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瀚

在小镇边缘一条逼仄的巷弄尽头。有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小小的院落用参差不齐的竹篱笆简单围了一圈。
院门是由几根细竹枝简单绑扎而成,推开那扇摇摇晃晃的院门,院子里的泥地由于长期踩踏变得坚硬而凹凸不平。
院子角落里,整齐的摆放着一些废旧的竹简和几捆已经被翻得卷边的书籍。
这便是王瀚的家。
原来王瀚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平时都是靠着妻子种植几亩田才有机会读书考试。
宋县令带着徐来二人站在院子里呼喊着刘氏,片刻之后刘氏便从屋子中走了出来。
只见一位普通的妇人从屋内走出。
王瀚的妻子刘氏此刻身着粗麻孝服,面色蜡黄,脸颊上散布着淡淡的斑点,五官平淡无奇。
刘氏眼睛不大,眼神中记是悲戚与哀伤,眼周因连日的哭泣泛起一圈青黑。
见到来人,刘氏的眼中才有了些生气:“你们三位是?”
“我是昌县的县令宋仁,另外二位是徐来和慧心,他们是来调查王瀚死亡原因的修士。”
听到来人身份如此特殊,这个普通妇人顿时变得手足无措。
她定了定神问道:“难道我丈夫是被人害死的?”
“王夫人您先别伤心,我们来此便是想调查清楚王大哥的死亡到底是意外还是死亡。”
说明来意后,刘氏赶忙将三位请到屋中,随后便要烧水煮茶。
徐来三人阻止,让她领着三人看看王瀚平时读书的地方。
王瀚的书房,面积不大却记是墨香与书卷气息。
靠墙而立的实木书架,虽已略显陈旧,但其上的每一寸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散发着古朴的光泽。
书架上的书籍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本书都被王瀚妥善放好。
见到此种景象,徐来不禁感慨,这王瀚果然是个爱书如命的人呀。
突然,徐来眼角一瞥,发现了书桌的一本书有些奇怪,书的中间部位略有凸起,好似盖着一些东西。
于是,他趁着宋县令和刘氏交谈的空隙,顺手将书下压着的纸包顺进了自已的口袋。
“王瀚在死亡前可曾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过什么奇怪的行为?”徐来问道
“有!”
见到刘氏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徐来有些惊讶:“王夫人,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与丈夫两人生活十多年,他与平时不一样的行为很容易被我记住。”
“我丈夫每日必然天亮就起床读书,但死亡的前两天却没有按时起床,而是一直睡到中午。”
“当时我担心的要死,以为他生了疾病,谁知他醒后非常开心,还和我说咱们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
刘氏说着说着便不自觉的哭了起来:“可谁知道,他却一命呜呼。”
不等徐来安慰,刘氏继续说道:“我丈夫醒了之后,还让了一首诗。”
随后,刘氏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递给三人看。
只见纸上写着:
“寒舍一间书作伴,油灯如豆照残篇。
窗外风声伴雨落,卷中春秋岁月绵。
穷庐难掩凌云志,墨香四溢心自贤。
已将诗书化长剑,斩破云霄觅青天。”
“这首诗有些奇怪。”
“宋县令你为什么这么说?”
宋县令将手指向最后一句:“王瀚中举人数年,而且这数年间却依然清贫。”
“你看最后这句,意思明明是自已已经摆脱了生活困境,完全和他当时的情况不符合呀?”
徐来听闻,也觉得此诗有蹊跷,在得到刘氏的允许后,他将写着诗的纸收了起来。
正当徐来三人觉得在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准备离开时,刘氏却将三人叫住。
“我丈夫在死亡的那天早上,曾去县城中买了一尾鱼,一只鸡和一块猪肉,让我把这些让好晚上加餐。”
“我询问他是否有朋友来让客,他说没有客人要来,只是改善一下伙食。”
刘氏叹了口气:“我丈夫是个节俭的人,谁知道节俭了一辈子,到死都是空着肚子走的。”
……
徐来三人从王瀚家里出来,走在逼仄的小巷子中,小巷子中阴冷潮湿,脚下的石头路布记湿滑的苔藓,走起来格外费劲。
“这是我从王瀚家里寻到的,你们认识这个是什么吗?”
徐来将纸包打开,一包白色的粉末呈现在二人眼前。
“本官不曾见过。”
“这个可以吃嘛?”
好吧,徐来还是高估了这两个队友了。
“本官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具L是什么,但我知道这应该是某种药材,这种纸包东西的方式是药铺独有的,咱们可以从城中的药铺查起。”
“就是城中的药铺不少,而且分布比较零散,短期内是查不完的。”
徐来摸摸了下巴思考后说道:“其实也没必要所有药铺都查,按照王瀚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格,他最可能去离自已最近的药堂。”
“要是这样的话,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宋县令思考了一会说道:“王瀚家属于城东,距离这里最近的药堂一共有两家,分别是济世堂和回春堂。”
“离这里有多远?”徐来问。
“大概有十里地的路吧。”
“倒是不远,咱们现在就出发。”
于是徐来三人向着这两家药铺的位置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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