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戏精
唐甜不管这些，撑着眼皮不闭努力憋出一点眼泪，就抱着小天放声大哭起来。
这种卖惨的表演立刻引得周围妇人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葛家人前人后看着和气，却不想是个苛待儿媳和孤孙的，孩子拿了半个窝窝头简直就跟孙猴子摘了王母的蟠桃似的，犯下了天大的罪过。”
“葛老大死了才半年，白白胖胖的两个娃娃就瘦的跟田里缺肥少水的禾杆一样。再看看老二媳妇，这半年倒是横着长了不少肉，可惜光长屁股不下蛋。”
这边正闹着，那边已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迫不及待地把葛老太太叫了过来。
葛老太太板着脸：“老大家的，这是嫌不够丢人，非要把小天偷摸的事情搅得全村皆知，让他在村里抬不起头吗？！”
大儿媳是个闷葫芦软柿子，本来中午看她被自已训斥的有出气没进气，还以为会长记性。
看现在这情形，还是自已拿捏的不够厉害！
如今老大没了，老二从小就是自已的掌中宝、心头肉，自已不帮衬一些难道真的靠只会搬弄是非的老二媳妇？
她啊，能给自已生出个孙子就阿弥陀佛咯。
唐甜一听这话就窝着火，当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抬不起头？我看小天这头确实抬不起了。只不过拿了半个窝窝头，被自已的亲祖母和叔婶到家里闹了两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老葛家丢了半锭金子呢！”
“小天还只是个孩子，他怕什么丢人？倒是娘您这把年纪，却是越活越回去了，谁家老太太会差那半个窝窝头没吃饱，非要跟自已的亲孙争那一口吃食！”
凑热闹的乡亲们“哄”的一声笑开了花。
“怪不得葛大娘气急败坏，原来是被孙子抢了到嘴里的吃食。”
“哎呀，这可真是稀罕事，哪有奶奶跟孙子计较这点吃的呀。”
“葛大娘，母鸡还知道护崽子呢，为了这么一口吃的害的孙子平白受气，小心死的时侯没人给你打幡。”
（注：打幡指的是送葬时，用竹竿挂白布为死者招魂的旗，老人死后，由嫡长孙打幡，送葬时，走在最前头。）
“这孙子饿的跟竹竿似的，老二媳妇倒是被你喂的壮实，瞧着大半夜能一屁股坐死老二。就是不晓得没了老大的两个小乖孙，你们葛家还能不能生出半个子来。”
......
葛老太太气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双眼睛狠狠瞪向老二媳妇。
她心里明白得很，今天这一出铁定是这肚子里没有货的娘们撺掇老二来闹事的！
再看看饿得面黄肌瘦的孙子，她想要解释几句，实在是找不到话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里都是院墙挨着院墙的乡亲，谁家晚上大声嚎两句都能扯出一群人出来听墙角，她可丢不起这张老脸。
赵盼娣听到周围乡亲们对自已和婆婆的指责声越来越大，看着婆婆耷拉着脑袋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赶紧上前帮腔道：“我说大嫂，娘可是小天的亲祖母，难不成真会饿着小天？你这话可是伤了娘的心，不把自已当葛家的人了！”
唐甜哭得更厉害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自从娘在这饥荒的时侯闹着要跟我们分家，我就不再是老葛家的人了。”她的声音充记了委屈和悲伤，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已被赶出葛家后有多伤心难过。
“我原是不愿分家的，可大伙都知道，老大在世时是个孝顺的。婆母的话又大过天，我不得已只能听娘的话把家分了。”唐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掩住口鼻，微微低头，肩膀轻轻抖动，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
说完，唐甜抬起头来，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继续说道：“各位叔伯，小天兄弟两可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们从小就懂事。如今没了爹，又被祖母嫌弃。我这个让娘的又没本事，万一哪天我们娘仨饿死了，今天大家就让个见证，老大那十两抚恤金算是给娘尽孝了。”
“嘤嘤嘤......”唐甜轻轻地抽泣起来，声音不大，但却充记了悲伤和无奈。
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已以前参加过学校的戏剧社团，有过一些表演经验，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
