知道,自已和卢俊义总有再见的一天,只不过…………
任充摇了摇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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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自身问题,任充没了后顾之忧,出了大名府,直奔青州而来。
这一日,行到正午时分,正好走到一家村野酒店门前,抬腿进了酒店,只见灶边一个妇人问道。
“客官莫不是要打火?”
任充点了点头,寻了一张桑木桌,坐了下来。
将朴刀依在桌边,任充摘下毡笠,道。
“天寒地冻,先取两角酒来吃,如若有米肉,也只管让来,少停,一发算钱与你。”
见有客人上门,妇人面露欢喜,忙叫一个后生,先给任充筛酒,自已则手脚麻利的,不一会儿的功夫,饭菜摆了上来。
“小二哥,我来问你,这里距离青州,还有多远?”
任充喝了口劣酒,解了一身寒气,转头望向一旁筛酒的后生。
“不远了……”
那后生二十来岁的年纪,听了任充的话,紧忙回道。
“我们这里,再往东不远,就是青州地界,只不过……”
说到这里,那后生有些欲言又止的,瞥了瞥任充,放在桌边的那把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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