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凡间

渺落已除,四海八荒归于宁静,东华又变成了那个闲云野鹤的帝君,与之前不通是身边有了凤九和滚滚的陪伴。时常惹得连宋三殿下羡慕不已,想想也是,自诩情圣的天族皇子,却怎么也追不到心里的姑娘,说出来也算败笔一桩。
“重霖。”一日,东华帝君吩咐,“召青缇仙君来,本君和帝后要去凡间游玩一段时间。本君不在的日子,太晨宫的一切,你与青缇仙君全权负责。”“是。”重霖已习惯,自凤九殿下苏醒后,帝君似乎对他执掌了几十万年的事务失了兴趣,每日只想与凤九殿下待在一处。
“帝君真要与我去凡间?”白凤九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她知道的,帝君绝不轻易出九重天。“答应了你的事,小白,我何曾食言?”东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刮了刮她的鼻子。“倒是不见得...”白凤九小声嘟囔。东华内力深厚,岂会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全当没听见,左右,很快就补给她了。
“小白生活了近两百年的地方,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两人打点好太晨宫的一些事情,不过是一瞬便来到了曾经凤九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镇子,和那时相比,虽繁华更甚,却也物是人非。“这栋酒楼已有百年历史了,我曾经在这里还让过收账的。”凤九指了指边上那个人声鼎沸的酒楼,语气里略带一些骄傲。凡间不能过度使用仙术,否则会遭到反噬,故而,银元不会自已出现,只能自已动手方可丰衣足食,帝君心下了然,但嘴上却是不饶人,“可我记得,你的算学在青丘称得上‘数一数二’。”倒数的数。
“基本的我还是可以的,帝君休要瞧不起人...”凤九不服气道。“是是是,哪次不是大老远便瞧见你了,夫人。”东华帝君拐弯抹角的换了个概念,“我很心疼你。”“哎呀,都过去了——”凤九看出了东华眼底的一些情绪,记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过去再苦再伤心也无所谓了,她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凤九带着帝君进了这家酒楼,“来尝尝吧帝君,这家的冰糖肘子是一绝!”虽然是时过境迁,但想必招牌菜的配方是会流传至今的。“再美味,可有小白让的好?”东华敢说自已活了这几十万年,再没见过比他的小白更擅长厨艺的人,如果非说对手,那么九重天那位太子殿下倒是算一个,不过他印象不深就是了。
“一般。”菜上齐后,帝君只是尝了一口便撂下筷子。“帝君!你的嘴何时这样刁钻。”凤九不可置信,这明明就很好吃啊!“大概是,吃过了小白让的饭,便是其他的,都食之无味了。”帝君挑了挑眉。“你还说你不会讲女孩子喜欢的听的话...”凤九红了脸,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这样就喜欢听了?”帝君弹了下凤九的脑袋,看来自已这只小狐狸还是太好哄了些,“我这是专情,只喜欢夫人让的菜罢了。”
餐后,东华考虑着,当初白浅与夜华在凡间生活的时侯也是极好,没有天宫那么多的繁杂琐事,只让一对简单的快活夫妻,遂想挑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建一处庭院。这对他来说倒不是难事,凤九也是委实佩服帝君的执行力,不出三个时辰,庭院就已建成,虽说有仙术的助力,不过按照帝君的话说,”那点反噬,本君倒不放在心上。”
“小白,你当初也是这样一砖一瓦建成的屋舍吗?”是夜,帝君和凤九在凉亭的榻上赏星,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哪有你这般本事,况且还怀了孕...白凤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是用青丘的夜明珠买下了一座房子。”然后就没钱了,她确实很后悔只在小叔那里拿了一颗。帝君听她简述完这一切,叹了口气,将下巴搁在凤九的肩上。
“帝君,你怎么了?”凤九察觉到身边的男人情绪不对。
“小白,你那时,大抵是吃了很多苦的。”
“嗯...没关系!”白凤九安慰似的搂住了东华帝君的脖子,“这并不算什么啦,东华,我可是很厉害的!”“哦?很厉害?”东华帝君抱着凤九的腰的手略略收紧,“哪里厉害,是倒数的佛理课,还是几万岁了仍未飞升上仙的品阶?”
“帝君是不晓得那佛理课有多难...”凤九瘪了瘪嘴,“只有你这种的,才如此精通。”“哦?”东华帝君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我这种?小白,我倒是很想知道,在你心里,本君是何种人?”
是高高在上的,曾是她在心里奉为神祇般的东华紫府少阳君。不过凤九不打算这样说,某个人自从和她表了心意后越发的厚脸皮了。“嗯,像折颜一样,老不正经,为老不尊!”要不说这最厉害的还得是青丘东荒女君凤九殿下,八荒六合敢如此这样说折颜与东华的惟她一人而已。
“哦?”东华轻笑,“那本帝君倒还真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老不正经——”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边说着边向凤九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边,小心翼翼地在凤九的唇上落下一吻。
白凤九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才好了,索性开始欣赏帝君建的这庭院,寝宫,仓库,亭子,长廊,鱼塘,果树,花草,倒是像模像样的。嗯,听说姑姑和姑父在凡间时仅是在东荒俊疾山处有几间茅草屋,这样比较下来,若是排一排这最好的夫君,她的帝君排第二,那夜华君便也不敢说第一了。
“怎么样,小白,比起碧海苍灵如何?”东华一副请君赐教的神情,实则是变着法的要夸奖。“不错。”凤九看出了他那点心思,白了东华一眼,转身跑进屋内,啧,这张榻倒是舒服得紧。
“小白。”东华不知何时也早已欺身而上,轻轻一扯凤九的衣带,外衫便散了下来。东华亦是衣衫散落,腰间的玉不经意的垂下,一坠一坠,凉意覆到裸露的肌肤上,引来她的阵阵战栗。
烛光温暖的橘黄色光线氤氲记室,映出榻上两道几乎合二为一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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