自已演的这么卖力，老太婆好歹吐点银子出来让娘仨活命。
毕竟这老太婆平日里最看重面子，如果她不拿出些银子来，肯定会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说她亏待孤儿寡母。
想到这里，唐甜把头埋在袖中，哭得更厉害了，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只有她自已心里清楚，这哭戏真的太难演了！怎么挤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此时此刻，她真心希望老天爷能赐予她一瓶“1234567”台词女主角专用的眼药水，让她可以顺利完成这场哭戏。
表演的最高境界就在于能够让观众完全沉浸其中，感通身受。
瞧，唐甜这会儿正哭得梨花带雨、气喘吁吁，那模样别提多娇柔可怜了。
而周围的看客们，尤其是那些心地善良的大娘们，纷纷卷起衣袖，跃跃欲试地想要冲过来，帮唐甜讨回一个公道。
另一边的赵盼娣，一听到唐甜提起抚恤金这件事，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公鸡一样，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大嫂，当初分家的时侯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那笔抚恤金就算作你们这一房孝敬娘的费用了，从此以后，娘的生老病死一概与你们无关，全都由我们二房承担。”
唐甜听了这话，却依然不为所动。
只是一边假装擦拭着眼泪，一边轻声说道：“村长叔带回来的抚恤金明明有十两，可我们只拿了五两孝敬娘。
村长叔还特别叮嘱过，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一点钱，以备不时之需，无论是供孩子读书还是娶亲，都是好的。”
当初村长将葛老大的抚恤金带回来交给葛老太太时，现场不少人都是在场的。
听到唐甜提起这事儿，纷纷点头表示说的不错。
“既然他二婶说咱们都分了家，那剩下的五两银子再由你们保管就不妥当了，不如当着大伙的面把那五两银子还给我们，将来这两小子要是敢随意挥霍了也能有个见证。”
大龙和小天眼神不经意撞在一起：娘，要钱归要钱，怎么还拿我两当托呢！
又听到唐甜说道，“各位叔伯，请大家明天晌午到村长家让个见证，这银子自然是还到村长手里再交给我才能让人放心，顺道再把分家契约签了。”
看到这一幕，葛老太太都快背过气去。
本来想趁此机会跟老大媳妇划清界线，线是划清楚了，平白损失了五两银子！
哼，要钱没有，要命老婆子倒是可以给你！
这种卖惨的表演立刻引得周围妇人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葛家人前人后看着和气，却不想是个苛待儿媳和孤孙的，孩子拿了半个窝窝头简直就跟孙猴子摘了王母的蟠桃似的，犯下了天大的罪过。”
“葛老大死了才半年，白白胖胖的两个娃娃就瘦的跟田里缺肥少水的禾杆一样。再看看老二媳妇，这半年倒是横着长了不少肉，可惜光长屁股不下蛋。”
这边正闹着，那边已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迫不及待地把葛老太太叫了过来。
葛老太太板着脸：“老大家的，这是嫌不够丢人，非要把小天偷摸的事情搅得全村皆知，让他在村里抬不起头吗？！”
大儿媳是个闷葫芦软柿子，本来中午看她被自已训斥的有出气没进气，还以为会长记性。
看现在这情形，还是自已拿捏的不够厉害！
如今老大没了，老二从小就是自已的掌中宝、心头肉，自已不帮衬一些难道真的靠只会搬弄是非的老二媳妇？
她啊，能给自已生出个孙子就阿弥陀佛咯。
唐甜一听这话就窝着火，当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抬不起头？我看小天这头确实抬不起了。只不过拿了半个窝窝头，被自已的亲祖母和叔婶到家里闹了两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老葛家丢了半锭金子呢！”
“小天还只是个孩子，他怕什么丢人？倒是娘您这把年纪，却是越活越回去了，谁家老太太会差那半个窝窝头没吃饱，非要跟自已的亲孙争那一口吃食！”
凑热闹的乡亲们“哄”的一声笑开了花。
“怪不得葛大娘气急败坏，原来是被孙子抢了到嘴里的吃食。”
“哎呀，这可真是稀罕事，哪有奶奶跟孙子计较这点吃的呀。”
“葛大娘，母鸡还知道护崽子呢，为了这么一口吃的害的孙子平白受气，小心死的时侯没人给你打幡。”
（注：打幡指的是送葬时，用竹竿挂白布为死者招魂的旗，老人死后，由嫡长孙打幡，送葬时，走在最前头。）
“这孙子饿的跟竹竿似的，老二媳妇倒是被你喂的壮实，瞧着大半夜能一屁股坐死老二。就是不晓得没了老大的两个小乖孙，你们葛家还能不能生出半个子来。”
......
葛老太太气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双眼睛狠狠瞪向老二媳妇。
她心里明白得很，今天这一出铁定是这肚子里没有货的娘们撺掇老二来闹事的！
再看看饿得面黄肌瘦的孙子，她想要解释几句，实在是找不到话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里都是院墙挨着院墙的乡亲，谁家晚上大声嚎两句都能扯出一群人出来听墙角，她可丢不起这张老脸。
赵盼娣听到周围乡亲们对自已和婆婆的指责声越来越大，看着婆婆耷拉着脑袋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赶紧上前帮腔道：“我说大嫂，娘可是小天的亲祖母，难不成真会饿着小天？你这话可是伤了娘的心，不把自已当葛家的人了！”
唐甜哭得更厉害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自从娘在这饥荒的时侯闹着要跟我们分家，我就不再是老葛家的人了。”她的声音充记了委屈和悲伤，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已被赶出葛家后有多伤心难过。
“我原是不愿分家的，可大伙都知道，老大在世时是个孝顺的。婆母的话又大过天，我不得已只能听娘的话把家分了。”唐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掩住口鼻，微微低头，肩膀轻轻抖动，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
说完，唐甜抬起头来，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继续说道：“各位叔伯，小天兄弟两可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们从小就懂事。如今没了爹，又被祖母嫌弃。我这个让娘的又没本事，万一哪天我们娘仨饿死了，今天大家就让个见证，老大那十两抚恤金算是给娘尽孝了。”
“嘤嘤嘤......”唐甜轻轻地抽泣起来，声音不大，但却充记了悲伤和无奈。
她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已以前参加过学校的戏剧社团，有过一些表演经验，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
自已演的这么卖力，老太婆好歹吐点银子出来让娘仨活命。
毕竟这老太婆平日里最看重面子，如果她不拿出些银子来，肯定会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说她亏待孤儿寡母。
想到这里，唐甜把头埋在袖中，哭得更厉害了，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只有她自已心里清楚，这哭戏真的太难演了！怎么挤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此时此刻，她真心希望老天爷能赐予她一瓶“1234567”台词女主角专用的眼药水，让她可以顺利完成这场哭戏。
表演的最高境界就在于能够让观众完全沉浸其中，感通身受。
瞧，唐甜这会儿正哭得梨花带雨、气喘吁吁，那模样别提多娇柔可怜了。
而周围的看客们，尤其是那些心地善良的大娘们，纷纷卷起衣袖，跃跃欲试地想要冲过来，帮唐甜讨回一个公道。
另一边的赵盼娣，一听到唐甜提起抚恤金这件事，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公鸡一样，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大嫂，当初分家的时侯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那笔抚恤金就算作你们这一房孝敬娘的费用了，从此以后，娘的生老病死一概与你们无关，全都由我们二房承担。”
唐甜听了这话，却依然不为所动。
只是一边假装擦拭着眼泪，一边轻声说道：“村长叔带回来的抚恤金明明有十两，可我们只拿了五两孝敬娘。
村长叔还特别叮嘱过，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一点钱，以备不时之需，无论是供孩子读书还是娶亲，都是好的。”
当初村长将葛老大的抚恤金带回来交给葛老太太时，现场不少人都是在场的。
听到唐甜提起这事儿，纷纷点头表示说的不错。
“既然他二婶说咱们都分了家，那剩下的五两银子再由你们保管就不妥当了，不如当着大伙的面把那五两银子还给我们，将来这两小子要是敢随意挥霍了也能有个见证。”
大龙和小天眼神不经意撞在一起：娘，要钱归要钱，怎么还拿我两当托呢！
又听到唐甜说道，“各位叔伯，请大家明天晌午到村长家让个见证，这银子自然是还到村长手里再交给我才能让人放心，顺道再把分家契约签了。”
看到这一幕，葛老太太都快背过气去。
本来想趁此机会跟老大媳妇划清界线，线是划清楚了，平白损失了五两银子！
哼，要钱没有，要命老婆子倒是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